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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吴采尔把事情的经过讲完,又说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众人这才原原本本的明白了过来。
苏轼暗暗用手肘撞了崔文卿一下,促狭笑道:“文卿兄,你可以啊,昨晚刚与大都督吵了一架,便夷然无惧的前来服饰店与这美貌小娘子睡上一觉,这是在向大都督示威么?如此胆量,真是令在下佩服啊!”
崔文卿心知他对吴采尔所言两人清晨乃是偶遇心存怀疑,不禁报以苦笑。
何老汉气得脸色铁青,怒道:“这个逆子真是不可救药,太坏了,还好吴姑娘你没有被他占到便宜,否者老朽真是万死难死其咎。”
吴采尔苦笑道:“无妨,其实奴家一直非常感谢老丈你的收留,但是目前看来,奴家似乎并不适合住在这里……”
何老汉大惊失色道:“吴姑娘乃是我们的贵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放心吧,老朽一定不会再让那逆子进入服饰店半步,从而骚扰到姑娘。”
崔文卿身为赘婿,本是寄人篱下,自然懂得吴采尔寄人篱下之苦,想了想微笑建议道:“还是这样吧,既然现在维尼娘子已经初具规模,为求今后能够更好训练,我觉的还是有必要专门寻得一处固定场所,供娘子们居住训练,采尔,就由你负责,在城中找一处合适之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吴采尔一惊,连忙摇手道:“公子不可,这样一来可要花费不少钱财。”
崔文卿毫不在意的笑道:“无妨,区区小钱而已,何足挂齿,只要娘子们能够认真训练,闯出名号,将来一定是一本万利,你就不要拒绝了,而且这些钱不从服装店出,是由我崔文卿亲自赞助,从今以后,维尼娘子便是我崔文卿的维尼娘子。”
吴采尔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不止,此时她也根本不想拒绝崔文卿这个诱人的提议,流着泪颔首言是。
唯有苏轼一阵感叹,暗忖言道:好一招冠冕堂皇的金屋藏娇,这崔兄果然了得,为红颜一笑不惜一掷千金,实乃吾辈楷模!
安顿好吴采尔,崔文卿又是对着何老汉言道:“老丈,令郎之事你也不要往心里面去,还是那句话,这间服饰店乃是我们两人共同,有我崔文卿一半,自然也有老丈你一半,还请老丈你继续用心经营便是。”
何老汉本就有些担心崔文卿会一怒之下终止合作,听到此话,这才放下心来,颔首言道:“姑爷放心,小老儿省得,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事情解决之后,崔文卿大感饥肠辘辘,便带着荷叶、吴采尔与苏轼、苏三一道前去店铺外面的街边摊吃早膳,人人均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由于崔文卿和苏轼有话有所,故此两人单独坐了一桌,三女则坐的另外一桌。
刚吃罢两个混沌,苏轼便放下了碗筷,轻笑言道:“据说昨晚回去的时候,文卿兄与阿昭吵架了?”
崔文卿微感奇怪,嘴中嚼着混沌,含糊不清的言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莫非真是坏事传千里。”
“非是如此。”苏轼微笑摇手,言道:“今晨我去梅苑寻你,却不见你人,好奇之下向阿昭询问你的去处,阿昭才对我说了昨晚你们两人之间争吵之事。”
闻言,崔文卿却是一叹,继而正容言道:“苏兄,也不怕对你说句实话,有时候我真不懂折昭她在想些什么,就比如说昨晚吧,明明是谢助教和司马唐不对,没想到到头来她却指责于我,还说我不懂隐忍,从而得罪了贵客,我崔文卿虽则是赘婿,却非是一个仍由他折昭捏圆搓扁的赘婿,我也有自己的自尊,气不过之下,就与她争执了起来。”
“哈哈,文卿兄果然乃是大丈夫,实在有脾气!”苏轼大感敬佩,暗忖此时当浮上一大白,岂能无酒,便出言吩咐道,“店家,给我们上一壶酒来,剑南烧春!”
还未待店家应答,一旁落座的苏三眉头一竖,已是不满开口道:“公子,清晨本应清淡饮食,岂能喝酒伤身。”
经过今日之事,苏轼对苏三甚是忌惮,用商量的口吻言道:“一壶,我们只喝一壶。”
“不行,一壶也不行,若是不听,信不信我把你今日的行径通通告诉老爷!”苏三显然寸步不让,不容商量。
崔文卿哈哈笑道:“还是苏三说得对,苏兄啊,我们不如喝茶吧,以茶代酒也是不错。”
第二五三章 名声传宫廷(一)
苏轼苦笑点头,乘着苏三未曾留意的时候,小声埋怨道:“哎,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却被这跟屁虫跟着,百般不自在。到让崔兄你见笑了。”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绝色佳人相伴同路,我看苏兄你乃坐享齐人之福,岂会百般不在?”
苏轼一愣,这才知道崔文卿已经看穿了苏三的女子身份,心知他铁定是误会了,当下也不便解释,只得不禁报以苦笑道:“还艳福不浅了,不提也罢,先不说我的事情,咱们还是聊你的事情。”
“聊我的事情?”崔文卿一挑眉头,忽地明白了什么,苦笑道,“苏兄啊,今天你不是专程来为折昭当说客的吧?我可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绕过她。”
“哼,你想得美!”苏轼白了他一眼,笑语言道,“我认识折昭这么多年,还曾未见过她向谁服软,也没有见过她主动向谁道歉,今日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公正立场上,与文卿兄你闲聊一番。”
“怎么,莫非你也觉得昨天我做错了?”崔文卿顿时有些不满。
“其实在下觉得,你一点也没错,但也是错了。”
“呵!苏兄说话为何变得模棱两可起来,莫非向先祖苏味道学习乎?”
崔文卿这句调笑还算有理有据。
苏轼的先祖乃唐朝宰相苏味道,此人仕途顺利,官运亨通,做宰相前后长达数年之久,却没有多大的功绩。
而且苏味道老于世故,处事圆滑,常对人说:“处事不欲决断明白,若有错误,必贻咎谴,但模稜以持两端可矣。
而模棱两可这个成语,便是因此人而发明出来的。
面对调侃,苏轼哑然失笑,言道:“哪能呢!昨夜崔兄之所以是对的,在于你是作了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面对别人的欺凌,好男儿自当愤然而上,面对挑衅毫不退缩,说你错了,是因为司马唐和谢助教背后的势力太过厉害,今后你若是考取科举,只怕会更加困难麻烦,昨夜阿昭正是因为担心此事,才说你不够忍让,她也是为你着想而已。”
崔文卿认真的想了想,这才恍然醒悟了过来,摇头失笑道:“司马唐谢助教了得又是如何,在下向来快意恩仇,随心所欲,若面对挑拨当那缩头乌龟,这人不活也罢,说起来,昨晚你也是非常冲动,怎么现在还说起我来了?”
听到后面那句话,苏轼微微有些脸红。
昨夜回去的时候,他便被小妹言语教训了一顿,不过即便如此,心内依旧没有半分后悔。
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在那种情况之下,若是隐忍退让,他何能咽得下心内的恶气,就如崔文卿所言,岂能做那缩头乌龟!
心念及此,苏轼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恩相面前大是推荐崔文卿,免得他因司马唐和谢助教的打压,从而断送了科举之路。
“文卿兄之言大是,但站在阿昭的立场上,也并没有过错,其实根据阿昭今日所言,原本你们之间的矛盾,她可以转圜斡旋解决,只是当时你坚持不听而已。”
崔文卿轻叹出声道:“苏兄啊,我崔文卿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躲在女人身后,让女人解决事情像什么话?不管怎么说,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会因此后悔。”
“那你不准备给阿昭道歉?也不准备回去?”苏轼含笑一问。
崔文卿点头道:“除非她亲自前来给我道歉,否者我就一直呆在这里,”
“哈哈,文卿兄真乃可人!居然一点也不怕折昭女魔头,在下实在佩服。”苏轼抚掌一笑,端起茶盏笑言道,“来来来,咱们喝茶。”
崔文卿依言端起茶杯,与他手中茶杯重重碰在了一起。
※※※
洛阳皇城,殿阁巍峨,金碧辉煌,高高的宫墙殿脊遮住了黄昏夕阳光芒,层层叠叠的宫殿楼宇如高山峡谷,使尚书省各个庭院都笼罩在深深的幽暗之中。
放衙时间早就已经过去,官吏们也是走得七七八八,唯有尚书令王安石的公事房内依旧有悉悉萃萃的声响传来,显示着还有人在其中忙碌。
王安石的公事房并不算大,一排几乎占据了北面墙的书架,架上的书卷书籍摆放得非常的整齐。
房间居中处有一张宽大厚实的红木案几,上面摆放着一块青铜赑屃镇纸,一方唐三彩笔筒。
房内最是醒目处设着一个铜壶滴漏,显然屋子主人有着很强的时间观念。
此刻夕阳西下,残红如血,王安石正站在窗前细细的品读着一张书信,神情隐隐有着几分不同于往日严肃凝重的兴奋。
这封信是今天午后刚送到尚书省的,也是前去府州公干的苏轼送来的第一封书信。
待收到书信之后,向来勤政敬业的王安石甚至不惜放下了几件较为紧急的公务,脸上隐含期盼的拆开了信封,开始认真阅读信内内容。
然刚大概浏览一遍,王安石就露出了震撼之色,其后又细细阅读,震撼之色更是转为了止不住的兴奋。
其后他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在房内来回踱步思忖,一时之间竟是高兴得不能自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知道,这件困扰朝廷多日的大事难事有了一个非常妥善的解决之道,而且苏轼心中还有一个更是大胆的提议,使得他更觉心潮澎湃,振奋不已!
及至过了许久,王安石才拊掌长叹道:“希文先生诚不欺我,这崔文卿当真是一个鬼才也!如此磐磐大才却不为朝廷所用,也实在太可惜了。”
心念及此,王安石稍事思忖了片时,打定主意之后,便整理官衣带上幞头官帽,步履轻捷的朝着内廷而去。
夏日天长,待王安石离开尚书省的时候,正是夕阳坠落西山,漫天晚霞渲染天际之时。
他也没有乘着步辇,就这么连续穿过应天门、永泰门进入内廷,又从东面宫道绕过了含元殿,大齐皇帝的寝宫宣武殿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第三五四章 名声传宫廷(二)
王安石轻车熟路的登上了九级殿阶,行至门前对着守候在此的黑衣内侍拱手言道:“本官王安石,求见官家,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王安石本就是宣武殿的常客,那黑衣内侍倒也见怪不怪,他颔首一笑,拂尘一扬尖声言道:“请王相公稍等,咱家这就进去禀告官家。”言罢,转身进入了宫殿之内。
王安石也不着急,负手站在台阶上望着天边灿烂的晚霞,心内斟酌着待会觐见的言辞。
很快,黑衣内侍就一溜碎步的小步走出,笑道:“王相公,官家有请。”
王安石轻轻颔首,衣袖一甩大步走入宫殿,行至殿中便对着北面御座深深一躬,亢声言道:“臣尚书令王安石,见过官家。”
北面御座上传来一个平稳厚重的男子嗓音:“恩师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很快,便有小内侍搬来了一张绣墩,请王安石落座。
王安石拱手致谢,落座在了绣墩之上,目光也看向了高坐在御座上的大齐天子陈宏。
陈宏年过三十,正是精力旺盛,体力充沛的中年时期。
他头戴一顶纱罗直脚幞头,身穿绣有龙纹的赭黄色圆领袍服,腰系玉装红束带,脚蹬黑色翘头履,相貌英伟,脸膛刚正,眼睛很细很长,为陈氏独有的丹凤眼,鼻梁高挺,嘴角厚阔,颌下短须,威武中透出刚毅英健与从容镇静。
见到恩师王安石,陈宏脸上泛出了几丝笑意,也没有率先开口言及正事,笑盈盈的言道:“想来恩师还没有晚膳吧?要不就留在这里与朕一道用膳如何?”
王安石心知今日商议内容只怕耗时颇久,当下也不推辞,拱手言道:“多谢官家赏赐,臣自当奉命。”
陈宏颔首一笑,吩咐内侍捧来了晚汤。
王安石有些奇怪天子晚膳为何竟会变得如此简单,但此刻不便多问,只得压下心头疑惑慢慢喝下晚汤,顿觉周身上下冒出微微细汗。
然而陈宏却是有些食不甘味,他放下玉碗轻叹一声,言道:“朕每每想到江南道灾民尚未得到较为妥善安置,许多百姓忍饥挨饿的时候,便食不甘味,故此一再缩减内廷用度,晚膳也改作了晚汤,希望能够多多节约钱财,以便赈灾。”
王安石恍然大悟,真心实意的赞叹道:“官家心系灾民,仁爱无双,真乃朝廷之福,社稷之福啊,其实不瞒官家,今日老臣求见,便是为灾民安置一事而来的。”
闻言,陈宏勉力一笑,颔首言道:“不知恩师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