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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围观百姓抬眼望去,可见一个曼妙高挑的身影走进了前院。
她头梳男儿发髻,脸上用丝巾蒙面,身上穿着一套银色甲胄,一双娥眉不显秀气,反倒带着几分英气,双眸冷若秋华,透露着肃杀之色,仿佛可以穿透一切。
见到传说中的女都督折昭,百姓们全都一片兴奋了:
“噢呀,快看快看,恶罗刹折昭!”
“哦,果然是恶罗刹,瞧她的眼神,呵,太吓人了。”
“是啊,相信没几个男儿能够在她面前直起身来,果然是杀入如麻的恶罗刹。”
“也不知她的相貌如何?可惜被丝巾挡住了,但是光看双目和身形,一定是绝色美女!”
在嗡嗡哄哄的议论声中,折昭脚步轻捷的穿过了前院,登堂入室,在门口站定脚步,冷冷问道:“王县令这是在审案?”
不知折昭为何突然道来,王县令又是紧张又是意外,更是非常不知所措,连连点头道:“禀告大都督,今日有人在府谷县大街上斗殴,下官正在审问案情。”
折昭口气淡淡的言道:“王县令维护县内治安,实乃劳苦功高,本帅路过县衙,故此专程前来探望一番。”
王县令登时受宠若惊,连忙作揖道:“大都督实在折杀下官了,有劳都督玉足亲临,下官实在惶恐至极,惶恐至极啊!”
折昭美目一瞄站在堂内的崔文卿,莞尔一笑,只可惜那丝笑容藏在面纱下却是不被外人所见:“好,那王县令你继续审案,本帅这就走了。”言罢,便要转身而去。
闻言,崔文卿登时就怒了:这美妞儿究竟是来帮忙还是捣乱,怎么说走就走!你妹的!完全不把哥放在眼中。
不容多想,崔文卿连忙故作悲声的开口道:“折大都督暂且留步,在下有冤屈向你申述,请大都督你一定要为在下做主啊!”
如此一句,登时就吓得王县令魂飞魄散,连忙回身怒斥道:“崔文卿,你的案情早已定夺,何能容你在此狡辩,来人,速速将此人押下去行刑。”
见到崔文卿吃瘪,折昭大感乐不可支,强忍笑意俏脸儿憋得通红,开口吩咐道:“王县令,既然此人有冤屈,本帅岂能置之不理?请他过来吧。”
王县令无可奈何,狠狠的瞪了崔文卿一眼,示意他不可胡言乱语。
心知自己娘子专程前来救驾,崔文卿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突然猛扑而上抱住了折昭的大腿,故作掩面而哭,双手却乘机在折昭的腿上一阵乱摸。
见崔文卿居然抱住了折昭的大腿,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罗刹啊,而且还为女子,此人居然胆敢如此冒犯,难道不想活命了!恶罗刹生起气来,可会杀人的!
王县令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堂堂从三品大都督,你丫也敢这样无礼,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折昭娇躯猛然一颤,立即被崔文卿这样的举动弄的是周身发麻,那触电般的感觉更让她一阵头晕目眩,若非意志力惊人,非如软倒在地不可。
这厮竟敢如此轻薄于我!
霎那间,折昭又羞又怒,却不好在众人面前将心头的愤懑表现出来,故作礼贤下士的从地上将崔文卿扶起,和蔼的言道:“阁下不必哭泣,若你确实有冤屈,本帅一定会为你做主。”言罢,握着他手臂的双手猛然用力。
崔文卿登时就被折昭捏了个七晕八素,痛得他嘴角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不敢表现出对折昭的不敬,欲哭无泪的言道:“多谢大都督,小民终于有救了,还请大都督你……放手!”
折昭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只有她和崔文卿才能听见的沉闷笑声,放开崔文卿的手负手入内,那神情……要多得意又多得意。
待到折昭进入公堂,围观的百姓顿时发出了一片热烈的喝彩叫好声。
原本得意洋洋,有恃无恐的鲍和贵脸色顿时就变了,身躯竟是不可遏止的轻轻颤抖起来。
王县令更是连连拭擦着额头的冷汗,吭哧言道:“大都督,府谷县公堂太过狭窄,要不还是请大都督你到偏厅中饮茶等待,待会下官再向你禀告案件的审问经过。”
“不用。”折昭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令人搬来了一张案几,坐下淡淡言道,“本帅就在这里听审就可,王县令,请你继续。”
第四十七章 大都督之威
王县令面露苦色,只得回身坐在了高台上,语调竟比刚才萎顿了不少:“崔文卿、成事非两人打砸平乐赌坊、殴打乡绅鲍和贵一事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现根据大齐律法,判处两人……”
一言未了,崔文卿立即不服气的反驳道:“明府大人,我们是受了鲍和贵的欺压才愤然反抗,岂能算作故意之举?还请大人你不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一番直接了当的指责,登时就让王县令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他当真没有想到,崔文卿居然这样毫不遮掩的指责于他,而且还是在折昭面前,实在令他是惶恐不已。
王县令狗急跳墙,不愿此案继续审问下去,重重一拍惊堂木,怒声言道:“大胆崔文卿,居然藐视公堂,侮辱朝廷命官,实乃罪无可恕,来人,给本官掌嘴二十。”
历来掌嘴二十都可以把人犯打的是牙崩嘴烂,口不能言,王县令盘算很清楚,只要你崔文卿无法开口,那么也就无法向折昭申冤了。
闻言,百姓们全都一片哗然,不少人紧张的注视着拿着手板上前的衙役,已经预料到了崔文卿悲惨的命运。
“等等……”折昭忽地开口了,立即就让王县令等人为之一震,“王县令,本帅认为此案尚有不清不楚之处,妄不可现在动用重刑,当弄清楚事情真相再作打算。”
王县令呼吸立即为之一滞,连忙解释道:“大都督,此人藐视公堂,不得不罚啊!若置之不理,下官还如何审案?”
崔文卿一笑,拱手言道:“折大都督,在下既然说王县令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自然是有证据的。”
言罢,他对着成事非正容言道:“成大哥,请你将鲍和贵欺行霸市、嚣张跋扈的事情原原本本道来,以便大都督为咱们做主。”
“好。”成事非知道希望来了,立即露出了振奋之色,便将鲍和贵长期打压响马帮,染指骡马市,并利用赌坊欺压宾客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末了又正容言道:“大都督,草民固虽草莽,但也懂得几分男儿豪侠义气,面对帮派时遭打压,兄弟惨遭欺负的情况,没有三分怒火那是不可能的,故才一时气氛之下,前去砸了鲍和贵的赌坊。”
折昭美目满含锐利之光,沉稳问道:“既然鲍和贵如此霸道,那你为何不报官解决?反倒要自行动手?你可知道这样触犯了律法?”
成事非悲叹言道:“在下早就数次报官,请求县令惩治鲍和贵,但一直是石沉大海,今次无奈,故而才铤而走险!”
“啪”的一声大响,折昭重重一掌拍在了案几上,寒声道,“王县令,此人说言可否属实?”
王县令吓得站了起来,连忙走下高台对着折昭一拱,战战兢兢的言道:“启禀大都督,此人……的确曾报官数次,不过鲍和贵乃是本县知名乡绅,下官并没有查到他违法记录……”
话音刚落还未及折昭开口,围观人群中忽地响起了一个怪异的嗓音:“你与鲍和贵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怎会查得出来。”
闻言,公堂外顿时哄然大笑,显然大家都被此话逗得乐不开支。
王县令脸都已经绿了,大袖一甩对着围观的百姓怒声言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大声喧哗,刚才是哪个乱民胆敢污蔑本官,还不快快……”
一言未了,一枚臭鸡蛋不知从那儿飞来,正中王县令的额头,他“哎哟”一声大叫,顿时抱头鼠窜。
折昭黛眉微微一蹙,站起身来朝着外面拱手言道:“诸位乡亲父老,在下乃振武军大都督折昭,公堂之上历来严肃,县令更是朝廷守牧一方的要员,岂能这样折辱!若大家有所意见,折昭愿意听大家倾述。”
话音落点,外面的哄笑声渐渐隐去,百姓们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入堂。
见状,崔文卿却是一笑,言道:“大都督,王县令官威赫赫,鲍东家拳脚暴戾,百姓们岂敢入堂禀告?还请大都督能够单独面见百姓,倾听他们的禀告,还府谷县一个朗朗乾坤。”
闻言,王县令身子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尖声言道:“武将问案不符合规矩!大都督岂能听那些刁民胡言乱语!”
“对!”鲍和贵亦是急声开口道,“折大都督,草民乃县内知名乡绅,绝对没有干过欺压良民之事,还请你明鉴。”
折昭唇角轻轻一抽,露出一个满含嘲弄的冷笑,站起身来负手言道:“本帅以振武军大都督之身,镇守府、麟、隩、丰四州,虽不掌管政事,但对于影响边州稳定的事情,却能管上一管,即便是官家知晓,也不会指责,难道王县令就觉得本帅管不得你府谷县的事情了?”
王县令周身冷汗,结结巴巴的言道:“倘若大都督你真的要过问政事,还请你征得府州刺史同意,否者下官……只能得罪了。”
“放肆!”折昭犀利的目光直视王县令,冷冷道,“本帅持节镇抚四州,对于五品以下官员拥有先斩后奏之权,莫非王县令想试试你脖子有多硬?”
王县令这才想起折昭可是拥有御赐的持节之权,他区区七品县令,岂能阻挡其虎威?
霎那间王县令浑身如坠冰窖,嘴唇紫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折昭纤手一挥,清晰了当的下令道:“王县令,既然此案已经涉及到你,故而你已经不适合问案,案情就由府谷县陈县丞继续审理,而你暂且下去休息。”
闻言,王县令脑海中顿时哄嗡一声大响,天旋地转软倒在地。
折昭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示意,两名军士立即上前架起了他,送往偏厅看管。
没想到折昭这样干脆利落的拿下了王县令,围观百姓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天喜地的喝彩声,竟是人人振奋了。
县丞乃一县副职,陈县丞自然具有审案之责,坐上公堂重重一拍惊堂木,沉声言道:“堂下肃静,现在开始重新审问崔文卿、鲍和贵、成事非三人聚众斗殴一案!”
第四十八章 重新审案
话音落点,鲍和贵心内顿时一阵发紧,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霎时掠过了全身。
他知道这位陈县丞平日里与王县令非常不对路,两人长期明争暗斗不断,这次王县令牵涉到案件中,此人必定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铁定痛打落水狗!
而他作为王县令的亲信友人,只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陈县丞问案之初,便询问百姓可有冤屈申述。
府谷百姓苦鲍和贵以及平乐赌坊久矣,见到终于有这位严明公正的陈县丞做主,且还有折昭为他们撑腰,自然是墙倒万人推,纷纷上前痛斥鲍和贵的不法之举!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时间,案件基本明了,府谷县丞用力一拍惊堂木,亢声断案道:“鲍和贵身为本县乡绅,却不知为民之表,反倒欺行霸市胡作非为,更有平乐赌坊坑害百姓,本官现根据大齐律法,杖责鲍和贵五十大板,抄没其平乐赌坊。”
高亢的尾音落点,堂外一片哄然叫好,当真是人人雀跃,拍手称赞了!
鲍和贵失去了往日的翩翩儒士之风,面色灰白,一股冷冰冰的感觉直渗心头,颓然跌坐在了地上。
府谷县令顿了顿,绷着脸继续宣布道:“崔文卿、成事非你两人虽然饱受鲍和贵欺压,但当街行凶伤人却是不对,本官现判处你们每人二十大板,切记今后不可再犯。”
闻言,成事非心悦诚服的拱手道:“草民谨记大人教诲!”
比起成事非,崔文卿的脸却皱成了苦瓜,二十大板?非得痛得几天下不了床不可!
见到吃瘪的模样,折昭想笑又不好笑,站起身来开口言道:“陈县丞,本帅觉得若没有崔文卿、成事非两人的冒失之举,鲍和贵与王县令狼狈为奸作恶之事还极难被发现,他二人应算立功。”
陈县丞暗自惊讶:这崔文卿和成事非究竟什么来头?大都督居然亲自前来听审此案,现在又开口为两人求情?
不容多想,陈县丞立即点头道:“大都督说得不错,好,本官就改判崔文卿、成事非无罪释放!”
话音落点,饶是成事非的镇定,一时之间也忍不住涌出英雄泪来。
这折大都督真是他的大恩人,只可惜他身份卑贱,却不知该如何报答大都督相助之恩了。
折昭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吩咐穆婉将王县令押来,冷冰冰的言道:“王县令,尔身为一县之长,不思忠君报国,反倒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