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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宫。”他向她伸出手,手上诺大的白玉扳指晃花了她的眼。
才知道,他竟是当朝太子。
她将略有粗糙的手藏进袖口里,“太子喜欢养鸟儿,可是并不是每只鸟儿都喜欢被关在笼子里。我只是一只枝头的麻雀,做不来你笼中的金丝鸟。”
他低头沉吟良久,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她愣征在那里,草药散了一地。
我只是自卑,于你寻不到安全感,并非不爱你。
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个月后,他去而复返。
她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巧笑倩兮。
他拔剑割袍,绝尘而去。
她捡起他的衣角,瘫软在地。
男人一声叹息,“你这又是何苦?莫如跟了他去。”
她攥紧袖口,里面有他母后密信一封:
他要为你放弃锦绣江山,大好前程,为了天下黎民,希望你能心怀大义。
对不起,当你真的给了我安全感时,那么重的罪过,我背负不起,并非我不爱你。
她以为自此各安流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又被一群黑衣人刀剑压颈,而且还是在他的登基大典。
“听说皇兄曾经甘愿为她弃了天下,不知真假?”
“那日追杀我的果然是你。暗杀,诬陷,要挟,三弟,你还有其他的手段吗?”
“你一直为了她颓废不振,不理朝事。你可知道,我已趁机拿下了你的禁卫军,现又掌控了你的软肋,这就足够了。”
他仰天长笑,“没想到,三弟竟然这般幼稚,真的认为我会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子放弃大好河山。你终究棋差一招。”
他挥手,御林军自四面八方涌出。
“这些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明里纵酒颓废,暗里统筹全局,以她为洱,诱使你麻痹大意而已。”
她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在地上绽开红梅点点。
他冲过去,将她抱起,“你竟然服了毒?!”
她惨然一笑,轻轻的阖上眼睛,“枉我,情愿服毒丢了性命,也不愿成为他威胁你的把柄,没想到自己在你心里不过无关轻重,一粒棋子而已。”
卷翘的睫毛,如展翅的彩蝶,轻浅地停驻在了他的心里,梦里。
虽然我利用了你,但是并非不爱你,我只是一厢情愿想送你一个可以自由飞翔的笼子。
只是,没有来得及说爱你。
………………………………
【秀女】
我和她是同一天被选入宫的秀女。
她是尚书家的千金,我父亲却只官至六品。
我们都担负着振兴家族的重任。
宫中寂寞,我二人相互照应,形影不离,别人都说我俩像一对亲姊妹。
只有那位给我们秀女画像的画师摇头说,“一人如空谷幽兰,一人艳若桃李,不像,不像。”
她性子跳脱,当下便娇笑着问,“那画师大人,依您之见,我俩谁更能讨皇上的欢喜?”
画师捻须而笑,“二位姑娘皆国色天香,飞黄腾达必是当然之事。不过宫里多脂粉堆砌,那位姑娘如出水芙蓉,剔透玲珑,不染纤尘,倒真令人耳目一新呢!”
这位画师在宫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可谓阅尽千帆,不过这次,他却大错特错了。
没多久,她便被皇上宣了去,宠幸后,封了贵人,然后是妃,赏赐无数,极尽荣宠,我却依旧留在这秀女宫里。
我没有娘家权势可以依靠,也没有金银细软可以上下打点,受尽宫婢和管教嬷嬷的冷嘲热讽。
她说,“宫里尔虞我诈,好不勾心斗角,我倒眼巴巴地羡慕你,可以做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小宫女。”
那时候我刚刚做完嬷嬷布置的繁重活计,饿着肚子。
她说,“妹妹自己留在这秀女宫里,没个照应,我委实不放心。不如你去那浣衣局,那里的嬷嬷是我爹的旧识,自然可以照顾你。”
她说,“原本我想把你要了去,寻个时机向皇上引荐,只是妹妹这般单纯良善,我一直都在犹豫该不该将你推进那水深火热里。”
我很感激她的好意,在这个冰冷的攀高踩低的围墙里,难得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时刻惦念着你。她可能自有她的难处,还对我如此推心置腹已是不易。
我说,“承蒙姐姐好意,我不愿攀那荣华富贵,只愿安心做这浣衣的女婢,盼着期满后出宫,嫁给他相携白首,便是足矣。”
她雀跃着为我开心不已,“好妹妹,快点告诉姐姐他是谁?怎的以前没有听你提起?”
我方才惊觉自己多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姐姐可莫要传了出去。”
“快说,快说!”她把手伸进我的腰里,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姐姐,饶命!”我央求讨饶,“我说就是。”
“他好像是个宫中侍卫。那天我浣洗完衣服,已经很晚了。天气又闷热,打量了四下无人,便褪了罗袜,在浣衣池里濯足,谁料想他正巡逻经过,被他看了去。”
说完我已垂脸羞涩不已,“他在宫里似乎有些人脉,托了公公来和管事嬷嬷说情。从那以后,我的差事便清闲了不少。他夜里有空闲便来寻我,他虽然只是个侍卫,却腹有诗书,胸有韬略。”
她深色凝重,“宫里不允许侍卫宫女私相授受,这可是掉头的大罪,妹妹可千万小心。”
我自然满心感激,在这宫里许久,日日看人脸色,步步惊心,为了情爱丢了性命的宫人如过江之鲫。
晚上再见他时,我便满心惆怅,他问我缘由,我就把姐姐的话同他讲了。
他竟然满脸如获至宝的欢喜,高兴地把我圈进怀里,“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今日方才知道你的心意。”
我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暗恨总是不经大脑,如今又被他看了笑话去,我懊恼地挣扎,他却把我拥得更紧。
窝在他的怀里,耳边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呼喝,“把这对苟且的男女送进内务府去!”
我急急地推他,“你快些逃,不要顾虑我。”
他低声闷笑,轻拍我的背,“别怕,一切有我。”
四周有火把和灯笼亮起,他走上前去。
侍卫和太监高呼“万岁”,跪了一地。
他和侍卫头领低语几句,然后扬声道,“把那寡情薄义的戚妃给朕抓进内务府审理。”
那是姐姐的封号,我慌忙奔上前,近了才惊觉失礼,赶紧后退跪倒尘埃里。“皇上饶命,姐姐可是犯了什么过错?”
一声皇上叫的我心酸不已。
他转身面对我,一如往常那般笑的温柔,“傻瓜,你可知为何你容姿秀绝,却一直未被挑选。沦落到如此境地。”
我摇头,心里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那好姐姐买通了画师,呈给我的画像上,在你右眼下点了一粒妨夫痣。”
我虽然已有预料,却仍然难以置信。
“从那晚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差人暗中打探此事。她先是说服你进了这低贱的浣衣局,又处心积虑想要除去你,今天此事,也是她告密。”
他把我重新拥进怀里,“幸好那天夜里,我看到浣衣局这边飞舞了大片的萤火虫,觉得新奇,过来看看,才不会错过你个小傻子。”
我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嘴角微扬,如若我真的那般不谙世事,父亲又怎会放心将我送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我又如何逃离那浣衣局嬷嬷一次次暗里算计?若不是浣衣处闷热潮湿,我贿赂了采办公公,为我带进来成熟的萤火虫卵,如何吸引了皇上进来这里。
皇上的画像,我在入宫前,就已经刻在心里。
………………………………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他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自十二岁起跟随父亲浴血沙场,在金戈铁马的铿锵铮鸣声里,麻木了血流成河的凄惨与悲烈。
他唯独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救下了他。
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拥有一双狼一样狠厉的眸子,带着充满野性的恨意盯着他。
他亲自为他洗净一身血污,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上药换药。
少年趁他弯腰时,用偷偷磨尖的竹筷猛的刺进他的胸膛。他的手一抖,撕裂了少年未愈的伤疤。
他蹙着眉头,为他仔细包扎好了伤口,方才,捂着胸口慢慢走出营帐。
少年开始高烧昏迷,他不分昼夜呵护照料。
有副将来报,这少年乃是匈奴一个将领的儿子,他父亲就在那次战役,倒在了他的银枪之下。
他淡淡地说,“知道了”,拧毛巾的手仍未停下。
副将急的直打转,“你这是养虎为患!况且被他人知晓了,恐怕是通敌大罪。”
他继续低头用白酒为少年擦拭着滚烫的心口。
他将少年带回府里,“从今天起,忘记你的匈奴名字,我叫子非,你叫子鱼。”
少年恨声道,“我也会记得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淡然一笑。
他亲自教他习剑学文,排兵布阵,礼仪教化。
少年闻鸡起舞,悬梁刺股,就因为他曾说过,君子报仇,也要坦荡,光明磊落。
许是少年适应了中原的水土,脱去了原有的野性,丹唇凤眸,竟然比那女子都风流妖娆几分。
他不断地给他惹祸,他拧着眉头无奈地望着逐渐长成的少年叹息摇头,目光里的宠溺温柔地荡漾,波光鳞鳞。
少年嘟着亮晶晶的红唇,挑衅地回瞪他,“就是不让你好过!”
他爽朗地笑,微敞的领口里,玉润的锁骨迤逦起伏,名叫子鱼的少年贪婪地盯着他的胸口,艰难地吞咽下口水,败的一塌糊涂。
将军子非有不少的倾慕者,经常会寻不同的理由登门,少年子鱼变着花样地捉弄那些大家闺秀,令她们狼狈而逃。
丞相亲自登门为子非说媒,他扮做勾栏女子,妖妖娆娆地登上丞相府,堵在大门口,哀哀啼哭,痛诉丞相喜新厌旧,欠了嫖资,还让她怀了骨肉。一时,丞相府门口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少年也一战成名,京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寻常百姓,都知道了将军府里藏了一位绝色尤物。
有好男风者向子非将军重金讨要,反被子非一顿拳脚,打肿了嘴脸。
闹到金銮殿上,子鱼的恶迹也被重提,二人皆被杖责,军棍五十,皮开肉绽。
老夫人恼恨少年惹下祸端,又气又急,一拐杖狠狠地打下去,“子非对你掏心掏肺,你便是这般一再连累他?!”
少年趴在床上,不发一言。
“你只看到子非杀了你的至亲,你可知道其中缘由?”一时间,老夫人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其实,你父亲并非匈奴人,他是我子家忠仆。化了姓名潜进匈奴内部,向外传递消息情报。首领怀疑有内奸,特意伪造了假情报泄露出来,引诱子非父亲陷入包围,全军覆没。然后软禁了包括你母亲在内的几个可疑将领家属。你父亲为了打消首领怀疑,救下你母亲,沙场上自愿死在子非枪下,暗里将你托付给了子非。谁料你母亲刚烈,竟也跟了去了。纵然我子家欠了你情,也该还清了。”
子鱼仍是默不做声。
夜半里,却悄然离开了子府。
他失魂落魄地费力挪动脚步,茫然四顾,竟不知何去何从。
直至朝阳初升,他站在城门口,留恋地回头,才发现,数年来,那个从马蹄下救出自己性命的少年将军,早已成为了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自己就是那攀附的藤。
马蹄声疾,他闹市策马狂奔而至,马鞍上他的鲜血淋漓。
他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我以后再也没有家了。”
将军子非紧紧地拥住他,“放心,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我依然会把你珍藏在心里。”
他揪起他的袖子狠狠地擦着鼻涕,“其实,我爹临走那天就告诉我,让我以后要听你的话,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衣袖,“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就算你害我,我甘之如贻。”
“可是,以后我再也没有了赖在你身边的理由,不能无理取闹地赶走喜欢你的女人。”
子非轻拍他的背,哑然失笑,“你想要理由,其实只要一个就够了。”
他低头靠近子鱼的耳边,轻声呢喃,“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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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对夫婿嫁对郎】
徐徐原本是名将忠良之后,先祖厌倦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血雨腥风,寻一处山清水秀,归隐山林,占山为王。
她自小被当做男孩子教养,不学针弊女红,专研刀枪棍棒,兵法布阵。老爷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