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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势
金军的数量虽然占据绝对优势,却正和王贵他们战成一团,根本来不及掉头迎战。再加上此时已至七月下旬,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女真人虽然以坚忍著称,可怕热的他们鏖战多时也早就相当疲惫,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岳云带来的生力军呢?
何况,在有机会正面冲锋的时候,甲胄齐全的重骑兵面对轻骑兵是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即使以一当十亦无所惧。于是,在卫军两千多铁骑的反复冲杀下,遭到内外夹击的金军全线崩溃了。兀术做梦也想不到,素来以擅用重骑闻名的他,竟然也会尝到敌人铁骑的滋味
在一般情况下,在敌我双方缠斗的时候,即使一方来了援军,也很少有人敢立刻以重骑发动冲锋,因为重骑一旦冲起来就停不下来,误伤的概率实在太大了。但岳云意识到如果不立刻发起突击,那么自己这点人还不够金军塞牙缝,而且宋军数量远比金军少得多,就算将两军都冲垮了,也总比输给金军强得多。
而事实上,卫军铁骑气势如虹的冲击,并未给陷入苦战的岳家军造成多大的伤亡,一则是金军首当其冲,将威力最大的冲击波承受了下来,而宋军则因为金军的混乱得到了避让的机会;二则是王贵自小看着岳云长大,对他突阵的习惯了若指掌,指挥部下避开他们的锋芒,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金军那边就惨得多了,在久战力疲之时遭到岳云所部如同神兵天将般地突然袭击,再加上顺昌战败的恐惧挥之不去,他们几乎连像样的抵抗都未作出,就被钢铁的洪流冲得七零八落。当兀术带着只剩一万多人的残部狼狈溃逃后,连遭打击的他再也难以支持,终于病倒了。
在这种情况下,兀术不得不暂时将兵权移交给撒离喝,自己则返回燕京养病。撒离喝自知无力与得到增援的宋军抗衡,便主动将大军全部撤到黄河以北,宋军因而兵不血刃地夺回了故都开封。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可撒离喝在撤军的最后阶段,竟然下令掘开了黄河大堤。此时正是一年中水位最高的时期,宋代的黄河中下游已经成了“地上河”,全靠河堤约束,这大堤一垮,汹涌澎湃的洪水立时席卷了河南大地
如同历史上的类似事件一样,由于洪水的不可控性,河南宋军倒是没有损失多少人,可却至少有十万百姓死于洪水以及由此引发的饥饿和瘟疫,此外更有数十万人无家可归,其中很大一部分沦为盗匪。
岳飞一向关爱百姓,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拨出部分军粮,以将士们忍饥挨饿为代价,挽救了不少饥民,而且还为此向各地派出不少官兵以维护治安。可这样一来,岳家军的兵力就愈发显得单薄起来,而朝廷的援军虽然来了,却远没有岳飞想象的那么多,而且
原来,虽然岳云的突然赶到,令岳家军从困境中解脱出来,但这只是岳云顺便为之罢了,这支骑兵根本没有接到要他们与岳家军并肩作战的命令,而是另有委派。不仅是岳云带来的骑兵旅,连随后赶到的卫军一师主力,也同样不准备加入中原战场。而旧东军系统的另外三位大将,此时却都才到淮南,也就是说,岳飞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将不但需要独自面对实力仍存的金军主力,而且还得收拾河南这个烂摊子。
就在岳飞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几乎要步兀术的后尘时,赵旉在得知金军决堤的事情后,急忙将解潜的农一师派到了河南。解潜对救灾应急很有一套,而且他与岳飞合作多年,配合非常默契,河南的情况总算暂时稳定了下来。但对于大部分地区都成为“黄泛区”的河南来说,经济的恢复依然是一件非常艰巨的任务,也即是说,不出现奇迹的话,恐怕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朝廷都必须不断向河南输血。可朝廷现在连支付北伐的军费都颇为吃力,又哪儿有余力救灾呢?
在这种情况下,岳飞不得不转攻为守,以尽可能省出军费支持河南恢复重建。对于金人如此恶毒的计策,岳飞自然是愤恨万分,那帮混蛋决开黄河大堤,不但令河南百姓流离失所,而且也葬送了难得的北伐时机。岳飞知道以官家的性格,要下全面北伐的决心有多困难,这次半途而废对其必定会造成不小的打击,下一次北伐可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然而,纵使连岳飞这样的一代名将都有些丧气的时候,远在扬州的赵旉却还没有放弃,特别是当张、韩、杨这三位大将都被说服之后,他的信心就更足了。而赵旉之所以能有如此信心,与詹会龙他们平安归来有很大关系,虽然两人之间也因此而爆发了他们一生中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差不多在赵旉收到顺昌大捷的消息后四五天的时候,詹会龙一行人终于平安归来,对赵旉来说,这可真是双喜临门。而得知詹会龙此行的收获后,赵旉就更是欣喜,愈发坚定了他任命詹会龙为日后陆战队主将的打算,尽管听到远航途中的一些惊险之处时,赵旉也不免有些后怕,但詹会龙既然能够挺过去,不管他是不是得到了别人的帮助,都说明他有做大事的能力和运气。
不过,随着两人谈话的深入,分歧却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当詹会龙提出在日本招募士卒的想法时,赵旉更是像被电击了一样,立刻跳起来予以否决,“这不是武装日本吗?绝不可以,难道你想让唐朝的悲剧重演吗?”
赵旉所说的“唐朝悲剧”不是指安史之乱,而是指当年唐朝皇帝在军事力量上过度依靠胡人,而在各方面过分优待,结果使得凉州等原本汉人聚居地都成为胡人的牧场,为后来西夏自立埋下了隐患,而且还令胡人获得了很多原本专属于汉人的先进技术,结果才出现了像辽国这样兼具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长处的中原大敌。
同时,唐朝为了更好地利用胡人,也可能因为李唐皇族本身就有很重的胡人血统,长期大力打压传统的“华夷之辨”思想,致使宋代北伐失去了道义上的优势,而只能为了夺回失地而战,民族战争也因此降格为国家战争,大大增加了北伐的难度。
可詹会龙显然不认为日本会走上辽夏走过的道路,“殿下的担忧不无道理,但那些胡人本来都是大唐的敌人,只是震慑于大唐的强大才貌似恭顺,内心并未臣服,所以后来才会分道扬镳。而日本人对我大宋极为敬畏和友善,此前两国也从未交恶,与唐朝的情况迥然不同。何况,日本各方面都远逊于我们大宋,又没有骑兵的优势,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日本人聪明好学,不逊于我们汉人,而他们的吃苦耐劳与勇敢和服从,还在我们宋人之上,绝对是一个不可小看的民族。虽然身体条件与战略眼光颇有不足,但若他们的兴盛期正好赶上我们中土政权衰弱的时候,也足以酿成惨祸!”,赵旉可是从前世记忆中知道日本人的可怕,自然不会像詹会龙那样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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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激 辩
詹会龙却不以为然,“殿下您说的也许没错,可是按您刚才的说法,天下又有几个民族对我们是没有威胁的呢?难道您准备将他们全部清除不成?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啊!您不是说过,我们大宋的外交政策应该是‘团结一切友好的力量,打击目前最大的敌人’吗?为什么以您如此睿智,竟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日本而违反原则呢?”
赵旉听后沉吟不语,他不是不知道如果现在与态度友善的日本交恶,是非常不划算的行为,因为那样做根本得不到什么,而损失却会大得吓人。历史上强大的元军入侵日本都失败了,就说明此时的日本虽然落后贫穷,但决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征服的民族,而毫无理由地进攻日本,还将会引起周边其他国家的敌视和不安,那就更加得不偿失。可是赵旉又不能将这个潜在的祸患留给后世子孙,实在是很讨厌哪!
詹会龙以为赵旉已被说动,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要确保我大宋不再遭受欺侮,首要的应该是壮大我们自己的力量,其次是打击威胁到我们的敌人,可我大宋现在国势日盛,日本就算成为威胁,也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您不觉得这未免太过虚无缥缈了吗?您是大宋的太子,凡事从大宋的角度考虑就好了,花费太多心力为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后人考虑,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换句话说,若是我们几百年以后的子孙真的沦落到要靠我们几百年前的筹谋才能生存,那他们本来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您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臣还记得您当初笑过那些拼命为子孙积攒财富的守财奴,‘养儿胜似我,要钱做什么?养儿不若我,要钱又何用?’,您现在所想的,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我错了。”,赵旉不得不承认詹会龙说的很有道理,对詹会龙也由衷感谢。因为自己差点就犯下与历史上很多“暴君”同样的错误,就是太为长远利益考虑,结果人民的眼前利益损失太多而不能忍受。而且詹会龙无意中说的一句话点醒了赵旉,他现在是宋人,一切都必须从大宋人的角度出发,前世的记忆只能作为参考。这一立场和定位的改变,对赵旉日后的人生产生了莫大的影响,从此以后他才开始完全融入这个时代
不过赵旉还是有点担心,“话虽如此,可我们这样扶植与武装日本,似乎也不是很妥当。”
“殿下过虑了,日本小国寡民,虽然也有一些人才,但普遍目光短浅,大局观很差。他们的确很善于学习,可光好学的话,日本最多也就能成个天下第二,只要我们大宋保持强盛,日本是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的。”,詹会龙却很有自信,这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那段连文化也落后于人的黑暗时期的缘故,事实上在那以前,中国人一直都很自信
“好像有些道理,可是要想一直当世界第一,也不容易啊!”,赵旉苦笑道。
“即使不再是天下第一,也完全可以让日本构不成威胁,只要保证他们的学习对象始终是我们就行了。”,詹会龙的那对眸子看上去异常明亮,“而且日本完全可以成为我们的警世钟,什么时候他们转变了学习对象,就说明我们的文化已经不再先进,那时落后得不多,以我们宋人的聪明智慧,追赶并不困难。”
“也许确实是我太缺乏自信了”,赵旉心中轻叹,对詹会龙的见解表示了认可。
而詹会龙则抓住时机,进一步阐述他还未完全成熟的日本攻略,“要保证及时掌握日本的情况,宋日两国就必须进一步加强交流,臣一直以为,只要在交流充分的情况下,我们宋人绝不会落后于任何一个民族。”
“是啊,交流是很重要的。”,赵旉点了点头,也由此确定了他的主要目标,那就是加强大宋与世界其他主要文明的交流。不但是被动地等外国人来中国,而且要主动走出去,将中华文化与价值观向外输出,这才是长盛不衰的真正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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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招募日本士兵也不会像您想象的一样,是什么‘武装日本’。晚唐和五代时期胡人之所以为祸,是因为将领都是胡人,甚至很多胡人将领带的大都是汉人士卒,用我们的血汗去谋取他们的富贵。而臣主张的是,以我们汉人为军官,雇佣日本人作为士卒,让他们替我们流血,让他们打谁却是我们说了算,何乐而不为呢?”,詹会龙虽然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但他却无暇喝水,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当然,臣也考虑到必须留足力量以防万一,所以臣认为我们本国兵马占军队总数的比例不宜小于三分之二,那就完全不必担心了。”
詹会龙一席话说得赵旉连连点头,他的谈兴自然也更浓了,“日本人只要经过适当的训练,将不但是最好的士卒,还是最好的工人和农民,只要保证我们宋人的领导地位,就可以安心利用他们的力量。甚至让他们自己开办工场和农场也没有关系,只要将涉及国家命脉的行业与要害地点掌握在我们大宋手中就行了”
“这不和二战以后美国人对待日本的思路差不多吗?”,赵旉不由一阵恶寒,但也深受启发,“不过确实很值得借鉴,将日本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这样日本为崛起而付出的每一点努力,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为美国人做了嫁衣。而美国在日本保持驻军,并控制住日本的经济命脉,令他们永远无法光凭自己的力量摆脱掌控。美国在日本搞‘民主化’,大肆输出美国式的文化和价值观,虽然受到日本传统文化的顽强抵抗,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至少二十一世纪的日本青年之中,恐怕已经没多少愿意为天皇效死的了”
虽然两人渐渐达成了某些一致,但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