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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折继长等不及了,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你这狗赘婿,即便有所准备又能如何?吾等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你不成?”
崔文卿一愣,很快就听出了嗓音的主人,颇觉遗憾的轻叹道:“原来是继长公子,一别经年没想到你还是这等脾气,既然与明教站在了一起,看来你们已经丢弃了折氏先祖之荣光,投靠了敌寇,我崔文卿虽则赘婿之身,然今天也必须为折氏一族清理门户了!”
“哼!清理门户?”折继长不屑一顾,“就你那点人马,还不够我一个人砍,狗赘婿,受死!”言罢长刀一挥,竟是率先朝着山腰处攻杀而去。
折继宣阻拦不急,急声道:“继长,切勿冲动,此人胸有成竹,必有诡计!”
易左使冷笑道:“我们人多势众,怕他如何,闲话少说,一并冲杀擒拿此獠!”说完之后单手一挥,明教教徒见令而动,一窝蜂的朝着山腰杀去。
折继宣眼见无法劝说,只能暗自一叹,也下令西夏武士跟随进攻。
第八五六章 放烟花
山谷之内,攻伐还在继续。
见到黑衣武士黑压压而来,崔文卿未见丝毫担忧害怕,笑嘻嘻的言道:“朋友相见,远来是客,弟兄们,咱们放一些烟花爆竹迎接他们吧。”
话音刚落,崔文卿脸上厉色一闪,手臂轮圆丢出火把,护卫骑士也跟随他的举动丢掉了所持火把,数十片火光如同流星坠落大地,直朝着山下的营地而去。
此刻黑衣武士尚未出营,见到火把袭来顿时有些意外。
易左使更是一头雾水,难道崔这文卿是想采用火攻?
即便当真火攻,自己率领武士顷刻之间就能出营,决然不会被困在里面,如此一来,难道还怕他不成?
便在此时,第一根火把已是扔到了一间牛皮帐篷之上。
那牛皮帐篷防雨防雪,一时半刻很难燃烧起来,然当火把落在其上的时候,却突然轰燃来开,瞬间就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显然帐篷上涂满了松脂等易燃之物,一点既燃。
易左使吓得一跳,却见已方毫发无损,不禁得意大笑道:“哈哈,崔文卿,你就这点能耐么?就这点火势,如何能够伤我?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只有折继宣听到崔文卿那句“烟花爆竹”,再看到片片火把从天而至,霎那间联想到什么,猛然间就震惊得脸色大变,嘶声大喝道:“不好,大家快快……”
一言未了,突然一声震天撼地的大响平地而起,恍若九天突然降下的惊雷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黑衣武士们全都陷入了耳鸣的状态,强烈的震撼感使不少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本燃烧着的帐篷猛然炸开,像一个突然撑大的火焰般瞬间就包裹了不远处的几名黑衣武士,那几人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瞬间灰飞烟灭。
折继宣第一个醒悟了过来,不顾满脸被爆炸袭来物割伤的痕迹,站起身来就撕心裂肺的边逃边喊道:“是神机营的震天雷,大家快跑啊。”
混乱当中,易左使也是满脸狼狈,却不知道折继宣口中的震天雷为何。
还未等他反应过了,突见营地里的其余帐篷也是一座接着一座的接连爆炸,就连空地上放置着的那些木箱子,在沾染了火焰之后,也是轰然爆炸成了一团。
所有的黑衣武士都在爆炸当中惨叫翻飞,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避免,巨大的爆炸声带着惊人的气浪铺天盖地袭来,瞬间就泯灭了营地内所有的一切。
即便是站在山腰之上,崔文卿也被强烈的震撼感震得是站立不稳,若非宁贞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非一屁股坐在地上出洋相不可。
望着山下营地的惨状,饶是如宁贞这样的武功高手,一时之间也是惊得面无人色,不能置信的言道:“崔公子,这便是你向折昭借来的震天雷?威力竟如此之大?”
崔文卿颇觉得意的大笑道:“这震天雷乃振武军神机营研究发明,已经经过了数代改良设计,威力巨大,爆炸惊人,实乃杀人之利器,光着营中所放着的一百颗震天雷,便足以令这些歹人全军覆没!”
宁贞看的是暗自咋舌,惊叹不已的言道:“震天雷之威,非人力能够抵抗,即便是千军万马,在营内也会化为齑粉,这次我真是对你心服口服了。”
“哈哈,算你有眼光!”崔文卿大笑了一声,忽地笑容尽敛猛然一掌拍在了宁贞的屁股上,“如此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愣在这里作甚?还不速速下去收割人头!”
“你!!!”
宁贞被崔文卿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呆住了,臀部火辣辣一片隐隐有些酥麻,娇靥也如同火焰般燃烧不止。
崔文卿一愣,这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竟是得意忘形了,连忙直接下面提醒道:“快,那些幸存之人要逃了,还是六扇门副总管呢,你专业点行不?”
宁贞用眼神狠狠的瞪了崔文卿一眼,却没有与他计较,忙带着十余名护卫朝着山下杀去。
火焰四起,爆炸声声,火光映红了黑夜,声浪打破了宁静。
在离山谷不过三里之地的山丘,也建有一处隐秘营地,此际正有两人矗立鹰嘴岩上,迎着冷风遥遥注视着不远处所发生的一切。
“似乎遇到麻烦了……”
沉默半响,那位锦带束冠,黑甲裹身,身得是英俊不凡,恍若宋玉潘安再世的男子当先开口了。
站在他旁边的女子一身黑衣,姿容倾国,体型婀娜,长发随着山风轻轻风动。
当看到那耀眼的火光,黑衣女子一直波澜无惊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担忧之色,沉声发问:“野利苏盖何在?”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而至,抚胸作礼道:“末将见过太后。”
黑衣女子凤目中厉色闪烁,冷声言道:“折惟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怕是中了崔文卿的诡计,你速速领人前去,务必要将芙蕖救出来!”
“诺!”高大身影抱拳应命,便要转身而去。
“野利将军且慢。”黑甲男子叫住了他,展颜一笑露出了脸颊上两个梨涡,“贼人狡诈如狐,然也难逃高明猎手之利箭,那崔文卿就交给吾等吧!”说完转身望向黑衣女子,拱手笑言,“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黑衣女子望着眼前冰冰有礼的黑甲男子,沉默半响点头道:“萧枢密使亲自,对付这等小贼自是手到擒来,好,就有劳萧枢密使了。”
“多谢太后成全!”黑甲男子翩翩一礼,单手一握腰间长剑,大步流星的朝着山丘之下走去。
黑衣女子目送着黑甲男子的背影远去,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山丘之下,那里有十八名黑甲骑兵静静矗立,人不言,马不语,整齐肃穆恍若石雕木俑,又好似从幽冥地狱中前来的魔鬼,透着令人感觉森然的杀意。
“燕云十八骑……呵,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半响之后,黑衣女子喃喃自语一声,大袖一挥目光又是专向了火光滔天的那片山谷,不再说话了。
第八五七章 酣战
山谷之内,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已经渐渐停息,火势却愈演愈烈,熊熊火焰吞噬营内所有的一切,滚滚黑烟翻滚如龙,连天上的星辰都快要遮挡不见。
慌乱中,易左使左冲右突,如同一条狼狈的老狗般在营内来回穿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安全之地冲了出去,再回首看向火光冲天的营内,面罩内的脸膛已经彻底惨白了,浑身上下瑟瑟抖动不止。
时才跟随他前来的一百余武士,在这场爆炸中已经阵亡了七七八八,就连折惟本那两个儿子,一个葬身在了火海,一个被爆炸炸成了断肢残臂,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易左使自问武功了得,然在爆炸中却首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就连他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逃脱一条性命。
崔文卿那厮究竟是布下和何等武器?居然有如斯惊人的威力?
还等易左使从惊悸中镇定下来,突然听见山麓两侧喊杀声大起,却是崔文卿所带的护卫骑士冲杀而下,领头之人头戴幞头,身穿红袍,手持锋利陌刀,正是六扇门副总管宁贞。
见到对方来势汹汹,犹如山中猛虎下山扑入羊群,易左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之心,掉头就逃。
宁贞目光早就已经锁定了易左使,见到他毫无恋战转身而逃,不由振臂一呼高声下令:“众将士听令,不用去管其他人,给本官生擒那明教匪首。”
“诺!”护卫骑士昂然应命,两队犹如两柄利剑陡然出鞘,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朝着易左使追去,很快就将其拦在了山谷当中。
易左使无路可逃,一声凄厉呼啸狂喝上前,速度快得如同鬼魅。
他两只大袖翻飞如浪,惊人的气劲流转四周,挡在他面前的那名骑士一招不敌,顿时惨叫飞跌。
宁贞双目一凝,冷喝一声“让我来!”,已经提起长剑高高纵跃,朝着易左使头顶刺去。
易左使毕竟乃久负盛名的高手,听到头顶风动便知道是有人来袭,他大喝一声脚下几个诡异走步,竟是以不可思议的步伐躲过了宁贞刺下之剑。
宁贞一击不中娇叱一声弹起再攻,剑锋如游龙腾飞长空飘移不定,直刺易左使面目。
易左使不管托大,身子猛然一弹向后飞退丈余,竟是想以此避过宁贞袭来之剑。
宁贞冷哼出身,长剑随着易左使退却的身影继续攻来,速度快若闪电又似长虹贯日刺,转眼就刺到了离易左使胸膛不过尺寸之地。
易左使大惊失色,心知不能避开,慌乱之下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如同利钳探出,准确的将剑尖夹在了指中用力弯折,竟使宁贞的长剑不能在进分毫。
宁贞大感手腕酸麻,有些惊讶于易左使这身高超武功,然她以女子之身统领六扇门并非偶然,自是具有高强武艺及过人的临场应变能力,也不过须臾,很快就想到了破解之策。
只闻她“喝呀”的一声娇叱,霎那间眼眸中神光大盛,握着长剑的皓腕用力一抖,长剑剑身顿时发出“嗡嗡”震音飞速乱摆,所有剑力瞬间集于被易左使手指夹住的剑尖。
易左使只觉指肚一阵锥心般的刺痛,只能放开剑尖连步后退,躲过了宁贞凌厉的杀招,然一瞧自己的手指,已是血糊糊一片,显然被宁贞所伤。
易左使倏然心寒,这才认真看向了眼前身穿男儿服饰,却年轻貌美的女子,虽则乃是敌手,然还是忍不住赞叹道:“六扇门宁贞,果然名不虚传!”
宁贞持剑而立,冷笑道:“听闻明教之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难道阁下身为明教光芒左使,竟是如此不经打吗?再来!”话音落点,手腕猛然一抖带动手中长剑挽成了几个剑花,刺向易左使喉头。
易左使不敢托大,一声怒喝,只得沉着应对。
两人酣斗正烈,一时半刻都不能分出胜负。
而在他处,十来个幸存的黑衣武士逃脱出火海,与宁贞率领的护卫骑士战在了一起,厮杀得难解难分。
便在此时,折惟本率领几人从谷口方向杀来,一瞧营地内外的情况,以及已方只剩下寥寥无几十余人,一阵透骨的寒凉感觉从心底蔓延而起,瞬间就传遍了周身。
易左使正在宁贞凌厉的攻势下败退连连,一见折惟本到来顿时大喜,连忙高声嚷嚷道:“折长史不要担心,他们人手也不多,咱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速速前来助阵。”
折惟本点点头,立即率领手下杀入,边打边问:“左使,我那两个犬子所在何处?”
易左使心知不能瞒他,只得如实相告道:“不瞒长史,两位折公子已经死于刚才的爆炸中,在下不能相救,实在遗憾,还请长史节哀!”
“什么?”折惟本失声一句,霎那间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愣在原地陷入了呆滞当中。
正与他对战的护卫骑士见状大喜,连忙抢攻而来,准备一剑将其斩杀。
见状,跟随在折惟本身后的黑衣死士大惊,连忙不顾性命的冲来,替折惟本挡下了这原本必死的一剑。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折惟本却浑然未觉,他恍若一具石雕木俑般站在那里,脑海中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填充了。
死了!
他两个儿子都死了!
他折惟本一脉到得今天已经彻底断了,断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从此之后,他就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一个。
整个大齐没有他容身之处,只能投靠敌寇换取一条活命。
这一切都是折昭和崔文卿造成的。
是他们害得自己失去了长史之位,失去了所有尊严投靠敌人,今夜更是失去了他的两个儿子。
如此深仇大恨,倾尽江河之水难以洗刷,必须血债血偿!用折昭和崔文卿的人头来祭奠继长和继宣的在天之灵
对,杀了他们,必须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