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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一门隐性的书法。
明经科考三门,文学、论文和贴经,其中大头是贴经,考五十道题,整整一天要不停地写,贴经占六成分数,论文占两成,文学占一成,书法占一成。
工算科的考试比较有意思,他们也是三门,文学、贴经和杂项,大头是杂项,工算科不考深度,而考广度,体现在杂项上,难度都不高,但知识面要全,比如会问‘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这首诗的诗名是什么,作者是谁?
第二声钟响后,试卷发下来了,题目印刷在试卷上,进士科第一天上午考的是贴经,十道题,大概要默写三千字,时间也非常紧张,余寿迅速浏览一遍题目,这些题目他都知道,心中大概有底气了,他提笔写下了自己名字和考号,又把卷号写在最下面,卷号主要给监考官用,他需要把三天的考卷归在一起。
大帐里十分安静,只听见考生沙沙的走笔声,每个考生都全神贯注,尽量不要写错字,涂改会影响到书法得分。
监考官在大帐内来回踱步,他们不说话,不影响考生的发挥。
这时,一个时辰后,监考官出去了,很快带进一人,大帐内变成了两个人在巡视,一个是本帐监考官,另一人不知道,大家都以为是考场巡监。
一名考官停在了余寿身后,默默注视余寿贴经,余寿正全神贯注默写经文,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站有一人。
这名考官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出去了,监考官连忙把他送出去。
这名考官自然就是来巡视科举的陈庆,这是他巡视的第三个大帐,不经然地站在余寿的身后,在任何人看来,只是巧合而已。
陈庆马上要去第四个大帐,每个大帐都会有幸运者被他关注,其实也没有意义,糊名后,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陈庆其实关注的就是余寿,徐先图的三子,这是他和徐先图的政治交易,目前只有他、胡云和蒋彦先知道,余寿就是徐先图的投名状,有了余寿在川陕任职,徐先图就算在雍王府占有一席之地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余寿考得还不错,书法也写得好,看得出是经过名师指点,一笔行楷写得如行云流水,只要他对策能写好,他还是能够脱颖而出。
第一千一百章 信心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时分,第一天的考试结束了,第一天考得是基本功,大家都觉得不错,尤其明经科的贴经和工算科的杂项在最后一天考,那才是他们大头。
今天文学题都一样,以《雨》为题,做诗或者词一首,诗要求四句七言诗,词要求用《蝶恋花》词牌。
三人到相聚点集中,余寿见徐沛神采飞扬,完全没有了上午的沮丧,便笑道:“看样子徐大哥考得不错!”
徐沛压低声音笑道:“不瞒贤弟,这道文学题我押中了,我写了好几首以雨为题的《蝶恋花》,交给简州大儒点评,他选了最好的一首,说虽然是写雨,其实是写人在不同雨天的心情。”
余寿点点头,有点水平,还真是这个意思,写雨不在雨,而在于人。
“王蒲呢!”余寿左右看了看问道。
“在这里!”王蒲兴冲冲跑了过来,看样子他考得也不错。
“肚子饿了,我们去哪里吃晚饭?”
“当然去蒋老三汤饼店!”徐沛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三人对望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不过今天汤饼店女店主有事不在,改由她的婆婆跑堂端面。
……
下午时分,晁清将一份鸽信抄件呈给陈庆,是胡云从临安发来的,陈庆看了看鸽信,吩咐道:“去把蒋参事请来!”
晁清匆匆去了,不多时,蒋彦先走进陈庆官房,“参见殿下!”
“蒋参事请坐!”
蒋彦先不知道雍王找自己什么事,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陈庆把鸽信递给他,“刚刚收到的!”
蒋彦先接过抄件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道:“秦桧是什么意思?把江陵府一分为二,这样的谈判还有什么意义?”
陈庆冷冷道:“我觉得是我对他们太好了,给他们脸却不要脸,非要我抽他们几耳光才清醒过来。”
“殿下打算怎么做?”
“烦请蒋参事以内政堂的名义发牒文给荆湖南路各州府,就算我本月底下月初将巡视四川路,可以接见他们,有时间的可以去成都见个面。”
蒋彦先顿时明白了,雍王这是打算强行夺取荆湖南路了,来成都的州官就是愿意效忠,不肯来的,则是心向朝廷,则要毫不犹豫驱逐。
蒋彦先点点头,“卑职明白了,明天就发出加急牒文!”
陈庆沉吟片刻,随即又命令杨再兴在邓州陈兵三万,同时命令刘琼率三万大军南下成都,两道军令发出,陈庆开始进行布局了。
……
科举转眼到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今天同时也是最重要的考试,进士科将考对策,明经科将考贴经,工算科则考杂项。
今天的三项考试都各自占六成的分数,能不能考上科举就看今天的发挥了。
所有人都很紧张,徐沛熬得眼睛通红,他昨晚一夜未睡,拼命背书押题,影响到了余寿和王蒲的睡眠,虽然他们二人都十分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大部分士子昨晚都很紧张,难以入睡,大家都睡得不好,以至于每个人都精神萎靡,坐在马车里打盹。
徐沛精神亢奋,头发蓬乱,像打了鸡血一样,抿着嘴坐在马车一言不发,神情高度紧张。
“今天一定要成功!”
跳下马车,徐沛忽然一挥胳膊,大吼了一声,把困倦不堪的士子们都惊醒了,所有人都连忙振作起来。
“两位贤弟,下午见!”
徐沛用力一挥手,神情颇为悲壮地转身走了。
余寿和王蒲对望一眼,都暗暗摇头,他们实在不看好徐沛。
“他可能回家都难了!”王蒲低声问道。
“为什么?”
“他昨晚后半夜哭了好久,打自己耳光,说没脸回家见娘子,辜负了娘子的期望。”
余寿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怪他,他当了十年的文吏,早就忘光了,如果考县衙实务,他肯定没有问题。”
说到这,余寿心中忽然一动,徐沛其实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帮手。
“时间快到了,我们快走吧!”
余寿来不及多想,便和王蒲分手,跟随人流进了考场……
今天进士科是考策论,试卷发下来,余寿紧张地看了一眼题目,不由一怔,这题目……
《汴梁振兴之策》,这题目父亲给他说过啊!还专门教他怎么写这篇文章,从全方位分析,讲了整整一夜,他一直比较糊涂,为什么父亲要教他这个?
现在余寿才明白过来,父亲早就知道科举题了,所以专门教他写这篇对策。
余寿心中砰砰直跳,父亲和雍王的交易是真的了,保自己为进士,任命到家乡尉迟县为官。
他收敛心神,提笔写道:“汴梁之兴衰乃大势也,非人力所能改命……”
别的考生都在绞尽脑汁想怎么发展汴梁优势,比如开运河、兴贸易等等,但余寿就看得更透,开明宗义就写道,汴梁不可能再兴盛了,汴梁是因为建都而兴,同时也会废都而衰,这是大势,不可能再有宣和年间的兴盛,那是用整个天下的财富来供养汴梁,除非雍王府迁往汴梁,否则汴梁的衰败不可避免。
当然,衰败也是相对的,比起金国统治时期,只要给它修养生息,它会慢慢好转一些,百姓的生活也会改善,但这不是振兴,而是衰弱到极点后的恢复。
当它恢复到正常的开封府治水平时,它的恢复就会慢慢停滞,如果是把河南路尚书行台放在汴梁,而不是洛阳,那么汴梁的恢复还会向上涨,直到繁荣程度匹配它的政治地位,它的恢复就停止。
国都有国都的大兴,路所有路所的繁盛,府治有府治的生机,如果只是为了让它振兴而不遗余力地分配资源,最终会导致大量资源浪费,所以汴梁的振兴必须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然后是明确的计划,然后是适当的支援,最后让它自己造血,靠自身的能力让它一步步恢复,绝不能揠苗助长。
余寿一口气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基本上就是把父亲的一套说辞照办过来。
他对自己考中科举第一次有了信心。
……
“当!当!当!”考试结束的钟声终于敲响,随着一批批考生出场,欢喜者有之,但更多是满脸沮丧,黯然出场者。
进士科还看不出来,毕竟对策人人都会写,只是水平高低而已,何况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写得不错,所以进士科的考生大多神情轻松,有说有笑出来。
而明经科和工算科则是欢喜和悲情两重天,他们的考试没有水平高低,只有对和错。
余寿看到了徐沛,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神情呆滞,失魂落魄。
“徐兄!”
余寿走上前关切问道:“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
徐沛苦笑一声道:“题目基本上都是我背过的,都写完了,但对不对就不知道了。”
“那应该不错吧!回去翻翻书就知道有没有默对。”
徐沛摇摇头,“问题是,我已经忘记了我默写的内容,题目太多了,足足考了五十题,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也没有时间去检查,只能听天由命了。”
刚刚跑过来的王蒲笑道:“徐大哥,你的运气一向不错!”
徐沛咧嘴大笑,“托两位兄弟吉言,相信我一定有好运气,走!吃汤饼去,我请客。”
余寿和王蒲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换一家吧!”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僵局
临安,双方的谈判因为陷入僵局,已经停止了整整十天,双方都不肯让步,谈判也就搁置下来了。
但总有人会先沉不住气,天子赵构就是其中一个,他当然想得到汴梁,做梦也想得到,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拥有,也会让他欢欣鼓舞。
说不定经过谈判,他还能控制皇宫、宗庙、祭坛或者皇陵等等权力建筑,这样,他还是实际上控制了汴梁作为都城的部分。
赵构当然不傻,他足够精明,只要把汴梁的皇权部分控制了,其他部分就是一座大一点的县城,他丝毫不感兴趣。
但秦桧说得也不错,陈庆把荆湖南路的范围扩大了,严格的荆湖南路只限于潭,衡,道,永,邵,郴,全等七州,以及武岗军和桂阳监。
但陈庆却把原本属于荆湖北路的江陵府、岳州、鄂州、鼎州,沅州、靖州、澧州等七州划进来了,不仅范围大大扩增,而且对北部的荆襄地区形成了包围,威胁极大。
不仅秦桧作为相国无法容忍,赵构作为天子,他同样也难以接受。
但鱼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赵构既不想在荆湖南路上做出过多让步,但又想在汴梁上有实质性的收获,他只能给手下施压。
徐先图躬身道:“陛下,荆湖南路距离我们太远,而且距离川陕太近,陈庆通过剿匪、打击盐贩子,实际上已经控制了荆湖南路,他现在和我们谈判只想要一个名份罢了。”
“胡说!”
赵构不满道:“荆湖南路的官员都是朕任命他,难道他们都背叛了朕?”
秦桧也在旁边道:“徐相公有点言过其实了,荆湖南路哪有那么容易控制,如果名不正,言不顺,仅仅靠武力强占,是没有意义的,人心向往朝廷,已经在杨幺之乱和刘光世之乱中充分体现出来,陛下,道理很简单,要是强占有用,陈庆又何必和我们谈判做什么?是他先提出的谈判啊!”
秦桧的话很顺耳,完全说在赵构的心坎上,他欣然点头道:“秦相公说得对,人心背向,岂是武力能决定的?”
徐先图着实无奈道:“我们是这样认为,但对方可不这样想,他们已经停止谈判,胡云干脆就找不到人,微臣也无能为力。”
秦桧冷笑一声,“这是对方的谈判技巧罢了,是他们要求谈判,可不是我们要求谈判,是他们有目的,而不是我们有目的,他们想要荆湖南路的名份,却只给我们一个空头汴梁,甚至连任命的官员也只能呆在临安,他们未免也太欺负朝廷了,他们不愿谈,那就僵着,有本事他们出兵直接强占宿州和邳州,他既然自称宋臣,我到要看看他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武力对付朝廷?”
“那请问秦相公,对方不理睬我们怎么办?”徐先图着实不满道。
秦桧摇了摇头,“徐相国难道想不通吗?我们的反应已经完全超过了胡云的权限,也超过了陈庆事先制定的计划,胡云当然要向陈庆禀报,而这么复杂的情况不是鸽信能说清楚,他肯定会派人回京兆禀报,这一来一去至少一个半月的时间,现在胡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躲着我们,一旦陈庆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