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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他又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可要严加拷问,审问此人身份以及来历?”
李澈想了想道:“不必,此人武功极高,定是有人悉心培养,而且他还能知晓,先生秘密寻找能工巧匠之事,可见其背后势力强大,孤观此人气度,不似寻常人,即便严加拷问也定不会得到什么结果,或许反而会惹来麻烦。”
韩先生点了点头:“属下亦是这般作想,只是就这么好吃好喝的将这人供着,属下心里委实不是滋味。”
听得这话,李澈扬了唇角:“难得能见到韩先生这般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想了想道:“好吃好喝供着自然不成,将其压入地牢,让他知晓什么叫监下囚!”
这事韩先生很乐意,他笑着道:“属下亲自去办。”
此间事了,李澈悄然回到了太子府主院。
他回去的时候,秦婠仍在熟睡,李澈看了看时辰,距离早朝已经不远,便干脆又退了出来,去了书房。
第二日,秦婠起身之后去了司房交上来的账本,待到午间李澈回来之时,她才歇了下来。
两人在一处用饭,李澈的眼下有些青黑,秦婠关心的问道:“昨夜你又一夜没睡?”
李澈并没有瞒她,点了点头道:“嗯,去捉了那个假冒的天工阁阁主。”
………………………………
第418章:还想有下次?
“阁主?”
秦婠微微一愣:“不会是昨日那个坏了咱们计划的面具男子吧?”
李澈点了点头:“正是此人。”
他这话一出,秦婠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李澈不明所以,偏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秦婠立刻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道:“用饭用饭,用完饭你休息一会儿。”
李澈不疑有他,嗯了一声继续用饭。
秦婠安静的用着饭,心里却是复杂的紧,这大畜生不会是因为那人坏了计划,又掳了她几个时辰,就随意寻了个理由把人给抓了吧?
可她转念一想,李澈也不至于如此。
毕竟这大畜生小气归小气,可到底也不是个会以权谋私,不顾大局之人。
天工阁这名字听着就应该是巧夺天工之意,多半是什么民间江湖能工巧匠的汇集之所,他现在缺人,若是那人当真有用,李澈应该不会仅凭一时之气,就说那人是假冒的。
想到此处,秦婠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察觉此人乃是假冒?”
李澈闻言轻哼一声:“他见到孤,居然不行礼。”
秦婠:……
所以,还是因为这大畜生小气?!
正想着,外间小全子匆匆进了屋,见道秦婠朝她行了一礼,而后笑着道:“启禀娘娘,刚刚兴安侯派了仆人来告知,说是娘娘的婶婶与堂姐秦珍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用不了多久便会抵达京城。”
秦婠闻言顿时一喜,秦珍回京,也就意味着那冲喜的婚事作罢了?
她急忙问道:“可是因为婚事不顺?”
小全子笑着点了点头:“拒来送信的仆人所说,那家人在收到殿下传过去的信后,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另寻人冲喜,对方还特意写了一封详细的信,同秦三爷解释一番。”
“一来是因为那人的母亲病情加重,委实有些等不及了,二来对方也有顾虑,成亲本是结两姓之好,可夹杂了冲喜之事又如此匆忙,他们也担心若是冲喜不顺,反倒将好事变成了坏事,影响了两家人的情义。”
“故而他们主动退了婚事,另寻人家。他们还说,此次是他们不对,为表歉意,还特意备了些礼送上。”
秦婠闻言松了口气,有些感叹的道:“对方也是个好的,并未一味的只为了自己着想。”
小全子笑着道:“这信是殿下派了皖地知府亲自送上的,对方势必会掂量掂量。”
听得这话,秦婠不由朝李澈看了过去,却见他一脸淡然,好似一切与他无关。
秦婠看着他的俊脸,一个没忍住,凑了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殿下真好,臣妾爱死你了!”
此言一出,屋内的小全子和紫嫣等人瞬间红了脸,纷纷低头佯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李澈愣了愣,而后慢条斯理的从袖中取出方帕来擦了擦被秦婠亲过的脸,淡淡道:“你刚吃了八宝肉。”
秦婠:……
似乎察觉到自己反应如此冷淡有些不好,李澈收好帕子,轻咳了一声:“下次还是先漱个口吧。”
秦婠:……
下次个屁!
就他这个反应,还想有下次?
再有下次,她就跟他姓!
秦婠气呼呼的嘟了嘴,但没过一会儿就放下了。
不管怎么说,秦珍的婚事作罢,是件值得高兴之事,其实对方也是个好人家。
百善孝为先,冲喜之事谁也说不准到底有没有用,更何况,或许旁人冲喜为次,主要是为了满足母亲在临终前,看着儿子成家立业的愿望呢。
不是当事人,谁也没权利指着旁人的做法。
再者,人家也很讲理,没有胡搅蛮缠,退婚还给了补偿,不管这补偿是多少,最起码态度摆在这儿了,两家日后还是能够继续往来。
秦婠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开口问道:“可知晓秦珍多久能回京?”
小全子回答道:“约莫还有几日便能回,应当能赶上娘娘的赏菊宴。”
秦婠听得这话,不由对小全子露了个赞赏的眼神,怪不得是李澈的心腹,太子府的太监总管呢。
瞧瞧人家这闻铉知意的本事,她只是问了一句秦珍何时能回,他就能立刻猜到,自己是有意在赏菊宴上,为秦珍相看人家。
秦婠笑了笑:“小全子辛苦了,赏!”
听得这话,小全子笑的更为灿烂,躬身行礼道:“小全子谢娘娘赏!”
用完了午饭,李澈本想休息片刻,可韩先生却派了青墨来告知,说是昨日抓住的那个假冒的天工阁阁主要见李澈。
李澈闻言当即起身,同秦婠说了一声便出了门。
秦婠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多少有些心疼,李澈如今虽然年轻,可这般经常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也不是个事,铁打的身子也会有熬不住的一天。
故而,她转眸对紫嫣道:“拿上令牌去太医院寻洪太医,请他开一些温补安神的方子来给殿下服用。”
紫嫣领命而去,秦婠也失了午睡的心思,起身去了书房,继续看账本了。
此次赏菊宴乃是她第一次作为太子妃设宴,请的人亦是不少,秦婠也开始重视了起来。
且说小全子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银,一路上都笑的见牙不见眼。
李澈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得了十两银子,就这般欢喜?”
小全子闻言一凛,连忙解释道:“不是奴才眼皮浅,得了十两银子便欢喜,而是这银子不同寻常,这可是娘娘亲自赐下的!”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都是银子罢了,有何不同寻常?”
小全子笑着道:“这可是娘娘第一次赏奴才,这便代表着,奴才将娘娘给伺候好了,得了娘娘的欢心。娘娘开心了,殿下自然也跟着开心,奴才怎么看都是一桩美事,故而才会这般欢喜。”
李澈:……
小全子抬眸看向李澈:“殿下觉得奴才说的对不对?”
李澈轻哼了一声:“小全子。”
小全子躬身道:“奴才在。”
李澈:“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渐长了。”
小全子:……
“不过……”李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算你这马屁拍在了点子上。”
小全子嘿嘿一笑:“奴才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李澈:……
“得了,见好就收吧。”
“是。”
………………………………
第419章:哎!你别走啊!
太子府的地牢的入口很是隐蔽,李澈入了地牢,韩先生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道:“殿下。”
李澈嗯了一声,一边朝里间走,一边问道:“他要见孤?”
韩先生点了点头:“昨夜将此人带回地牢之后,属下便取了他的面具,此人男生女相样貌十分妖娆,更重要的是,属下询问他的身份和姓名,他非但不答,反而放话道,要不了几日,殿下就得全须全尾的将他放了。”
听得这话,李澈停了脚步,皱眉道:“他竟如此猖狂?”
“就是如此猖狂。”
韩先生道:“不仅如此,他还直呼殿下名讳,言谈之间并未将殿下的身份放在眼里。”
对此,李澈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昨夜他就已经见识过此人的‘胆量’,他抬脚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问道:“他有没有说,为何要见孤?”
“不曾细说。”韩先生低声道:“他只是道,若是殿下想知晓他的身份,就亲自来问他。”
不得不说,李澈在上位者中,其实脾性真的算的上是好的,若是换了旁人,听得这话,定会不管不问先用刑再说。
可李澈闻言之后,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而后抬脚踏进了关着陆子昂的牢房。
此时的陆子昂已经摘去了狐面的面具,露出他那张比女人还美艳几分的脸来。
虽是身处牢房,可他却好似在自家府上一般,懒散的坐在牢房内一角的草褥子上,瞧见李澈进来,还像个主人似的,指了指自己对面,朝他微微一笑:“请坐。”
李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另一角的草褥子,皱了皱眉。
陆子昂见状,挑了挑眉:“怎么,如今过惯了好日子,这草褥子竟是连坐也坐不得了?”
听得这话,韩先生顿时皱眉,冷声问道:“阁下到底是谁?!”
陆子昂闻言却不回答,只笑看着李澈。
李澈深深的看着陆子昂,而后往里走了两步,一撩衣摆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
陆子昂见状,点了点头表示满意:“这样才对嘛,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因为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就将曾经吃过的苦给忘了。”
李澈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开口问道:“说吧,你找孤来所谓何事?”
陆子昂闻言轻笑一声:“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你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
听了这话,李澈凤眸顿时一冷,他冷声道:“孤问你什么,你便答?”
“那是自然。”
陆子昂随手抽出草褥子里的一根草,放入口中咬着,明明是一身贵气,可行为举止却肆意的很。
一面是矜贵公子,一面是肆意不拘小节的放荡江湖人,明明是两种违和的气质,可在他的身上,却又显得那么自然。
陆子昂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韩先生,缓声开口道:“不过嘛,有些话我只想同你说,不希望旁人知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还要你发誓,绝不会将今日我同你说的话,告知第三人知晓。”
韩先生闻言眉头皱的更紧,转眸朝李澈看了过去。
然而李澈却没有什么表情,深深看了一眼陆子昂后,他忽然站起身来,对陆子昂道:“那你便不用说了,孤行事从不避韩先生,至于你身上的秘密,孤迟早一日会知晓。”
说完这话,他便抬脚朝外走去,竟连一丝犹豫也无。
陆子昂:……
啊呸!
这家伙怎的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陆子昂吐出口中的稻草,急急道:“哎!你别走啊!我真的是呆着无聊,想找人说说话了!韩先生虽然惊艳才绝,可他毕竟是个大叔,跟我聊不到不一块儿去啊!”
韩先生:……
莫名感觉胸口挨了一箭。
李澈停下脚步,皱眉看着他。
陆子昂摊了摊手:“你要是不想跟我聊天也可以,你把我换个上好的房间关着吧,这里我委实睡不着。虽说做人不能忘本,可我与你不同,我自从身下来就没待过如此不堪的地方,即便是我想要忆苦思甜,也没有苦可忆啊!”
他再一次提起了李澈曾经的苦。
李澈即便想不在意也不可能。
他站在原地,看了陆子昂片刻,忽然抬脚往回走:“请先生,暂时回避片刻。”
韩先生有些不大放心,虽说他已经用独家手法封了此人的内力,但此人显然是被人悉心培养的,难保有什么底牌,他不知晓。
若是此人冲破了他的封锁恢复了内力,再以此劫持了李澈,那后果不堪设想。
陆子昂看着韩先生的模样,笑了笑道:“韩先生不必担忧,我已经试了一夜,依旧无法冲破你封的穴道,而我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做无用功。再者,若是我能恢复内力,在先前你离开时便趁机逃走了,岂会等到现在?”
说完这话,他又指了指已经在草褥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