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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走进小门,把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张斌也不是傻子,他已经知道自己遭遇到陈庆势力的阻击了,知府的位置是留给了自己,但上任无门,不仅如此,自己带来的幕僚也被抓走了。
张斌万般无奈,只得先去县衙,想办法把两个幕僚捞出来。
一路打听,走了一刻钟才来到县衙,刚到县衙门口,便听见两个幕僚杀猪般的惨叫声,紧接着钱幕僚哭喊道:“别打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另外一个幕僚也哭喊,“我也招,是我们干的,别再打了。”
张斌心中一惊,他们招了自己怎么办?他往县衙内冲去,却被两名衙役拦住,一把推了出来,“哪来的疯子,滚出去!”
张斌大怒,冲了进去,大喊道:“我是新任成都张知府,你们不得拦我!”
几名衙役已经得到知县的授意,假如有人喊自己是新任知府,直接打出去。
一名衙役性急了一些,抡起水火棍劈头盖脸打去,张斌吓得调头便逃,跑得慢了一步,被一棍打在肩头上,痛得他惨叫一声,跌跌撞撞逃出大门。
张斌心中委屈到了极点,想放声大哭,但周围那么多人在看热闹呢!有人嬉笑道:“这人居然穿戏服跑出来,是疯子吧!”
两名衙役扶着他,来到旁边一个僻静的墙角,张斌肩头火辣辣疼痛,一名随从懂一点医术,在肩头摸了片刻道:“还好,骨头没断,很庆幸!”
“庆幸个屁!”
张斌怒骂道:“你们见过这么狼狈的新任知府吗?”
一名随从叹息道:“现在官人知道了吧!为什么别人都不愿来成都上任,明摆着要被陈庆欺辱。”
“那我也没办法,吏部的任命我不来怎么办?”
这时,另一名随从带着一个牙人匆匆走来,“官人可以问问这位牙人。”
张斌骂自己糊涂,有事情搞不定找牙人啊!
他便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给牙人说了一遍,牙人眼珠转了几转,对面这位是新任知府啊!自己要价得高一点。
“这位爷,我先去替你打听一下,甚至我还能见到你的幕僚,今天开张,我就便宜一点,只收你五贯钱,你看行不?”
这么贵,打听点消息不就百文钱吗?张斌现在虎落平阳遭犬欺,再贵也只得认了。
“阿全,给他一两银子!”
牙人接过银子笑嘻嘻道:“等着,保证给你打听清楚了。”
张斌只得唉声叹气靠墙坐在地上等着。
好一会儿,牙人终于回来了,他笑着拱手行一礼,“原来您老真是知府啊!小人刚才失礼了。”
张斌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是唱戏的吗?快说,什么消息?”
第八百八十一章 行台
牙人拱手道:“您的两个幕僚昨晚去喝花酒,一人找了个陪酒妓女,结果今天一早,两个妓女来告状,说她们只陪酒不卖身,但你的两个幕僚把她们灌醉,污了她们的身子,所以县君把两个幕僚抓来拷问,他们捱不住板子,只得承认自己酒后乱性,两人都招供画押了,现在关在县里大牢中,不准任何人探视。”
“啊!那可怎么办?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他们?”
“见是不可能了,我说愿意多出点钱,牢子都不敢答应,不过可以变通一下。”
“怎么变通?”张斌急问道。
牙人笑了笑道:“我认识一位押司哥哥,他比较清楚内幕,若老爷肯花十贯钱,他可以给你说说内幕,说不定还可以帮你传个口信。”
张斌已经豁出去了,吩咐随从道:“给他十二贯钱,让他给我找一身衣服来,穿着官服受辱,我丢不起这个脸。”
半个时辰后,张斌换了一身蓝色深衣,头戴幞头,来到县衙附近的一家茶馆内,他肩头刚才敷了药,已经不疼了。
牙人给他引荐了县衙的宋押司,一名三十余岁的黑汉子。
宋押司带他到里间,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我就给你说几句话,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了,你再找我,我也不认识你。”
张斌点点头,“我知道,宋押司尽管说!”
“我知道官人是朝廷任命的张知府,但对你来说,成都就是龙潭虎穴,雍王殿下绝对不允许朝廷势力在成都出现,所以你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我劝你赶紧抽身回临安去。”
这位宋押司的话让张斌听得异常刺耳,他摆摆手道:“先给我说说案子,我的两个幕僚能救出来吗?”
宋押司叹口气道:“就知道你不爱听,但我是看在十贯钱的份上给你说几句实话,你两个幕僚的案子是真的,人证物证俱全,两个妓女确实是陪酒不卖身,估计你的幕僚被人酒中下了春药,这种事情很多,一般是敲诈一笔钱,但这次闹大了,两个妓女报了官,你的两个幕僚也认罪了,然后交给府衙和提刑司审核,正常情况下,徙千里,流放三年。”
张斌咬牙切齿道:“一定是郑爱农在背后策划,除了他没有别人”
他忽然眼睛一亮,“等等!你刚才说要案子经过府衙审核同意?”
宋押司暗暗摇头,这个张知府还真是个蠢货,自己讲了半天,白费口舌,他还以为他能当知府?
“要经过郑爱农手下官员审核同意,和你没有关系。”
宋押司起身道:“你的一个姓钱的幕僚让你去找郑都统,好了,该说我都说了,出了这个门,我什么都不认。”
说完,宋押司转身扬长而去,张斌坐在房间里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对随从道:“我们去找郑都统!”
……
下午时分,张斌赶到军营,见到了郑平,郑平将一封信递给张斌,“这封信麻烦你安排人送给我父亲,这是我给他的正式答复。”
张斌接过信道:“我的两名手下被县衙抓捕了,恳请郑都统帮忙,把他们放出来。”
郑平半晌道:“雍王殿下在成都呢!我不敢插手地方政务,过两天吧!等他走了,我替你托托人情。”
张斌千恩万谢走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也不敢去找陈庆,只能耐心在驿馆里等待消息。
两天后,吕青山抵达了成都,陈庆亲自到码头迎接他的到来。
吕青山对陈庆而言不光是长辈,而且他曾是朝廷相国,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替自己坐镇四川路,能镇住巴蜀各路妖邪,使四川路迅速稳定下来。
“殿下,大宋各地,我最喜欢的就是成都,它没有遭受金人蹂躏,只有在这里还能看到当年的宣和盛世。”
走进城内,城内的繁华让吕青山异常喜欢,他用马鞭指着远处一座高楼笑道:“那就是官学的藏书楼吧!我十七岁在成都求学时修建的,一晃快四十年过去了。”
“叔祖是不是感觉时光过得太快了?”
“正是!”
“我原以为退仕在家就等着入土,没想到命运又把我送到成都了,殿下,你说还能再干十年吗?”
“如果叔祖干得舒心,再干二十年也没有问题。”
吕青山大笑,“说得好!如果我干得舒心,我就再给你卖命二十年。”
四川路尚书行台府就是从前的川陕宣抚使司官衙,占地约二十亩,主官是尚书行台总管,由陈庆兼任,吕青山出任长史,陈庆出任各地主官是惯例,比如河东路尚书行台官衙也是陈庆出任长史,张孝纯出任长史,还是有河西路总管也是陈庆兼任。
郑爱农在门口迎接吕青山的到来,陈庆给吕青山介绍道:“这位原本是接替李逸的成都知府,现在改任成都府通判。”
吕青山立刻明白了,这是陈庆和朝廷达成的协议,由朝廷派人出任知府,陈庆的人出任通判,为了应对这种局面,陈庆才决定成立四川路尚书行台府。
“我们进去说!”
一行人来到官衙大堂,陈庆坐在正位,众人在两侧坐下,陈庆让晁清挂上尚书行台结构图,陈庆亲自上台给众人讲解。
“尚书行台府设总管一人,按照惯例,由我来兼任,下面设长史一人和兵马使一人,兵马使还是由郑平出任,我就不多说了,长史由吕公出任。”
吕青山站起身向众人笑着点点头,众人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陈庆又继续道:“长史下面由政务署、提刑按察署和盐铁转运署三部分组成,之前内政堂要求我设立监察署,我认为没必要重复,所以还是由雍王府监察司第四署兼管四川路,第四署原本是管汉中,很快会把官衙移到成都来。”
众人立刻明白了陈庆的意思,不是没有监察署,而是不在尚书行台下面设置监察署,监察署是独立于尚书行台。
陈庆又指着政务署道:“政务署下面设立六曹、判官、推官,另外,它还有一个很特别的部门,叫做支使台,由四川路各州通判兼任支使,支使台是什么意思,各县提交的审核都要汇总到所在州的支使台,也就是说,支使台才是四川路各州真正的州衙所在地。”
吕青山笑道:“也就是说,现在各州州衙变成了一个空架子。”
“正是这个意思,我和朝廷达成的协议,朝廷管州府,我管县,那怎么管?就是靠支使台来管。”
吕青山点点头道:“殿下对尚书行台的构架很大,需要大量的人手,但人手从何而来?”
陈庆微微笑道:“我大概估算一下,朝廷会派出二十名知事来四川路上任,这样我们就有二十名官员会被顶替退下了,除了部分官员年纪较大,直接退仕外,还有十六七名高官,他们中有几人会去荆湖南路五州上任,剩下的就会进入尚书行台府任职,至于各州府的文吏,则进入支使台任职,这样,行台府的人手不足解决了,而州府基本也空了。”
吕青山沉思片刻道:“这样可以是可以,但我还是建议,这些被架空的知府和知州,在待遇上还是尽量要保证,这只是我们和朝廷斗争,和他们无关,另一方面,也显得殿下对事不对人,显出殿下的心胸。”
陈庆笑着点点头,对郑平道:“咱们给吕长史一个面子,回头你打招呼把张斌的两个幕僚放了,把府衙后面的官宅安排给张斌,准他每天去府衙喝茶睡觉。”
第八百八十二章 声明
张斌的两名幕僚被放回来了,被打得倒不重,只是两个文人挨不住打,经不住吓,被吓得屁滚尿流,只打了两三棍就扛不住招了,连皮肉之伤都没有。
两人见到张斌,三人顿时抱头痛哭,哭了片刻,才想起客人没有招待,连忙请蒋涣上座。
蒋涣是郑平的幕僚,他亲自把两人从大牢里领出来。
蒋涣笑眯眯道:“郑都统也劝说了雍王殿下,雍王同意给张知府正常的待遇,会安排官宅,然后俸禄和补助也会按月正常发放。”
张斌半晌道:“这几天府衙一直关门,我就没见到郑爱农。”
“既然雍王松口了,那明天你就能见到他,辰时开大门,别去得太晚了。”
说完,蒋涣便行一礼走了。
张斌长长松一口气,他终于能拨云见日了。
……
次日一早,张斌带着两名幕僚准时来到府衙,他的三名随从有一人回去送信了,只有两人跟随。
这一次郑爱农没有为难他,和张斌简单做了交接,就直接去支使台上任了。
张斌终于舒舒服服坐在知府官府,桌椅以及家具很不错,都是上等金丝楠木,所有的笔墨纸砚都是好东西,但是……好像少了什么?
张斌忽然想起来了,少了公文,桌上、橱柜里都空空荡荡,一份公文都没有。
他连忙大喊道:“钱先生,王先生!”
两名幕僚抱着大堆文书跑来了,钱幕僚急道:“府君,这不对啊!都是五年前的老帐簿,最近五年的帐薄都没有了。”
另外一名王幕僚也急道:“六房的门都关着,人都跑哪里去了?”
三人都有点傻眼了,这时,一名十几名岁的少年拎着茶壶进来,“知府老爷,小人给你上茶!”
终于看到一个活人了,张斌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胡七郎,是茶童,在府衙内做六年了。”
“胡七郎,我来问你,府衙中怎么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我不是嘛!还有看大门的张八爷,赶马车的刘大哥,花匠李三爷,厨房吴大娘,都在呀!”
“我不是说这些下人,我是说衙役在哪里去了,还六曹的文吏们,怎么一个都不见。”
胡七郎笑道:“老爷是第一次当地方官吗?府衙没有衙役弓手,县衙才有,府衙一般是管州兵。”
“州兵在哪里?”
“以前有州兵,两千人呢!去年开始都被郑都统收走了,说是集中练兵,但再也没有回来。”
“好吧!不管州兵,那六曹文吏呢?怎么一个都不见。”
胡七郎挠挠头道:“听说尚书行台那边缺人,都把他们调过去了,府君缺人,自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