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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昭双手撑住案几,就这么微微站起,直接俯身凑到了崔文卿身边,纤手伸出从崔文卿的肩头摘下一物,又是坐了回去。
“什么东西?”崔文卿直接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折昭唇角勾出了一丝揶揄的冷笑,将手中之物念在双手指尖,然后向着两端慢慢拉伸,足足分开了四尺之远,两手方才停下。
崔文卿什么也看不到,一脸茫然的问道:“娘子,此乃何意?有东西么?”
面对崔文卿的疑问,折昭娇靥上冷笑更盛,淡淡言道:“你且凑近了看看。”
崔文卿依言而行,凑到折昭手指前认真察看,只见一条细线在烛火的映照下,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泽,而折昭的双手,正是捻着细线两端。
“头发?!”霎那间,崔文卿登时头皮发麻,几乎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跑。
然他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是绝对逃不过折昭的五指山,索性冷静下来,勉力挤出了一丝笑容,镇定自若的笑道:“哦,原是掉落了一根头发在身,多谢娘子了。”
“这不是重点!”折昭脸上丝毫没有笑意,紧盯着崔文卿的眸子透着几分冷厉之色,“重点是谁的?”
崔文卿愣了愣,随即立即摆出了一副受到了侮辱的神色,气咻咻的言道:“这根头发自然是我的啊!难道娘子还以为是谁的?!”
折昭瞄了瞄他头上所盘的发髻,又用手中的发丝比了比,冷笑道:“夫君的头发只怕是没有那么长吧。”
崔文卿闻言语塞。
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故而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崇尚孝道的古人都是不剪头发的。
然这毕竟是理论上的东西,特别是男子,倘若真的不剪头发,不剪胡须,那还不个个成为毛茸茸的野人了。
故此,待到头发长到一定的长度,男子都会适当剪头,只要能够把长发挽起来,盘成发髻,就是可以了。
就崔文卿目前头发而言,最长也不会超过三尺,然在折昭手中的这一根发丝,不用丈量光靠眼观,就能看出决然不会短于四尺。
很明显,这根头发不是崔文卿的。
那究竟是谁的呢?
无疑,这个问题便是折昭此刻最是关心的事情。
饶是崔文卿的能言善辩,足智多谋,此刻也不禁有些懵逼了,不知道该作何等解释为好。
折昭却没有打算放过他,沉着俏脸将发丝放在了案上,冷声吩咐:“你且坐着不许乱动。”
崔文卿被她看得发毛,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想要干什么?娘子,倘若你要动手的话,我肯定是要喊救命的,这一带全住的是达官贵族,加之夜深人静,我嗓门极大,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可不好看……”
折昭却不理她,又是凑过身子,俯身将瑶鼻鼻端靠近崔文卿的胸前仔细嗅闻。
崔文卿暗暗叫苦,敢情自家娘子生肖是属狗的,自带着一只狗鼻子么?!莫非这样也能闻得出来?!
很快,折昭站起了身子,怒极反笑,言道:“夫君身上好是浓郁的一股胭脂水粉味啊,今晚投入怀中的小娘子姿色理应不错吧?”
崔文卿心知瞒不过她,举起双手作出了投降状,连忙言道:“招供!娘子我全部招供,今晚苏轼拉着我一道前去群芳阁喝了花酒,我本是不想前去,准备早一点回家陪伴娘子的,但是苏轼他非要拉着我去。”
口中虽是如此,却在心里默念道:苏兄啊苏兄,所谓兄弟就是这种时候用以充当挡箭牌的,小弟在此谢过你的相助了,下次见到我家娘子,你切记绕路走吧……
折昭知道崔文卿非是那种贪花好色之徒,纤手用力一拍案几,冷声言道:“哼,这个苏轼,真是越来越不懂得轻重了,居然带着你前去烟花柳巷!”
“对!”崔文卿登时作大义凛然之状,身子骨也挺拔了不少,“娘子,我必定会引以为鉴,自觉抵制这种歪风邪气对我崇高品格的侵蚀,将来面对这样不知廉耻的行为,我也一定会坚决制止,坚决抵抗,坚决唾弃!为娘子你守身如玉!”
“哼,你还崇高品格?!守身如玉?!”折昭美目含嗔的瞪了崔文卿一眼,却是忍不住笑了,仔细想了想,不禁又是轻轻一叹,有些愧疚的言道,“说起来,你我成亲已是年余,折昭却从来没有尽到做妻子的本分,才让你流连于青楼之中,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之处!”
崔文卿一听此话,登时一喜,连忙却故作大度的摇手道:“娘子忙于公事,为国操劳,即便是有所失误,为夫也会理解的,但是将来……”
此话刚开口,折昭意识到了什么,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第六四五章 情到深处
不知不觉中,气氛变得有些沉默之后的诡异。
崔文卿略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后脑勺,尽量维持着平静清晰的语气:“娘子,昔日咱们虽然定下了和离之事,然好歹也已经成亲年余,对于彼此的了解也是非常深刻,常言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以我之见,咱们俩不如凑合凑合过算了。”
折昭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娇靥红晕大盛,然仔细琢磨崔文卿其后之话,不禁黛眉深蹙佯怒道:“什么叫凑合凑合过?崔文卿,我没有嫌弃你已是你天大的福气,岂容你在这里挑三拣四,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见她动怒,崔文卿不由大笑了起来:“娘子暂且息怒,若有这个空闲,咱们两人不如研究下,如何尽快为振武军生一个继承人来为妙!”
闻言,折昭心内羞怯欲绝,俏脸犹如火焰燃烧般滚烫无比,低着螓首仿若一只将头藏入羽翼之下的美丽天鹅,心内乱跳如鼓,竟不敢看崔文卿的眼睛。
看到堂堂振武军大都督,在自己面前露出了小女儿的羞态,崔文卿大感满足,壮起胆子执着折昭的纤手,正容言道:“阿昭,咱们圆房吧。”
轻轻一句,恰如沉雷重鼓,直接听得折昭是心惊肉跳。
比起崔文卿当初离开府州之时,所说的圆房戏言,崔文卿这个时候的口气却充满了认真之色。
折昭俏脸儿通红,感觉到崔文卿咄咄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仿若如同面对着数十万大军攻来一般紧张失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崔文卿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双手,微笑言道:“圆房之后,咱们便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而要不了多久,我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宝宝,而振武军总将会迎来自己的继承人……然若第一个宝宝是女孩,咱们还得继续努力,继续生个十个八个的,总会为振武军挑选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到时候娘子你教咱们儿子练功习武,我则教咱们女儿琴棋书画,待到孩子们长大,咱们也就老了,然后将振武军以及折家丢给他们,我再带着你游览天下名山大川,见最动人的风景……”
一袭情话娓娓道来,犹若淙淙流水缓缓而过,润泽着折昭的心田。
霎那间,辽人迫在眉睫的征伐之战远去了……
府州数十万的江南道之民远去了……
心内的烦恼担忧亦是远去了……
这个时候的折昭,完全沉醉在了崔文卿动人的情话之中。
“娘子……”
崔文卿柔声一句,上前两步将她拥入怀中,手指伸出轻轻一勾她的下巴,侧着头吻在了那片动人的朱唇之上。
双唇相接,犹如电流相击,紧紧相拥的两人许久没有分立。
就连夜空中的明月也似乎生出了几分羞涩之意,悄悄的转入了云朵之中,再也不肯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折昭才猛然推开了崔文卿,竟是娇靥火红如血,娇喘连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崔文卿为怕她羞涩尴尬,连忙笑嘻嘻的言道:“娘子,你可不要忘了,此乃诗词雅集上,我获得欧阳尚书赞扬之后,你所承诺的奖励,现在收取理应不晚吧!”
折昭好不容易平复心境,故作佯怒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得这些话我且记在心上,若是将来你胆敢欺负我,我就将你吊在振武军军营最高的那杆大纛旗上面暴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话无异于是折昭在想着他含蓄的表达着心意,崔文卿心头大乐,却故意苦着脸言道:“娘子,就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板,岂敢欺负身为振武军大都督的你?”
想想来的确也是,先不论折昭强悍至极的武功,光是她麾下那足足五万之数的虎狼之师,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崔文卿不难想象,将来折昭只要开口道得一声崔文卿欺负她,相信他一定会被蜂拥而至的振武军军卒撕成碎片,恩,说不定连碎片都不剩,直接飞灰湮灭了。
待到激动火热的红晕从俏脸上褪去,折昭思绪渐渐变得冷清,轻叹言道:“夫君,依照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倒是不能圆房。”
“啊?为什么?”崔文卿一惊。
折昭蹙眉言道:“明年我朝和辽国之间必定会有着一场大战,若到时候我有了身孕,岂能指挥大军征战沙场?”
崔文卿想想也对,可怜兮兮的言道:“这么说来,倒是有几分道理,然咱们身为夫妻,总不能这样一直分房睡吧,虽然我们折府很大,但是晚上被窝却很冷的,要不这样,娘子你先让我同床而眠,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只会老老实实的睡觉。”
话虽如此,想的却是只要同床,到时候上下其手情到酣处,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折昭秀眉一扬,抿嘴笑道:“同床也行,然你必须先要考上科举,嗯,还是如前次一般,算作奖励。”
崔文卿一听,登时郁闷,正要继续与折昭讨价还价,不意折昭已是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对了夫君,待过几日,我准备前去北邙山祭奠四舅,你明日问一下恩师,不知她可否愿意与我们同去。”
折昭的四舅便是在与辽国征战中战死的杨家名将杨怀瑾,他也是与陈宁陌有着婚约之人。
然一听见此话,崔文卿登时犯难了,目前因为陈宁陌对他和司马薇关系的误会,尚将他拒之门外,只怕去了也吃闭门羹而已。
很快,崔文卿就想到了妙法,连忙正容劝说道:“娘子,陈学士她孤苦伶仃本就非常可怜了,你还让她到四舅坟前去作甚?到时候触目伤感,更会非常的伤心。”
折昭想想也对,轻叹点头道:“那好吧,就依你之言,咱们夫妻两人单独前去便可,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的休沐日吧。”
崔文卿轻轻点头,却在心内暗自松了一口气,脑海中却在琢磨该如何缓和与陈宁陌之间的关系,免得被折昭知晓,又会生气了。
第六四六章 有所怀疑
第二日前往国子监,崔文卿坐在学生会内正在绞尽脑汁的思量着如何改善与陈宁陌之间的关系时,却见司马薇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书走了进来。
崔文卿见她一喜,连忙起身笑问:“哎,薇薇,有件事我正好与你商量一下,你看……”
一言未了,司马薇突然将所抱的文书全都一股脑丢在了崔文卿的书案上,铁青着脸言道:“我你之间,没什么事情好商量的!此乃今日学生会内的公文,劳烦崔主席自己批阅为妥!”说罢,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崔文卿见状愕然,呆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捏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美妞儿今天怎么一回事?居然这么大的火气?莫非是女人每月特有那心情不好的几天来了?”
无可奈何之下,本欲想向司马薇求教的崔文卿摇了摇头,坐了下来,暂且抛开心内的烦恼,注目于司马薇送来的文书上面。
学生会的事情,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小事虽小,却胜在无比的繁杂,饶是崔文卿的精力充沛,批阅了一个时辰,也不禁起了几分倦意。
他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双目,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恰巧看见白真真经过正堂,连忙出声唤道:“真真暂且留步,我问你个事。”
白真真回身一笑,笑容中却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言道:“问吧,你所问的问题我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崔文卿差点被此话噎住,苦着脸言道:“怎么地,今日准备和薇薇联手来气我不是?”
白真真轻笑道:“文卿兄,说起来我们都还要怪你呢,若不是你,今日薇薇岂会这么火大,刚才不少人都被她训斥了一番呢。”
“什么?有这事?”崔文卿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言道,“什么若不是你,我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呢?怎么全怪在我头上了。”
白真真白了他一眼道:“崔大主席,你自己做个什么心里面最是清楚,倘若你当真关心薇薇,就尽早向她道歉吧,否者以她的秉性,还止不住会绷着脸几天呢。”
崔文卿愣怔半响,直到她远去,方才想起了最是关键的问题,哀嚎言道:“擦,你总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