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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心中高兴,便一把搂过赵巧云,在她唇上重重了一下。
“呀!官人当心,我可能……可能有身孕了。”
陈庆一怔,继而大喜,“真的吗?”
赵巧云羞涩地点点头,“我估计就是官人出征之前那些天,这几天我有点困倦,也总是感到恶心,早上我给夫人说了,她有经验,说我十有八九是怀孕了。”
“那赶紧请王医师过来看看。”
“她今天正好不在京兆,去临潼了,明天会过来。”
陈庆一拍额头,苦恼道:“你若怀孕生子,谁来帮我整理文书啊!”
赵巧云爱怜地摸摸陈庆的头发,柔声道:“我毕竟是家眷,不能过多干政,大家嘴上不说,但心中都会有想法的,所以这次科举希望能找到一些真正有才华的年轻士子,我再坚持两三个月,然后交给新人。”
陈庆点点头,“不用两三个月,把这些都交给张轩,遇到头痛的事情我再找你帮忙,你要多休息,不能熬夜。”
“也行,张轩其实也能干,你要多多培养他。”
“他是比一般人能干,但比起你就差远了,他确实不适合做我的记室参军,找到适合人选,我就换掉他,让他去州县做官。”
这时,使女在门口禀报道:“二夫人,夫人派人来说,王医师来了,让你赶紧回去。”
陈庆笑道:“你赶紧回去吧!这边暂时不用你管了,注意休息才是要紧之事。”
把赵巧云安排回去,陈庆这才翻开一本本牒文,按照赵巧云给他写的备注,一一进行批示。
陈庆叹口气,把笔放下,这些牒文上的备注写得多好,简单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抓住了问题实质,怎么解决问题,也给了自己很好的建议,尤其是横写,很适合他的阅读习惯。
就算之前的记室参军朱遂也做不到这样妥帖。
其实这里面不仅仅是一个才华问题,更多是一种信任,他对赵巧云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对别人做得到吗?
陈庆考虑再三,自己可以大量减轻赵巧云的负担,也不用她来内政堂了,但一些重要的牒文还是需要她替自己把关。
这时,一名文书在堂下道:“启禀宣抚使,劝学署赵署令求见!”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
劝学署的署令叫做赵复生,原本是应天府太学博士,京兆府鄠县人,汴梁沦陷后,他便带着妻儿回到家乡,关门做一名地主,陈庆夺取关中不久,韦氏老家主韦湛便向陈庆推荐了赵复生。
陈庆亲自上门聘他出山,主管陕西路和熙河路的教育,赵复生毕竟还是中年人,让他这么早就居家养老,他心中也有所不甘,便欣然接受陈庆的邀请,出任劝学署署令。
赵复生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劝学署改成国子署,劝学署这个名字让他有点抓狂,所以他每次见到陈庆都要提这件事,要么就是要钱,不过现在他什么事都顾不上了,科举最重要的题目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他急得有点跳脚了。
“启禀宣抚使,试卷就来不及印刷了。”
陈庆摇摇头道:“为什么要印刷试卷,你就不怕泄露考题吗?”
“回禀宣抚使,刻雕版的人和印刷试卷的人都会隔离,不可能让他们泄露试题。”
陈庆还要摇头反对,“这个方案不妥,只要利益足够,看守他们的士兵就会和他们勾结,把题目泄露出去,我还是要求考试开始时才能拆封题目。”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能用白纸答卷,士兵用木板举题给世子们。”
“这样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不采用?”
赵复生无奈道:“这样的话,好多规则都要改掉,卑职回去和属僚商量一下,当时主要是考虑在大帐内考试,举题的话需要很多人手。”
陈庆微微一笑,“你若需要十万士兵,我都可以给你!”
“好吧!宣抚使的题目就不急了,卑职告辞!”
陈庆又道:“等考完这次科举,就把劝学署改名为国子署,就算朝廷不高兴,我也要改了。”
赵复生大喜,“多谢宣抚使!”
“赵署令先别急着走,我还想了解一下这次科举具体的考题安排。”
第六百三十章 再遇
中午时分,天然居酒楼内,晁清三人依旧坐在二楼窗前饮酒,今天是苏策请客,三人都喜欢天然居的清酒,已经成为它家的老客了。
“这次名义上只考三门,但实际上是四门!”
晁清端着酒杯得意洋洋道:“你们要相信我的智慧,诗赋各占两成,对策占五成,还有一成是书法,考试提醒上就特别强调,要用正楷或者行楷答题,这就透露出了书法要占分,否则会明确规定只准用正楷就是了。”
苏策不屑地撇撇嘴,“这也叫发现吗?大宋哪次科举不看书法?书法是基本功好不好。”
晁清连忙搬救兵,“老种要支持我?”
“没办法,吃人家嘴短啊!我不吭声,你们就一比一打个平局。”
晁清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没胆鬼,昨天吃我的就没见你嘴短,好吧!说说正经的,如果我们都考中了,你们会不会留下做官?”
这是所有士子都要面临的一个选择,如果被录取,他们愿不愿留下来,还是明年继续去临安参加科举。
“我肯定留下来!”
种桓笑道:“去别的地方打不了西夏!”
“你不算,你是继承祖业,小苏你呢?”
苏策沉吟一下道:“我父亲要我留下来,说在川陕更有前途,我基本上会留下来,不过如果是京兆太学录取我,我就不留了。”
晁清不等他们问,主动抢过话题,“我肯定会留下,不留下来才是傻子。”
“什么意思?”
“我们这一批全是实缺官,若是临安考中了不知还要坐多少年冷板凳,不知还要花多少钱才有机会。”
苏策问道:“你说全部是实缺官,可有证据?”
晁清压低声音道:“我来之前特地打听了朝廷和陈宣抚使的谈判细则,我发现其中有一条,知县以上直接由朝廷吏部任命,知县以下由宣抚使府推荐,吏部任命,也就是县丞、县尉、主簿三个官职是由宣抚使府推荐,巴蜀上百个县,宣抚使肯定会一步步换上自己的人,这就是我们机会。”
“我们也算自己的人吗?”苏策笑问道。
晁清看了一眼种桓笑道:“某人肯定算,但我们俩不一定,只是事情不是这样处理的,一定是把陕西路和熙河路的官员调到巴蜀,空出来的位子由我们来填。”
“巴蜀的县丞县尉们怎么办?”苏策又多问了一句。
种桓冷冷道:“巴蜀那些官员屁股没几个干净的,要搞掉他们还不容易?”
说到这,种桓忽然愣住了,他再次看到昨天那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还是勾肩搭背。
“怎么又是他们?”晁清回头也看到了两人。
“就是那个自诩陈庆大舅子的。”
苏策也笑道:“那个瘦高个应该是他的好友吧!”
“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种桓起身不露声色跟了上去,种桓自幼练武,他比一般士子多了一种以貌观人的本事,练武者都认为,人心善恶会通过相貌表现出来,这个瘦高个目光阴鹜,尖鼻薄唇,一看就是心术邪恶之人,他和陈庆的大舅子混在一起,未必是好事。
种桓走到大门前停住,没有跟出去,他练过夜观香头火,也练过听风辨箭,眼力、目力都异于常人,林建青和李头陀分手时说的两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别忘了,明天午时正,在南城门外。”
“李兄放心吧!一定准时到。”
种桓远远望着两人走远,摇了摇头,又重新上楼去了。
“怎么样,发现异常了吗?”种桓回到坐位,晁清和苏策都打趣问道。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听说下午可以去看考场了,要不要去看看?”
苏策摇摇头,“考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想作弊,藏个纸条什么的。”
“听说这次是帐篷式考场,第一次经历,还是去看看吧!免得到时候抓瞎。”
晁清犹豫一下道:“我下午要去探望一个亲戚,你们去看吧!”
种桓和苏策对望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你在京兆还有亲戚?”
“是我姑母的女儿,应该算是我表姐,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既然来了,还是去看一看。”
“那行,你去吧!我和小苏去看考场,回来给你画一张图。”
……
今年的科举考场位于北城外,就是军队的北大营,自灞桥的军营扩建后,北大营就一直空关着,准备晚些时候改为新兵营。
一般科举考试都有考试院,京兆城也不例外,但考试院最多只有三千间号房,而这次来了一万八千人,就算扩建也来不及,只能借北大营安排这次考试。
午后,陈庆也来巡视考场,考场很大,四周有营栅,里面又用栅栏分隔成各个区。
“我们一共分为十个区,每区一千八百名考生,六十余顶大帐,平均三十人一顶大帐,每顶大帐一名监考官,两名辅助士兵。”
署令赵复生带着陈庆进了第一区,陈庆走进一顶大帐,大帐很宽大,里面整齐摆放着三十套桌椅。
陈庆笑问道:“怎么防止作弊?”
赵复生微微笑道:“作弊只是考默经时出现,但这次我们考的三科都不需要作弊,夹带纸条之类并没有意义。
不过虽然没有作弊,但有可能会出现舞弊,比如替考,所以我们建立了举报制度,凡是被录取了士子一旦被人举报,我们都要进行复核,主要是默一遍考试时的诗赋,然后对照笔迹,如果发现不对,那就要再单独考一次,若真确定是替考舞弊,那后果就严重了,取消功名,终生禁考。”
“考两天吗?”陈庆又问道。
“对!第一天考诗赋,第二天考对策,每场三个时辰,时间应该足够了。”
这时,陆陆续续有不少考生也来看考场,他们目前只能知道是哪个区,哪个帐篷,具体哪个位子他们暂时不知道,还没有贴标签。
“老种,我是第七考场,我先过去了,回头我们门口见。”
“你顺便替晁清看看他的考场,他也是第七考场。”
“我知道了。”
陈庆正好听到两个士子的对话,其中姓种的士子引起了陈庆的注意,陈庆一眼就看出来,走出的姿态,眼睛,手指的老茧,这位至少练过十年骑射,居然姓种,这可是一个比较稀少的姓氏,难道他是种家子弟?
陈庆低声对一名亲兵吩咐几句,亲兵点点头,立刻跟了过去。
不多时,亲兵回来道:“卑职看了他的考券,他叫种桓,第五区三十三号考生。”
陈庆又嘱咐张轩道:“给我留意一下这个考生,我要知道他的家世背景。”
张轩点点头,“卑职明白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亲戚
今天是休日,陈庆从考场回来便直接返回府中,昨天赵巧云确定了喜脉,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久,要不是余氏姐妹年纪稍小了一点,陈庆也想让她们也跟着怀孕,一个大家庭,儿女满堂,这也是陈庆一直以来的梦想。
马车来到府门前,陈庆却意外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在府门前徘徊,手中拎着一盒糕点,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一名士子。
陈庆吩咐颜骏道:“去问问那个年轻人,他想做什么?”
颜骏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去,询问了几句,便把年轻男子带到陈庆马车前,“启禀都统,这个年轻人说,他是夫人的亲戚,这次参加科举,特地来看望夫人。”
陈庆一怔,连忙问道:“什么亲戚?”
“他说他姑姑是夫人的母亲。”
陈庆笑问道:“你可是姓晁?”
年轻人连忙躬身道:“小人晁清,祖父是名讳补之。”
陈庆听妻子说过,吕颐浩和晁补之是亲家,晁补之的女儿便是妻子吕绣的母亲,已经病逝多年,那这个年轻人就是妻子的表弟了。
“既然是亲戚,为何不进府?在外面徘徊。”
年轻人有些尴尬,半晌答不出来,他正是士子晁清,他下午要见的表姐就是陈庆之妻吕绣,但他可不像林建青那样张扬,连他两个好朋友苏策和种桓都不知道他是宣抚使夫人的表弟。
晁清之所以犹豫,是他怕吕绣误会,以为他是来找关系,他绝没有这个想法。
晁清苦笑一声道:“回禀宣抚使,我刚才在想,我应该发榜后再来,现在上门容易让人误会。”
陈庆呵呵一笑,对颜骏道:“请他到客堂稍坐,我去通知夫人。”
颜骏将晁清带去中庭等候,陈庆直接来到了后园。
来到妻子的凝碧院里,只见她坐在房中正和赵巧云闲聊,女儿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一名小使女在旁边轻轻地摇晃着篮子。
“官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