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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爷被他二人奉承得有些飘飘然,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有折长史为咱们撑腰,在府州咱们可以横着走,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前来招惹我们!”
话音刚落,忽闻街边一阵喧哗,行人纷纷闪避不止。
王二爷暗感惊奇,抬目望去,突见一群手持棍棒的汉子气势汹汹的朝着赌坊而来,个个面带怒容,杀气腾腾,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陡见此景,王二爷心跳几乎漏了一拍,扯开嗓子色厉内荏的喝斥道:“你们何人?想要干什么!”
持棒汉子们纷纷停下,为首那壮硕魁梧的大汉怒声言道:“我乃响马帮二当家牛康,王二狗,可是你们使人前去骡马市捣乱,故意坏我生意?”
鲍和贵与响马帮积怨已久,且鲍和贵觊觎骡马市也不是一两天了,王二爷对此也是知情。
见到居然是响马帮寻上门来,王二爷不禁轻蔑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你就是牛康啊,怎么地?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行凶不成?就你们那小小的响马帮,莫非胆敢来我平乐赌坊寻衅?”
牛康双目一瞪犹如铜铃,怒道:“有何不敢,今日洒家就要教训你这狗娘养的,让你知道响马帮的厉害。”言罢大手一挥,高声道:“兄弟们,给我进去砸!”
没想到牛康居然动真格的,王二爷被震得退了一步,又惊又怒的高声道:“牛康!尔敢!”
“有何不敢的,给我砸!”牛康依旧是夷然无惧。
响马帮的壮汉们闻声而动,全都挥舞着木棒冲了进去,矗立在门边的赌坊伙计刚想伸手阻拦,登时就被一顿棒子撸翻在地。
王二爷更是被揍得满头大包,捂着头抱头鼠窜不止。
顷刻之间,赌坊内响起一片打砸惨叫声,里面的赌客们全都惊慌失措而出,个个面上满是惶恐,竟不敢相信堂堂平乐赌坊,居然被仇人寻上门来。
王二爷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心内又是惊恐又是愤怒,但外面来敌凶凶,他根本就不敢出去,只得任由响马帮的诸人将赌坊砸得是一片狼藉。
离赌坊不远的一座酒肆内,崔文卿和成事非并肩而立,默默的注视着平乐赌坊的形势,全都一片振奋。
算算也差不多了,成事非笑容满面的言道:“文卿贤弟,咱们此举可是狠狠的扇了鲍和贵一记耳光啊!”
崔文卿深有同感的笑道:“不错,鲍和贵铁定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率人前来报仇,山上一些可有准备妥当?”
“放心,自是准备好了。”成事非颔首一笑,“我看牛康他们也砸得差不多了,是否撤退?”
“撤吧撤吧。”崔文卿微笑着挥了挥手,“装完逼就跑,这才是吾辈风范,我们也一并撤了吧。”
打砸结束,强敌离去,王二爷这才从柜台下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望着满地的狼藉,他面色铁青,嘴角抽搐不停,几乎欲哭无泪。
半响之后,他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认清楚这并非梦境而为现实,连忙差人前去向鲍和贵报告。
不消片刻,一辆高大华丽的马车飞速而至,王二爷刚刚迎出门外,就看见鲍和贵已是利索的跳下车来。
“大……大当家。”见到鲍和贵怒容满面,神色冷然,王二爷说话都止不住颤抖了。
鲍和贵望着凌乱的赌坊,双眼像要喷出血来,扬起大手重重扇了王二爷一巴掌,怒斥道:“混帐东西,居然被人欺负上门了,要你们何用!”
王二爷捂着脸又是委屈又感害怕,唯唯诺诺的言道:“东家,都是响马帮的那些杂碎,他们根本就不把东家你放在眼中,还扬言是给东家你一个教训。”
“好你个成事非,当真气煞我也!”鲍和贵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显然正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东家,要不咱们报官吧,让官府来收拾响马帮?”王二爷小心翼翼的进行建议。
“哼!报官!我鲍和贵乃府谷县一霸,若不把场子找回来,今后如何在这一带厮混!报官何用!”说罢,鲍和贵抬腿将王二爷踢了一个踉跄,愤怒言道,“速速召集兄弟们,咱们去骡马市夷平响马帮!”
寒风凛冽,乌云笼罩,城西的骡马市气氛一片紧张凝重。
鲍和贵在府谷县经营多年,投效者甚多,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便纠集了百余打手,全都聚集在骡马市外,一片杀气腾腾。
似乎感受到了已方的强大,报仇心切的王二爷不知不觉挺直了腰杆,颇有几分从军大将的威风感觉。
他拱手禀告道:“大东家,咱们的弟兄全部到了,足足有一百二十人,以响马帮那点势力,完全不堪一击,怎么报仇请东家明示。”
鲍和贵依旧是一身文士长衫,在杀气腾腾的手下们之前倍显潇洒。
面对王二爷的询问,他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言道:“成事非那厮坏我赌坊,实乃罪无可恕!待会大家直接上山夷平他响马帮,弄死几个人也没关系,一切都有我做主!”
这些打手全都是地痞无赖,市井流氓,知道又有钱拿,还可以杀几个人助助兴,登时就一片喧嚣吵闹,每个人面上都是振奋不已。
鲍和贵也不多话,望着建在半山腰上的响马帮房舍,振臂高呼:“大家上山,给我使劲的打,使劲的砸!”
话音落点,众打手挥舞着木棒如同洪流般冲入了骡马市当中,很快就围住了山脚,开始蜂拥上山。
第四十三章 火拼械斗
半山腰临崖处,崔文卿和成事非在此观战。
面对这蜂拥而上,如同蝼蚁般上山的打手们,崔文卿丝毫没有露出害怕之色,嘴角反倒溢出一丝笑意:“成兄,此乃响马帮关键一战,若能成功,今后就可以在府谷县内与鲍和贵分庭抗礼。”
“哈哈,借贤弟吉言!”成事非大笑一声,忽又收敛笑容沉声吩咐周边手下道,“大家按计划行事,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响马帮的厉害!”
片刻之后,鲍和贵带来的众打手便沿着台阶而上,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个个挥舞着木棍,大是凶神恶煞。
还未待他们转过第一道拐口,忽闻山上响起一阵轰鸣,恰是沉雷一般炸响在头顶。
打手们错愕望去,突见山腰上土尘大起,未待他们回过神,十数根擂木已是沿着山势汹涌滚下。
这些擂木全为粗壮的大树制成,个个有人抱之粗,顺势滚下当真是势如风雷,转眼就冲到了打手们眼前,对着他们当头砸来。
打手们这次才从回过神来,也不知是谁陡然一声尖叫,全都丢下棍棒转身逃命,山道台阶转眼就乱成了一团。
擂木却是毫不留情,一片惨叫哀嚎声也是随之响起,不少人被擂木撞得是头破血流,倒地惨叫,显然受了重伤。
与此同时,只闻山间一片喊杀,山道左右各杀出来十来名响马帮的帮众。
他们一拥而上直接攻入了打手们之间,竟乘着他们慌乱之时痛打落水狗。
这些打手本就无组织,无纪律,远非响马帮精兵强将的对手,加之被擂木吓破了胆,又突遭夹攻,登时就一片混乱,哭爹喊娘般溃散逃命。
见到双方刚刚短兵相接,已方就占据了上风,成事非心头大定,亲自率领着几位心腹帮众沿着山道而下,不用问也是加入战斗了。
看到此情此景,甘新达蠢蠢欲动,想要出手相助,却见崔文卿站立原地远远观战,根本没有下山的意思时,不由暗自焦急,问道:“姑爷,咱们就不下去帮忙么?”
崔文卿微笑言道:“你我身份尴尬,不可冒然加入战事,我相信成大哥一定会获得胜利。”
“姑爷是担心牵连到大都督。”甘新达立即醒悟了过来。
“这也是其中一点。”崔文卿毫不隐瞒,直言不讳的言道,“这一仗乃成大哥响马帮崛起之战,我们外人用不着参加,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事江湖了,我们的用处,在其他地方。”
甘新达听得不明不白,但他相信姑爷不出手一定是有所理由的,便缄口不言了。
区区柱香时间,响马帮诸人在成事非亲自率领下,将鲍和贵带来的百余打手揍得是连连后退,溃不成军,战场也慢慢从山间转移到了山脚。
见到居然被响马帮反攻而至,鲍和贵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声道:“一群饭桶,一百多人还打不过人家二三十人,真是白吃了那么多饭!”
一名打手面带尘土的跑到了鲍和贵面前,哭声言道:“大东家,非是小的们不尽力,那响马帮太过卑鄙,居然使用擂木攻击我等,许多兄弟都是身受重伤,才被他们占据了优势。”
“饭桶!”鲍和贵一脚踹翻了打手,抢过他手中的木棍道,“大爷我今天亲自上阵,看看他成事非究竟有多厉害。来啊,跟我冲。”言罢,竟是再现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霸风范,亲自上阵了。
双方喊杀连连,木棍挥舞不断,不时有人惨叫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鲍和贵亲自带头冲锋,自然而然给了打手们极大的信心,也使得原本渐渐败退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成事非见到鲍和贵出现在阵前,脸上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冷冷言道:“鲍大东家,没想到你我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
鲍和贵木棒一挥,怒声言道:“咱家也没想到,你成事非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到我鲍和贵头上了,今日若不把你这响马帮夷平,我就不姓鲍!”
“好!”成事非重重点头,一脸挑衅的言道,“尝闻鲍大东家年轻时英雄了得,打遍府谷无敌手,不知今日敢否与在下较量一二?”
“有何不敢,就让我来会会你!”
鲍和贵显然是宝刀未老,就这么一把拽掉长衫,露出里面的短打劲装,手持木棒呼啸着朝着成事非冲来。
成事非双目微眯,气度沉雄,面对鲍和贵袭来之势,他根本没有想过躲避,而是就这么义无反顾的猛冲上前,竟是要与鲍和贵力斗。
转眼之间,两人就酣斗在了一起,木棒交击的声响不绝于耳。
成事非好歹也是出身军中,加之比鲍和贵年轻许多,过得有倾慢慢占据了上风,狠狠一棒集中鲍和贵额头,鲍和贵惨叫而退,一摸额头,鲜血已是顺着发丝滴落而下。
成事非也不追击,就这么一站,满是自信的言道:“鲍大东家,你老了,不是我的对手,这府谷县也应该由年轻一辈来掌控,今日之事权作给你一个教训,劝你早早激流勇退吧!”
鲍和贵一把推开正慌里慌张为他拭擦鲜血的王二爷,怒视成事非任由血流布满脸庞:“狗贼子,你以为打赢我鲍和贵就算赢了么?真是傻得天真!告诉你,爷有一百种方式收拾你,让你在我面前跪舔认输。”
成事非目光一凛,毫不畏惧的言道:“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我成事非必定奉陪到底!”
便在这个时候,突闻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响,却是一群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冲了过来,为首一人头戴幞头,身穿绿色官服,正是府谷县县尉程大志。
见到有人聚众斗殴,程大志脸色猛然一沉,怒声喝斥道:“什么人竟敢在此械斗动武!当真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把他们通通拿下!”
鲍和贵对着成事非冷酷一笑,嚣张言道:“小子,姜还是老的辣,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霸!”
第四十四章 官匪勾结(上)
说完之后,鲍和贵转身对着快步而来的程大志抬手一拱,亢声言道:“程县尉,是我,鲍和贵,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收拾这个仗势欺人的恶霸。”
“噢呀,是鲍兄弟,你怎么在这里?”程大志显然与鲍和贵极熟,一句称呼就可看出两人亲密的关系。
鲍和贵捂着血淋淋的额头悲声道:“县尉明鉴,今日响马帮的牛康带领一群恶徒来我平乐赌坊,不问青红皂白就入内又打又砸,草民许多伙计都受了伤,你看,赌坊掌事王二狗,更是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言罢,大手一招示意王二狗上前,便让程大志察看他满头的大包。
见状,程大志脸膛一沉,转身问成事非道:“成大当家,不知鲍东家所的可是实情。”
成事非淡淡言道:“是实情,不过这其中也另有隐情。”
“只要你承认是实情就对了!”程大志冷冷一句,紧接着又问,“鲍东家,后来又怎么一回事?你速速如实道来。”
“是,”鲍和贵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得意,“其后草民气不过,亲自前来找成大当家理论,谁料他们响马帮竟在山腰设伏,用擂木从山腰上滚下砸伤了草民不少弟兄,草民气不过之下与他争辩,谁知他成事非居然用木棒打伤了我的头,我的伤势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席话可谓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俨然将自己说成了是占据道理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