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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忆,是要从他身上寻点温柔小意,是要他像个正常男人追媳妇似的,好好追她一次,可不是让他恼羞成怒的。
唉,像她怎么清莲而不妖,懂得心疼自家老公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且说小全子去了书房,从暗格里将一个精致的卷轴取了出来,看了看已经表上去的东西,委实有些为难。
因为这上面可不仅仅是太子妃的字,还有殿下的字,而且已经被裱了上去,想要取下来变成信,委实有些难度。
小全子想了半天,收好卷轴去寻了韩先生。
韩先生忙活了好些日子,早间去了青字营,刚刚回来歇下没多久,听得小全子讲明事情始末之后,他顿时就笑了:“你说,娘娘的失魂症是芸娘给诊的?”
小全子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可不是嘛,记忆停在了大半年前,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主子了,这会儿正在跟主子回忆,两人是如何相识的。”
韩先生听闻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这个娘娘,同殿下当真是绝配,就这两人的性子,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有腻的那一天。”
小全子听不明白,他急急的催促着:“韩先生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主子长情,自是会与娘娘好好的,只是眼下,赶紧将这关渡过去再说。”
韩先生闻言唇边带了笑,亲自研墨,然后提笔。
很快,秦婠、李澈,两个名字跃然纸上,与秦婠亲笔所写一般无二。
小全子看了看道:“如此便够了么?既是情信,韩先生要不再多写些?”
韩先生一边点了灯火,细细的烤着纸张,一边笑着道:“不必,若是当真多写了,殿下日后定会罚你。”
小全子虽然觉得自己是主子肚子里的半条蛔虫,但韩先生却是完完整整的一条,当即便不再说话了。
看着韩先生将纸张做旧,找了个同样做旧了的信封装了进去。
接了信,小全子就忙不迭的回到主院,将信交给了李澈退了下去。
李澈看也没看那信一眼,转手就递给了秦婠,然后淡淡道:“你自己瞧吧。”
秦婠伸手接过,已经做好了看到假信之后,要摆出怎样又惊又羞的表情来。
然而当她当真打开了信,看到上面光秃秃的,只有两个人的名字后,她彻底懵了。
这是怎样的脑回路,才会将那晚她不服气,证明自己对书法略有研究写下的两人名字,当成情书的?!
脑补是病啊大哥!
李澈不知道她在腹诽什么,只是瞧着她一脸震惊,便开口道:“这便是你特意差人送过来给孤的,那时你也是大胆,竟敢写下孤的名讳,还与你的名字摆在一处,这世间你想要将你的名字与孤的名讳摆在一处,也唯有婚书了。”
说到这里,他朝她笑了笑:“孤看了信,原本也斥责你大胆不知羞,但随即一想,你是兴安侯府的嫡女,本就该这般率真,瞧着这上面的名字久了,倒也瞧出几分般配来,便就记在了心上。”
秦婠:“呵……呵……”
李澈收了笑,看向她道:“如此,你可知晓,你与孤是如何相识相知的了?”
秦婠:“呵……呵……”
李澈伸手一把将人捞在怀里,轻咳了一声:“现在可以开始行夫妻之礼了,想必行礼之后,你定会快些想起来的?”
秦婠:??!!
秦婠呲溜一下,连滚带爬的下了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在没有得偿所愿之前,她怎么可能让这只大畜生近她的身?
这大畜生委实过分,竟然仗着她‘失忆’,编排了一出女追男的好戏,啊呸!还不如不失忆呢!
秦婠气的不行,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把场子给找回来。
眼看着李澈又要来亲近她,她连忙道:“我饿了。”
李澈也没有当真要与她做些什么,白日宣淫之事偶有一次,已经突破了他的脸皮,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没有休息好,加上昨儿个一夜未眠,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事,便想着抱着她休息会儿罢了。
至于秦婠失忆一事,李澈原先的惊吓过后,反而觉得甚好。
如今李翰不在,没有人会拆他的台。
失忆的秦婠便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随意泼墨画写,好让她知晓,她是如何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他。
俗话说的好,送上门的自是不香,自己努力得来的才会珍惜。
李澈很满意。
他轻咳一声,开口道:“倒是孤疏忽了,婠儿既然饿了,便传膳吧。”
很快,午膳便被端了上来。
李澈率先坐了下来。
秦婠正要落座,却见李澈皱了皱眉,看着自己面前的碗筷道:“以往,都是婠儿亲自伺候孤用饭的。”
听得这话,一旁伺候的紫嫣和绿鸢惊呆了,小全子也惊呆了。
秦婠目瞪口呆的指了指自己鼻子:“我伺候殿下?”
李澈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秦婠:“婠儿许是不记得了,但孤是你千辛万苦才求到的,成婚之后,对孤自然体贴,莫说是用饭,就连沐浴也是亲自伺候的。”
………………………………
第274章: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呵!!!!
姑奶奶才不干!
李澈淡淡扫了一眼,左右立着的小全子紫嫣等人,轻咳了一声道:“婠儿若是不信,问问小全子绿鸢他们便是。”
小全子、绿鸢、紫嫣:??!!!!
秦婠朝他们看了过去,皮笑肉不笑:“是么?”
“自然是,孤岂会骗你。”李澈淡淡看向了小全子:“小全子,告诉娘娘孤所言之事,是否属实?”
被点名的小全子身子一抖,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沉色的秦婠,又看了看眸含警告的李澈,硬着头皮道了一声:“是。”
呵!
小全子是他的人,当然向着他说话!
秦婠转眸看向紫嫣和绿鸢:“你们且说说,平日里我当真是如殿下所言那般么?”
紫嫣和绿鸢,吞了吞口水,抬眸看了看秦婠,又看了看,忽然眸色转冷的李澈,急急忙忙低了头去,低低道了一声:“是。”
秦婠:……
好!真的是好的很!
秦婠气蒙了,她辛辛苦苦又是跳湖又是演戏又是串通的,结果最后全然便宜了这个大畜生?!
就连绿鸢她们也跟着叛变?!
秦婠真的是被气到了,她看了一眼李澈,转身掉头就走。
李澈虽不知为何,但秦婠生气了这事儿,他还是感受的到,看了看,一脸愧疚又不安的紫嫣和绿鸢,他站起身来道:“你们先下去吧。”
绿鸢一脸内疚和担忧:“可娘娘她……”
“无妨。”李澈摆了摆手:“有孤在。”
听得这话,绿鸢和紫嫣互看了一眼,这才带着担忧和内疚,同小全子一道退了下去。
李澈进了内室,见秦婠坐在床边上,一个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精致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薄怒,瞧见他进来,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李澈的脚步顿了顿,见她真的没有搭理他的打算,这才抬脚来到她面前,低声开口道:“婠儿这是怎么了?”
秦婠没有说话。
李澈便又问了一遍:“婠儿可是在生孤的气?”
听得这话,秦婠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道:“婠儿不是在生殿下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李澈闻言讶异的挑了挑眉:“哦?愿闻其详。”
秦婠看着他道:“殿下乃一国储君,自是不可能诓骗于我,只是我没有想到,当我心仪一人之时,不知矜持为何物,主动追寻示爱倒也罢了,成婚之后竟如此低贱到了尘埃里。”
说到此处,秦婠缓缓垂了眼眸:“不敢欺瞒殿下,我一直认为,敢爱敢恨当是女子本色,故而示爱殿下也好,追寻殿下也罢,若当真是情之所至倒也实属正常。”
“可即便是我先对殿下动了情,也会讲究个两情相悦,我与殿下两人即便身份悬殊,我多有退让,也不至于到了,成婚之后,还卑躬屈膝的日日伺候殿下用饭沐浴的地步。”
“若是一直这般卑微,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喜欢殿下,费尽心思也要与殿下成婚,夫妻之间,不该是有来有往,互相尊重扶持的么?若只是我一昧的在付出,我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听得她这番话,李澈终于知晓自己是有些过了。
他正欲开口解释,便见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般婚姻,于现在的我来说,有还不如没有。殿下若要温柔小意之人,还请另寻他人吧。”
说完,秦婠站起身来,开始翻箱倒柜。
李澈站在原地,看着她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取出,冷声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秦婠没有看他,仍在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正如殿下所见,臣女打算回兴安侯府。”
听得这话,李澈周身气息陡然一冷,许久未曾在秦婠面前展露过的威压,也瞬间朝她席卷而来。
秦婠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还会再怕他,再者说来,她和他都不知道滚过几回床单了,以前那是怕自己小命不保,如今她怕个喘喘!
故而即便知晓,这人听得这般婚姻有还不如没有之后,定然会气的半死,但她还是说了,不但说,她还要做!
她要回娘家!
秦婠手里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李澈浑身散发着冷气,静静的看着她忙活,见她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忽然上前,一把将人横抱而起,而后朝床上一丢!
咚的一声,秦婠背都摔的生疼,正要动怒出声,一个黑影便压了上来,夺走了她的呼吸。
秦婠没有像往常一般从了他,而是扣了牙齿就要开咬,结果那人反应极为敏捷,她非但没咬到,反而将牙齿扣得哒的一声。
李澈彻底黑了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还想咬孤?”
秦婠冷哼一声:“怎么,殿下还想对我用强的不成?”
听得这话,李澈身子一僵,而后冷声开口道:“你是孤的太子妃,不管你有没有得了失魂症,伺候孤都是你的分内之事,孤用强又如何?”
“呵!”
秦婠冷笑:“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也有一日沦落到,对一个女子用强的地步,当真可笑。”
她本以为,在她说了这话之后,李澈定然会怒不可遏,趁势将她彻底修理一番。
可她没想到,李澈听了这话之后,非但没有对她动手,反而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双臂支撑在她身子两侧,将她压在身下,一双凤眸黑沉沉的看着她,默不吭声。
这样的李澈,比动怒时的他,反而更让她觉得有威胁。
秦婠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嘛?”
李澈抿了抿薄唇,过了良久这才缓缓出声:“你说的对,孤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对你用强,才能得到你的地步。你也不至于,与孤相处之时,将自己放低到那般去。先前之言,是孤骗了你。”
秦婠:???
这人,认错这么爽快的么?
李澈起了身,从她身上下来,坐在床边背对着她道:“你心仪孤不假,对孤见色起意也不假,为孤跳舞,借书写之时传情也不假,但孤亦心仪于你,这才求了赐婚的圣旨。”
等等……
他说的如此情深意切,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
第275章:殿下一点未变
秦婠想了想,她现在是个‘失忆’人士,就算他话里有什么不对,她也没办法跟他辩驳。
再者说,较真这些也没用,她玩失忆,可不是为了要跟他在,到底是谁先追的谁上争辩的。
秦婠轻咳了一声,低低问道:“不知殿下是何时心仪于我的?”
何时心仪她的?
李澈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他被她跳舞时圆润饱满的脚趾和柔软的腰肢勾了神,亦或是再早一些,第一次唤她进太子府,她看上去唯唯诺诺,可句句却把他气个半死偏又发作不得。
亦或许,再再早些时候,在陆国公府的百花宴时,她气吐幽兰的在他耳边,跟他说不会丢了清白的时候。
李澈突然换了个姿势,伸手理了理外衫的衣摆,淡淡道:“这个问题,等你记忆恢复,自然就知道了。起来用膳吧。”
说完这话,他便起了身,朝外面走去。
秦婠撇了撇嘴,这家伙,又趁着她‘失忆’忽悠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她的容忍度真的挺高,每次她不知死活的在他底线上蹦跶,最后先败下阵来的,好像都是他。
看起来,他又凶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