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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东征回来的骑士们说起过,当年他们从异教徒手中光复耶路撒冷后,建立了耶路撒冷王国。
“布永伯爵戈弗雷留守和统治耶路撒冷及周围地区。
“当十字军的将领土鲁斯的雷蒙拒绝当耶路撒冷国王时,戈弗雷即此王位。
“但他不用国王的称号,而是在圣城里选了一个称号:‘圣墓守护者’。
“戈弗雷死后,他的弟弟埃德萨伯爵鲍德温,带着军队来到耶路撒冷。
“同时来的,还有大人的堂侄子唐克雷德。
“后来,唐克雷德得知,他的伯父博希蒙德亲王在进攻北方的锡瓦斯时被俘,于是他退出争夺,回到安条克担任摄政。
“而另一个竞争者,耶路撒冷大主教,比萨人丹伯特,摄于鲍德温的武力,认输了。
“于是在伯利恒的圣诞教堂,丹伯特大主教为鲍德温加冕为‘耶路撒冷的拉丁国王’。
“所以,大人、夫人,光靠一份协议,并不能保证能继承耶路撒冷王。
“如果在鲍德温死后,有别人获得耶路撒冷大主教的支持,他是可以直接称王的。”
“这么说,我的母亲,阿德莱德,被鲍德温骗了?”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这份协议,让没参加过东征的大人您,也拥有了竞争耶路撒冷王的权利。”
“也就是说,我必须去耶路撒冷。”
“恐怕是的,大人。”
“而且,最好还像鲍德温做过的那样,带上足够多的武力。”
“没错,大人。”
“但是我什么时候去呢?去得晚了不行。去得早了,在那儿等鲍德温死,等个十几年?”
于是满屋子的人都陷入了纠结。
罗杰现在很懊悔。
以前他对历史知识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上网的时候没留意。
否则,他应该是可以确切地知道鲍德温死期的。
“亲爱的,你的母亲阿德莱德是个有智慧的女人,她不会在完全不确定的情况下给你密信的。
“估计就算她吃不准,应该也不会差很多。
“我建议你还是先过去,宁可多等一会,总比错失良机好。
“就像当年你来伊比利亚迎娶我,如果来的更早一点话,或许现在你已经是国王了。”
埃尔薇拉的话让罗杰下定了决心,他说:
“亲爱的,你说得对,我这次绝不会再错过。”
摆脱了纠结的罗杰心情愉快,他甚至开始揶揄埃尔薇拉:
“怎么样,你丈夫有远见吧,像这种情况,征召只能服役两个月的贵族能行吗?所以说,一支常备军是必须的。”
埃尔薇拉服软了,她的恭顺让罗杰心头泛起了一股大丈夫的得意。
罗杰的这股得意劲儿并没维持多久。
“海军大元帅”杜勒斯的一番话,就如同一盆冰水,把他浇了个透,让他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第六章 制定路线
杜勒斯说:“大人,从巴勒莫出发到耶路撒冷,大概12天航程。”
“那从锡拉库萨出发呢?”
“那也就省一天,至少11天航程。”
“11天。”罗杰双手抱头。
杜勒斯说:“这是直线航程。事实上,鉴于东地中海阿拉伯人的战舰和海盗出没频繁,为了安全,最好沿着北岸航行。
“但是也不能太靠北,在爱情海要避开东罗马的战舰。还有威尼斯人,他们控制了克里特岛,也是要避开的,所以”
“所以杜勒斯,你不用在船上给我安排床位了,直接放个棺材吧。我就问,在我发臭之前,能到耶路撒冷吗?”
杜勒斯扳着手指头算着:“这个,大概,也许”
穆帖仪插了一句:“把内脏挖掉,填上防腐的香料,可以保存得久一点。”
罗杰撇撇嘴不理穆帖仪,他不生气,要生气这几年早就气死了,挺不到现在的。
他捂着脸想,海军还是太弱啊,身处岛国,不控制海洋终究是不行的。
他想,关键还是自己晕船,怎么身为一个岛国人,自己晕船就晕得那么厉害呢。
罗杰放下手,他想,海路不考虑了,那只有走陆路。
他知道陆路有两条:
一条南线,走北非,全是阿拉伯国家。
自己倒是有假扮阿拉伯人的经验,口语也很有自信,带着小部队混过去不难。
但是大部队,就只有打过去了。
先不说打不打得赢,这一打,垄断贸易就断了,损失很大啊。
另一条北线,先是通过南意大利,那里全是自己人,没问题;
接着过亚得里亚海,这海不宽,自己扛得住,小问题;
然后是经过东罗马,皇帝阿莱克修斯·科穆宁和诺曼人关系不咋的。
自己的伯伯罗伯特、堂兄博希蒙德都打过他,估计他会给自己使绊子。
不过问题不大,大不了自己也打他。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别的诺曼人打得,自己打不得?
然后是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继续往东走。
在小亚细亚半岛上,主要有三股势力,分别是东罗马、罗姆塞尔柱苏丹国、奇里乞亚美尼亚公国。
亚美尼亚据说和东征者关系很好,鲍德温为了娶阿德莱德,离弃的老婆就是亚美尼亚公主。
罗杰想到这里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想,这不能怪我妈吧,要怪就怪鲍德温这个渣男。
罗杰继续想,罗姆苏丹国,据东征回来的人说,很早就和其他伊兰斯国闹翻了。
他想,这就好办了,自己不打阿拉伯人并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断了自己财路而已。
既然这是个自绝于阿拉伯世界的,那他敢阻拦,自己就敢狠狠揍他。
罗杰想,接下来再往南,就是东征者建立的东方国家。
先是安条克公国,这个自己熟悉。
唐克雷德五年前去世后,似乎是他的侄子,萨莱诺的鲁杰罗在摄政。
既然是亲戚那就好说话了,奥特维尔家族从来就是团结一心的嘛,正好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家族里谁说了算。
然后往南是的黎波里伯国,伯爵是一个叫庞斯的,不认识,敢不给面子就揍他。
再往南就是目的地,耶路撒冷王国。
罗杰想明白了,走北线大部队是可以过的,而且这一路,就算打,也不伤自己的根本。
罗杰心定了,大不了就打呗,谁怕谁。
定下了大致方略的罗杰,脑子里想起一个东方伟人说过的话:
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于是他很认真地询问道:
“我准备沿地中海北面一路走过去,大伙儿帮我参详参详,有什么要注意的?”
穆帖仪第一个回答:
“大人你的拉丁语、希腊语和东罗马人有一些口音上的差异,不过交流应该没问题。
“可是到了小亚细亚,问题就大了。
“罗姆苏丹国虽然信伊兰斯教,但他们并不是阿拉伯人,他们是突厥人,绝大多数人只会突厥语,这个大人你就不懂了。
“同样,亚美尼亚语大人你也是不懂的。
“东方的基督教国家,上层贵族通用语言是法语,这个大人你是懂的。
“下层的人,本土的居民说拉丁语、希伯来语、阿拉伯语。
“还有大量朝圣、东征留在那里的人,这些人什么地方都有。
“甚至有北方的丹麦人,据称鲍德温就接待过,去耶路撒冷朝圣的丹麦国王”
“穆帖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对我不是问题。”
“大人,语言不通是一个大问题。”
“但对我不是问题,因为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那就是,带上你。”
罗杰很庆幸自手下有这么一个语言天才,穆帖仪一个人就能顶一个翻译天团。
埃尔薇拉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罗杰,你用什么名义去?”
“这重要吗?”
“是的,上帝说,不能藐视邻舍。”
“是有这句话,出自《箴言》。”
“哦,罗杰,你简直就是个没披祭袍的神父。
“我不和你扯这些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带着大军路过其他领主的地盘,没有合适的名义,就等于宣战。”
“埃尔薇拉,既然上帝让你用《圣经》来告诫我,那我就用去耶路撒冷朝圣来回应,你觉得如何?”
“很好的理由。”
杜勒斯也提出了问题:
“大人,墨西拿海峡和亚得里亚海都不是问题,我的舰队在南意大利周围可以畅行。
“我们甚至可以征用商船、渔船,运输士兵和补给。
“但是博斯普鲁斯海峡,以及连接海峡和爱琴海的马尔马拉海,那里被东罗马舰队严密控制,我们的船进不去。”
罗杰也没什么好办法,他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租些船摆渡过去。”
丹尼提了个建议:“大人,一个合格的向导对于走长途是必不可少的。我建议你找一些参加过东征的老兵作向导。
“不过我们西西里参加过东征的人,都跟着罗洛爵士保护阿德莱德夫人去圣地了,要不,召他们回来?”
罗杰觉得这个建议很中肯,但相比召西西里人回来,他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杜勒斯,你安排船只,运输大部队,我带亲卫队一路骑行,我们在塔兰托汇合。”
杜勒斯疑惑道:“为什么不在布林迪西或者巴里汇合呢?过亚得里亚海一般都是通过这两个港口的。”
罗杰自信地说:“因为我觉得应该去吊唁一下,我那个六年前蒙召的堂兄,博希蒙德。
“我这个堂兄,攻打过东罗马,征战小亚细亚,夺下了安条克。
“你们说,还有谁,比他手下的老兵,更熟悉这条路的呢?”
第七章 塔兰托
罗杰站在一个村庄的房子前,门前有河流和平原,可以望见远处的高山。
平原上农作物丰饶,大片的果园四处可见。
而平原那边的山峦则光秃秃的,一片褐色。
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碎石,在夏日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显得又干又白。
河道中流水潺潺,一直往南流入塔兰托湾。
海湾靠近岸边的海水碧波盈盈,清澈见底,再远一点就变成了深蓝。
骑士们结束了休息,纷纷上马。
马蹄踩踏着村里的土路,尘土飞扬,洒落在两旁的树叶上,树干也沾满了尘埃。
从南面海湾里吹来的风,带着一丝清凉。
有几片性急的树叶随风飘落,躺在被太阳晒得一片苍白的路上,很快就蜷缩着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罗杰的目光顺着土路往东南方向看过去,塔兰托圣卡塔尔多教堂的钟楼在热浪中不断扭曲。
“大人,亲卫队集结完毕。”
于是罗杰翻身骑上“礼物二世”,带着部队小跑着往东南而去。
他座下的五岁马很是健壮,枣红的毛色和“礼物”一模一样,外形也基本一致。
它是匹纯种的英格兰纯血马,和它父亲“礼物”一样。
但它没有它父亲的桀骜不驯和欺善怕恶的陋习,它很乖巧。
所以它是匹好马,也仅此而已,它永远代替不了“礼物”。
罗杰这次出行没有带上“礼物”。
“礼物”已经19岁,基本过了役使的年龄,偶尔骑骑可以,全副武装地冲杀,对它负担太大了,会让它折寿的,罗杰舍不得。
这些年,在罗杰的溺宠下,不受半点拘俗的“礼物”成了马厩里的王。
它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抢哪匹马的食就抢哪匹马的食,想睡哪匹马就睡哪匹马。
“礼物”在巴勒莫王宫马厩里开了后宫,罗杰不但不阻止,还特地从英格兰买来纯血母马充实“礼物”的后宫。
于是一匹又一匹,纯血和非纯血的“礼物二世”诞生了。
至于另一匹宝马“金毛”,自打埃尔薇拉第一眼看到,就成了她的专属坐骑,罗杰再也没有骑过。
“金毛”有自己的马厩,和“礼物”是分开的。
罗杰暂时弄不到第二匹土库曼马,所以他现在只有混血的“金毛二世”。
罗杰停止了回忆,他双腿稍用力夹了夹,乖巧的枣红马立刻加快了速度。
偏西的太阳在塔兰托湾里拉出一道金色大道,耀眼得让人几乎无法看清西面远远的正在靠近的大批的船帆。
罗杰站在一条如同运河般的海峡前,海峡对面是一座小岛。
小岛很小,长不过一千米,宽三百米。它遏守着南意大利最优质的海港。
岛上有座小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