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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也渐渐被人们所淡忘了。
折惟本府邸,依旧是在假山内的那间密室之中,折惟本正在向秦将军禀告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将军,目前府谷县城门搜查已是不那么仔细,若要离开,这个时候最为合适,不知你打算多久走?”
秦将军并没有回答折惟本的问题,他生性慎重,性格多疑,皱着眉头沉吟许久,方才淡淡问道:“这几天崔文卿在干什么?”
折惟本笑着回答道:“他还是如同死了老娘一般难受,龟缩在折府之内几乎都没有出门,只在昨天清晨,出了府谷县送苏轼离去。”
“折昭呢?”
“每日早出晚归,前去振武军中军忙碌军务,对她来说,那荷叶完全不值得一提,也不会就此在意。”
闻言,秦将军终是放下了心来,颔首言道:“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安排一下,送我和荷叶离开府谷,我们得立即返回大夏。”
“好,将军放心,一切都会安排妥当。”折惟本连连颔首。
“对了,另外还有一事。”秦将军淡淡言道,“若无意外,今年我朝对齐廷将会有大的战事,到时候会有细作前来联系你,至于怎么做,相信你也应该知道。”
折惟本轻叹一声言道:“将军放心,在下既然已经投靠了大夏,自当为大夏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秦将军点点头,面上露出了大是满意之色。
两天之后,一辆满载着青枣的牛车在清晨时分离开了热闹的市集,驶入大道汇入穿梭不息的车流之中,缓慢的朝着西门逝去。
拉车的是一匹病恹恹的老黄牛,闷热的天气以及那沉重的货厢,都使它气喘吁吁,似乎每走上一步都要用尽全力一般。
车辕上,则坐着一个手持马鞭的中年汉子,黧黑肤色,国子脸膛,头上戴着遮阳所用的斗笠,整个人犹如那万千大众一般,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小半个时辰之后,牛车行至城门边,排着队对待着把守城门厢军的点验。
见到还要等待一会儿,驾车的中年汉子索性跳下了牛车,蹲在车前用木棍剔着牙,看似非常无聊的等候着,只有那双眸子扫过正在盘查的厢军时,才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锐色悄悄闪过。
过得柱香时间,终于轮到牛车出城,一名带刀厢军将领在两名军卒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张口问道:“车内装的什么?”
那中年汉子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厢军将领身前点头哈腰的言道:“启禀军爷,车内装的全是新鲜青枣,草民准备拉到邻县去贩卖。”
“青枣?”厢军将领看得他一眼,“打开看看。”
“是。”中年汉子连忙跳上了车辕,揭开上面苫盖着的篷布,满满一货箱青枣豁然入眼。
这些青枣个个圆滑饱满,晶莹如玉,堆积在一起恍若玛瑙般好看,阵阵清香味更是扑鼻而至。
那位厢军将军微微瞄得一眼,伸出手来抓上了几枚枣子,放在嘴中咬上一口,边咀嚼边点着头含糊不清的言道:“青枣不错,哪里买的?”
中年汉子额头青筋微不可觉的跳了跳,恭敬回答道:“城西耿家货铺,军爷若是喜欢吃,不如多抓一些青枣去。”
厢军将军笑着摇手道:“一两个枣子尚可,若是拿多了,只怕县令大人会找我麻烦,走吧走吧,不要堵在这里。”
见他丝毫没有检查的意思,中年汉子不禁放下心来,的确,这些枣子全都散装堆在一起,除非是将其搬空,否者根本就无以检查清楚。
“多谢军爷。”中年汉子抱拳一躬,如同一个老实憨厚的农人般又抓起一把枣子塞在了厢军军官的手里,这才马鞭一甩,驾着牛车哐啷哐啷的走了。
见到牛车离去的背影,扮作厢军军官的振武军前军校尉甘新达收敛了刚才那马马虎虎之色,对着身边军卒轻声吩咐道:“立即禀告白将军,这辆向西而去的牛车非常可疑,请将军择机搜查。”
“诺。”军卒抱拳一拱,翻上马背绝尘而去。
府谷县西门的这条官道乃是通往麟州的主要要道之一,绵绵百余里直达长城脚下,只要翻过了长城,那边就属于西夏的国界。
离开府谷之后,中年汉子驾车行进的速度显然快上了许多,抽在老黄牛身上的马鞭更是没有丝毫停歇,道道血痕触目惊心,老黄牛“哞——哞——”的悠长悲鸣不时响起。
行至西山,官道陡然变窄,相持的两山山崖也是渐渐收紧,将头顶夹成了一线南天,牛车行进的速度无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在曲曲折折的山道上艰难跋涉。
到得西山之内,中年汉子焦急之色顿减,他心知只要穿过了这片山道,便有属下前来接应,到时候就能将藏在货箱内的人儿,安全的带回兴庆府,交给早已等候不止的没藏太后。
心念及此,中年汉子心内微感振奋,想到这次顺利完成任务回朝,肯定能够获得官爵封赏的时候,整个心不知不觉便热了起来。
正在他兴奋难耐之际,一片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骑士纵马疾驰的轻叱声更是隐隐可闻。
第二七零章 看出端倪
中年汉子久在军中,一听此声,便断定来骑竟不少于百来骑,一时之间顿时就为之色变。
不容多想,他连忙从车辕上站了起来,挥动手中马鞭猛抽驾车黄牛,希冀能够提升速度。
那老黄牛何曾受过这样的痛楚,丝丝热泪从斗大的牛眼中滴落而下,蹄步迈动得却是更快了。
很快,身后那片马蹄声已是越来越近,中年汉子向着后方望去,可见一群身着明亮甲胄,腰悬森然陌刀的骑士衔尾急追而至,一看头顶飞扬不止的旗幡以及甲胄样式,他便知道来者乃是振武军的骑兵。
中年汉子深知驾车老黄牛是肯定快不过纵马飞驰的骑士,咬了咬牙关索性放慢了速度,心内暗忖但愿这群骑士只是碰巧路过,千万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骑兵越来越近,一个高亢的嗓音也是顺着呼啸卷过的山风传来:“前面的牛车,速速靠边停下,不得轻举妄动。”
闻言,中年汉子心头一跳,紧咬牙关靠边停车,心内竟是涌出了一阵微微的慌乱。
骑队飞快冲至,为首那位顶盔贯甲的大将从容勒马,抽出长剑向着天空一指,所领骑兵已是沓沓走马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长阵,将牛车围在了山壁之前。
见状,中年汉子额头隐隐冒汗,他连忙跳下车深深一个长躬,口气中带着一丝庶民突遇官军的惊慌失措:“这……这位军爷,不知你唤草民停车,有何贵干?”
领军将领面容冷峻,神情冰冷,长剑一指中年汉子,冷冰冰的问道:“我且问你,你可是从府谷县出城而来?”
中年汉子不敢隐瞒,点头言道:“对,草民正是从府谷出城,拉着一车青枣准备前去麟州贩卖。”
领军将领嘴角泛出丝丝冷笑:“一车青枣价值不过几两银子,你驾车一百里前去麟州贩卖,难道就不嫌麻烦么?”
“军爷有所不知。”中年汉子不慌不忙的言道,“草民已经在麟州寻得一个不错的卖家,每斤青枣所出的价格竟比府州贵上七八文钱,这么算来,光这一趟草民就可以多赚上三两银子,去除沿途开销,所获甚丰。”
一席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既有几分庶民的老实巴交,实言相告,也有几分商贾的精打细算,锱铢必较。
领军将军微微颔首,目光在中年汉子身上端详了一阵之后,忽地又落在了那头拉车黄牛身上,当见到牛背布满了抽打后的血痕时,他的眼眸中顿时爆出了森森寒芒。
“这是你的牛?”
“是,正是草民家的老黄牛,它又可以拉车,又可以耕地,就是年岁大了一些。”
“哼哼”领军将领嘴中发出一丝莫名冷笑,口气忽地变得犀利了起来:“耕牛乃是农人生命,岂会容得这样狠狠鞭挞?以本将看来,这头牛一定不是你的!”
话音刚落,中年汉子神色大变,显然没料到竟出现如此疏忽,被这振武军的将领看出了端倪。
这领军将领正是听到禀告,领军而来的白亦非。
府谷县城门虽则搜查减轻,但对于可疑人员以及可疑车辆,都是由振武军的骑兵在城外拦截盘查。
此际见到这中年汉子行色诡异,白亦非立即疑窦顿升,挥手下令道:“来人,将此人拿下,搜查此车!”
“诺。”身后骑士昂昂领命,其中两人翻身下马,便要来拿中年汉子。
心知自己已是败露,中年汉子不由在心内暗叹一声,电光石火间,他猛然回身车厢前,竟从车柱缝隙出抽出了一把利刃,朝着前来拿他的那两名骑士扑来。
那两名骑士离他几近,悴然不妨之下脖颈中刀惨叫倒地,两蓬鲜血犹如鲜花盛开般陡然四射飞溅,恍若下雨。
白亦非神情微变,暴喝一声竟是从马背上临空跃起,朝着中年汉子急功而至。
中年汉子武艺高超,见到白亦非来势汹汹,自然不敢大意,回身马车前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与白亦非连拼十来招,竟是没有分出胜负。
中年汉子越打越是心惊,知道此人一定是一员武艺超群的猛将,一个虚招乘机荡开了白亦非的长剑,持剑胸前冷声问道:“阁下武功不弱,不知姓甚名谁?”
白亦非仗剑而立,意态豪勇:“本将乃振武军前军主将白亦非,宵小之徒还不束手就擒。”
中年汉子神情大变,镇重其事的言道:“原来阁下便是白将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然将军贵为一军主将,可谓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没想到今日却如此有空闲,居然前来这里拦截在下牛车,实乃让人大感匪夷所思。”
白亦非冷笑言道:“实话告诉你,最近府谷县并不太平,大都督府内也失踪了一名侍女,大都督心念宵小之徒藏在暗处,便决定引蛇出洞,故意放松了对城门的盘查,让歹人误以为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从而自露马脚。”
闻言,中年男子瞳孔猛然一缩,气极反笑道:“好个折昭,居然竟有这样的心思,实在令人意想不到,不过在下听闻那失踪侍女已经入土为安,死人难道还可以复活不成?竟有劳白将军在此搜查?”
白亦非哈哈大笑,继而笑容忽敛语气更显冰冷:“我家姑爷神机妙算,早就已经看出歹人李代桃僵之计,而死的那人也并非是大都督府的小侍女荷叶,但为了欺瞒歹人,我家姑爷将计就计,不动神色的将那假冒荷叶的尸身埋葬,作出一副荷叶已死的假想,使得歹人为之上当。”说完之后一瞄牛车货箱,冷冷问道,“如果本将没有猜错,货箱内应该是别有洞天吧。”
中年汉子轻叹言道:“为山九仞,竟功亏一篑,折昭、崔文卿,这个仇我记下来。”话音刚落,猛然暴起,目标竟是骑阵最为薄弱一处。
“拦住他!”
白亦非大喝一声,持剑上前阻拦,而挡在中年汉子前面的骑兵也是纵马突击而至,恍若天罗地网般压了过来,想要将中年汉子围在其中。
中年汉子突围无望,仰头猛然一声长啸,抽身回旋,手起刀落又杀两人。
第二七一章 救出荷叶
这时候,白亦非赶至,长剑一抖犹如游龙出海般直袭中年汉子的后背。
中年汉子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慌乱之下身形微微一错避开直刺心窝的长剑,却无可避免肩头中剑,“啊”的一声惨叫,仰面跌倒。
见到骑兵们一拥而上,准备将此人乱刀砍死,白亦非连忙下令道:“留住他的性命,要活的!”
骑士们轰然允诺,数名骑士翻身下马,便要来拿跌倒在地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翻滚数圈重新站起,心知自己已经没有机会逃脱,更明白落在振武军的手中只怕生不如死,万念俱灰之下,他猛然举起了手中长剑对着自己脖子一抹,鲜血喷涌而出间,如同大山一般轰然倒地了。
白亦非大步上前,望着倒在地上血流如注,浑身抽搐的中年汉子,不禁气恼的补上一刀给了他一个痛苦,这才回身来到牛车前,亢声下令:“给我搜车!”
数名骑士一拥而上,合力掀开苫盖货箱的篷布,满满的青枣豁然入眼。
这些青枣堆满了货箱,且全是散装,骑士们纷纷上前手捧不断,忙活了半天,却依旧未能把青枣清空。
白亦非微微皱眉,大步上前干脆利落的挥刀一砍。
只见一道青光猛然闪过,粗壮的车柱顿时断作了两截,货箱侧板也是变得摇摇欲坠。
站在旁边的那名骑士猛然醒悟,用力一拉货箱侧板,只闻“哗啦”一声大响,失去阻拦的青枣犹如水银泻地般散落而出,在山道上滚落跳动不止。
与此同时,一个蜷缩在货箱内的人影也是随着青枣的流逝显现而出,从外形上看来,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子。
白亦非心头大是激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