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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陌叹息言道:“是啊,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以现在矛盾已经挑明,留给次子的道路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是不可能就此退缩的。”
“照小姐这么说,我倒有一法,可供长子次子缓解矛盾。”
“哦,还请公子赐教。”
“以我之间,不如请长子拿出一部分财产送给次子,让他出去自立门户,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也免除了兄弟阋墙之事。”
闻言,陈宁陌却是一阵苦笑。
若是寻常家庭,这位公子所想之法还算不错,然作为陈宏陈轩兄弟俩,争夺的却不单单只是那金钱,更为重要的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帝座。
帝座能够两分么?天下也能够两分么?故此,这个办法对于皇家来说是行不通的。
好在,起先她也并没保太大的希望,故而此时也并不失望,淡淡笑道:“公子之言还算不错,但愿我那两位堂兄能够以和为贵,消除这场误会。”
一听眼前女子此话,崔文卿就知道她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趣了,正欲出言告辞之际,不意女子又是好奇开口:“对了,刚才公子说自己是府州人?”
“对,在下正是府州人士?”
“吾观公子气度儒雅,相信来饱学之士,小女子从未去过府州,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小姐但言无妨。”
第三零九章 啪的一耳光
陈宁陌颔首言道:“府州之地乃我朝北部边疆,与西夏、辽国接壤,可谓国之咽喉要锁,不知公子对于府州形势,有何高见?”
陈宁陌深知自己长于理论,而缺乏实践,对于府州形势多来自于书本庙堂,想要一探究竟之下,才会如此所问,心内也希望这位来自府州的学问公子能够有着新颖见解,让她能够从不同方面了解府州。
没想到这位绝色佳人竟是如此询问,崔文卿倒是有些奇怪,难道现在大齐的名门仕女,都开始关心起国事来了?
不容多想,他略一思忖,悠然开口道:“若是昔年大唐之世,北方疆域宽阔直达北地阴山,故而府州自然安若泰山,然大唐亡国,新兴而起的契丹人鲸吞我燕云十六州,使得府州也暴露在了敌人的铁骑之下,十余年前太宗皇帝御驾亲征想要夺回燕云十六州,惜乎梁河一败精锐尽去,我朝面对辽国也被迫从进攻转为了防御,但就实而论,辽人南侵之心不死,几乎每年府州等地都会遭一场兵祸,虽有折家镇守府麟二州力挽狂澜,但就目前来看,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似乎不满意他言语含糊,陈宁陌蹙眉询问:“不知公子所言的不容乐观,指的具体是那种方面?”
崔文卿轻叹一声,言道:“折家有数世之勇,而如今大都督折昭虽为女子,军略战阵之才却是非常高超,倒可勉强维系危局……”说道自家娘子,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意,继续言道,“但可虑的是,折家始终是以一军之力独抗辽国西夏,势单力薄乃是不可否认之现状,可以说百胜不足以扭转乾坤,一败则永无翻身之机,只可惜朝廷对于北边形势却太过依赖折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了折家也是独木难支。”
闻言,陈宁陌心头暗惊。
她出身皇室,加之又与官家感情深厚,对于朝廷大势还是比较清楚了然。
对于折家,朝廷目前所采取的政策是,既要依仗使用,也要暗中打压。
毕竟站在朝廷的立场上,折家就好比是一把双刃剑,在杀死敌人的时候,也有可能伤害到自己。
故此对于坐拥数万大军于北国,连大都督之位都是世袭罔替的折家,历代官家心情都是非常复杂的。
而崔文卿所言的折家身在北国独自抗敌,也未免没有官家借敌国之手,以此消磨折家实力,打压折家有可能滋生而出的野心。
此乃君主权术,阴而阳之,阳而阴之,不足为外人道哉。
但今日崔文卿这句“百胜不足以扭转乾坤,一败则永无翻身之机”却让陈宁陌上了心,难道折家真的如他所言,势如危卵了么?
见到美丽女子阴晴不定的目光,崔文卿在愕然感到惊讶之余,也想要一舒胸臆,继续娓娓而论道:“反观辽国,目前正值鼎盛之期,据传其主正值英锐之年,满朝文武也甚是忠诚,以辽主英年,必定也想过一番作为,相信不久之后,必定会发动战事,展现其武功之威,作为首当其冲的振武军,只怕境遇更是艰难。”
“只可惜,目前朝廷唯重关中战事,支持种家军不遗余力,却疏于支持振武军,此存亡危急之秋,实乃不可不察也。”
说完这句话,崔文卿暗自一笑,盖因此话却是折昭某日的无奈抱怨。
关中路经略使种世衡坐镇长安城,也是以一军之力独自对抗西夏、吐蕃入侵,可谓非常了得。
不过此人在官场却有老流氓之称,行事狂放无礼,偶尔荒诞无稽,让人哭笑不得。
而且此人还有一个非常了得的本事,那就是经常上书向朝廷哭穷,经常要钱要粮要人,而且数目均是十分巨大。
朝廷迫于形势,也多番支持关中路,然对于振武军,的确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盖因折昭这妞儿向来面浅,放不下身段上书哭穷,故此振武军就像是后娘养得一般,在粮秣军饷方面几乎被朝廷遗忘。
每每说到此事,折昭就忍不住叹息不断。
闻言,陈宁陌却是哑然失笑,自是明白真正的原因。
西北种家所领的乃是朝廷军队,大小武将均是受制于朝堂,而折家所领的名义上也为朝廷军队,但实际上却几乎相当于折家私军,这能一样么!
见到这位绝色女子嘴角泛出一丝犹如昙花陡然盛开的美丽笑容,崔文卿的心脏不可遏止的跳动了起来。
美!真是太美了!这女子真乃尘世罕见,惊艳至极。
便在这个时候,一只不知从那儿爬来的斑斓毒蛇突然出现在了陈宁陌头顶的柳树树梢上,蛇身半垂悬空,咝咝吐着信子,望着陈宁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显然是择人而噬。
陈宁陌仍在皱眉思忖,丝毫没有发觉,然崔文卿却将这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不容多想之下大喝一声“小姐当心”,竟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来,抱着她便向着前方倒去。
两人前方正是水池,只闻“噗通”一声水响,崔文卿已是抱着陈宁陌跌入了池水当中。
水花四溅而起,恍若一朵鲜花盛开,溅得四周一片水渍,那斑斓毒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惊,连忙游走离去。
陈宁陌完全没有料到这位彬彬有礼的公子居然突然狂性大发,上来搂抱自己,一时之间芳心大骇,还未回过神来,却已经跌入水中,心内更是惊骇莫名。
想要张口呼救,不意一口池水已是咽入了小口当中,呛得尚在水中的她面泛难受之色,已是不能呼吸,只得手爪足蹬的挣扎不止。
好在这里离池岸尚近,崔文卿已是紧紧的抱着她出得水面,上得岸边。
陈宁陌猛然吸得几口粗气,难受之感顿解,然感觉到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被这个陌生男儿搂在怀中,一股悲愤交集的感受顿时弥漫全身,用力一把推开崔文卿,一个耳光已是狠狠的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啪”的一声大响震耳欲聋,也使得刚想解释的崔文卿捂着火辣辣的面颊后退一步,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三一零章 气晕了
陈宁陌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且还被此人这样轻薄,一时之间泪如雨下,悲愤莫名,淌着泪愤然悲声道:“你这个登徒浪子,居然胆敢坏我清白,看我不杀了你。”说完之后,竟是不顾羸弱之身,冲上前来对着他又打又踢,状若发疯中魔。
崔文卿有苦难言,一边闪躲一边解释道:“小姐,你误会了,是刚才有一条毒蛇在你头顶,在下见情况危急,才无奈出此下策……哎哟……”一声痛呼,又被陈宁陌踢中一脚。
陈宁陌俏脸上满是盈盈粉泪,飞快瞄得树梢一眼根本未见毒蛇,更是气得不轻,对他继续追打不断。
崔文卿有苦难言,闪避抓扯之下突闻一阵布帛撕裂之声,竟是不甚扯断了陈宁陌的衣袖,布帛至肩膀而裂,一条白花花的玉臂已是清晰无比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声尖叫,陈宁陌惶恐急退数步,暴露而出的玉臂想藏却是藏不住,心念自己清白被这男子毁于一旦,怒急攻心之下,喉头猛然一哽,竟是气得晕倒在地。
“呀?气晕了?”崔文卿膛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切,打量蜷缩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宁陌半响,确定这臭小娘并非装晕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喂,你没事吧?”他抬起脚尖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臂,却见伊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丝毫没有反映。
见状,崔文卿大感麻烦,总不可能自己就这么逃之夭夭将这绝色女子弃置不管吧?
着凉了还是其次,若有歹人无意路过此地,就如尹志平对待小龙女那般行径,那可就麻烦了。
心念及此,崔文卿暗叹一声麻烦,只得俯下身子手臂一伸探至陈宁陌身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伊人轻若无骨,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兰花熏香,使得崔文卿一阵心猿意马,脸膛也泛出了几丝红晕。
特别是两人衣衫本就穿得甚是单薄,眼下湿漉漉一片紧紧贴在一起,那种难以言状的畅快感觉,使得崔文卿几乎想要呻吟出声来。
然则,他好歹还有几分理智,是断不会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作出那种无耻行径的。
故而,崔文卿深深吸了一口粗气,尽量将注意力从女子身上移开,抱着她离开了池畔。
陈宁陌昏睡未觉,螓首轻轻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绝美的俏脸上尚有丝丝水痕,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湿漉漉头发所滴落而下的池水。
崔文卿怀抱佳人走得半响,终于在池畔不远处发现一座凉亭。
他心头一喜,连忙三步作两步的快步而至,行入凉亭中恰好看见有着一方长形石凳,便将怀中的陈宁陌小心翼翼放在了石凳上。
月光温柔如水,银辉照得凉亭内一片朦胧,石桌上躺着的佳人娥眉轻蹙,犹如西子捧心,恍若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哀愁,更有一番美人含怨的动人美感。
崔文卿愣怔怔的看了她半响,忽地苦笑一叹,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刚才在下完全没有半分恶意,也没有轻薄你的意思,总之……唉!都是误会害人!”
说罢此话,崔文卿生怕她会很快醒来,也不敢在凉亭内多作停留,毕竟这件事可是解释不明白了,既然她要误会也只能让她误会了。
好在今夜一别,可能是永无相见之日,相信要不了多久,她便会为之释然吧。
故此,崔文卿转身出了凉亭而去,为求稳妥也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站在一处大树下久作等待。
过得大概盏茶时间,突见躺在石桌上的绝色女子猛然转醒坐起,他这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转身快步离去。
翌日一早,苏轼打着哈欠悠然转醒,顺便轻轻踢了抵足而眠的崔文卿一下,言道:“文卿兄,日上三竿了,还在梦周公乎?”
崔文卿懵懂坐起,愣怔半响这才想明白身在何处,回想起昨夜返回的狼狈,不禁报以苦笑。
“哎,文卿兄……”苏轼刚瞄得他一眼,正欲说话之时,突然双目一瞪,惊讶失声道,“你你你,脸上怎么啦?”
“脸?”崔文卿一愣,连忙翻身下榻走到铜镜边一观,却见面上有着清清晰晰五根手指印,端的是引人瞩目。
糟糕!必定是昨晚那臭小娘扇我的时候用力过猛,才在哥貌比潘安的脸膛上留下了如斯痕迹。
心念及此,崔文卿一阵哭笑不得,瞧见苏轼正一脸狐疑的望着自己,目光充满了探寻好奇的时候,他连忙轻咳一声,面不改色的开口道:“嗯,看来这屋内蚊虫蜘蛛很多啊,我这脸上必定是昨夜蚊虫叮咬,蜘蛛爬过所留。”
闻言,苏轼却是半信半疑,疑惑言道:“既然是蚊虫叮咬,为何光只有你的脸上有,而我却一点事也没有?”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这还用问,哥这张俊脸连上天羡慕不已,自然遭到了蚊虫嫉妒,才从中作怪,就苏兄你而言,倒是没有我召蚊虫嫉恨,大可放心便可。”
一席话听得苏轼哈哈大笑,也没有将此事往心里面去,只是送给了他清晰无比的两个大字:“装逼!”
洗漱完毕用罢早膳,崔文卿深怕昨夜那绝色女子会前来寻自己麻烦,拉着苏轼向了元告别,急匆匆的返回了洛阳。
接连三天,崔文卿都呆在杨府之中无所事事。
并非是他想要当宅男足不出户,完全是因为在洛阳人生地不熟,加之又没什么朋友,独自一人也懒得出去。
拜师之事自有折秀为他操持着,倒也用不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