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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崔文卿却因此立下了增加北地四州钱税收入的军令状,待到年末若是拿不出成绩,只怕头上乌纱难保,到时候即便是官家王安石以及折昭,为了服众也是救不得他。
想到这里,刘望平不由暗自一叹,在心中替崔文卿感到了担忧和惋惜。
崔文卿自然不知道刘望平此刻的心事,对于解决北地四州钱粮收入,他还是信心满满。
现在猪仔已经顺利发放了部分下去,且目前农人们养殖意愿非常高涨,不仅仅是异地安置之民,现在就连北地四州的原住民,都前来衙门申请养殖,相信只要养殖得当,他一定能够顺利完成对朝廷承诺之任务。
至于迁徙部分黎族人前来北地四州之事,目前倒是没有一个准确的回应。
当然,黎族人居住的崖州离中原天远地远,只怕一时半刻还不会有消息传来。
崔文卿并不心急,一来是因为棉花种植并非一朝一夕,还需要时间加以种植;二来只要猪仔养殖大获成功,纺织技术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对目前的情况来讲,自是以猪仔养殖最为重要。
一番悠悠思忖结束,崔文卿听到刘望平正在向折昭禀告扩军之事。
此刻,刘望平正容言道:“大都督,自从你的募军文书在隩州城门张贴之后,百姓们踊跃参军的情绪十分高涨,就咱们河曲县而言,据传短短一个月之内,已经募集了整整千人之数,而整个隩州更是有一万三千人上下,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当中。”
“什么?竟已有这么多人参军?”折昭挑了挑细长的眉宇,露出了一个惊讶之色。
“是啊!”刘望平满是感叹的点点头,继而发笑道,“而且参军之人,多为异地安置之民的青壮百姓,可见在异地安置之民心中,朝廷和振武军大都督的威望都是非常之高。”
苏轼满是感概的言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看来免税之策不单单只是解决农人升乱之事,更对异地安置之民的凝聚有着莫大的好处,或许也只有参军征战保卫这方国土,才意味着异地安置之民彻底融入了北地四州,崔兄,功不可没也!”言罢举起酒杯,对着崔文卿正容点头。
崔文卿连忙举起酒杯来与苏轼碰了一下,笑道:“若非有苏兄你的鼎力支持,我岂能那么轻而易举的下定决心实施免税之策?说起来,这杯酒当我敬苏兄。”说完不待苏轼开口,已是当先一饮而尽。
见崔文卿得志不得意,且毫无揽功独大之举,苏轼愈发敬佩他的为人,笑呵呵的言道:“文卿兄严重了,此行你我身负朝廷重托而来,自当胆肝相照。”说完,也是仰头喝干。
见状,折昭不由轻轻的笑了起来,言道:“两位安抚使大人,现在安抚百姓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不知道你们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崔文卿笑道:“娘子大人在上,我们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数月,我和苏轼当分赴北地四州,前去视察异地安置之民生活生产等情况,解决有可能出现的各类问题,顺便还可以督导猪仔养植。”
折昭轻轻颔首,目光略微有些飘忽,似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崔文卿的身上:“那不知道行程如何安排呢?”
崔文卿正要出言,不意苏轼已是抢先笑言道:“这样吧,这几月我前去麟州、丰州两地坐镇视察,而文卿兄则负责府州、隩州,不知文卿兄意下如何?”
一听苏轼此话,崔文卿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盖因振武军的大本营身在府州,而抗辽的前沿阵地设在隩州,相信这几月折昭几乎都会呆在这两地。
而苏轼请崔文卿坐镇两州,自然希望崔文卿折昭夫妻两人能够时常在一起免得分离。
折昭聪慧过人,自然明白此点,美目瞥了苏轼一眼后,对着崔文卿笑吟吟的言道:“夫君,苏副使如此安排甚为妥当,不知你意下如何?”
崔文卿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颔首笑道:“不错,那就这么决定吧,不过苏兄此行前去并不轻松,娘子当为苏兄配备齐全的护卫才行。”
折昭想了想,笑道:“那就派甘新达前去护卫苏副使吧,他乃军中猛将,相信一定能够护卫周全。”
甘新达昔日曾奉命保护过崔文卿一段时间,崔文卿记忆深刻,笑道:“那好,就这么决定。”
第七二八章 前往军营
接风宴结束,折昭并没有急着前去驿馆休息,心念招募军士的她,决定前去位于城外的振武军中军大帐一番,了解相关情况。
得知此事,崔文卿想了想,也索性跟随折昭同路而往,一并前去了军中。
时当午后,明媚的阳光之下,蓝天白云连山隐隐,金黄色的麦浪从城门口原野延伸而出,铺向了远方。
犹如盘龙般的大河在原野上曲折拐弯,波光粼粼,宛如绸缎,实在美不胜收。
见此美景,崔文卿大感心旷神怡,马鞭一指赞叹言道:“九曲黄河十八弯,河曲之弯实在美不胜收!可谓黄河第一。”
闻言,折昭笑道:“夫君之言大是,河曲之美本就令人倍感壮阔,此地水草丰沛可作牛羊牧场,地势平坦土地肥沃适合耕种,农牧皆可,实乃北地四州难得的宝地。”
崔文卿点头微笑道:“是啊,听闻这里的河曲马也是非常有名,咱们这次扩军相信也会训练不少的骑兵,也不知道对于战马的来源娘子你可有谋划?”
折昭显然已经成算在胸,面对崔文卿的提问,不疾不徐的言道:“严格说来,其实河曲马并不盛产于河曲县,而是盛产在陇右一带,前朝原本在陇右设立马苑专管战马饲养一事,只可惜后来陇右之地被吐蕃人吞并,从而大唐失去了养马之地,在骑兵训练上一蹶不振,反观北地河曲县,虽有少量河曲马,然却并非是适合战马的马匹,故此不在振武军战马采购之列。”
崔文卿好奇询问:“怎么?难道河曲县的河曲马和陇右的河曲马还不一样么?”
折昭轻轻一笑,如数家珍的言道:“在唐朝的时候,陇右之地有一个国家叫做吐谷浑,其国之人尤为擅长养马,而陇右河曲马正是经过了吐谷浑人的配种改良,方能适应军马,所以河曲县的的河曲马与陇右河曲马大不相同,目前振武军主要的骏马来源,还是以漠南漠北的阴山马为主,故而这次我们采购战马的来源,也是阴山马。”
崔文卿知道折昭口中的阴山马便是后世的蒙古马,但是现在的蒙古部落还臣服在辽国之下,眼下离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出生也还有两百年的时间,辽人会让大齐采购阴山马么?
对折昭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折昭唇角很明显露出了一个苦笑之色,言道:“辽人虽然掌握了马匹来源,但他们却缺少铁矿,而我们大齐则刚好反之,故此很多时候,朝廷都是用铁矿来换取辽人的马匹,两国之间也勉强算作互补吧。”
崔文卿失笑道:“这么说来,辽国铁骑可是用着大齐提供的铁矿制成的长刀长枪,前来侵略大齐,实乃让人大觉郁闷。”
“是啊,”折昭点头道,“而且即便是我们获得了马匹,然中原人几乎都不善马术,比起辽人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故此在对抗辽人的战事中,大齐一直是输多胜少。”
听到这里,崔文卿感觉到了折昭的神态和语气都有些黯淡了下来,心知她想到了折家阵亡在两国战事中的族人,不由微笑鼓励道:“娘子且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辽人军事征战厉害不假,然我们大齐国力可是比辽国强大了十倍不止,只要朝廷能够内修明政,外寻强援,相信也能够与辽国一决高下,初唐贞观年间灭东土厥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说完,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亢声言道:“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如今咱们大齐就是将击的鸷鸟,将搏的猛兽,‘将’字便是一个锐变的过程。”
折昭听明白了崔文卿的话,笑叹道:“从这个‘将’字不难听出,夫君还是对王安石变法寄予众望啊!”
崔文卿笑道:“是,只有顺利完成安石相公所主导的这次变法,咱们大齐才会有锐变之后,与辽人一决高下的可能,尽管变法在目前来看举步维艰,也存在很多漏洞弊端,但我相信经过吾等之努力,一定能够使变法更加完善,从而富足百姓,强盛家国。”
听到崔文卿铿锵有力的言语,看到他充满自信坚定的神色,折昭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的感觉。
一年有余,这个曾经的落榜穷书生已经给了她大多太多的震撼,使得她很多时候就不由自主的选择去相信他,依靠他。
若王安石变法经过崔文卿等人的努力真的能够成功,那是否意味着大齐也能够拥有如贞观之治那样的煌煌未来呢?
想到这里,折昭芳心难以平静,面上却不做神色的淡淡笑道:“夫君之言大是,也好,就让我陪同夫君一道,共同协助王安石开创属于大齐的美好未来!”
这是折昭第一次这么支持变法,崔文卿大感惊讶,正欲询问几句,不意折昭细长的美腿已是一夹马腹,口中娇叱一声“驾”,策马冲出驰向了已近在眼前的军营。
见状,崔文卿为之一笑,也是策马紧随,片刻之后两人就来到了振武军营前。
这片大营连绵数里,旌旗招展,号角隐隐。
走入营内,可见斗志昂扬的军士们正在操练习武,明晃晃的刀枪挥动如风,喊杀声连绵不绝,震撼天地。
折昭稍事视察了一番,对训练情况大觉满意,少顷之后,闻讯的白亦非疾步匆匆前来,拱手作礼之后微笑开口道:“大都督回营了么?咦?姑爷也在啊?”
白亦非乃折昭亲信,加之又有崔文卿交情极好,自然没有觐见主帅的严肃认真。
崔文卿也不客套,笑道:“刚才在路上听娘子说,这次白大哥你的前军可是招揽了不少新的士卒,兵强马壮,训练有素,在下好奇,所以才陪着娘子前来看看。”
听到崔文卿此话,白亦非明白了折昭此行的目的,微笑言道:“姑爷说笑了,其实要论兵强马壮,当属中军最为出色,末将这前军实在不够看啊……”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既然都督来我前军,末将也不敢藏私,新军是骡子是马,都要拿出来溜溜,请大都督和姑爷评点。”
折昭欣然点头道:“好,集结新军,本帅要进行检阅。”
第七二九章 折昭点兵(上)
得到折昭将要点兵的军令后,前军主将白亦非立即安排布置,不过几个须臾的功夫,一阵尖锐刺耳的牛角号陡然从军营中响了起来,呜呜咽咽直上云天,在原野上传了很远很远。
紧接着,位列与前军主将大帐前的十六面牛皮战鼓轰然鸣动,声浪犹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恰如泰山压顶,又恰如巨浪排空,使得整个天地为之变色。
在闻号闻鼓的霎那,位于前军军帐偏东方位的新军大营已是大大的骚动了起来。
无数将士在各自伙长的带领下鱼贯而出,一片紧张却又不失恰当的号令哄哄嗡嗡而起,新军将士们或跨马持刀,或携刀带盾,或提弓拿箭,朝着前军大帐前的广场席卷而来。
这时候,折昭和崔文卿已经在白亦非的亲自陪同下,走上了广场上的点兵高台。
高台上旗幡飘扬,军旗烈烈,身穿戎装的折昭独自一人站在居中位置,而崔文卿与白亦非则分列左右。
见到前军的两千新军在一片忙碌中飞速集结,列成了马军、步卒、弓弩手三个大阵,折昭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白亦非淡淡言道:“一炷香时间,不错。”
得到折昭的褒奖,白亦非自是喜上眉梢,微笑言道:“大都督,自从新军入营训练之后,末将便从前军各营抽调了能征善战的老卒,前去新军营中充当领军一百五十人的队正,以及领军五十人的伙长等职,而新军大营中的校尉,更是末将从前军诸多校尉中亲自挑选而去,从这方面来说,可谓是百战精锐带新丁。”
“还是你有办法。”折昭笑着一赞,继而收敛笑容正色言道,“如果将整个振武军比作一把尖刀,那么前军便是这把刀的刀剑,白将军,这两千新兵就拜托你多多费心了。”
白亦非慷概激昂的言道:“大都督放心,末将一定幸不辱命!”
折昭轻轻颔首,继而美目视线落在了台下集结得整整齐齐的三个方阵上,眼波中流淌着淡淡的欣喜之色,高声开口道:“诸位新入振武军的士卒们,本帅乃振武军大都督折昭,今日特地前来前军大营,看望各位新军将士,大家有礼了!”说罢双手抱拳微微欠身一躬,身后长长的红色斗篷随风飞动,恍若一朵美丽的玫瑰花陡然盛开在天地之间。
听到折昭郎朗的一席言语,军阵中顿时传来一阵轻轻的骚动,两千新军将士目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