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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刁凡寿简单应了一句，多一字的解释也没有。
王灵反而觉得，刁凡寿这回答过于简单了。
如果他不是有什么讳莫如深的事儿，为什么不趁机聊聊他的太太呢
这让王灵越发怀疑刁凡寿夫妻两个中间有问题。
王灵单口相声似的，路上一个人还说了很多话，但多半都是往刁凡寿的夫人缪曼妮身上引，可是这个刁凡寿对媳妇儿只是闭口不谈，只是随口应几句，敷衍了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叶千帆叫起来：“哎呀，好冷啊”
随着叶千帆的叫声，王灵也感到一阵寒意忽然袭来，而且袭来的方向正是叶千帆这边。
王灵心中一颤，急忙扭头，不禁皱眉，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就在叶千帆坐着的地方，一个鬼魂正朝着他微微发笑。
“咦”王灵暗暗心惊，“不是说刁凡寿这家伙的灵车上边有鬼符的怎么这个鬼还能进来”
就在王灵感到心惊之时，那鬼魂慢慢抬起手来，跟他打招呼。
王灵认得，这鬼魂不是别人，正是邢迟心。
“你干什么”王灵瞪着他，生怕他对叶千帆不利。
邢迟心并未回答，依然朝着他摆手。
“我能干什么我冷冷”叶千帆浑身颤抖，使劲儿朝着王灵身上靠。
王灵看得明白，这一切都是以为邢迟心这个鬼魂和叶千帆挤在一起的缘故。
“快点走开”王灵严肃地呵斥。
邢迟心的鬼魂被王灵这么呵斥，忽然脑袋意外，脑袋上边的血窟窿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污和脑浆，留在车座上。
王灵本能地朝着刁凡寿这边靠了靠，伸手去摸车座上的血污，可是，当他的手触及他和叶千帆之间的车座时，那车座是干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好啊，你”叶千帆怒道，“人家忽然感觉到很冷，就像和你挤挤取暖，你干什么说话这么冷哼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叶千帆生气了，背过脸去，两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王灵见邢迟心的灵魂已经离开，这才一把将叶千帆揽在怀里，哄道：“对不起，是我不对”
此时仍是暮夏季节，鬼走了，叶千帆很快就不感觉到冷了。
她一把推开王灵的手，怒道：“谁要听你的对不起滚开，我已经不冷了”
王灵见她生气了，没办法，只得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解释：“不要生气了，我刚才不是说你的。”
“你明明就是对着我的说，不是说我的，还能说谁的”叶千帆余怒未消。
“说鬼呢”王灵的嘴唇靠在叶千帆的耳根上，用细若蚊足的声音说道，“刚才那种阴寒之气，除了鬼，怎么可能那么冷呢”
王灵的话刚说完，叶千帆哇地一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t
第285章 夜雾战猪鬼
在王灵的要求下，刁凡寿开车首先去了荥阳的殡仪馆火葬场。
路上，除了开始追问过刁凡寿的媳妇儿缪曼妮的一些情况，其他并没有聊太多。
王灵心中一直纠结一件事，那就是刚才为什么邢迟心的鬼魂能够上车。
不用问，刁凡寿这个画着鬼符的车也不是什么鬼就能挡得住，或者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
这让王灵多少有些担心，他们一路上，会不会再遇到什么。
眼看着离荥阳殡仪馆还有一公里的路程，忽然，车前方大雾弥漫，车灯的亮光只能照见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
“咦，奇怪了。”刁凡寿惊奇地叫起来，“这才是八月底的季节，怎么会突然起大雾呢有古怪。”
“你只管开好车，不要迷失方向就好。”王灵提醒道。
“放心吧，这里我来过不知道多少趟，就是在晚上，每个月也要来个一两趟的。”刁凡寿自信地说，“就算我闭着眼也能将车开火葬场。”
“有这个自信就好。”王灵这么肯定着，心中却在打鼓。
很快，王灵就觉得不对了，似乎他们的车子开进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里。
在这里，车子外边的东西都变得古怪起来。
夜黑沉沉的，浓雾迷茫四野，除了周围十米的距离，什么也看不清。
偶尔路旁出现一棵大树，原本茂盛的树叶忽然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没有了生气。
路旁的野草开始慢慢疯长。坐在车里，王灵甚至听到了野草嗞嗞疯长的声音。
路旁的玉米地开始沙沙作响。
叶千帆也感到极为恐惧，紧紧靠在王灵身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车窗玻璃。
“啊”突然，叶千帆一声惊叫，转身过来，扑在王灵怀中。
王灵伸手将叶千帆旁边的车窗玻璃上的雾气擦掉，赫然发现窗外的浓雾之中闪烁着两只火辣辣的圆眼睛。
“啊”
还没等王灵弄明白，刁凡寿也跟着惊叫起来，随之，灵车来回晃动几下，差点翻车。
叶千帆和刁凡寿都跟着惊叫起来。
王灵急忙伸手，帮着刁凡寿控制好方向盘，命令道：“抓牢，不要乱动。”
刁凡寿知道王灵有些手段，急忙深呼吸，冷静了些。
“吱吱吱吱”
几声古怪的叫声，两边浓雾中的火辣辣的圆眼睛很快多出几十个来。
随着这叫声越来越明显，那些火辣辣的眼睛在浓雾中眨巴着，靠近前来。
王灵看出，浓雾中爬出来竟是身躯肥大的猪鬼
看到这些猪鬼，王灵几乎确信，这些古怪一定是邢迟心那个鬼弄出来的。
而且，王灵也几乎可以确认，这家伙一定是对车里边的刁凡寿虎视眈眈。
但是，此时，王灵肯定不能将刁凡寿交给他。
“好好开车，你不是路熟吗加快速度，尽快达到殡仪馆就安全了。”王灵提醒道。
因为大雾，刁凡寿原本将车速降了下来，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又遇见了古怪，所以，只得一脚踏下油门，快速向前冲。
“哼哼吱吱”
灵车冲过去的一瞬间，那些火辣辣的圆眼睛冲出来，朝着灵车上只管撞击。
还好，从后视镜中王灵看到，车后边的灵车上现出几道金黄色的绳索和符边，那些鬼符起作用的结果。
十几只猪鬼前后冲上灵车车厢，都被鬼符击退，跌落在车后边的路上浓雾之中。
但是，车头到底怎么样，王灵实在看不清楚。
路两边闪烁的猪鬼眼不停地冲上来，灵车迅速在浓雾中穿行，这样惊险的场面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
王灵还记得巨型鬼那一次追击。
但很快王灵发现，这一次或许比上一次更惊险。
上一次在追击他们的时候，只有巨型鬼一个在后边紧追不舍。
此时，灵车前边一起冲出许多猪鬼来。
其中一个猪鬼个子大，非常猛，“吱吱”两声叫，奋开四蹄，猛然朝着车头冲上来。
“鬼符”刁凡寿大声叫道。
王灵也祈祷这个车的车头上的鬼符能够挡得住。
嘭哗啦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前挡风玻璃碎裂的钢化玻璃球散落车头之中。
“啊”
车头里的三个人全部尖叫起来。
不过，刁凡寿双手紧握方向盘，只有闭上眼睛。叶千帆双手遮住眼睛，回头护住自己的面孔。
王灵却没有回避，就在猪鬼冲进灵车前挡风玻璃的瞬间，大叫一声“附体”，四鬼已经附身，双手跟着伸出，紧紧抓住主要的两只前蹄。
此时，三个人都清楚地看到猪鬼冒着火焰的两只眼睛恨不得将他们三个烧死。
猪鬼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两排发黄的牙齿变得极为尖利，就像僵尸的牙齿一般，口中哗哗留着哈喇子，让人感觉到十分恶心。
猪鬼是铁了心的要往车头里边钻，王灵拼命将他往外推，就这样，一人一猪鬼僵持着。
车辆还在形式，叶千帆和刁凡寿看到这种情形，只有惊声尖叫。
猪鬼粗大脖颈上的鬃毛仿佛铁刺一般，拉在灵车残存的挡风玻璃上，嗤嗤作响。
“发功啊”王灵大喊，其实是对体内的四个鬼下命令。
可是，这个猪腰的确厉害，再说，王灵坐在灵车里头，实在提不起劲儿来。
就这样僵持着，车辆依然在向前飞驰了将近两三百米。
最后，叶千帆惊慌之中，突然伸出两手根手指，朝着猪鬼的一只火辣辣的圆眼睛猛然插下去。
“嗷”
这一回，猪鬼的叫声不是“哼哼吱吱”了，反而成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点它另一只鬼眼”王灵急忙大叫。
叶千帆跟着伸出两个手指，又朝着猪鬼另一只鬼眼猛然插下，一边插，还一边大叫；“我插死你，我插我插我插插插”
猪骨两只眼睛被插，再也忍耐不住，惨叫几声，终于退出车窗。
哐当咯噔
灵车直接从猪鬼身上碾过。
“快走，快走”叶千帆大叫着，甚至哈哈笑起来。
王灵扭头望着叶千帆问：“喂，喂，千帆，你没事吧”
“没事，真他奶奶的刺激”在王灵的印象里，叶千帆第一次爆口粗。
“到了”刁凡寿大叫一声，王灵和叶千帆都跟着往前看，旁边的浓雾似乎一下子不见了，一副黑色的铁艺大门出现在车前灯光里t
第286章 鬼翻账
刁凡寿自己下车，伸手将黑色铁艺大门上的锁头掰开，然后推开大门。
刁凡寿将车开进荥阳殡仪馆荒芜的院子里，停稳。
王灵和叶千帆没有急着下车，都在冷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亮光。
王灵努力想象着白天来这里调查时的情景，怎么白天并没有觉得这里如此阴森恐怖。
“唉，该下车了。”王灵提醒叶千帆。
“呃呃”叶千帆一时回过神来，在车门上摸了半天，才将车门打开。
王灵推了她一把，跟着自己下车。
王灵和叶千帆朝前走了两步，在灵车前头和刁凡寿一字排开。
就在此时，殡仪馆正面的房子里一个小窗户上灯光亮起。
“起来了。”刁凡寿道。
叶千帆似乎很害怕，紧紧靠在王灵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浑身瑟瑟发抖。
“都说了让你不要来，这回过瘾了吧”王灵将嘴巴靠在叶千帆的肩膀上，轻声说。
“你在这里千万不要跟我开玩笑，会吓死人的。”叶千帆提前警告。
王灵能感觉出来，叶千帆的确十分害怕。
他在叶千帆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道；“放心吧，有我。”
“是谁在哪里”看管殡仪馆的张老头咔吧一声，将大门口的灯光打开，站在门口问。
“是我，刁凡寿。”刁凡寿应了一声。
“哦，老刁啊。”张老头道，“这么晚了，又来送死人啊”
“没有。”刁凡寿呵呵一声笑，“这回是两个活的。”
“你可真会开玩笑。”张老头包含沧桑、没有生气的声音道，“我这里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你这个老不死的。”刁凡寿又笑，“这一回可不是送给你的，而是来找你的。”
刁凡寿这么和老张头开着玩笑，走向前去。
王灵和叶千帆也跟着走过去。
走进了，张老头才恍然道：“哦，还是你呀，警察小伙子，白天你不是刚来过吗”
“没错。”王灵道，“但是，白天来的时候，一些调查不够深入，我想再看看那些火化资料。”
“嘿。”张老头满脸不高兴，“你说你们这些警察也真是的，什么打紧的，半夜三更的，就不怕冲撞了这里的人”
张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着西侧太平间的方向望一眼。
尽管这种地方王灵不常来，但也不是第一次来，成百上千的鬼他都见过，何况这么几个鬼。
尤其在叶千帆面前，王灵更不会表现的怂，只是轻松一笑：“张大爷，有道是人命关天，为了破获人命案，我们警察有时候需要成夜成夜的为破案努力，所以，也请你多担待吧。”
“嗯，也算你们辛苦。”张老头板着脸，嘟哝一句，“说吧，还想看什么”
王灵道明来意，要调阅这个殡仪馆最近几年火葬的人的登记记录和火葬手续。
“那就来吧。”张老头丢下一句话，前头带路。
刁凡寿跟上去。
王灵心中还多少琢磨着刚才路上遇到猪鬼的事儿，准备进屋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朝着院子里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王灵吓得一跳，大门口，邢迟心的鬼魂就站在那里，盯着他。
叶千帆跟着也望大门口遥望两眼，轻声问：“阿灵，你看什么”
“呃，没什么。”王灵急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