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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肥嘟嘟的兔子,三下五除二便被剥光了皮毛,露出血红的流氓身子。
易风和狄云觉也不睡了,人手一条烧火棍,插起兔子就架上了篝火堆,一时三刻便吱吱啦啦,油粒子往柴火上滴落。
再加上易风常备的食盐、大料,两个人外加一只黑豹,眼巴巴的盯着两只肥兔,一阵阵直咽口水。
易风和狄云两个已经记不得多少时日没开荤了,这一次总算饱餐了一顿兔肉,当然也不能忘了人家送兔子来的黑豹。
两只烤的香喷喷的兔子头,外加半只兔子,就算是黑豹的酬劳。
易风也不知道这黑豹是不是吃上了瘾,反正当狄云终于吧唧着一张油嘴,终于带着笑意睡着的时候,那只黑豹竟也隔着篝火,四爪一趴脑袋一垂,也睡了。
只留下守夜的易风,无聊的盯着篝火和光影里那只黑乎乎的大豹身躯发呆。
“这家伙难道是马戏团里出来的?还是要潜伏下来,跟我玩儿阴的?”
易风真有些纳闷了。
第二天,天光放亮。
尽管昨晚平白享受了一顿兔肉,狄云一睁眼还是被眼前的黑豹惊了一下。毕竟,比狮子老虎还大一圈的黑豹,任在谁眼前一站,也会心里一愣一愣的。
以至于狄云蹑手蹑脚的收拾行李,说话都不敢大声,唯恐不远处直勾勾盯着二人的那只豹子冷不丁扑过来。
别说一口咬不死,就那张大嘴,估计至少一下子嘎断条人腿肯定问题不大,更何况还有那四只人大腿粗的黑壮豹腿呢!
反倒是易风一副处置若素的模样,麻利的收拾完,招呼狄云骑上自行车就上了路。
这一路上,狄云时不时就忍不住回头瞅一眼,结果每次都会看到那只黑豹,正不急不慢的坠在自己的身后。
足足骑行了2个多钟头,那黑豹竟是不离不弃,就这么跟着易风和狄云一路北行。
搞不清状况的狄云不住的在易风耳朵旁唠叨,可问题是易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知道,这头超大号的黑豹,干嘛好好的百兽之王不当,非要跟在俩人屁股后面傻跑。
“局长,那家伙会不会跟传说中烈马似的,谁驯服了就跟谁?会不会您一巴掌,让他看上您了?”
“滚蛋,老子也是公的好不好!”
易风一抬脚,狄云的自行车差点掉沟里去。
好在这一路上,所过之处虽然也不乏乡村、公路,但却是一片荒凉,渺无人烟,以至于路上除了几个被易风吓的四散逃亡的僵尸,竟是不见一个路人。
也幸亏如此,那头坠在后面的黑豹,也才没惹出什么事端。
要不然,真有倒霉的路人,遇到这么一个四条腿的黑大个在路上漫步,保不定会吓成什么样。
当日上中天,易风和狄云在一个废弃的看林人小屋,停下来休整的时候。
好运再次降临了。
只见在山坡上转眼消失不见的黑豹,迈着细碎的小舞步,趾高气昂的从山林深处闪身而出。
与之并驾齐驱的,竟然是一头不大不小的野猪,而野猪的一只耳朵,就衔在黑豹的大嘴里。
原本彪悍的野猪,被黑豹牵着耳朵,就像被新郎牵着手的新娘一样,低着头,踉踉跄跄,哼哼唧唧的一路小跑过来。
而那张令野狼都敬畏三分的猪嘴里,两只露出嘴外的獠牙,竟似被强行掰了去,留下犹带血丝的惨白牙茬子。
不大会儿功夫,易风和狄云眼瞅着黑豹领着野猪就到了小木屋的房檐下。
“噌”
只听得一声皮革被划破的闷响。
易风再看时,野猪脖子下已经被干脆利落的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乱冒。尺寸也挺到位,那倒霉的野猪,只哼哼了一声就只能撂倒在地,只剩下蹬腿儿的份儿了。
“败家玩意儿,要杀也不招呼一声。”
易风看了看黑豹正舔舐自己前爪血渍的黑豹,嘴里这么说,却是一脸笑意的凑上前,手里多了一个护林人留下来的装米的坛子。
手一探,坛子搁在了猪脖子下面,猪血咕噜噜的流了进去。
狄云胆儿可没易风这么正,一看易风正弯下腰,胳膊几乎是擦着黑豹的皮毛去接猪血,心里一紧,暗自手握住了屁股后面的利爪匕首,以备万一。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黑豹就傻愣愣的站在易风的旁边,任由易风去收拾那只被放过血的野猪。
“局长,莫非是昨晚的兔子它吃上瘾了!”
狄云开始有些放心了,从易风身后侧出半个身子。
“少废话,趁现在有功夫,赶紧把这猪给收拾了,老子要卸成零碎,腌起来思念着吃。”
易风一边发号施令,一边伸出右手,漫不经心似的摸摸了身旁黑豹的脑袋。
那黑豹先是低吼一声、反抗似的向上仰了仰斗大的脑袋,之后便温顺的低下头,任由易风的手在脑门上摸了两把。
易风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看来当初手下留情,留下黑豹这条小命,还真就留对了!
………………………………
第四十章 千辛朋友遇
ac228年10月6日,一条出没山林的小道,弯弯曲曲的一路拐来拐去,从一片山林里像蛇一样的爬出来
自从人类被僵尸逼的龟缩在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据点里之后,整个星球的植物被人类的尸骸一番滋养之后,无不肆无忌惮的疯长
于是,大地再次充满了无处不在的绿色
原本能双向行车的盘山公路,如今也只剩下这么蛇形的一条
清晨的阳光,将枝叶的阴影洒落一地,一前一后的两辆自行车叮叮当当的从山坡上窜下来,冲上了破烂不堪的主干道
伴随着一阵草木瑟瑟的抖动声,一个黑影窣的分开茅草灌木,猛地窜了出来,几乎与自行车齐高的矫健身躯,追着两辆自行车的屁股就一路小跑
易风心情挺好,尤其是昨晚睡了个舒服觉,而背上又多了一大包熏肉,车座上捆了四个猪腿之后
“我的妈呀,怪物啊”
冷不丁一阵人仰马翻,大道上三五成群的流浪者顿时炸了锅
原本走在最后的人,听的车铃铛响,扭脑袋好奇的一回头,脸色个个煞白,撒丫子往人多处钻
黑豹的彪悍,足以堪比荒野里突然冒出来的双头怪,尤其是那双金黄色的眼眸,透出冻彻人心的凶光
跑掉了鞋的,爬上别人车的,一脑袋撞到水渠里去的,全都被凭空冒出来的巨豹惊的一愣愣的
随之,一阵子弹、猎枪的呼啦啦乱响,走在前面的家伙,也有胆大心细的,纷纷掏枪拔剑
“各位,别慌,这是我们局长养的宠物,大家别当它是野物,就看成是…。是……”
狄云赶紧撇腿下了自行车,高举着一只手,四处打招呼,不过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想好措辞
“猫,我养的大猫”
反倒是易风大模大样的伸手,摸了摸正弓腰驼背、呲牙咧嘴准备跳跃撕咬的黑豹脑袋
“大伙别乱,这两位就是盛传的南边过来的邮差”
“怪不得,从哪儿弄了这么大一个畜生!”
有识相的也叽叽喳喳搭话,路上的行人有些垂下了手里的家伙,也有些还举着刀枪犹豫
不过,所有人都距离两个邮差和那头凶狠的黑豹远远的
“各位,借过、借过……。先行一步了”
狄云骑上自行车在前面开道,高大的黑豹就伴在易风的自行车旁,从行人让开的过道里,穿行而过
眼中凶光四射的黑豹,四足上微微露出惨白利爪,颇似心有不甘的冷瞄几眼两侧神态紧张的路人,血红的舌头在嘴边溜达几圈,低吼着一掠而过
易风一瞥黑豹的神态,心里也紧了紧,显然这只来历不明的怪豹,只怕昔日吃惯了人的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一路北上倒是遇到了三四波人,回回弄出一场虚惊,倒也颇费了狄云一番口舌
难能可贵的是,形影不离的黑豹倒也算安守本分,至少没随便吃人、咬人
两人一豹,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中,扬长而去这一路行来,三两日功夫已然到了清凉山
“局长,那黑大个是不是犯什么病了,怎么上窜下跳的?”
从昨天半夜开始,易风也觉得纳闷,一路还算温顺的大豹,突然就凶相大露,巨齿参差,利爪乱舞,围着易风和狄云两个直转圈
以至于易风还以为黑豹突然犯了狂犬病,或者感染了僵尸病毒,不自觉间自己也动了杀机
眼巴巴的盯着黑豹折腾了一宿,直到黑豹乱叫乱吼的奔进了蒿草从里,易风就再一宿没见到豹子的影儿
没想到天一亮,带着一身的泥泞,黑豹又回来了
早上还好好的,可到了中午,黑豹似乎又犯病了,易风和狄云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赶路,黑豹却跑前跑后,再一次目露凶光,张牙舞爪,以至于易风都不得不暗自提防自己的身后
就仿佛那只大个子黑豹跟某只苍蝇有杀父之仇似的,非要杀之而后快
如此一来,易风不敢走大道了,唯恐遇到路人再惹得黑豹动了杀心,平添许多麻烦
就这样,易风带着狄云专拣人迹罕至的山道,三五座山峦过后,已经把狄云累的气喘吁吁,毕竟这一路上,按时间算,人骑车少,车骑人多
“局长,看,山下”
终于能坐在山石上歇口气的狄云,眼睛乱瞄,向山下一瞅,立马就大惊小怪的吆喝起来
易风举目望去,却见山下平地上,数十个破衣烂衫的逃难者,正屁股向天,脑袋叩地,顶礼膜拜
“这世道还有人烧香拜佛?”
狄云有些嗤之以鼻,如果天上真有神佛,又岂能旁观这尘世间群魔乱舞,生死离别
“嘘”
易风忽然命令狄云禁声,自己一脸肃然的侧耳倾听
两人的所在正是下风向,热风沿着大道,顺着山势爬上来,将远处的细微声响多少送来些
狄云也竖起耳朵倾听,风中带来的则是一阵阵男女老幼的祷告之声,隐约听到什么雷啊电呀什么、大发神威、除魔降妖什么的
而易风,则丛中分辨出了另一种声音,从远处袅袅传来的歌声,一个女人的歌声
最令易风疑惑的是,那歌声竟是十分的耳熟,好似在那里听过一般
“会是谁呢?”
易风感觉就像一只蝴蝶在脑袋里来回飞荡,可就是伸手总也抓不着它
“跟我来”
易风一挥手,推着自行车就上了环山的小道,刚好避开了山下拜服的逃难者,从一侧绕了过去
那只黑豹则一纵身,分开了草木,追着易风去了狄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只能跟着
绕过一道上岗,易风伫立在一块巨石之侧向前方远眺,狄云也停下来,迎着风,耳朵里的声音却分外鲜明了些
着实是一个女人的歌声,虽不嘹亮,却也婉转悠扬,歌词依然是“哥哥上山采药去,妹妹在家绣花忙…。。”
竟似某地的乡间俚曲,若是放在一年前也就罢了,但搁在这僵尸横行的现在,却颇令人觉得有些突兀、哀伤
“局长,这是您家乡的曲子?”
狄云见易风时而皱眉,时而沉思,颇为不解的猜测问道,反观易风却未曾搭话
易风正一心一意的想要抓住那个似曾熟悉的感觉,似乎那歌声干系这一个与自己有所牵扯的熟人
可一时三刻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局长,怎么又多了个男人的声音,独唱变成男女合唱了?”
不用狄云说,易风也被交叠在一起的男女和音惊得一愣,似乎一道灵光从记忆之海里一闪而过
“我就奇了怪了,那边那帮人还在那儿傻跪着,念叨些雷公电母之类不着调的词儿,也不怕有过路的僵尸过来把他们啃了”
狄云现在听清了那群逃难者的念叨,有一番自言自语的唠叨
“雷公、、、、电母、、、、、、”
易风脑袋嗡的一下,瞬间被狄云嘴里的四个字给打了一下
“那歌声、、、、、、那歌声、、、、那女的似乎是、、、、似乎是顾翠花”
易风一巴掌拍在山石上,愣是唏哩哗啦拍下一地的碎石渣滓,这一巴掌不但把狄云吓了一跳,曾有幸吃过易风一掌的那头黑豹,是嗖一声,蹦出去三米开外,呲着牙还以为易风要翻脸
“哈哈,没错,那个男歌者,正是雷任,是雷任”
易风顿时喜形于色,正所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易风从没想到竟在这里听到了雷任和顾翠花的声音
“雷任,谁是雷任?”狄云从没见过自己的老大如此失态,听意思似乎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甭问了,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