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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翌日马队中又多了一个童擎。
童擎本就是将门虎子,虽算不得娇生惯养,当也绝对算得上是骄纵霸道,整个马队除了崔文卿之外,谁人他都不理。
直到有一天,童擎不知女扮男装宁贞的真实性别,笑她是娘娘腔护卫之后,被后者喊去单打独斗了一场。
崔文卿虽不知道两人比斗的结果如何,然自从那一日之后,童擎立即从骄傲的公鸡变作了垂头丧气的鹌鹑,忍不住对崔文卿抱怨道:“姐夫,你那娘娘腔护卫武功好是高强啊,只怕赶得上昭姐了。”
崔文卿啼笑皆非,言道:“宁护卫的武功赶不赶得上折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昔日在洛阳的时候,她倒是很厉害的。”
“厉害?”童擎愣了愣,继而嗤之以鼻,不屑言道,“一个普通护卫,有何厉害之处?”
崔文卿笑容可掬的提醒他道:“呵呵,宁护卫以前,可是六扇门副总管,专门护卫官家安全的,你说说看,在洛阳城谁人胆敢前去招惹她?”
“什么,那个娘娘腔竟是六扇门副总管?”童擎勃然变色,失声高叫,完全像是一只初生牛犊得知自己挑战了猛虎之后的后怕表情。
“是啊!”崔文卿点点头,随便提醒道,“你且小声一点,刚才我似乎看到她又瞪了你一眼呢。”
童擎自然知道六扇门副总管意味着什么,顿时静若寒蝉,再也不敢放肆了。
第六九零章 抵达隩州
太原离隩州足足还有五百里路程,马队又是行了七八天,方才赶在二月开春进入了隩州境内。
时当初春时节,隩州大地已经从冰封雪冻中苏醒过来。
可见官道两旁冰雪消融,草木泛绿,流水淙淙,就连拂过脸庞的微风,都有了几分温暖之色。
隩州位于北疆,加之大唐末年天下大乱,燕云十六州被辽人长期占据之后,隩州已是成为了真正的边陲之地,也是大齐对抗辽国的前沿阵地。
而隩州本属于振武军的势力范围之内,振武军一直在隩州驻有重兵,且多有关隘要塞扼守咽喉要道。
从前的隩州战乱颇多,导致人烟非常稀少,像模像样的城池也没有几座,然去岁朝廷共迁十七万江南路灾民前来隩州安置,使得此地终于有了几分人间气息。
崔文卿手搭凉棚遥遥观望,官道两旁,有着一片片新建的田舍村落,阵阵炊烟直上蓝天,在蔚蓝天空的映承之下美得让人心醉。
在进入隩州境内之前,崔文卿已经收到了振武军大都督府传来的文书,说是折昭刚抵达了府州之后,又率队前往了隩州州府所在的河曲县。
对于折昭的敬业,崔文卿暗感敬佩,然他并不急着前去面见折昭,毕竟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解决隩州乱象而来,伟人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故而他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调查了解隩州内乱情况,以便再行定夺。
带着这样的想法,崔文卿一行进入了来到隩州之后的第一座县城——保德县。
保德县地处黄河东岸,离西面的府谷县,相隔不过百来里,两县更是隔着黄河遥遥相对。
吕梁山余脉从这片高原上纵横而过,被从云中奔涌而下的黄河拦腰斩成了两截,使得保德县依山畔水,地理位置自是极好。
崔文卿一行进入保德县城门的时候,正值正午时分,崔文卿吩咐领军小校带领骑队就近驻扎,自己与苏轼等人则带上几个亲卫,进入了城池当中,
不过让人惊奇的是,城门口居然没有把守的卫兵,也没有任何人前来察看照身,就这么让他们一行轻而易举的堂而皇之进城,松懈得实在是令人大觉匪夷所思。
对此,崔文卿眉头深皱,吩咐一名亲卫前去街边打听,才得知有乱民包围县衙,把守城门的卫兵奉县令之令,前去把守县衙抵抗乱民去了。
得知如此情况,苏轼大感惊讶,言道:“文卿兄,据说保德县还是隩州大县,没想到治安情况居然恶化到这样的地步,堂堂县衙居然也被乱民门包围了?难道振武军大都督府就不管么?”
崔文卿脸色凝重的开口言道:“苏兄有所不知,按照朝廷规定,隩州军政属于振武军管辖,而民政还是由朝廷管理,只不过振武军大都督府对于民政官员的任免,有着较大的提名权力而已,而朝廷一般也不会反对振武军的提名人选,所以说除非是发生了乱民暴动,振武军才会进入城市平叛,至于乱民生乱,一般也交由县衙处理便可。”
苏轼明白了过来,忧心忡忡的言道:“管中窥豹,由此可见隩州一带乱民纠纷实在是麻烦重重啊。”
崔文卿淡淡笑了:“若不困难,岂能体现咱们此行之任务艰巨?苏兄,凭借咱们两人的聪明才智,难道还解决不了一州之骚乱不成?男儿在世,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纵南海折翅,又有何妨!”
此话虽是鼓励苏轼,然崔文卿也有鼓励自己之意。
而且苏轼可是历史名人,在怎么说也有几分真才实学,有他相助,崔文卿自然是信心大增。
苏轼双目一亮,被崔文卿这番话激起了心头豪气,扬鞭大笑道:“哈哈,好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文卿兄说得对,今日就让这隩州,成为你我兄弟二人建功立业之处。”
宁贞看着意气风华,自信满满的两人,不知为何,心内突然涌出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感觉。
特别是此刻的崔文卿,仿若与昔日的他换了一个模样一般,脸上那种自信之色足可以让人心生迷醉之感,仿若不管挡在他面前的是何等困难,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化解一般。
就这么呆愣片刻,宁贞又回过神来,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一从六品检校安抚使而已,有何意气风发之处?看来还是她这段时间当衙役当太久了,有些懵懂了而已。
她倒要看看面对隩州乱局,崔文卿准备采用何等方法解决。
想到这里,宁贞不由更是好奇了。
一行人马蹄轻快,很快就顺着路人所指的方向来到了保德县县衙之外。
可见此刻,县衙内外早就围满了不少的老百姓。
他们所穿衣物全都是清一色的青布长袍,下着黑色垮裤,脚踏短筒皂鞋,不用问也是由官府统一购置发放的衣物。
隩州的二月依旧有些春寒,然这些人全都笼着手,跺着脚,徘徊在县衙周围也不肯离开。
而在县衙大门边,则站着一群持刀带盾的甲士。
个个面色凝重,长刀出鞘,一片紧张之色。
见状,崔文卿吩咐马队暂停,让所有人下马之后,吩咐一名亲卫在此看守马匹,自己则与苏轼等人一道朝着县衙走了过去。
然县衙周围的百姓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层层叠叠足足有几圈,根本就无法挤进去。
崔文卿看着旁边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于是乎上前拱手笑问道:“老人家,在下名为崔文卿,今日初来保德县,不知可否询问你几件事情?”
老翁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冻得通红,嘴中不停哈着凉气,听到崔文卿之言,立即颔首笑道:“公子有什么话但问无妨?”
崔文卿听他一口吴侬软语,便知道他一定来自于江南一带,于是乎笑着发问道:“敢问老丈,不知这大冷的天,你们聚在县衙门口干什么?”
闻言,老翁却是一声轻叹,目光显然也多了几分忧愁之色。
第六九一章 昏庸县令
稍事沉吟,老翁才轻叹言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老朽乃是江南道苏州人士,因前岁江南路水灾,故而朝廷将我们迁移到了隩州来安置,这隩州之地说起来也算不错,荒田甚多,也便于耕种,只要年景不错,温饱绝对不成问题,原本老朽已经安心了在这里养老,只是突然听到别人提及,说是今年辽国将会大举进攻我朝,而作为前沿阵地的隩州也会狼烟四起,兵戈杀伐。”
说到这里,老翁又是一叹,脸上出现了忧心忡忡之色:“小老儿生于江南,此生从未经历过战事,没想到在这隩州,居然要面临敌国的入侵,据说那些辽人乃是以人头多寡来评定军功,每到一处都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吾等百姓之头颅,也会被他们割去计功,小老儿还想多活几年,故而特来县衙申请,看能不能返回江南。”
“果然是因为想要返回江南啊!”崔文卿和苏轼对视一眼,都在心里默然一句。
百姓们想法美好,但现实却是残酷,根据目前情况来看,朝廷是绝对不会再让异地安置之民返回江南居住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让异地安置之民回去的话会消耗大量资金,更为重要的是目前江南路救灾尚在自顾不暇当中,岂有多余的余力来安置百姓?!
崔文卿环顾周围一眼,言道:“老丈,这些百姓们前来县衙的目的都是与你一样么?!”
老翁点头道:“大部分如此,然也有小部分百姓想要求见县令叶长春,各有诉求罢了。”
苏轼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何这叶县令却不让你们进去呢?”
闻言,老翁双目一瞪,失笑道:“公子啊,你当这县令是大街上的路人,相见就能见的么?不瞒你们,连起今日,老朽已经前来了十来天时间,除了开始的时候叶县令露过一面,其他时候都是缩在县衙内呆着,根本就不出来见我们,有几个年轻后生见状不服,选择硬冲县衙,谁料叶县令便下令军卒将他们抓了起来,狠狠杖责二十大板方才让放过他们。”
宁贞眉头一皱,冷笑道:“好个昏庸县令,居然躲在县衙内不见百姓,实在荒谬至极!”
崔文卿知道按照齐律规定,若无什么特殊情况,只要有百姓前来县衙申冤亦或是诉求,县令都必须立即升堂询问。
更别提如今这么多的百姓聚集在外,要求面见县令了。
如今这叶县令不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且还令人惩治了几个年轻后生,如此方法,自然会令百姓们心生不服。
正在崔文卿心念闪烁间,旁边又一个中年男子插言道:“我倒是听别人说,这叶县令乃是当朝权贵的门生,根本就不怕咱们这些百姓,而且据衙门里的人讲,似乎最近朝廷派遣了安抚使前来隩州处理情况,叶县令是准备将保德县的烂摊子交给安抚使处理,而他自己则向州府递上报告,换作他处任职,躲开这一片浑水。”
一席话听得苏轼勃然色变,瞬间怒声言道:“居然有这种事情,这叶县令也太过无耻了。”
那中年男子叹息道:“人家是官,吾等为民,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咱们只有期盼新来的安抚使大人乃是为民作主的好官,替我等斗升小民主持公道了。”
此话落点,苏轼、宁贞以及荷叶苏三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崔文卿脸上望去。
崔文卿略一沉吟,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老翁以及中年男子镇重其事的言道:“会的,我相信安抚使一定会为大家主持公道!”
此话说的是铿锵有力,老翁以及那中年男子不由露出了笑容。
然而那笑容更多的却是苦笑,因为他们知道历来官官相卫,说不定那安抚使也是与县令同样,乃是一丘之貉而已。
将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实在是和何其渺茫!
告辞老翁离开县衙正门,崔文卿脸色说不出的凝重,言道:“事不宜迟,咱们须得立即前去面见县令。”
苏轼点点头,随即皱眉道:“可是目前百姓们将县衙围了几圈,咱们要如何进去才是?”
苏三提议道:“两位公子,要不咱们直接表明身份如何?”
崔文卿摇头道:“目前情况不明,咱们冒然表露身份,说不定会激起百姓们的骚动,到时候想要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却是难上加难了,故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将我们到来之事直接告诉县令便可,让县令派人出来迎接。”
荷叶歪着螓首问道:“可是公子,我们要怎么通知县令呢?”
崔文卿瞥了宁贞一眼,笑道:“咱们这里不是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大人么?请她前去给县令带上几句话便可。”
宁贞一听,顿时柳眉倒竖,冷声道:“崔文卿,我乃护卫,而非是你传信的信使,岂会前去干这些勾当!”
崔文卿摇着手指头笑道:“宁护卫此言差矣!倘若冒然暴露本官的身份,说不定会引起百姓们的骚动,到时候群情激奋,出现意外都是有可能,所以为了本官的安全起见,还是请宁护卫专程跑一趟了!”
这番话顿时将宁贞气得不轻,然想也想却又觉得崔文卿说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于是乎她也不再坚持,冷声一声转身去了。
苏轼看得叹为观止,对着崔文卿拍手笑道:“文卿兄啊,你的胆量实在令人敬佩,官威也是堂堂正正,没想到就连宁贞,也乖乖的去了。”
崔文卿笑道:“只要我说得有道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