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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着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胸前哭得很无助。
我轻抚他的背,细声安慰他。
始料不及,他竟然把我紧紧拥进怀里,狠狠地吻了我。
带着醉人的酒意,辗转缠绵。
许久后我才清醒过来,伧惶逃离。
第二天我发现丢了项链,心急如焚。
因为项链里藏着我心里的一个秘密。
那坠子背面其实可以打开,里面有我刻下的一行小字:
霍亦晨,我爱你。
署名,未央。
我见到他弯腰捡起了那个坠子。
我见到他蹙了眉头仔细地端详。
我见到他在人群里急切的搜寻我的身影。
一步,两步,我怯怯地后退,然后拔足狂奔。
身后音响里传来新娘歇斯底里的声音,“不错,那个项链不是我丢的,当年是我骗了你!谁让你醉得忘记了她是谁?你走吧,快滚!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她,今天才拿这寒酸的东西来羞辱我!我受够了!”
我逃得仓惶狼狈,听到身后有许多人喊我的名字。
有他的舍友,
好像还有他。
只是多了七分急切,少了三分温润。
………………………………
【铃铛】
她是被我抢上山来的。
那天有线上的兄弟来报,说是六十多岁的知府老头又要纳妾了,对方是乡下富户,为了巴结权贵,狠心将庶出的小女儿许配给了他,而且嫁妆不菲。我便起了意,带领着几个兄弟将迎亲的队伍劫了。
离开时,有兄弟问我新娘子怎么办,我用剑挑开了轿帘,一身红妆,竟是花容月貌。她一脸平静地望着我,不慌不哭不闹。有意思,我喜欢,我一挥手,招呼兄弟,“把她一起带上。”
我得意洋洋地骑上马,弟兄们兴高采烈地抬着嫁妆,她的花轿就一颤一颤地跟在我后面。恍惚中感觉,自己真的像是在娶亲一样。我是新郎,她是新娘。
我的山寨里果蔬良田,鸡犬相闻,宁静祥和,比起外面的世道,自是别有风光,如同世外桃源一样。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一抹明亮。
我将她安置在我隔壁的房间,请人一日三餐,殷勤照料。她竟安之若素,她说“还能有什么比嫁给一个糟老头更糟糕的?”我想更何况我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山里夜间多虫蚁,我命人下山,打制了两个镂空精巧的铃铛,我用红绳系在她的床头,叮嘱她若有事情就摇晃这个铃铛。
她似乎特别开心,编了一条漂亮的花绳,将它系在玲珑纤巧的脚踝上,孩童心性,兴奋地故意让它叮呤做响。每走动一步,就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并不禁锢她的自由,任由她到附近的果林,溪边玩耍,迎面遇到劳作的兄弟,均笑嘻嘻地叫她大嫂。她不嗔不怒,只是慌乱了脚步,铃声响的急促。
有一天,她的屋子里果然进了蛇,她吓得惊声尖叫,扑进我的怀里,软玉温香。我瞬间有了主意,用糖果哄骗寨里的顽童,专门捉了鼠蚁蛇虫,偷偷放进她的房间。她果然害怕,我便顺理成章将软塌安置到了她的床脚。夜里听她轻浅的呼吸声,我的心里老是像有一窝小兔子在挠。我苦苦思索,该如何让她主动投怀送抱。
又有山下弟兄来报,那知府老头竟然借调了官兵,要对山寨进行围剿。我不屑,想我祖传绝学奇门阵法终于派上用场,不打他个落花流水,我还怎配称王?
她竟然以死相逼,求我放她回家。傻丫头,竟然就不想一想,那知府老头只是想挽回颜面而已,谁会真正在乎她的安危?
我无奈,却也只能放了她,她偷走了我的贴身匕首,留下了我送她的铃铛。
我增派了线上的兄弟,叮嘱他们留意她的消息。
第一天,兄弟告诉我,她已经安然回家。
第二天,城中谣言四起,她自称已非完璧,愿以死明志,终身不嫁。
第三天,那个知府老头上门退了亲。
第四天,听说她家人把她送到了城外的尼姑庵里。
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了,我总不能委屈了我的女人,让她为我牺牲吧。
我连夜修书一封给我的义兄。他竟然拒绝出手,“让我一个堂堂的摄政王,帮你去强抢押寨夫人,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你应下将军的差事,自己光明正大提亲,十里红妆迎娶多好。”
真是误交损友,关健时刻落井下石,让我把自由搭上,怕是以后都不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拍着桌子骂娘了。
不过做官倒也真正威风,我特意一身披挂,号令将士战马上都系上铃铛,一路招摇,风风光光去迎接我的新娘。
看到她瞬间一脸惊愕的样子,我得意地笑:
“你的嫁妆我早已抢上山去,这两个铃铛做聘礼可好?”
喔,我忘了说,我的新娘,闺名就叫铃铛。
………………………………
【粮为媒】
田间地头。
经常有长工玩笑“小歪小姐又勤快又漂亮,将来谁有福气娶了她?”
小歪摸摸自己的脸,认为也只是大家玩笑。
小歪一直认为自己长的丑,听说那年母亲早产诞下她,父亲欣喜地抱着她去请族内德高望重的七叔公起名。七叔公瞥了一眼她皱巴巴的小脸,道“女娃?你们这条蔓上好不容易开了花,谁料想却结了这么个歪瓜裂枣,就叫小歪吧,好养!”
她只道自己生的丑,所以从未留心过自己的容貌,家里多田土,家境殷实,小歪喜种田,向父亲讨了一块肥地,均种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粮食和菜蔬,精心侍弄,每日里与长工们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她自认为丑,所以当缘分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有点措手不及,甚至胆怯。
他是个读书人,学识渊博,认得小歪田里所有新奇的庄稼,而且能够头头是道地讲解玉米,甘薯,马铃薯,洋椒的种植方法,又不似其他书生那般古板,酸腐,小歪见了他,心就跳的急,手心里冒了汗。
第一次见,小歪当他是祸害庄稼的顽童,偷偷转到他身后,猛的跳出去,大声嚷“总算捉到你啦!”,弯腰去拍他的肩膀,正专注于玉米长势的他突然起身,小歪躲闪不及,直接磕到了她的下巴,小歪疼的红了眼眶,然后看他手足无措惶然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
他经常地来寻小歪,跟她一起探讨种植经验,在手册上写写画画。小歪更早地起床,精心地打扮,他说“小歪小姐又勤快又漂亮,谁能有福气娶到你?”小歪红了脸。
就又有临田支着耳朵的长工起哄,“我们农家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子想娶,要过我们这关!”
小歪羞得捂了脸,又忍不住指缝里偷看,他微笑地望着小歪,眉眼飞扬。
霜降,收完最后一茬甘薯,他估算了产量,说要回家,请小歪务必等他。
冬闲时,便有豪门富户前来提亲,小歪不允,父亲问“你可知他仙乡何处,高堂名讳,做何营生,兄弟几人?”。小歪均摇头,固执地铁了心。
春雷响起时,有一惊天消息传遍省府,皇帝特派钦差前来,督促春耕推广新型粮种,凡试种者免除当年税收。浩浩荡荡的仪仗队过州府衙门均不入,直向小歪的田间赶来,一时人头攒动,争相一睹钦差风采。
小歪疑是被春阳晒花了眼,待到他一身威严的官服近到眼前,她方才醒悟。
他带来圣旨一道:皇上特命小歪为县主,协助钦差共同推广高产粮食的种植,待有成效,一并重赏。
小歪恭敬地接了旨,低着头黯然退下,他原来是天上的皓月,自己如何配的上他?
“小歪?”
他在身后轻声地唤,她佯作没有听到。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隐瞒。去年里,皇上命我到此省实地察看水土气候情况,看是否适合玉米和甘薯生长。我听闻你早有种植,所以微服前来。瞒了身份,一是不想同你生疏,二是不愿有阿谀奉承者打扰了你我相处的时光。”
小歪垂了眼睑,“民女惶恐,大人无需解释,有命令吩咐就好,必当尽力。”
他向前两步,执了她的手,“终究要生疏了是吗?我早就说过,谁能娶了你是天大的福气。这福气,我也想要。”
有围观的长工,均识的他,就一起起哄“小歪小姐,应了吧!”
小歪就红了脸,急急挣脱了他的手,“我不过一个乡下野丫头,大人抬爱了。”
“小歪再听旨。”
小歪一征。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多亏我另外求得赐婚圣旨一道,圣上为媒,今年的粮种就是皇上为我准备的聘礼,你问问乡亲们,收是不收?”
“收!”响声一片,震耳欲聋。
他得意地笑,“看来我这农家的姑爷比官做的要好!”
小歪嗔怒地瞥了他,“厚脸皮!”引来一片哄笑。
………………………………
【杀手】
她记不清楚这是她第几百次的暗杀任务,她只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假如她能够侥幸生还的话,阁主答应将绝情散解药给她,脱离组织。她实在厌倦了这满手血腥的杀手生活。
这次的任务已经折了不少弟兄在里面,因为目标是名满江湖,武功深不可测的青城城主,阁主给她的资料只有两个字“完美”,唯一的致命缺点是“善”。
对于一个顶级杀手来说,这就足够了。
她收到他的行踪消息后,佯装被仇家追杀,重伤不支,倒在他的面前。袖子里的手暗暗握紧了淬了剧毒的匕首,只待那几个杀手弟兄被他逼退,在他弯腰接近的一刹那,送进他的心脏。
“姑娘,你的麻烦还真不少,每次遇见你都这么热闹。”带着调侃的语气,莫名的熟悉。
她抬头,竟然是他!两年前,自己被仇人暗算追杀,也如今日这般,他拔刀相助,一身雨后初晴色的银丝长衫滴血未染。她低头看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第一次觉得肮脏,自卑,自惭形秽。她无视他伸出的手,咬紧牙关伧惶逃走。
也是那时起,她厌极了自己的杀手身份。
错愕间,她已经失去了最佳的下手时机。
“寒舍就在附近,姑娘去将养些时日可好?”
她没有拒绝,只是固执地不想承认心中的激荡与不舍。
无数次,她失去了他毫不提防的绝佳时机,哪怕她毒发时,他把她怜惜地搂在怀里,那么近的距离,匕首就藏在她的胸口,硌得她心生疼。
她想,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也很好。
她没有想到,阁主会这么快再派来顶级杀手,她差点忘了杀手阁的规矩,不死不休。当她敏锐地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冰冷的满含着血腥的气息时,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泛着寒光的长剑撕裂开她的胸膛。
她感觉不到痛,只感到了解脱。昏迷前,她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笑的灿烂,“我配不上你的爱。”
她想,就这样幸福地死去吧,只要他安好。
她一直听到他在耳边轻声呢喃,这个梦好美。她忍不住抬手去触摸他的脸,听到他惊喜地喊“你终于醒了!”
睁眼,她看到他消瘦憔悴的颜。恍如隔梦。
“我的伤?”
“离心一寸。”
“我的毒”
“已经解了。”
“怎么会?”
“我给你们阁主下了同样的毒,单独囚禁了他,然后他就乖乖的交出了解药配方。”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你还救我?”
“那你为什么救我?”
“你真傻。”
“你更傻。”
其实,不是我们有多傻,而是当遭遇了爱情,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故事,你的过去,你爱上我的目的,单纯的爱你,信任你,甚至于,可以把命彻底地交给你。
心不由己。
………………………………
【倾天下】
她已是垂暮,一脸的苍老,喜欢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回忆过往,晒着懒洋洋的太阳。
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她的心激动地要跳出胸膛。
“你老了,但是一样漂亮。”
她睁开眼,刻在骨子里的银发碧瞳,冷毅轻狂。
“鬼姬,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寻你不到了吗?”
“妖王,我……”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按住她的肩,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目光。“从你散尽一生修为,为我疗伤那时起,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妖王。”
“我是你的属下,为你牺牲是应该的。”她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慌乱地别过脸。
他温柔地将她散碎的白发别到耳后,“你好像已经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