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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你再不醒来我都要老了,你会嫌弃我的。”
“你说过,相看两欢喜,最讨厌我不开心,可如今你却在煎熬着我的心。”
……
老福晋过来书房,望着那副画叹气,哀哀地劝他先立侧妃,传宗接代重要。
我莫名地生气跺脚,抖得那画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他满脸的惊喜,“她醒了!定是她醒了!我感觉得到!”
我第一次看到那么魅惑的笑,如昙花初绽,如三春暖阳,十里春风桃花开遍,竟也不及那风采分毫。
我有点怨恨画里的那个女子,当初定是她伤害了他。
我的灵力以惊人的速度突飞猛进,我可以离开画像,在府里任意走动了。才发现府里四处挂满了聚灵的宝器,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而且每个下人的房间里都供奉了她的画像。
“听王爷说,王妃终于醒了呢,我们多诚心跪拜几次,希望王爷和王妃早日团聚。”
“真的后悔,当初我们不该那样苛待王妃,还好老天有眼,好人好报。”
我又一次嫉妒起那个女子,就算她弃了他,伤了他,还依然有这么多人尊敬和怀念。
当我灵力足够充沛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催眠了他,进入了他的梦境。
“世子哥哥,你怎么画了这么多欢喜的画像呢?”
“因为我喜欢欢喜,睁眼闭眼都是你的影子。”
“那为什么府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呢?她们都怕我,嫌弃我,骂我是害人的妖。”
“她们只是不懂你的善良,欢喜,你将来是我的妻子,她们的主母,你要试着包容喔,不要生气。”
……
我努力探查关于她的最后一点记忆,他却开始强烈抵触,溢出浓浓的懊悔,心痛,甚至心如死灰。
他醒来后沉吟许久,然后就骑马外出了几天。归来后府里开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我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他就要迎娶王妃了。
他终究是要忘记她了,我却伤心地蜷缩在卷轴里,不知为何心里酸酸涩涩,有种被抛弃的失落。
他成亲那天早上,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麻衣道士,他仔细地打量画像,“恭喜王爷,果真是可以成形了,不枉你痴守这十几载。”
“当年多亏上人保住她的三魂七魄,布下这聚灵阵,我和内人才能得以破镜重圆。”
那个道士布下香案,手中印结翻飞,一道霹雳三昧真火直冲画上。
我的头开始撕裂一般疼痛,全身如烧灼一般。
一如那天夜里那场熊熊大火。
他带了府中侍卫高手去城外剿灭贼寇,却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贼人偷偷地潜进城里,在府里点燃了冲天大火。我以自身结界,护住了王府众人安危,独自承受了烈火的焚烧。如若不是保住了画像本源,我几乎灰飞烟灭。
原来,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画中仙。
记忆的恢复,终于冲开了束缚我的最后一道桎梏,我慢慢地凝成当初的模样,长发垂髫,身姿纤巧。
他将我狠狠地揉进怀里,好像怕我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喜庆喧嚣的唢呐声里,下人们明明笑逐颜开,却是热泪盈眶。
………………………………
【戏子】
她原是一名戏子,在百转千回的轻吟浅唱里粉墨演绎着别人的悲欢离合。
直到有人为她赎身,一顶花轿抬进了他府里,做了他的妾室,她才洗净铅华,繁华落幕。
他的发妻听闻数年前便已香消玉陨,府里只有后续几房妾室,位份一般大小,府中事务皆交由管家和一位紫烟姑娘打理。
他待她细致入微,万千疼宠。他会贪婪地凝望她的眉眼,如饥似渴地索取,眼里跳动的火焰熔化了她的心。
师娘在那天夜里送她上轿时,曾苦心叮咛,一如侯门深似海,不动情,不争宠,方可一世安稳。
面对温润柔和,体贴入微的他,她冷不下自己的心肠,但是她可以拼命压抑自己心里的酸涩,努力做一个宽容大度的女子。
她出身低微贫贱,甚至不比普通农家女,如今得万千荣宠,自然招人羡妒。原本争风吃醋,拼的你死我活的女人们全都团结起来,将矛头齐齐对准了她。
她受尽挤兑和屈辱。
依然在他面前笑颜如花,温柔解语。
紫烟姑娘数次帮她,逐渐与她熟络起来。
紫烟说,你是府里得宠时间最长的妾室。
紫烟说,他喜欢各种风情的女子。
她只是轻浅的笑。
最后,紫烟说,纵然你们生得再像我家小姐,那已经亡故的夫人,可惜也取代不了她在老爷心中的位置。
她的身体便忍不住一震,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紫烟说,若非我家小姐红颜命薄,他断然不会四处搜罗与她眉眼相像的女子,在你们身上疯狂地寻找慰藉。
她开始患得患失,按照紫烟的详细描述打扮自己,刻意模仿他心里的那个女子,举手投足,一嗔一喜。
紫烟被她的装扮惊得茶盏碎了一地。
他第一次雷霆大怒,狠厉地训斥她,
“戏子便是戏子,你扮演别人的角色上了瘾是不是?”
拂袖而去。
只留她愣征在原地,望红烛摇曳,一夜不能安憩。
他数日不再踏足她的院子。
她亲手做了宵夜,在他书房门口踟蹰良久,终是寻不到合适的措辞。
紫烟分花拂柳聘婷而至,她羞窘地躲在窗下花丛里。
“紫烟,你为什么要撺掇她那般打扮?”
她一征,原来他都知情。
“她不过一个低贱的戏子,你说娶就娶。我委屈了这多年,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我就是要让你嫌弃她!”
“岳父大人一直都在怀疑你们小姐的死因。我们人前万不可逾越,露了马脚。”
“那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这几天夜里都会梦到小姐回来找我们报仇,心惊肉跳,夜不安眠。”
“待岳父的荐书递上去,升迁令一下,我便求岳父收你为义女,明媒正娶。”
她僵在花丛里,浑身发抖,竟然一时动弹不得,见紫烟满脸欢喜地离开,而后,管家从院外闪身进了书房里。
“老爷,事情都按你的交代办理妥当。只待时机一到,便把所有罪责推到紫烟身上,伪造畏罪自杀的场景。”
“好,万不可走漏一点风声,以免演砸了这台戏。”
她听到门关合的声音和脚步声远去。
才发现,自己的下唇早已咬破,满嘴血腥。
演戏?
自己是个戏子,台下苦练十年,红极一时,各类角色演得淋漓尽致,入骨三分。
她本以为终于可以退场谢幕。
如今对比发现,自己演技竟然如此拙劣。
紫烟的一幕姐妹情深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玩弄在了股掌之间。
他一直在她面前上演着浓情款款的戏码,另她对他深爱不已。
他在世人面前思妻若狂,重情重义,暗里却是机关算尽,宠婢灭妻。
主子,婢女,侍妾,管家,这个府里谁不是在演戏?
生旦净墨丑,谁又是怎样的角色?
没有戏文,自己又该如何吟唱演绎?
戏台又是在哪里?
自己又是谁?谁又演了自己?
………………………………
【前世今生】
《前世》他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侠客,她是名扬江湖的铸剑师。
他与人约战华山之巅,以命相搏,争夺武林排行榜首位。
对手嗜血宝刀吹毛断铁,他毫无生还把握。
一封绝情信泼墨挥毫斩钉截铁。
她一言不发,闭门半月不出,亲手为他打造一把乌金宝剑,托友人赠他,名唤眠月。
他如获至宝,舞起来得心应手,似是心有灵犀,持剑将对手打落崖底。
他鲜衣怒马,满面春风得意,十里红妆,前去迎娶。
她的府上却是一片缟白,满目凄惶。
友人告诉他,她早已在宝剑铸成之时,跳入了炼剑炉,灰飞烟灭,残魂一缕就附在那眠月剑上。
他将那剑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着手一遍一遍抚摸,满手鲜血淋漓。
他嘱托友人,生不同衾死同穴,挥剑而下。
血染青锋,泪洒尘埃。
《今生》她叫弥歌,是最尊贵的狐族圣女。
她修行尚浅,但可以纵横妖界,呼风唤雨,只因为她生来便肩负着妖族乃至天下苍生存亡的重任。
早有龟族善卜者,拼了性命卜得天机,天下将有一场滔天浩劫,唯有传说中的眠月剑方可化解。
她生来眉间便有青锋剑赤红胎记,只有她可以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感知找到那把灭迹多年的眠月剑。
那年,眠月剑横空出世,惊了狐族圣地里戏耍的她,花落一地。
她循着眠月的气息,遇见了他。
他叫兰陵逸,是心怀天下至任至善的少年王爷。
面若冠玉, 惊才风逸 。
华山之巅,他一人对月舞剑,黯然销魂。
浓浓的忧伤气息荡气回肠,令她心痛感伤不已。
眠月在山顶封印了千年,日精月华沐炼,寒气充沛,她修为尚浅,竟然近身不得,心底存了敬畏。
她记得自己的使命,隐去眉间胎记,变化了别人的模样,痴缠了他,形影不离。
他一遍一遍摩挲着眠月,亲昵地贴在耳畔,眼里溢满朦胧的水汽。
“我为你望川河里水淹火炙,煎熬千年,方得了点化前来寻你,茫茫人海里却苦寻不到你的消息。”
月下伫立中宵,凄凉孤寂。
她用手抚平他睡梦里紧锁的眉头,收集珍奇古玩,费尽心思,只为哄他展颜,片刻欢喜。
他酒醉里,强吻她的唇,令她也醉在一片虚幻的泡影里。
他轻声呢喃,“你身上有她的影子……她的气息……可惜你不是她的样子……错了……”
语无伦次。
她摸摸自己那张陌生的脸,那就继续错下去吧,纵然只是他心中的替代品,也甘之如贻。
千年前,华山比试后,那把嗜血宝刀也隐了踪迹,被魔界魔王得了去,至阴之血淬炼,所向披靡,掀起人妖两界腥风血雨。
血流成河,十里荒芜。
他虽持有眠月神器,只是一介凡俗。
降服嗜血刀,必须她眉间精血开启眠月剑封印。
她还了本身,眉间一柄利剑胎记,殷红似血。
他状若癫狂,“我千年炼狱,没想到你我相见之日,竟是天人永隔之时。老天不公,竟又让我承受一次噬骨剜心之苦。”
她用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头,一如往昔。
“虽然我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我从来不会怪你。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牺牲性命,再所不惜。更何况今日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们还有来世,我等你。”
眉间轻浅一吻。
血溅尘埃,零落如雨。
他捧起眠月,一如千年前华山比武,心有灵犀。
斩魔王,降嗜血。
尘埃落定。
浅歌,等我,黄泉路一起。
下一世,青梅竹马,莫再辜负了大好韶华,我必定不会再错过你。
………………………………
【来不及说爱你】
她只是很胆小的采药女。
即便是山上的毒蛇虫蚁,也会吓得她心悸不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胆气,被几个蒙面黑衣人用剑尖指着鼻子,追问他的踪迹,她颤抖着慌乱摇头,竟然支撑着没有吓晕过去。
有眼尖的匪首看到了她袖口的血迹,剑尖向前一寸,划破了她的脖子,血流如注。
一粒石子从他藏身的地方激射而出,惊鸿一闪间,她被他紧紧拥进怀里。
她咬牙搀着重伤的他,退到悬崖边,抱着他跳下崖去。
因为她知道,悬崖下有一水潭,她曾经因为失足跌落下来,大难不死。
她救起昏迷的他,将他藏匿在附近的山洞里,躲过黑衣人的搜查。
她抛却女儿家的矜持,相依相偎为他取暖,将药嘴对嘴地给他喂下去。
他醒来时,她就像一只疲倦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卷翘的睫毛好像展翼的蝴蝶轻盈地停驻在了他的眼里。
如蜻蜓点水一般轻浅一吻,“等我回来,娶你。”
她羞窘地紧闭了双眼,佯装熟睡,却不知,飞霞的双颊早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意。
她晨起上山时喜欢驻足在悬崖边,一遍一遍描摩他的影子。
当他果真一身锦衣华服等在她的门前时,她望着自己一身的泥泞,不知所措。
“跟我回宫。”他向她伸出手,手上诺大的白玉扳指晃花了她的眼。
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