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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因为闲来无事,所以就到服饰店来了?”何老汉爱怜的摸了摸荷叶的秀发,感叹言道,“这位崔姑爷啊,对我们何家真是不错,别的不说,这么大的一家服饰店说送就送了,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实在大气,这样主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荷叶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却依然心不在焉。
何老汉见她精神似乎不怎么好,关切笑道:“倘若是累了,就不如早点回去,说不定这时候崔姑爷已经回来了。”
荷叶轻轻颔首,目光望向了何老汉,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此际在她的心中,依旧盘旋着没藏黑云告诉她的那些话儿,她多想开口询问何老汉,是否她并非何老汉的亲身女儿,然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因为她怕一说出口,就会失去这个家,失去大齐人的身份,更会失去崔文卿。
一时之间,荷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便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入内,张口便嚷嚷道:“爹,那点银子给我,容我去赌坊翻本。”
见到来人,何老汉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斥道:“你这浑小子怎么又来了,想借钱,没门!”
来者正是何老汉的独子何黄荣。
上次在荷叶丧礼上,何黄荣贪婪大起,想要借荷叶之死讹振武军大都督府的银两,被崔文卿一同教训之后,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而且何老汉也气愤于何黄荣的不知足,下定狠心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然而毕竟是血浓于水,父子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没过几个月,父子之间的冷战渐渐有了缓和的趋势,彼此之间也有了来往。
何老汉担心何黄荣整天游手好闲,又会出去闯祸,故此给何黄荣纳娶了一房媳妇,希望凭此能够让他安定下来。
谁知何黄荣娶妻生子之后,却整日沉迷于赌坊,时常赌得浑身精光,输的是干净溜溜。
第八四八章 得知身世(下)
何老汉不忍见到刚一岁的孙子上顿不接下顿,故而时常拿出银子来接济他们一家。
如此一来,何黄荣更是得寸进尺,没了银子就会向着何老汉来索要。
何黄荣已经摸清了何老汉的软肋,对于他的怒色根本是无动于衷,笑嘻嘻的言道:“我说爹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难道就忍心看到我饿死么?好歹拿点给我才是。”说完之后这才注意到荷叶,顿时喜上眉梢,“咦,小妹今天也在啊?”
荷叶应的一声,却见何老汉已是骂骂咧咧的从抽屉中拿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何黄荣道:“给,你这魂淡若是再胆敢去赌钱,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何黄荣接过银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说爹,就这么十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啊?”
何老汉气咻咻言道:“只要不去赌钱,十两银子用一个月也没问题,滚,你给我滚!”说罢,以手指着门外,赶人之意昭然若揭。
何黄荣不悦的瘪了瘪嘴,拿着银子就此离去,然一看到荷叶,顿时计上心来,笑嘻嘻的言道:“小妹,今日你可有空闲,要不阿兄请你到酒肆中吃饭如何?”
知子莫若父,何老汉顿时明白了何黄荣的用意,拿起算盘一扔打在何黄荣身上道:“你这混蛋,骗了我的钱又想来骗你小妹的钱,我告诉你,没门!”
何黄荣吃痛,连忙揉了揉被算盘打痛的手臂,便要掉头离去。
谁知这个时候,荷叶却是站了起来,笑道:“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有与阿兄吃饭了,爹,就让我跟阿兄去吧。”
何老汉一愣,无奈言道:“荷叶啊,待会他必定要向你借钱,当心被他骗了。”
荷叶笑着摇头道:“不会的,我相信阿兄不是这种人。”
何黄荣大是高兴,连忙点头道:“对,还是小妹说得好,走,咱们两出去吃!”
见状,何老汉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只得默许了。
两人来到酒肆落座,何黄荣指着挂在墙上的菜单笑道:“小妹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给我说!”
荷叶目光在那些竹快制成的菜单上巡睃一圈,心不在焉的笑道:“随便吧,都可以。”
何黄荣点点头,连唤来小二一口气点上了四五个菜,又上得一壶吴越黄酒,吃喝开来。
荷叶心不在此,自是食不甘味,何黄荣心怀诡计,同样没有多少吃喝的心思。
待过得半响,何黄荣眼珠一转,轻轻叹息道:“小妹啊,不怕你笑,你以为我是厚着脸皮,整天向着爹爹拿钱呢?非也!我是穷啊,实在是穷怕了,特别现在你侄子年龄尚幼,正值用钱之事,家里面一直非常拮据,我也是无可奈何之下,才去赌坊赌上几把,希望能够赢点钱回来。”
荷叶淡淡笑道:“兄长能有此心自是最好,然赌坊赢钱却为不劳而获,岂有那么容易把别人的银子赢到自己的怀中?所以还是请阿兄能够以家庭为重吧,赌坊这些地方就不要去了。”
闻言,何黄荣有些尴尬,干笑几声言道:“其实……呵呵,我说荷叶啊,这段时间阿兄我实在有些缺钱,你看能不能……呵呵,这个……”
荷叶自然明白他的心意,掏出荷包问道:“阿兄准备要多少呢?”
没想到荷叶这般大气,何黄荣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略显激动的笑道:“哈哈,说来说去还是我妹子好,不用太多,二十两,二十两就够。”
荷叶依言拿出了二十两银票,看着何黄荣欢天喜地的接过之后,这才将话题转到了心内牵挂的事情上:“阿兄,我问你个事儿如何?”
何黄荣现在已经把荷叶当成了慷概解囊的活菩萨,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笑道:“问,有什么事但问无妨。”
荷叶美目隐隐有着淡淡的神光,向来不喜说谎的她,今天第一次说谎了:“阿兄,最近我听街坊邻居说,我并非是阿爹阿娘的亲生女儿,对么?”
此话顿时让何黄荣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神色也是为之大变,连声问道:“谁?是谁说的?”
荷叶摇头苦笑道:“谁说的有这么重要么?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事实?”
何黄荣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愣怔怔的望着荷叶,并没有冒然开口。
荷叶轻叹一声,言道:“街坊邻居们还说,是我在很小的时候被爹爹收养的……”
“混账!”何黄荣重重一拳砸在了案几上,震得上面的碗盘嗡嗡作响,他怒不可遏的言道,“那些街坊邻居没事了就知道乱嚼舌根,真是太可恶了……”
何黄荣生气的原因并非是关心荷叶,而是担心荷叶得知实情之后会离开。
毕竟荷叶现在可是何家的摇钱树,倘若少了她,只怕就会断却与崔文卿的关系了,这才是何黄荣所不能忍受的。
荷叶苦涩笑道:“阿兄,你也用不着瞒我了,其实我已经试探过爹爹,他回答时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看来,街坊邻居说得倒是事实。”
何黄荣却不知道荷叶此话乃是在骗他,他犹豫了一下,方才言道:“你……真的已经知道了?”
荷叶美目一闪,点头道:“对,我已经知道,只是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还请阿兄你能够告诉我。”说罢展颜一笑道,“我是阿爹阿娘养育长大的,即便他们并非是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心中也与亲身父母一般,而你也是我的亲大哥,今日之所以要刨根到底的询问,只为作一个明白人而已。”
何黄荣今日借了钱本就有些手软,此刻听荷叶这么说了,加之以为她已经大概知道了此事,索性点头道:“不错,你……你的确非是阿爹阿娘亲生的……”
话音落点,荷叶娇躯便是微不可觉的震了一下,原本有着几分光泽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
尽管已经经过了滴血认亲,然荷叶心内却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个辽国女人乃是骗她,滴血认亲不过是一个高明的骗术而已。
然而,当听到何黄荣真真切切说出了此句之后,她最后的希望便如同阳光下的泡沫般瞬间破灭了。
何黄荣却没有注意到荷叶有些绝望的神情,叹息一声继续言道:“说起来,那还是我七八岁时候的事,总之有一天,也不知道阿爹从何处抱来了一个女婴,说是别人送的,当即取名为荷叶,将她留在家中抚养,唉!这么多年过去,当时的情形真是历历在目啊!”
荷叶再无半分怀疑,只觉一下子掉入了绝境当中,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第八四九章 斩断羁绊
隩州河曲县,振武军中军大帐。
待听罢穆婉详细的禀告,折昭一双黛眉不由深深的蹙起了。
她不关心明教,甚至也不在乎辽国是否参与其中,心内只计较一事,忍不住轻轻叹息道:“通敌叛国,图谋北地四州,难道折惟本已经堕落于斯了么?”
回想当年,折惟本可是振武军实权二号人物,几乎架空了自己的权力,若非崔文卿及时到来,并想到良策对敌,说不定振武军大都督已经易主。
这才过了短短几年,折惟本居然投靠了敌人,实在令折昭是感概如斯。
穆婉振奋言道:“大都督,现在姑爷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想要将那些隐藏在北地四州的乱党一网打尽,所以特派末将前来禀告,不知大都督意下如何?”
折昭略微思忖,站起身来轻笑道:“夫君倒是其志可嘉,然不知道他可有具体谋划?”
穆婉也不迟疑,便将崔文卿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正容道,“现在姑爷欲以自己为饵,引诱敌人出手,相信敌人一定会暴露行藏,其阴谋诡计也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到时候咱们再巧设埋伏,一举将敌人全都擒拿。”
折昭轻笑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一切就由夫君指挥便是,需要我折昭做什么但说无妨。”
穆婉笑道:“据姑爷之意,贼势强大隐藏极深,还是希望大都督你能够出手。”
“那是自然!”折昭毫不犹豫的点头,紧接着转念一想,有些担忧的言道,“然折惟本在振武军当中门生故吏极多,难保不会有人正在偷偷监视本帅的行踪,倘若就这么返回府州被折惟本知晓,只怕也会打草惊蛇。”
“那不知道大都督可有良策?”穆婉赶紧一问。
折昭沉着脸在大帐内转悠数圈,已是计上心来,笑道:“看来,可以凭借此计行事。”
“大都督莫非已有良策?”穆婉赶紧一问。
折昭颔首,言道:“新军训练已经半年有余,实战能力如何尚不可知,故此本帅一直想进行一场实战军演,由新军与老军对战,检验实战战力,届时便可以军演为由,离开河曲前往他处,而在军演当中,亦可避开有可能的监视,返回隩州相助夫君。”
穆婉听得双目一亮,笑道:“如此甚好,对了,大都督,姑爷还有一件事想请大都督相助。”
折昭爽朗笑道:“这家伙也是,夫妻之间何用相借一词。”
穆婉一笑:“其实,姑爷是想向大都督你借一样东西……”
似乎为求保密,穆婉的嗓音立即低了下来,喁喁之声在大帐内轻轻的响动着,久久没有停息。
※※※
府谷县城北一间幽静的府邸内,大夏皇太后没藏黑云正踽踽独行在花园水榭中,看那秋风萧瑟黄叶飘零,看那满塘残荷游鱼孤单,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渐渐弥漫在了心间。
从年少时的单纯任性,再到失去丈夫之后的忍辱负重,没藏黑云走过了一条艰难而曲折的道路。
她的艰难,在于强忍心头悲恸,每时每刻都需侍奉那位杀夫仇人,在他身边曲意奉承,为他生儿育女,更为他作了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她的曲折,在于十五年忍辱负重,靠着坚定的信念,以及无比的耐心,在度过了无数磕磕碰碰之后,终于一朝大仇得报。
现在坐在西夏皇位上的,是她没藏黑云的儿子,然也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儿子。
不知为何,她却总对年幼的儿子爱不起来,或许每当看见他,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李元昊。
那位披散着长发,有着连髯胡须的男人。
那位喜欢爽朗大笑,同样隐藏着无尽心机的男人。
他与她的前夫一般,也在她的人生中占据了不可磨灭的位置。
十五年来爱恨情仇种种过往,五味陈杂弥漫在心,久久没有从没藏黑云的心中散去。
便在此刻,园角人影飞动,一个黑影翻墙而至,在空中犹如鹞子翻身般几个纵跃,轻捷利落的落在了没藏黑云的身后。
“属下野利苏盖,见过太后。”
“免礼!”
没藏黑云转过身来,时才眼中的失落迷茫已经一扫而尽,眸子中闪动着冷然的光泽:“这几日你跟随芙蕖,可有什么收获?”
野利苏盖抚胸回答道:“启禀太后,这段时间芙蕖几乎都呆在振武军大都督府足不出户,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