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溪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向元焘:“有些话,妾身其实一直也想问王爷,不知王爷可否据实相告?”
元焘环住云溪腰的手登时一颤,立即指天立誓道:“我元焘今日所言如有半句虚假,愿遭天谴,受五雷……”
“轰顶”两字却没有说出口。
原来,却是云溪转过身来,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及时掩住了他的口:“立誓就不必了,真假我心里有数!”她能看出元焘对自己是真的喜欢,但心里总有些有些执念,就是想听到他亲自说出答案。
元焘只得闭嘴。
云溪看了他一眼,开始第一个问题:“王爷是何时对妾身动的心,是知道妾身是静乐公主之前,还是之后?”
元焘老实回答:“之前。”
云溪又问:“那时王爷并不知道妾身容貌本无瑕瑜,为何还会动心?”
元焘眸光微闪:“还记得春耕大典吗?那之前我本来就已经有些动了心,但尚不自知。但自从那日无意中亲到你,让我有一刹那的恍惚,只想要了再要。所以,后来就自然而然地……”
云溪:“……”
她果然还是高看他了!
越过这个问题,云溪又问了她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妾身如果不是梁帝亲封的公主,如果有一天妾身突然容颜尽毁,比现在这个样子还要丑陋数倍,王爷,王爷还会待妾身一如当初吗?”
元焘认真地捧起她的小脸:“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
云溪以为元焘顾左右而言他,有些失望地退却:“妾身知道了!”
元焘却攥住她的手不放,目光里有些哀怨:“云儿应该知道,我并非只重表面之人,难道在你眼中,我真得那样肤浅?”
云溪低头沉默片刻,突然别扭地问:“可大婚后王爷足足躲了妾身两个月,难道还不是只重美色?”
元焘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我为何要躲,旁人不明就里,难道云儿你还不知道吗?”顿了顿,“我真正讨厌的,是云儿你刻意让我看到的那个不真实的你!”
云溪立即想起,两人就算捅破了“走”和“不走”的这层窗户纸,还有大婚夜那晚的荒唐事不好厘清,登时有些后悔今日一时不慎,被元焘套出这许多话来
元焘抚了抚她头发,柔声道:“云儿,我心悦你,既然认准了你,就算你是夜叉嫫母,我也愿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两厢厮守到白头。”
云溪闻言脸上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她偷偷斜睨了元焘一眼,却见元焘说完这句话后,一双琥珀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漆黑墨瞳中似有星子闪烁,正好将自己偷偷看他的情景瞧在眼里,脸颊倏地变红。
元焘见状,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云溪咬了咬唇,忽而推开元焘,嗔怒道:“你才是夜叉嫫母!”然后把脚一跺,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一溜烟儿地跑回了西院。
凌翠正在铺床,陡然看见云溪回来,诧异地问:“公主脸怎么这样红?莫不是又烧了?”说着,就要来探云溪的额头。
礼物
云溪侧身避开凌翠的手,却想起元焘方才所说的“我心悦你”,脸登时有些烫。
想了想,她看向凌翠眸光微闪:“你觉得王爷如何?”
凌翠一怔:“王爷?”
云溪思忖了一下:“嗯,你随我来北邺已经有些时日了,虽然见王爷的次数不算多,但你觉得他如何?”顿了顿,又特意补充道,“他比子婴如何?”
凌翠手微微一顿,狐疑地看了云溪一眼,方才继续铺床:“恪将军聪明盖世,实乃人中之龙凤。王爷他,他相比之下就……”
“就怎么样?”云溪略显关切。
凌翠顿了顿,眸中戏谑意味明显:“王爷他挺傻的!”
云溪蹙眉:“傻?从何谈起?”
“比方说,公主瞒天过海,他根本就不知道,还避公主如避蛇蝎,根本不知道公主有多好美,真真是暴殄天物犹不自知!”
云溪微微愣怔:他不知道她好看时,虽说确实避她避了一阵子,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对她侧目了呢?现在细细想来,好像从宫灯熄灭那晚,他夜探西院时,好像对自己就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凌翠见云溪走神,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迟疑地问:“公主有好些日子不准奴婢提恪将军,为何今日突然主动提及,又问王爷怎样。莫非……”云溪把脸一板:“茶水凉了,换茶!”
凌翠摸了摸茶杯,乖觉地把温热的茶杯收走,却看出云溪精气神很好,不像是脑袋烧糊涂的模样,心里更加起疑。
云溪忽然叹了口气道:“王爷他其实并不傻!”岂止不傻,还精明得很,眼光毒辣。
凌翠试探过后,已经稍微看出些门道,继续刺激云溪道:“是啊,只可惜没有脑子,无意中捡到了宝贝还不知道,傻得还不太厉害。”
云溪白了她一眼:“谁说王爷什么都不知道?”
凌翠这才吃惊地张大嘴:“难……难道?”
“王爷,他,已知晓我是静乐公主!”云溪咬了咬唇,红着脸道,“只是还不知道大婚那晚我也骗了他。”
她突然想:若是元焘知道那晚的落红是假的,会不会,怨恨自己?
凌翠显然想的比较长远,她瞧了瞧云溪微微绯红的脸色,忽然问她:“公主,公主从此之后是打算和王爷琴瑟和谐了吗?”
云溪立即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并不!”
然后扫了一眼了凌翠,意志坚定道:“父皇大仇未报,梁帝依然在世。这两个心愿未了之前,我绝不会放纵自己有半分懈怠!”
凌翠目光里露出不忍:“可奴婢瞧公主方才的神色,明明是对王爷……”已经有几分意思了!
“什么都没有!”
云溪忽然打断她,自欺欺人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想知道你是怎么看他的。”
“奴婢知道了!”
凌翠暗自叹息云溪固执,没有再继续说话,却开始琢磨怎么撮合自家公主和王爷,一时想法颇多。
这时,突然传来叩门的声音。
“王妃睡了吗?奴婢是王爷的侍婢连翘,王爷命奴婢给王妃送鸳鸯结!”
云溪一听“鸳鸯结”顿觉不妙,赶紧钻进被窝装睡,却嘱咐凌翠道:“我心已定,不管王爷他送什么来,都不许收。”
依照她的想法,凌翠最爱擅作主张,十有八九都是会把东西拿回来。
谁知不多时凌翠回屋后,手里却空空如也,还得意地向云溪邀功:“奴婢知道公主不想要,所以替公主把东西扔了。”
云溪眸中难掩失望之色:“你不收便是。既然收了,又何必丢掉?”
凌翠把云溪的失落看在眼里,眉眼噙着笑意,突然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异常精致的小小锦盒,在云溪眼前晃悠:“公主还说对王爷无意,依奴婢看,公主明明舍不得丢这鸳鸯结!”
云溪猛地一喜,飞快接过锦盒取出鸳鸯结。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却狠狠瞪了凌翠一眼,啐她道:“这些日子,你倒是愈发能做主了!”
说着,背过身,悄悄看这鸳鸯结。
这鸳鸯结编得思路甚是用心,最上面是一朵以红绳编就的锦绣花朵,中间以红绳穿着一只质地精良的五彩瓷鸳鸯,然后又是一朵锦绣花朵,最下面是齐整的红缨流苏。
云溪脸颊微红,猜元焘那里肯定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元焘大半夜地命人送鸳鸯结过来,其意不言自明。
只不过,编绳人的手法好像不太纯熟,虽然大体看得过去,但总是看上去有点别扭。
她本来不想声张,偏偏凌翠凑过来偷看,还评价道:“怎么编得难看?难不成……是王爷自个儿编的?”
云溪白了她一眼:“褚侍卫前些日子还和我说想在府外布间宅院娶亲,看样子我是留不住你了。”
凌翠顿时撇撇嘴一脸委屈模样:“奴婢知错了,只求公主开恩,收回成命。”
云溪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眸光微闪:“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话?”
凌翠这回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回答:“明日王爷带您去庙里拜拜,让您早点安歇。说是明日一早,王爷亲自来接您!”
云溪蹙眉:“拜佛?是去华严寺,还是善华寺?可明日并非初一十五。”
凌翠赶紧把头埋下。
她哪里还敢说方才连翘的原话本是,“皇城西三十里地杏花谷中有一座月老庙,据说祈福发愿最是灵验。王爷有心与王妃修好,携手共同植下一棵连理树!”
出游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云溪早起梳妆,正在对镜梳理秀发,忽闻一缕芬芳馥郁的梨花香由远及近。
抬眸去看时,只见连翘并着几个丫鬟捧着几枝梨花枝条和花瓶走了进来:“王爷一大早睡不着觉,策马去城郊转了一圈,见山谷里梨花开得正盛,便折回了几枝,回到府里连马都未曾下,就着急让奴婢们找了花瓶专程给王妃送来,说是如此花才能开得更长久些!”
凌翠把花插好,忍不住赞叹:“到底是山谷里才摘下来的,香味可真浓!”
云溪闻言指尖微顿:“王爷有心了!”
然后问连翘:“王爷可曾说了今日是去华严寺,还是去善华寺?”
连翘微微讶异,看了一眼凌翠正要回答,刚好看见元焘身着一袭白衣大步流星而来,赶紧福了个身拉着凌翠一起退下。
云溪从镜中窥见元焘神清气爽心情极好,心道自己这一宿可是思前想后没有睡好。
转过身,云溪朝元焘福了福身:“妾身参见王爷!”
却被元焘及时扶起:“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
然后元焘指了指桌上托盘中放着的一件新衣:“一会儿穿这个去!”又道,“准备的匆忙,来不及让人赶制。我在城中成衣铺挑了半天,觉得这件你穿着更合适些。”
云溪目光微动,随即顺着看了过去,却见那件衣裙色泽精白如雪,和自己平素鱼目混珠时常偷穿的孝衣颜色如出一辙,布料也是最为普通的土布,想来是考虑到自己身患皮疹、特地没选锦缎丝帛布料的缘故。然则边角处却有几条橘红丝绦,俨然和元焘此刻正穿的那件款式十分相近,因此便有几分迟疑。
元焘见云溪迟迟不去更衣,忍不住催促:“云儿还不换上让我看看?”
云溪脸颊微烫,贝齿微咬红唇,心虚地摇了摇头:“妾身身上这件就挺好!”
元焘眸光微微一黯:“既然云儿不喜欢,那便算了!”随即,目光落在云溪左脸“胎记”上,语出双关,“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说罢牵着云溪的手直奔后门,登上一辆早就准备好的玄青车篷马车。
似是怕云溪多想,元焘轻咳一声:“此番云儿同我便装出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溪却暗自内疚:刚刚自己不肯换那衣裳时,瞧他神色,眉宇间好像挺失落的……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马车驶出城外,来至一条人不太多的土路上。
此时道路不平,马车行的慢且上下颠簸,云溪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再加上在车厢里憋得时间久了,胸口难免有点堵得难受,隐隐涌动起些潮意。
元焘见云溪脸色有些发白,关切道:“云儿可是身体不适?”
话音未落,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拉车的两匹良驹同时仰天嘶鸣,高高撂起蹶子。
云溪正在捧腹难受,一时不留意,差点儿往前栽倒。
幸亏元焘眼疾手快,侧身一挡,正正又将云溪护进怀中。
骤然掉进元焘怀中的一瞬间,云溪一双美目不偏不倚刚好对上元焘一双琥珀色星眸,脑海中登时一片空白,只看见元焘珀眸中墨瞳漆黑似有星子闪耀,刹那间有看不见的星辉仿佛闯入她的心底。
“怎么回事?”
元焘顾不得留意云溪望着自己微微失神的表情,扶她坐稳后,俊美紧蹙,训斥宋离道:“一月之中已有两次,倘若再多一次,你大可以自请去马厩连着洗一个月的马。”
云溪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闻言一怔,立即想起前几日甘泉宫前元丕拦车,恰巧也是宋离驱车,不禁同情他时运未免太过于不济。
“这次真的不是属下的过错!”
宋离用马鞭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飞扬的尘土,委屈道:“属下本来行得好好的,谁知道他们突然从旁边的路上横冲出来,人又多速度又快,所以,”咬了咬唇,“所以属下才不得不紧急把马勒住。”
元焘看了看高欢:“平京方圆三十里内非官兵不得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