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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管是厚筑路基,还是基上铺枕木,亦或是枕木上加轨道,以及车在轨道上疾驰,都和现代铁路的铺设原理无异。
因此,在中国的考古与历史研究界,就有那么一个声音,早期的火车发明,很有可能就是借鉴了秦朝时的“驰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忧心忡忡的徐光启
换而言之,中国古代的“驰道”,就是最为原始的火车,只是后世将动力由马匹换为了蒸汽机,才会有现今社会的火车。
毕竟,这种说法不是没有一定的根据,在明朝末年的时候,中西方交流处于一个相对鼎盛的阶段,那些到达中国的洋人传教士,不仅将西方的诸多著作翻译为中文,带到大明朝,也很有可能将中国的一些名藉古典带到欧洲。
所以,作为最早出现火车的国家英国,同时,也是在地理大发现时期大肆进行海外殖民的众多西欧国家之一,英国人能够接触到关于“驰道”的相关信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思绪百转千回之间,这个时候,随着王微接下来的一翻话,崇祯不仅瞬间清醒了过来,更是心中一动,眸子里的光芒亮晶晶的。
“如果这个蒸汽机能够与这个箱子连在一起,而非是放在轨道的一端牵引,这个设计就完美了,就不只是仅仅应用于开采矿藏、清理河道淤泥等这样的短距离运输,可以进行大面积的推广和应用。”
别人或许不知道王微说得什么,又意味着什么,但崇祯却明白他的意思,这正是蒸汽火车的早期构思,蒸汽机作为车厢的车头,牵引着车厢在轨道上行使。
崇祯轻轻点头,淡淡一笑,并未有任何的言语回应,而是转而说道:“王微,相比于这个,朕对你的木质自行车更感兴趣,就是过于笨重,颠得太厉害,如果能够予以改进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发明喔”
“呵呵让皇上见笑了”
王微傻傻一笑,客气了一句,进而又补充道:“那个木质的自行车,不过是微臣一时的心血来潮,瞎捣鼓出来的,上不了台面的。”
尽管这样说,但王微的神情举止之间,对于发明出自行车,还是有几分自鸣得意之色,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的谦虚。
很显然,自从陕西的那一番谈话之后,详细讲述天主教的背景,徐光启就好像霜打的妻妾,犹如受了气的小媳妇儿,面对崇祯之时,格外的谨小慎微,少了几分重新启用时的意气风发,至今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大声说话,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个时候,崇祯刚想要说些什么,回应王微之言,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却走了进来,来到近前,在崇祯的旁边,附耳小声说了些什么,王微与徐光启很是识趣地走开了,在不远处等待着。
渐渐地,崇祯的神色郑重了起来,然而,眉宇间却有几分喜意,等到洛养性说完之后,转而看向远处的徐光启,向其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
尽管走开了,自始至终,徐光启一直都在留意着这边,看到崇祯的动作,立马心领神会,快步走了过来,始终都保持着一副极其恭敬的姿态。
“徐爱卿,这里就交给你了,关于蒸汽机的事情,将其完善和改善,就是你们皇家科学院的第一要务,而蒸汽机的所有资料,朕都放在了蒸汽机的旁边,一定要好好保管。”
“是,皇上,微臣遵旨”
这个时候,崇祯刚要转身,就欲离去,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凝重无比,近乎于命令的嘱咐道:“哎,对了,徐爱卿,一定要切记,并且通知皇家科学院的所有人,关于蒸汽机的所有消息,一定要保密,乃是朝廷最大机密,如若是泄露出去,朕不仅要追究泄露消息之人的追责,还有你这个皇家科学院的负责人。”
“是,皇上,微臣明白”
回应之时,徐光启确确实实意识到蒸汽机的重要性,尤其是崇祯关于其用途的后面的讲述,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进而又补充道:“关于蒸汽机的研究、改善的事情,仅限于皇家科学院的一部人之间,不是参与之人,绝不会让他们了解到蒸汽机的具体事宜。”
“好,不错,徐爱卿,有你的这番话,朕就放心了。”
崇祯露出满意之色,笑着轻轻点头,随即就转身离去了,洛养性和冷晓磊等人紧随其后,护卫着崇祯离开,尽管这是皇家科学院,有着重兵把守,还是在皇城之内,紫禁城之外。
习惯使然,本分使然,更是训练出的本能反应。
然而,望着崇祯离去的身影,徐光启的心情却是复杂无比,异常的沉重,心里始终萦绕着一股无法言明的苦涩味道,这一番的交谈,他又岂能听不出崇祯的弦外之音暗指的是什么
关于蒸汽机的机密,不可让洋人知道,更不能让其有所接触。
这个时候,王微缓步走了过来,停在徐光启的身旁,看到对方的神情是那么的复杂,又有几分苦涩之意,显得颇为无奈,似乎是感同身受,明白徐光启的难处。
“徐大人,关于洋人的那件事情,不必再耿耿于怀,皇上并没有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纠缠的意思,你又何必如此心怀芥蒂呢”
“可是,王大人,皇上刚才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又岂能不让老夫心怀忧虑呢”徐光启那浑浊的双眼有一些哀怨,确切的来说,更像是无助时散发的那种光彩,暗淡目光。
“徐大人,要本官说,是你多想了”
“王大人,此话何意”
王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下四周,对于实验室里越来越嘈杂与喧嚣,隐隐有一些不满,微微蹙眉,随之将徐光启拉到了屋外,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哎”
看着徐光启一脸的忧虑之色,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王微轻叹一声,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之中,略微沉吟了一下,组织好语言,这才缓缓张开了口。
“徐大人,实在是你多虑了,皇上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在防着那些洋人传教士,仅此而已。”
王微语重心长地来了这么一句,对于接下来的谈话定下了基调,进而认真地凝视着徐光启,这才侃侃讲述自己的看法与分析。
“徐大人,如果皇上真得不放心你,有心难为又或者想要追责,就不会让你主持皇家科学院的诸多事宜,担此重任,尤其是蒸汽机这等机密之事。最起码是现在,皇上还是非常相信和重视你。”
说到这里,王微面有挣扎之色,更多的还是后悔之意,还有一丝庆幸,语气更是显得是那么语重心长起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 阳谋
“说实话,徐大人,咱们二人一样,同是天主教的信徒,尤其是经过受洗过后,在下更是坚持不纳妾,按照教义,守一夫一妻制,却未曾想过,天主教还有这样的背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肉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也难怪皇上对那些洋人反感非常,戒心那么大。”
“而且,我也觉得,不同于佛教、道教等宗教,天主教的存在,天生就是与皇权对立的,若是没有做出一定的改变,两者就不能并存于世,天主教绝对是任何一个正常国家所不能容忍的存在,毕竟,那些传教士和教皇的权力委实过大,不仅不受一个国家的律例所约束,更是想凌驾于皇权之上。”
“确实,王大人,你说得不错,从这一点来看,将天主教等同于白莲教的存在,看成邪教,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徐光启附和了一句,神色变得凝重无比。
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王微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之时,多了几分狐疑之色,猜测道:“徐大人,你说,天主教在大明的信徒数量,或者是影响力,如果像西方的那般,汤若望这些洋人还会这么彬彬有礼关于天主教之事,还都是都是亲力亲为吗还会这么极为有耐心地宣扬天主教吗”
“当然,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那些洋人之中,其中不乏真得是仰慕我中华文化,发自内心地想要学习,可是,像龙华民这样极为纯粹的洋人传教士,心里只有天主教,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吧”
在这一刻,徐光启与王微对视了一眼,脑海里同时浮现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与此同时,两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明亮之色,心中愈发地对崇祯佩服,觉得这位皇上格外务实,非常地讲究实用,不禁想起了崇祯之前的一番交代。
“你们先不要理会那些洋人的意图是什么,现在的任务,只要知道一点就行,那就是尽可能地从他们身上学习西方的科学知识,以及尽可能地让他们翻译更多的西方著作,为大明所用,其他的都不用你们管”
文华殿
龙案之旁,崇祯正在浏览一封封邸报,确切的来说,应该是锦衣卫和东厂遍布于天下的情报网,密探送上来的几个极为重要的军事情报。
这个时候,曹化淳与洛养性就站在对面,素手而立,表现的异常的恭敬而小心,微微有一些耷拉着脑袋的姿态,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静静地等待着。
渐渐地,随着浏览地深入,崇祯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些许的自得之意,喃喃道:“还算这个郑芝龙识趣,没有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听到崇祯的这句自语之言,站在那里的那两人,心中浮现出相同的一个想法,暗暗腹诽。
人家郑芝龙怎么可能敢造次,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皇上你,在郑芝龙的所有亲人、朋友和部属的身边,都安插了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周围还有那么多的监控人员。
如果郑芝龙真得做出不明智的举动,刚有个风吹草动,他的那些亲人和部将,恐怕其中的绝大多数人立即都被控制起来了。
有这么的人质在,郑芝龙怎么敢轻举妄动还怎么敢反抗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资本与能力。
这个时候,站在稍远一点的兵部尚书霍维华,脸上露出些许的谄媚笑容,崇祯刚一看完所有的邸报,颇为讨好地说道:“皇上,郑芝龙的识趣,不仅表现在他还算老实的事情上,而且,他还主动请求朝廷,往他麾下的水师选派将领,填补空缺。”
“呵呵不错不错,郑芝龙果然是越来越识趣了,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朕没有看错他。”
崇祯轻轻一笑,爽朗地赞许了一句,进而继续说道:“同样是大明的水师,一样是朝廷的军队,怎么可以独独他郑芝龙的水师油泼不进,不能安插朝廷的将领呢”
“嗯,郑芝龙虽然出身低微了一些,又是由海盗归附的朝廷,但总的来说,这个人还是识大局,明大义,是朝廷不可多得将领。”
“皇上所言甚是”
霍维华附和了一句,心中却是在暗想,你在人家的身边安插了那么密探,亲朋、好友以及重要的部将,全都在东厂和锦衣卫的监视之中,人家又怎么可能不识趣
最为关键的是,当初招抚郑芝龙,许多的条件之一,就是保证郑家水师的独立性,朝廷不为其选派将领。
现在倒是好了,皇上您依旧坚守承诺,虽然没有往郑家水师里选派将领,却以各种名义,或是加官进爵,或是其他水师缺乏有经验的将领,相继调出了大量的郑芝龙的部将,全都是他的左膀右臂的人物,心腹一般的存在。
如此一来,就直接导致,郑家水师近乎于瘫痪,空出了大量的职位。
这一招可谓是高明至极,让人说不出话来,却又是阴险至极,乃是赤裸裸地阳谋,与向郑家水师里面安插人手无异
在三人的心里,皇上虽然年仅十八岁,却是那么的阴险诡谲,手段颇为老辣,行事更是滴水不漏,出奇的稳。
就拿郑芝龙这件事情来讲,先是许以重诺,以利诱之,稳住对方,然后不声不响地安插大量的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将其严密地监视起来。
最后,再辅以福建水师的精锐,又装备了大量的先进且威力的火器,从旁威慑与压制郑家水师,将其束缚在泉州湾无法动弹,更加使得郑芝龙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动地接受朝廷的收网,那种无形的束缚也就越来越紧,直至最终丧失反抗的机会。
脑海里快速的闪过这些念头之时,想起崇祯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三人的敬畏之心就愈发的强烈。
细细回味之下,不难发现,皇上每每下手之时,往往都是快狠准,时机把握的极为精准,有时候,一个看似无心之举,亦或者颇为离经叛道、有违常理的举动,却是别有深意,会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还有,也是为人折服的一点,这位年轻的皇上颇有远见,见解很是独到,往往能够从独特的角度看问题,显得很是透彻,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