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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是灾情最为严重的时期,几乎是无解,面对这样的情形,一味地赈灾,再如何富强的朝廷,也会被拖垮,无力而为。
如此一来,进行适当地移民,就是最好的解决之策。
毕竟,发生小冰河时期的范围有限,只要渡过了最为严重、最为艰难的十余年,后面就好办多了。
最为关键的是,随着人口的转移,随着人口数量的减少,中原地区的压力就会骤然减少,以那些江川河流等资源,还可以让不少的百姓渡过难关,即便没有朝廷的赈灾。
而且,东北地大物博,土地广袤,土地肥沃,足以养活数百万人,即便是中原的旱灾再如何的严重,也不会影响到那里。
恍惚间,崇祯的眸光闪烁,暗自呢喃道:“或许,我也可以建立一个北大仓”
相比于崇祯的思绪百转千回,在这个时候,袁可立脸上的焦虑之色愈发的明显,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愈发的强烈,最终还耐不住心中的那种冲动,打断了崇祯的思绪。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能够答允”
“哦袁爱卿,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你流露出如此之态”
崇祯的心中很是好奇,看到袁可立这副模样,说话之时,那种近乎于哀求的神态,心中很是不解,尤其是对方神色中夹杂着的欲言又止之意,崇祯就知道,事情不小。
否则的话,袁可立也不会有如此之态。
扑通
忽然间,袁可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使得众人心里都是一惊,很是意外,面露错愕之色,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蕴含着沧桑古朴之意,那副动情的模样,几乎让人很难拒绝。
“还请皇上回京”
虽只是寥寥六个字,袁可立却是一字一顿的从嘴中蹦出,不等崇祯作出回应,对于他的举动还没有反应过来,进而补充道:“皇上,此次收复辽东失地,臣等虽然有着十足的把握,但是,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充满着各种不测,如果皇上您的龙体稍有损伤,微臣等人,就算是百死,也是莫赎”
这一刻,船舱里的文官武将深受触动,袁可立的这番进谏,再次唤醒了他们一直也在担心着相同的事情,皇上身处第一线,虽能鼓舞军心,提振士气。
但是,相应地,也会增加许多不可预测的风险,也会使得他们这些人束手束脚,无法放开手脚的去指挥,去征战,不管如何,总会心系皇上的安全。
“请皇上回京”
“请皇上回京”
“请皇上回京”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文臣跪下,武将相继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纷纷喊出这五个字,虽不是声若雷动,但叠加在一起,恭敬之中,又蕴含着某种磅礴的气势,滚滚而来,回荡在崇祯的耳边。
一个个直直地跪在那里,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就好像是在逼宫,就好像是在向崇祯强硬表态,就好像是在说,皇上,如果你不返京,我们就长跪不起。
看到这一幕,崇祯只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袁可立的请求,就好像一个导火索,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时之间,自己好像别无选择。
“各位爱卿,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不必行如此大礼”
看着崇祯有一些手忙脚乱的模样,不断地扶起一个又一个人,袁可立此时格外的平静,眸子里闪过几缕精光的同时,心中暗道:“什么御驾亲征在我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今时今日,凡是提出御驾亲征之人,全都该死,都应该被斩杀。”
“御驾亲征,或许真得能够提振士气,增加打胜仗的几率,但是,也等于将皇上暴露于危险之中,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一个绝杀的机会。”
“一场大仗的胜负,士气是很重要,但不是取决于某个人,而是取决于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主帅的指挥能力,让皇上御驾亲征,绝对是因小失大,鼠目寸光,大大限制了军队的作战能力。”
袁可立这样想着,崇祯已经将所有人都扶了起来,似乎想通了什么,崇祯的神色不再凝重无比,而是乐呵呵的模样,笑着说道:“各位爱卿,朕知道你们担心的什么,无非是顾忌于朕的安危,放不开拳脚,不能全力的去对敌。”
一语中的,崇祯说出了众人的心思,他们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态,但如此模样,等同于默认了自己之言。
“朕能够理解你们的良苦用心,尤其是经过土木堡之变,朝廷就再也没有皇帝御驾亲征的事情,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而且,朕也不是英宗,更不会重蹈他的覆辙,将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
第三百二十九章 收复辽东失地(十三)
一直以来,在大明,土木堡之变,虽不是禁忌般的存在,但也是一个敏感话题,不管是朝中重臣,还是平常老百姓,最多也就是私下议论,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在公开场合谈论。
土木堡之变,不仅是大明的一个屈辱事件,后续的发展,更是牵涉到皇位的争夺,虽不同于成祖皇帝那样,但也是一个极为不光彩的事情。
这一刻,谁也没有想到,崇祯就这么大剌剌的说出了,隐隐透着批判之意,使得众人精神为之一紧的同时,但更多的还是心中略微一松。
毕竟,相比于土木堡之变的这个敏感话题,他们更关心的还是,崇祯不会只身犯险,真正的御驾亲征。否则的话,难保不会重演土木堡之变的事件发生。
“皇上,您答应臣等人的请求,返回京城了”
袁可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脸上隐隐透着喜意,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崇祯答应了众人的请求,然而,不等他高兴太久,随着崇祯的一句话,就将他打落了深渊,心情跌落到了谷底,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那倒不是,朕虽然这样说,却不代表朕一定就要离开这辽东”
“可是,皇上你不是说”
不等袁可立神不自然的说完,就被崇祯摆手给打断了,更是转移了话题,那说话的模样,那侃侃而谈的架势,显得很是风轻云淡,透着浓浓的自信之意。
“袁爱卿,各位臣工,不是朕自大,对这辽东的局势,朕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即便是在辽东生活多年的将领和官员,也不一定比朕还要清楚。”
这个时候,袁可立和其他人很想插话,再进行最后的努力,劝说一番,然而,他们刚流露出这种意思,就被崇祯的眼神给制止了。
“在这辽东之地,敌我态势,无非就咱们、建奴和蒙古三方势力,最多也就再算上一个朝鲜,然而,在这四方势力之中,也就是咱们与朝鲜有水师,后者的水师要弱得多。”
“而朝鲜,不过是我大明的一个附属国,前年之时,由于建奴的强势出击,朝鲜不得不忍辱负重,假装臣服。还没到一年,随着建奴的式微,实力不断被削弱,朝鲜更是完全脱离了黄猪皮的控制,再次向大明表示臣服之意。”
“值此之际,莫说朕出来的消息还没有泄露,即便是朝鲜王李倧真得知道,朕到了辽东,就在黄海之上,难不成,他还敢对朕不利何况,我大明的辽东水师又不是纸糊的,那么不堪一击”
渐渐地,听到崇祯的这番言语,众人有一些弄明白了他那句话的意思,何为“不重蹈英宗的覆辙”
意思非常明显,皇上是想坐镇于黄海,在水师的战船上遥控指挥,时刻了解辽东的战事发展,几乎毫无危险可言。
崇祯接下来之言,正好验证了他们的这种猜测,虽然不再那么的紧张,但还是有着莫名的不安情绪。
“所以啊,只要朕始终待在水师的战船之上,就算是真的行踪泄露了出去,让那些人知道,朕就在黄海之上,但他们也不会知道朕的具体位置。毕竟,战船可是在移动的,而不是就停在这里。”
“所以,只要朕不靠近辽东沿岸,只要战船不靠近朝鲜,只要不愿离黄海,到日本岛国的海域,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除非天要朕亡,骤然来一个海啸。”
“不过,就算是有海啸,陈实功他们外科手术研究的岛屿,就在附近,只要登上岛屿,就算海啸来了,朕也不会有危险。”
这一刻,众人无法反驳,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崇祯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可能强词夺理的乱来,逼迫他返回京城,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只因为,那和崇祯寸步不离的锦衣卫和绝声卫,尤其是后者,更是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有任何的过激举动。
袁可立的神色凝重不已,更多的还是不甘,大脑也在高速运转起来,想着补救之策,使得崇祯的安全更有保障,尽可能地降低风险。
正如崇祯所讲,东北就是那么几个势力,只要皇上不靠近陆地,蒙古人和建奴就不可能会威胁到皇上
一念及此,袁可立忽然暗暗摇头,心道:“不对,建奴也不是没有威胁到皇上的可能,如果黄猪皮派出一支奇兵,长驱直入朝鲜境内,秘密行动,夺其战船,未尝不是没有可能威胁到皇上嗯只有这样,才能使得黄猪皮无暇他顾,分不出那么多的精力。”
“皇上,既然您不愿意返京,如果皇上您能够答应微臣一个请求,微臣就不再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哦袁爱卿,说来听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请求”崇祯来了兴致,适时地问了一句。
“启禀皇上,微臣的请求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增加毛文龙所部的火器装备,比如火箭、虎蹲炮等便于携带而又威力巨大的火器,增加他们在建州行动时的自保能力。”
崇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袁可立这样做的目的何在自己所倚重的这位,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借助这次的机会,削弱皮岛军的实力。
否则的话,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朝廷以后将会很难约束毛文龙,毛文龙将会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般的存在。
不过,崇祯又想了想,即便是给毛文龙配备了这些火器,孤军深入建州之后,直捣黄猪皮的老巢,势必会面临强势的围剿,如此情形之下,不仅所有的火器都会消耗一空,军队也会大幅度减员。
毕竟,毛文龙的火力越猛,威胁性就越大,相应地,黄猪皮的围剿力度也就越强,因此,袁可立的这个要求,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通盘计划。
想通了这一点,崇祯随之也就做出了回复,答应了下来,没有过多的犹豫。
“行,袁爱卿,朕答应你,可以为毛文龙调拨这些火器,暂时从水师里面划拨。”
“谢皇上”
第三百三十章 收复辽东失地(十四)
连忙拜谢的同时,袁可立的心中也在暗想,毛文龙闹得动静越大越厉害,杀伤力与攻击力越强,就能牵制住更多的鞑子,让黄猪皮无暇分神。
即便是知道了皇上就在黄海之上,也只能望洋兴叹,无力而为。
陕西平凉府,固原州
三边总督府,此刻,总督府的大厅之上,洪承畴一身戎装的坐在那里,散发着儒将的气息,孙传庭列坐于左侧为首之位,两人都在倾听着陕西布政使宋应星的汇报,更像是在倾听后者的牢骚和不满。
“洪大人,孙大人,如今之时,陕西的灾情日益严重,不断地蔓延,原本刚刚安置好的灾民,由于长期的旱灾,附近河渠的干涸,他们的田地已经种不下去了。”
“下官在求求两位大人了,即便是要招降那些乱军,暴动的百姓,但也不能再做出这样的允诺了,给予银子,自有朝廷保底,可是,那么多的土地,就是逼死下官,也拿不出啊”
“如今之时,灾情日益严重,可耕之地,越来越少,除去那些士绅与权贵把持的田地,已经没有多余的可耕之田,用于安置那些接受招抚之人。”
“而且,随着旱灾的日益严重,连续数年,还没有缓解的迹象,恐怕可耕之田会越来越少,如果两位大人还做出相同的允诺,招抚那些反叛之军,若不能兑现承诺,恐怕会起反效果,激起更大的民变。”
然而,任凭宋应星讲得唾沫星子横飞,多么的情恳意切,声情并茂,洪承畴和孙传庭都是不为所动,反应很是冷淡,唯一出现的一次变化,也仅仅是相互苦笑而已,却未有过多的表示,任由宋应星那么抱怨着。
身为陕西的最高的两名官员,虽然侧重于军事,但洪承畴与孙传庭又岂能不知陕西的情况
经过赈灾,经过大肆兴修水利,尽可能地创造工作岗位,以此避免太多的人游手好闲,尽可能地稳定陕西。
然而,天不如人愿,事不与愿为,事情就是那么的不顺人心,灾情刚刚有所缓和,就来了连年大旱,旱情更加严重,连续几个月,几乎没有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