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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彩翻卷之中,东现一鳞,西露一爪,最后见首点睛,因而使词中之龙既显得体态矫健,又透出十分神韵,的确是非常难得。”
见到南攻杰也是非常认可,崔文卿和司马薇同时放下心头大石,同时拱手道:“多谢尚书大人点评。”
南攻杰点点头,望着亭亭玉立,美若天仙的司马薇,一时之间却又有些异样之情在心里流转。
说起来,南家与司马家本是世交,司马薇与他儿子南明离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而司马薇更被他视为了未来的儿媳妇最佳人选,对此,他也曾试探过好友司马光的心意,两人取得了默契,待司马薇和南明离在国子监的学业完成之后,便令他们成亲。
谁料到中秋之夜的变故,陡然击碎了南攻杰的美梦。
南明离在明教歹人前面贪生怕死,面对司马薇遇到危险时的无动于衷,甚至隐隐退缩的懦夫之态,让司马光一家勃然大怒,婚事也就此高告吹。
南攻杰在遗憾之余,也有一丝不甘,特别是今日见到司马薇与崔文卿站在一起宛若无双璧人,更让他替南明离有些打抱不平。
若是没有中秋之夜那件事,说不定站在司马薇旁边的便是他的儿子南明离了吧。
可惜,可惜!
想到这里,南攻杰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叹息不止,然也同时下定了决心,为了南明离的终身幸福,他也必须腆着老脸在司马光那里再是请求几次,看看还有没有能够转圜的机会。
片时之后,众学子在陈宁陌的带领下离开了工部,又顺着天街走出端门,离开皇城。
过桥的时候,学子们一路上叽叽喳喳,议论不止,倒是陈宁陌似有心思,沉着脸一言未发。
行过天津桥之后各自解散,当陈宁陌看到司马薇与崔文卿、高能几人有说有笑,似要一起离去之后,终是忍不住了,开口言道:“薇薇,你且稍等,我有事与你说。”
司马薇停下脚步,错愕回望,见陈宁陌俏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反倒布满了凝重之色后,芳心不禁为之一沉,对着崔文卿勉力笑道:“文卿兄,你且在宾满楼等我,我与学士说说话就到。”
陈宁陌自然听到了此话,俏脸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反倒是崔文卿几人未曾察觉,告辞离去。
第六零八章 陈宁陌的猜测
崔文卿走后,司马薇与陈宁陌并肩而行,从天津桥桥头下了河堤,行走在洛河岸边。
时当冬日,洛河两岸银装束裹,娇娆美丽。
寒风袭来,犹如冰雪拂面,带动柳枝落雪纷落无数,实乃冬日绝美之景。
司马薇不知道陈宁陌突然找自己所为何事,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忐忑。
不过陈宁陌未曾开口,她也不好率先发问,只得陪着她就这么默默然的一路无话。
走得大概盏茶时间,陈宁陌忽地轻轻叹息道:“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闻言,司马薇猛然一怔,惊讶笑问:“学士为何突然吟起了鱼玄机的诗句来?”
陈宁陌缓步而行,慢悠悠的言道:“鱼玄机乃是大唐著名才女,机性聪慧,有才思,好读书,尤擅工诗,其诗文才华,强你我多矣,只可惜一生为情所痴,为情所困,为情而死,实在令人说不出的感概。”
司马薇轻叹言道:“能够写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诗句的女子,的确可谓惊鸿绝艳,只可惜……红颜薄命……”
陈宁陌正容言道:“要我说来,其实也算是鱼玄机咎由自取,自己害了自己!”
司马薇略感惊讶,笑道:“学士何处此言?”
陈宁陌口调一如往昔清冷如斯:“鱼幼微少时便有奇才,让当时著名诗人温庭筠惊为天人,引之为学生,两人唱和甚多,那时鱼幼微便对亦师亦父的温庭筠,产生过爱慕之情,只是后来鱼幼微认识了大她八岁的李亿,结下了一段不该结下的情缘。不得不说,缘分是个奇特的东西,就算两人素未谋面,相距十万八千里,也会由某些场景相逢相识,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两人牵扯到一块儿。”
言罢,她轻轻一叹:“总之后来,鱼幼微爱上了李亿,在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之下,不顾李亿已经娶妻的事实,选择嫁给了他为妾。”
听到这里,司马薇倒是有些感动,言道:“鱼玄机忠于爱情,忠于自己,能够嫁给自己喜欢之人,即便是为妾侍,又有何妨!”
“不,你错了。”陈宁陌忽地站住了脚步,对向来非常喜爱的司马薇,罕见有了几分严厉之色,“鱼幼微的想法是美好的,然现实往往却是残酷的,两人的事情很快就被李亿的妻子裴氏知晓,裴氏心胸狭窄,嫉妒心极强,发疯一般前来了长安,上前便当众痛打鱼幼微,惧内的李亿,不敢上前阻止,脸上还要假装露出笑意,最后李亿迫于裴氏威势,无奈将鱼幼微送到咸宜观暂住,这不是金屋藏娇,而是扫地出门,却骗鱼幼微说将来会来接她,鱼幼微痴痴守望,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话到此处,陈宁陌的声音突然息止了。
司马薇也是听得一阵默然,应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故事:鱼玄机惨遭李亿欺骗之后,一夜之间,从一个秀外慧中、温情柔弱的才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妖媚放荡的女人,她大胆的在咸宜观贴出‘鱼玄机诗文候教’的告示,吸引其时文人骚客入内谈诗论道,闲谈调笑,打情骂俏,一时间咸宜观前车水马龙,几乎所有男人都想见识名动长安的才女鱼幼薇。
更后来,鱼玄机在偶然一次发现自己的丫鬟绿翘与她心仪的来客有染后,鱼玄机一怒之下失手将绿翘打死,一命抵一命,最终这件事被人发现后,二十七岁的鱼玄机便也被斩首处以死刑,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让无数人为之扼腕长叹!
鱼玄机的生平的确很悲惨,也只得让人同情,但是司马薇却不明白,此刻陈学士冒然提及鱼玄机,究竟所为何也?
陈宁陌负手而立,望着河堤上随风飘舞的柳絮,淡淡言道:“今日那首词真是你和崔文卿共同写的?”
司马薇以为被陈宁陌看出了端倪,心头一惊,连忙承认道:“对,的确是我们所写。”
“既然是为你们所写,那词里为何却又着一份若隐若现的感情在里面。”
“什么,感情?”司马薇登时就膛目结舌了。
陈宁陌回过身来,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言道:“此词最后一句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虽为点睛之笔,然却也是全词词义所在,我刚才之所以说词人乃是怀恋友情,只是怕你和崔文卿难堪,你们会一起前去观赏梅花,会说什么到今犹恨轻离别么?词中所表达的明明是一男一女因为不能在一起,从而遗憾不已,借梅伤感情怀。”
言罢,陈宁陌美目神色陡然犀利了起来,沉声问道:“薇薇,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崔文卿?!”
此话恰如惊天霹雳,顿时惊得司马薇娇躯一颤,露出了惊骇莫名之色。
她傻乎乎的望着面前严肃认真的陈宁陌,仿佛不认识她般呆呆看了半响,方才犹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惊得差点跳了起来,羞愤不已的辩解道:“学士,此词乃是即兴之作,学生刚才也没有想这么多,岂会如你所言这般喜欢上了文卿……兄……”说到后面,颇觉荒谬,几近快要结巴了起来。
陈宁陌迎风而立,神情冷如冰雪:“薇薇,你在国子监就学三年,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心知你才华横溢,善文善诗,然就因为学得太多,懂的太多,你对于情感终是抱着一份有别于常人的天真,我真怕将来你会步入鱼玄机的后尘,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人,从而悔恨一生。”
司马薇这才懂的刚才陈宁陌讲述鱼玄机生平的用意,恍然醒悟之后,俏脸立即涨得通红,连忙辩解道:“学士,我和崔大哥之间清清白白,绝对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陈宁陌嘲讽一笑,“若是误会,那为何我听说崔文卿不在长安的时候,你天天念叨于他?若是误会,待崔文卿回到长安,你又立即容光焕发,非常开心?若是误会,今日前往工部参观,你却非得与他同路而去入厕,甚至还在花园里私相幽会,作出暧昧情词?”
一席话落点,司马薇登时哑口无言。
第六零九章 美丽的误会
一阵愣怔后,司马薇哭笑不得,连忙正容解释道:“前段时间我之所以会念叨文卿兄,是因为学生会事务太多,而文卿兄整日游玩在外,故此有所抱怨,至于他回来之后,可以负责学生会许多事务,我得到解脱,自然非常开心,至于今日之事……”
说到这里,司马薇话题一顿,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胡乱找了一个借口,“今日之事不过乃是巧合而已,而且作词的时候,我们也并没有想得太多。”
闻言,陈宁陌揶揄一笑,显然没有相信,镇重其事的提醒道:“薇薇,你要记住,崔文卿乃是有妇之夫,他的妻子乃振武军大都督折昭,你们是绝对没有可能在一起的,虽然今日我说话非常不好听,但我也要提醒你,千万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以免到时候悔之晚矣!”言罢,用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司马薇半响,郁郁一叹,转身而去。
司马薇呆呆的望着陈宁陌的身影消失不见,心内又羞又急又是郁闷,及至半响方才反应过来,颇觉苦恼的自言自语道:“崔文卿啊崔文卿,这次你可是害死我了!”
※※※
宾满楼内,崔文卿正在给赵雅仪、白真真、高能、姚徒南四人讲述刚才在工部书阁惊心动魄的一幕。
原是两人争分夺秒的绘制好谢府府邸地图,下楼一看,却见书阁大门已锁,竟是出去无路了。
而正在此刻,崔文卿又听见了门外院中传来阵阵询问之声,似有人正在到处找寻他和司马薇,才知道两人的行踪已是引起了工部官员们的怀疑。
危机之下,崔文卿也不惊慌,上得三楼一看,发现一扇窗户恰好可以攀爬而下,只是稍稍有些危险罢了。
于是乎,两人便壮着胆子,从三楼窗户翻出爬下,而刚行至花园内,恰好又看见南攻杰带人到来,待他们进入阁楼之后,这才抓住机会偷偷溜走了!
及至听完,高能手掌心已是捏了一把细汗,长吁一口气满是庆幸的言道:“当时好在崔大哥你想到办法断然翻窗而逃,若是被南攻杰堵在了书阁内,那真就百口莫辩了。”
崔文卿笑道:“是啊,不过我翻窗倒是常事,毕竟小时候可没少爬树翻墙这些的,倒是薇薇才最令人敬佩,也壮着胆子随我一道翻出,实在令人刮目相看了。”
赵雅仪微微一笑,露出了腼腆的笑意,问道:“对了文卿兄,那首《踏莎行》当真是你和薇薇即兴所作?”
崔文卿自然不能告诉赵雅仪此词乃为他剽窃所得,点头笑道:“是啊,也多亏了这首词,才减去了工部的怀疑”
姚徒南由衷赞叹道:“你们真是才思敏捷,居然这样都能作出一首绝佳的词来,实在难得。”
“对了,说了这么多,你们可有将谢府地图偷出来?!”白真真这才想起了最是关键的问题。
崔文卿慢悠悠的品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笑答道:“建筑图关系甚大,我们岂敢偷出?不过当时我和薇薇已经按图临摹了一份,应是可以,说起来图纸还在她身上放着,也不知学士将她叫去所为何事?我还等着图纸商量要事呢。”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
几人愕然回望,却见司马薇走了进来,俏脸神色有些难看。
崔文卿大感惊讶,起身问道:“薇薇,你这是怎么了?”
司马薇柳深蹙,羞怒交集,被陈学士就此误会,芳心内更是说不出的委屈。
然她也知道崔文卿所作的那首词是为了当时能够蒙混过关,并没有其他心思,满腔委屈也是无从发泄,更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得闷闷不乐的言道:“没什么,外面有些冷而已。”
听到如此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崔文卿大是不解,然他这时候却没空关心这些,连忙问道:“图纸呢?何在?”
司马薇默默无语的从怀中拿出几张折叠着的宣纸,递给了崔文卿。
崔文卿连忙接过,就着桌上摊开,高能等人也连忙围上察看,全都有说有笑,一幅大功告成的庆功模样。
司马薇愣怔怔的看着崔文卿,不知为何,忽地想到了今日两人躲藏在书阁内身体相贴的情形,俏脸阵阵发烧,登时就红了。
“哎,木头人么,矗在那里作甚!”见司马薇愣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崔文卿连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低着头言道,“今日我们先仔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