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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根本就不心疼荷叶,时常让她饱受委屈,将她当作了任凭使唤的奴隶,不仅如此,崔文卿还通过控制荷叶,胁迫我的爹爹将服装店所赚来的红利分给他一半,我爹爹迫于无奈,只得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将幸幸苦苦挣来的血汗钱,送给了崔文卿这个恶霸!”
高亢的嗓音方落,顿时激起了周围人们的一阵惊叹,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们更是窃窃私语,议论不止,显然不辨真伪。
苏轼气得怒发冲冠,面色铁青,双目冒火,怒声言道:“这个泼皮无赖,居然这样恶意中伤文卿兄,可恶!我一定非好好收拾他不可!”言罢,挽起衣袖便要上前。
折昭伸手拦住了他道:“这时候你去教训他,只会越抹越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暂且稍安勿躁。”
苏轼无奈,只得颔首言是。
今日何荣黄本是有备而来,眼见自己这番话引来了大家的议论不止,心情大感得意,继续亢声言道:“我们何家虽是平民之户,但也不会任由崔文卿这样欺凌,今日在此,我要代表我年迈的爹爹,代表死去的小妹,向折家以及崔文卿讨回公道,即便不幸被人害死在了这里,也在所不惜。”
何老汉完全没想到何荣黄居然说出这番话来,顿时焦急辩解道:“大家不要听这个逆子胡言乱语,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何荣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故作悲声的言道:“爹爹,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怕他们折家不成?今日若不能讨回公道,大不了咱们父子俩就陪小妹她一起去了,也好过在这里饱受欺凌!”
何老汉不善言辞,百口难辨之下气得簌簌颤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来。
这时候,前院的议论声已是越来越大,舆论通常也会偏向弱势一方,即便如府州刺史姜太东等人,面上虽则看不出任何表情,却也在心内忍不住嘀咕道:莫非崔姑爷真的霸占了何家的服饰店,否者此人岂会在自己妹妹的丧礼上这样闹事?
一时之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许多人看折昭的目光,已是渐渐变了味道。
见此情况,折昭却是淡然一笑,走上前来发问:“阁下便是何老汉的儿子,何荣黄?”
闻言,何荣黄转过目光,待看到眼前这位面容冷淡,却又美若天仙的绝色女子,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惊艳之色,愣怔了一下方才问道:“你是何人?”
“振武军折昭。”折昭的口气依旧冰冷。
“咝!”
何荣黄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娇娘,便是传说中有着三头六臂,膀大腰圆的恶罗刹。
不过他深知今天是他夺回服饰店唯一的机会,故此也不惧怕,冷冷言道:“原来是折大都督,草民有礼,不知对于崔文卿的所作所为,大都督有何说辞?”
折昭淡然言道:“拙夫虽则不肖,但也知书达理,重情重义,对于荷叶更是疼爱有加,向来不曾亏欠,正因为如此,在他得知何家绸缎庄被人逼债之后,便想出妙计助绸缎庄起死回生,何老丈感念夫君之恩,想用以夫君之法赚来的银两相报,夫君本不想收下这笔钱,但无奈何老汉苦苦请求,夫君才勉为其难,用这笔钱与何老汉一道成立了阿玛尼服饰店,经营至今,颇有盈利,这件事何老丈也可以作证,岂能容的你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何荣黄咬牙切齿的言道:“大都督,你要知道,设立阿玛尼服饰店所用的银两,全都是由我们何氏绸缎庄所出,这家店铺自然该归我们何氏绸缎所有!”
折昭寸步不让:“哼!荒谬!若非拙夫,别说是阿玛尼服饰店,就连你们家的何氏绸缎庄,也都已经落在鲍和贵的手中,成为了别家店铺。”
折昭的话音刚落,何老汉忙不迭的开口道:“大都督说得不错,其实说起来,服装店本就是姑爷的,是姑爷慷概大方,才让小老儿从中占据了一半的盈利,这个逆子觊觎服装店久矣,一直想要鹊巢鸠占,才说出了这番谎话来欺骗大家,还请大家不要上当。”
何荣黄猛然色变,恼怒言道:“爹爹,现在小妹已死,崔文卿必定会将你赶出服饰店,你一辈子的心血都将化为乌有!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替他们隐瞒不成?”
何老汉怒声言道:“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逆子,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何荣黄悲声一笑,环顾外面的人群装作凄惨的言道:“各位,我的爹爹摄于折昭的权威,根本就不敢讲出实情,如今我的小妹尸骨未寒,折家就准备翻脸不认人,将我赶出服装店,如此恶霸作风,实乃骇然听闻,在下无可奈何,只得进京告御状,还请大家为我作证,不要让恶霸一家逍遥法外!”
苏轼再也忍不住了,愤怒无比的言道:“何荣黄,你爹已经喊你滚了,你还站在这里乱说些什么!”
“我没有乱说,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何家!”何荣黄不肯后退,继续振振有词的言道,“这是我小妹的丧礼,我乃小妹血亲,凭什么容你这些外人在这里操持,却要将我赶走!现在我要带走小妹的尸体,你们何人敢拦!”
“逆子!逆子!”何老汉气急攻心,一怒之下喉头一哽,竟是气晕了过去。
何老汉气晕之后,何荣黄更是嚣张,上串下跳的嚷嚷道:“大伙儿看看,我爹爹受不了折家的欺压,已是气晕在地,今日不管如何,我都要带走小妹的尸体,你们谁也拦不了。”
说完之后,他一声大叫,状若疯虎的冲入了正堂里间,一瞧放在那儿的棺材,就去抢荷叶的尸体。
第二六八章 李代桃僵
崔文卿正在浑浑噩噩之际,忽见一人风风火火而来,上前抱起荷叶的尸体便要离开。
恰如被蜂子蜇了一下,崔文卿从地上霍然站起,见到竟是何荣黄的时候,连忙拦住了他,双目中泛出一层血丝:“你这混蛋,荷叶都已经死了,你还折腾她作甚,还不快快放下!”
何荣黄气势汹汹的言道:“崔文卿,若你不将阿玛尼服饰店还给我们何家,就别想得到小妹的尸体!”
崔文卿脸色一寒,两眼射出森厉的光芒:“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放下荷叶的尸体!”这时候,折昭等人也赶了过来,为了防止何荣黄逃脱,已是将他围在了中间。
何荣黄又惊又怒,气急败坏的言道:“你们全部不要过来,否者我就抱着小妹撞死在这里!”
“哼,你这样的小人,难道还会视死如归不成!唬谁呢!”苏轼满是嘲讽的望着几乎已是陷入疯狂中的何荣光,沉声言道,“文卿兄,咱们直接把荷叶的尸体抢回来,狠狠揍他丫一顿。”
崔文卿本在又气又急当儿,一听到苏轼这番话,立即愤然点头,已是冲上前去。
色厉内荏的何荣黄没想到崔文卿说动手就动手,大惊之下,连忙丢掉荷叶的尸体转身便逃。
折昭俏脸一寒,自然不容何荣黄逃脱,飞身上前一掌击中他的后背,将他打飞出去,跌倒在地。
这一掌折昭顾念他的性命,自是手下留情,没想到何荣黄在地上连连打滚,拼命嚷嚷道:“杀人啦,振武军大都督府草菅人命!大家快看看啊!”
这时候,崔文卿和苏轼堪堪冲上前来,嘴中怒骂一声挥拳如飞,直凑得何荣黄惨叫连连,痛呼不止。
院内的人们全都膛目结舌的望着混乱一片的灵堂,议论声经久不息。
折昭心知不能再这么混乱下去,沉声下令道:“死者灵前,岂容放肆!陈县令,速速将此人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诺!”陈县令抱拳拱手,一群军士已是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拉开了崔文卿和苏轼两人,将兀自叫骂不休的何荣黄叉了出去。
待到乱象停止,折昭这才走到了正堂之前,对着前院里面的人群拱手言道:“各位,死者为大,在此本帅也不便多做解释,关于这件事的是非黑白,待到审问何荣黄之时,自然也会真相大白,欢迎大家到时候前来公堂旁听。”
话音落点,人们均是点头不止,显然认可了折昭之言。
灵堂内,崔文卿见到被何荣光丢在地上的荷叶尸身,气愤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没想到荷叶死了之后,居然还要遭受这样的侮辱!
不容多想,他疾步而上,俯下身子抱起了尸体,便要将之放在棺材之内。
在刚刚抱起尸体的一霎那,原本一脸愤然的崔文卿忽地微微一愣,双目中掠过了一丝惊讶之色,动作也僵在了那里。
“怎么呢?”苏轼见状奇怪,连忙出言询问。
“没事。”崔文卿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将手中尸体安安稳稳的放入了棺材内,默然而视。
此时,折昭快步而至,轻叹言道:“夫君,何荣黄这些话虽是颠倒黑白,却还是朝你身上泼了不少脏水,也让大家议论纷纷,为求事情真相,到时候审问何荣光之时,还请夫君出面作证。”
“这是当然。”崔文卿轻轻颔首,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娘子,我现在乏得很,你扶我进去休息一下如何?”
从荷叶失踪的那天算起,崔文卿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此刻听到他居然主动说要休息,折昭自然点头道:“那好,走吧。”说完之后,已是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扶出了灵堂。
两人脚步舒缓的行进在通向梅苑的小道上,谁都没有说话,唯有轻轻的脚步声极富节奏的响彻耳畔。
折昭稳稳的扶住崔文卿,俏脸上有着一丝担忧之色,却又不知道如何劝慰。
反观崔文卿,从离开灵堂之后,已经没有刚才的疲惫,双目中精光闪闪,神情若有所失。
待通往梅苑的月门洞已是历历在望的时候,崔文卿忽地停下了脚步,也让折昭的步伐为之一顿。
“夫君?”折昭讶然的望着崔文卿,不知道他何故停下。
崔文卿面上思忖之色未减,望着折昭的娇靥半响,一字一句的轻轻言道:“阿昭,灵堂内的那具尸体,并非是荷叶的。”
此话方落,折昭顿时一愣,随即蹙眉问道:“并非荷叶的尸体?为何?”
“因为……太沉了……”崔文卿皱着眉头开口道,“我以前曾抱过荷叶几次,她的体重决然不会超过七十斤,而那具尸体……只怕在百斤上下。”
折昭猛然色变,沉吟半响方才言道:“是否是你估计错了?有把握么?”
崔文卿点头道:“两者之间重量如此明显,自然能够感觉出来,其实当时我就非常奇怪,为何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的一张脸全是血肉模糊看不清相貌,只怪我光顾着伤心,并先入为主没有多想,刚才经何荣黄那么一闹,这才有机会触碰尸体,感觉出了很大不同。”
折昭俏脸泛出了无比凝重之色:“照夫君这么说,既然灵堂内的尸体并非荷叶,那么荷叶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死,是有人用这个办法,想要瞒天过海骗我我们。”
“准确说来,应是李代桃僵!”崔文卿正容言道,“一定是那个暗中抓了荷叶的人,想让我们相信荷叶的死讯,从而放弃对荷叶的搜查找寻,很可能,现在荷叶还在城中。”
听他这么说,折昭也是明白了过来,长吁一声言道:“若是如此,那就好了,只要荷叶还活着,咱们就有救出她的希望,夫君,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崔文卿脸上泛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丝笑容:“既然是李代桃僵,那咱们不妨就把这出戏一直这么演下去,让挟持荷叶的那个人上当,误以为我们已经放弃了对荷叶的搜寻,从而让他自露马脚。”
折昭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为求不走漏消息,此事你知我知便可。”
“那是自然。”崔文卿一笑,眼眸中重展希望之色。
第二六九章 诱敌上当
荷叶的丧礼依旧继续着,整个折府哀乐四起,白幡摇曳,崔文卿整日都守在灵堂之上不肯歇息,仿佛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此情此状经过有心人传出,顿时在府谷县内激起了一片片议论。
区区一个小丫鬟,死了之后能够得到主人这样的哀思祭奠,也算非常难得。
不管怎么来讲,崔文卿也是仁至义尽了。
丧礼足足持续了三天时间,六月十八日,荷叶的棺椁在一千带甲骑兵的护持下,葬于南郊山陵。
振武军大都督折昭和崔文卿亲自前往凭吊,注视着棺椁被黄土渐渐掩埋,变作了一个小丘。
与此同时,盘查甚严的府谷县城门也在这一天松懈了下来。
负责搜查的振武军军卒集结回营,离开了府谷,城门洞重新换作了懒懒散散的厢军进行把守,对于往来人员验照身,搜行李也是草草行事,一切都已经复归了平静,那个小丫鬟也渐渐被人们所淡忘了。
折惟本府邸,依旧是在假山内的那间密室之中,折惟本正在向秦将军禀告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