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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白衣女子沉吟未语,玄衣男子不禁笑道:“崔文卿有言,若是陈学士你能够解开这则灯谜,那他的八百八十八两银子就此不要,若是陈学士未曾解开,那就请你今后不要自命清高,藐视天下的读书人。”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眼眸中寒光闪过,俏脸微微泛出了一丝红晕,鼻息略显急促,显然有些动怒了。
思量半响,白衣女子依旧没有半分头绪,淡淡言道:“那好,就容我思量一天,明日再行回答。”
玄衣男子颔首笑道:“好,那我就在长公主府等着陈学士的答案了。”言罢,作礼告辞而去。
第一四九章 脑筋急转弯
太原城内,崔文卿和折昭又开始了新的忙碌。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朝廷钦差富弼多久抵达太原,但作为振武军和河东路衙门,该准备的东西还是应该准备妥当。
而作为发行军债国债的机构,河东银行更是重中之重,特别是来回账目以及银两的盘点,就忙得崔文卿整个人犹如陀螺般飞转不停。
好在副行长吕惠卿还算一个不错的帮手,毕竟按照崔文卿从前那个世界的历史,此人可是会成为王安石变法的二号人物,最后还官居丞相,自然能力超强。
这日崔文卿将公事忙碌完毕,刚回到衙门,便听见侍卫禀有朋楼掌事正在堂内等候。
崔文卿心知必定是那个谜语有了结果,笑了笑便朝着正堂走去,刚刚入内,就看见一个绿裙女子正站在堂内欣赏着周围的摆设,乃是那晚主持花灯会的绿竹。
“咦,怎会是绿竹姑娘亲自前来,莫非你就是有朋楼的掌事?”崔文卿脚步跨过门槛,已是惊讶笑问。
绿竹转过身来一礼,展颜笑道:“不瞒崔公子,小女子正是有朋楼的掌事。”
“噢呀,看你年龄也不过二十来岁吧,居然就执掌这么大一间酒肆的生意?真是想不到啊。”
“呵呵,崔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东家乃风流不羁之人,最喜欢任用吾等年轻女子,故而遍布在大齐各地的三十七间有朋楼,全都是妙龄女子为掌事。”
“风流不羁?我看是淫~荡不羁吧。”崔文卿暗暗腹诽了一句,啧啧称奇间,心内却是有些羡慕。
绿竹展颜笑道:“其实今日奴婢前来是为了两件事情。”
“好,姑娘但说无妨。”崔文卿连忙抬手示意。
“第一件事,是给崔公子你送那八百八十八两来的。”
“哦?送钱?这么说来,那人没能猜到我的谜底?”闻言,崔文卿不禁笑开了。
他并不是开心得到八百八十八两银子,而是大大杀了那人骄横的威风,实在令他倍感振奋。
绿竹轻笑道:“崔公子这则谜语非常难猜,故而那人也是没能猜到,我们东家还是首次考倒了那个出迷之人,也是非常高兴,立即吩咐奴婢送来银两,还说他日若崔公子前来洛阳,请到洛阳有朋楼一叙。”
崔文卿颔首道:“那是自然,说起来我对你们这位一掷千金的东家也是甚为好奇,呵呵,认识一下也是不错。”
绿竹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另外一件事,还请公子告诉谜底为何,以便我们东家更够交差。”
“好,其实这个谜底很简单啊,只是一个脑筋急转弯而已。”说完之后,崔文卿微笑言道:“绿竹姑娘,请你先把两只手伸出来。”
“好。”绿竹没有半分犹豫,已是依言伸出了玉掌。
崔文卿淡淡笑言:“请姑娘先用你的左手去抓你的右手。”
绿竹点点头,左手伸出很轻松的抓住了右手。
“很容易是不是?”崔文卿一笑,反问道:“我已经提醒得这么清楚了,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
绿竹神情怔了怔,望着自己的手儿发呆半响,猛然反应了过来,呀的一声惊喜笑道:“崔公子我明白了,你出的灯谜谜底为右手。”
“聪明。”崔文卿点头一笑,“你的左手能够轻而易举的抓住右手,但你的右手却始终无法抓住自己的右手,故而谜底为右手。”
绿竹摇头一声笑叹,颇有些想不到的感概,轻轻言道:“公子出迷的方式的确非常新颖,对了,你说这叫脑筋急转弯对不?”
“对,就叫做脑筋急转弯。”崔文卿颔首点头。
绿竹笑道:“若是可以,能否请公子再出一道脑筋急转弯,我们东家还想考校一下那位友人。”
“好,”崔文卿一笑,“不过若是那人还是猜不出来,不知你们东家对我可有奖励?”
“有的。”绿竹颔首笑道,“只要那人猜不出来,我们东家便支付给崔公子你一千两银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听这么容易就可以赚到一千两银子,崔文卿当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暗暗感叹道:“果然是人傻钱多啊,这样的钱不赚白不赚。”
心念及此,崔文卿略一思忖,便说出了一道脑筋急转弯,为防止麻烦,这次他索性直接告诉了绿竹答案,供他们东家方便考校友人,免得来回问来问去。
绿竹得到谜语,立即微笑致谢,这才告辞而去。
待到折昭回来听到此事,嘴角不知不觉漾出了一丝微笑的波纹,揶揄道:“夫君这一千两赚的非常容易啊。”
“当然。”崔文卿颔首一笑,“这种覆手可得的银子,自然白赚白不赚。”
闻言,折昭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摇了摇头颇为感概的一叹,意味深长的看了崔文卿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见状,崔文卿一头雾水,待到折昭背影渐远,这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自言自语道:“擦!这小妞刚才用的什么眼神看我?居然还带着一丝同情,她晕头了吧?”说完之后,摇头一笑,根本就没有将折昭隐隐的提醒放在心上。
依旧是风雪覆盖的洛阳城,依旧是楼宇相连的国子监,依旧是那间典雅别致的小院,依旧是那对正在品茶的男女。
“哈哈,陈学士,你想不到吧?”玄衣男子的嗓音听出来说不出的得意,“答案居然是自己的右手,的确,自己的左手可拿,而右手无法抓拿的东西,便只有自己的右手啊!”
听他犹如绕口令般的一席话,白衣女子依旧是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淡淡言道:“这则谜语的解题方式太过蹊跷,不同于其他的灯谜,我的确也没能猜出来。”
玄衣男子首次听到白衣女子认输,一时之间不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笑言道:“陈学士你也不必气馁,据说这种谜语名为脑筋急转弯,相信你也没听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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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故人之信(为“秋怀涵梦”打赏加更)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阿昭的这个夫君的确有几分意思,对了,你说他叫崔文卿,乃去岁落第秀才是么?”
“对,崔文卿科举落地之后,就前去府州与折昭成亲,现在他二人正在太原办事呢。”
“办事?就是发行军债国债四处借款?”白衣女子虽然鲜少在朝堂走动,但对于朝中大事还是有所闻的。
“恐怕正是此事。”玄衣男子颔首认可。
闻言,白衣女子心念思转,一番清晰而富有逻辑的推测已是浮现在了心海之中。
折昭武艺虽好,也有几分用兵天赋,但以自己的了解,她绝对想不到这种以白条方式发行军债筹钱的奇思妙想。
至于河东路经略使童州,秉性历来谨小慎微,断然不敢这样冒险行事,故而想到这个办法的不会是他俩其中一人,而是应该另有他人。
莫非就是这个崔文卿?
白衣女子心内刚冒出了这个念头,却又忍不住起了几分荒谬的感觉,已是暗暗否定了。
这个连安石相公也在暗中关注重视的办法,岂会是一个落地秀才能够想出来的,莫非阿昭身边另有高人在指点?
究竟会是谁呢?
玄衣男子见到白衣女子蹙眉认真凝思的模样,心内不由暗暗赞叹造物者的偏心,居然将倾国倾城的美貌与无以伦比的智慧全都赐给了一人,使得她犹如黑夜里的夜明珠般熠熠生辉,所有人都不自禁的沉醉在了那迷人的光泽之下。
若非自己被太后赐婚,尚公主成为驸马,说不定也会对眼前的佳人动心。
恍然会过来,瞧见白衣女子已在悠然品茶当儿,玄衣男子又是忍不住笑道:“对了陈学士,崔文卿又出了一谜,供你猜测。”
一丝微不可觉的怒火从白衣女子眼眸中一闪即逝,她平静如常的问道:“孤驸马但说无妨。”
玄衣男子一笑,语调清晰的言道:“陈学士,假如有一天你行走在一座桥上,忽地前面来了一只猛虎,你刚想后退逃跑,谁料后方又来了一只恶狼,一前一后堵住了你的去路,此情此景,你该怎么过去?”
白衣女子眉头大皱,思量半响出言道:“莫不是应该跳下河,游过去?”
“非也非也!”玄衣男子拉长声调矜持摇头,似乎因又考到了白衣女子的原因,模样甚是得意。
“嗯,要不就施展轻功飞过去?”
“呵呵,陈学士你会轻功吗?折昭还差不多,自然不对。”
几次都没猜中,白衣女子不禁暗自羞怒,冷冷言道:“这个谜底我猜不出来,还请孤驸马能够告之答案。”
玄衣男子哈哈一笑,笑嘻嘻的言道:“前有虎,后有狼,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晕过去呐,所以谜底就是晕过去。”
白衣女子陡然一愣,美目中显出了恍然之色,细细思量却觉得这个答案当真坑人整人,而且还有些荒诞不经,不由让推崇正派学术的她恼怒更甚,冷哼言道:“好一个晕过去,竟是这样的谜底,在下自愧弗如。”
玄衣男子笑得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言道:“陈学士,说了这是脑筋急转弯,故而不能以常理待之。”
白衣女子恼怒片时,心念自己毕竟乃文林中德高望重之人,加之又是朝廷集贤殿大学士,难道还要为后生晚辈的几个荒诞谜语,从而气得不轻不成?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自己虽非宰相,但也还是应该虚化若谷,淡然处之才对。
心念及此,她顿时怒气全消,淡淡言道:“如此谜语,始终登不得大雅之堂,你回去转告崔文卿,让他需得以功名为重,争取早早及第唱名应天门之外,不要辜负了阿昭的一片苦心。”
玄衣男子愣了愣,却见白衣女子已是站起了身子,对着他微微一礼,转身而去了。
※※※
身在太原的崔文卿却是不知道他已经被一个连折昭都不敢招惹的女子记在了心头,此时此际,他的心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悦之情填塞得满满的,已是拊掌大笑了。
终于,消失已经整整一月的云婉秋令人送来了一封书信,邀约他明日前去城外山神庙废墟处见面,并强调请他务必一人独自前去。
崔文卿虽不知道云婉秋找他所为何事,但只要能够见到她,什么事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故而翌日一早,崔文卿罕见的早起,在荷叶的伺候下穿好的衣衫,又对着铜镜认真整理衣冠,这才用罢早膳出门而去。
崔文卿前脚刚走,折昭已是步履矫捷的走入了他居住的院内,瞧见荷叶正在收拾碗筷,她不禁疑惑问道:“怎么,崔文卿已经用过早饭呢?”
荷叶轻笑点头道:“是啊,大都督,今天姑爷起得特别的早,故而已经吃过了。”
折昭轻轻颔首,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去找他,正好有事情对他说。”
闻言,荷叶连忙开口道:“大都督,姑爷现在已经不再房内,而是出门去了。”
“出门,这么早就去银行呢?”折昭刚问一句,忽地发现崔文卿前去银行不可能不带女秘书荷叶,不由俏脸一沉,“看来并没有前去银行啊,他可曾说过去了何处?”
荷叶摇头道:“姑爷并没有说他去哪里,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很高兴一般,而且今早起身还反复换了几套衣衫,寻常姑爷可没有这么讲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霎那间,折昭那道颇显英气的眉毛立即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穿衣如此讲究,不用问也是去见对他来讲十分重要的人,而且兴致勃勃,十分高兴,看来这个人在他心中分量颇重。
云婉秋?!
一个名字陡然掠过了折昭的心海,使得她不禁一愣。
会是云婉秋么?或许也只有这个在密室中不顾名节救治于他的奇女子,才让崔文卿如此高兴,连穿衣也是这样讲究。
心念及此,也不知为何,折昭竟是不由自主的涌上了一阵小小的失落,别是想到自己的相公要去面见其他女子的时候,心内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
但她向来乐观,稍事整理情绪,已是将那股失落难受之感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