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诩对于蔡觅的表现颇有些惊诧。
刘琦已经不是寻常之人,而他的这位镇宅夫人,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夫人猜的没错,听闻几位夫人想要入蜀,贾某特来请求夫人,将贾某与张少将军也一同带上,我等新归君侯,身无寸功,此番也想入蜀,或许多少对君侯会有些用处,还请夫人成全。”
第六百三十七章 治政于蜀
占据了江州之后的刘琦,让蔡勳和张允分兵两路,一路前往巴郡、一路前往犍为郡收服周边的县城,而刘琦则是以江州为中心,开始静下心来处置政务。
他首先是在江关安置了部分精锐,在拿下了江州之后,江关就成了他的后阵,不需要太多的兵马驻守,而以江州城为中心的蜀中地域,则是成了他的大本营。
刘琦在江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荆州的政令以江州为试点开始施行。
他在一开始颁布这条政令的时候,遭到了以刘晔和徐庶等为首之人的反对,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江州城刚刚被己方占领,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荆州的法令一向比蜀中严苛,如今益州未定,冒然改政,恐于接下来的进军不利。
但满宠却是积极地支持刘琦,他表示:政令法度乃是立国之根本,不可朝令夕改,刘琦既然是初至蜀中,那自然就要用合适的法度来约束本地,若是在占据益州之后,届时各郡的主体势力已成,而且大部分人已经习惯了刘琦初入蜀时的政令,届时反对的声音恐怕会更多,反而会比现在要艰难很多。
在初占城池的时候,颁布政令可以看做为战时新令,但若是占领长时间以后再改,那就是改革了。
自古以来,改革一向都是最费时间,也是最难的事情。
况且要收买人心,从来都不是在政令和律法层面上,而是治政治民上。
在东汉,经济体系较为单一,每一个势力最为重视的经济体系,毫无疑问都是农业。
民以食为天,农业社会的主体旋律,就是要让大家吃饱饭。
荆州这些年在天下诸州的名声越来越响,不是在于军力强盛,而是在于优质的大后方。
大量的开垦荒田以及普及耕种经验,再加上军屯与民屯的合并,使得荆州各地的仓禀中谷种充盈。
刘琦南征北战四年,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后方从来没有因为粮食告罄而犯过愁。
今年荆州的瘟疫横行,刘琦不得已开仓赈灾济民,耗资颇巨,但即使如此,十郡的库府依然有余粮可以支撑他伐蜀。
就这个时代的生产力而言,荆州足可称之为富甲一方了。
想要收拢人心,最快的方法无异于让蜀中的人可以吃饱饭,也就是提高他们每一年的生产总量。
这比宽松律法要实际许多。
荆州人军民在刘氏入驻的四年时间里,大力开垦,发展军屯和民屯,而且刘琦本人对于农耕这一方面很是重视,他根据自己前世时所积累的知识,再加上搜集荆州长于耕种的老人,以馈赠财货的方式,请他们传授耕种以及对天候所理解的经验,在军屯中普及,并着学宫中的人将这些种植经验编纂成册,抄录成份,发往各郡各县,用以惠民,教授农民耕种的经验,并每年核定版本,去糟存菁,使这份农耕手册更加的实用全面。
可以说,这也算是大汉朝建国以来,案例最多、最细,也是最有实操性的一本助农实操手册了。
刘琦麾下的军士,在休战进行军屯时,便是以此手册来进行农忙的。
而眼下,刘琦麾下的军士在江州城转兵为农,开始协助本土的豪强、门阀、黔首农耕,将从荆州所带来的经验传授给他们。
“以一亩地作为标准来看,一亩地,十八丈长,四丈八尺阔。将一亩地的十八丈长,横断作十五町,十五町之间,留下十四条道,让耕作的人可以走过,每挑到一尺五寸阔,每盯有一丈六寸阔,四丈八尺长……”
刘晔拿着刘琦给他的《荆州齐民手册》,一边看一边诧异道:“竟然写的这般细致?”
刘琦点头道:“其实这些道理,就很多种田、开荒十几年,或是二十年的老农而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份经验,他们却无法向外广泛的传授,这就是弊端。”
这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状况,在一地有些技术亦或是优秀的发明,但想要在全国普及,可谓难上加难。
说白了,连正规的出版机构都没有,而且作为这个时代的主要宣传载体的简牍式书籍,大部分宣传的也是经学一类的东西,发明和技术类的知识根本无人问津,更无人将其编纂成书,即使有也是少数。
但是现在,针对农业和医学这方面的技术手段,刘琦以官方的身份,开始对他们进行收纳归拢了。
有利于民间农业和经济发展的优良技术,一定要记于实处,然后广泛普及。
刘晔又仔细地看了一会,方才缓缓地将那份简牍合上,叹道:“君侯果非常人,刘晔佩服之至……学经之人,大多不碰奇技淫巧,皆视之如洪水猛兽,君侯却不避之,真是了不得。”
说来也是,这年头的人,学经都学不尽,编纂评述都编不完,哪有时间学奇巧技?
说到这的时候,却见刘晔突然道:“其实刘晔平日里也喜好此道,只是一直不便与其他经学之士详谈,恐为人效,然今日终于可以跟君侯深研了。”
刘琦没想到刘晔对于奇淫巧技还颇感兴趣,笑道:“子扬想与我研究什么?”
刘晔兴奋地道:“君侯可知抛石机?”
刘琦淡淡笑道:“自然知道,自千多年起,诸侯彼此相攻,攻城拔寨之时,常用此物。”
“抛石之器,乃是以人用尽全身之力,向空中抛石,但搬运费力,容易被地敌方突袭,除非是大型的攻城之战,否则不适合使用,刘晔自思,可将其改造成车,运转自如,用战马拉乘于战场之中,往来转圜相对容易,如此攻城拔寨,可事半功倍。”
刘琦恍然地点着头:“子扬有图么?”
“刘晔早就曾着手研究此物,君侯若是想看,我三日内便可绘制成图!”
“好,那就绘制成图,让我看看,若是可用,咱们可大举制造。”
刘琦站起身,道:“末吏这便去绘制。”
……
刘晔兴致勃勃的去绘图了,将他早就构思好的可以用战马拉的抛石战车推荐给刘琦。
原先,刘晔不敢轻易将这东西拿出来,以免遭士族中人嗤笑,说他这个经学名士不务正业,弄些奇巧之具。
但是如今他碰到了刘琦这个同道中人,便终于敢一展才华,将他的才能彻底的发挥出来了。
江州城,不论是政令还是农耕,面貌都焕然一新,开始向着朝气蓬勃的方向发展。
而就在这个当口,身为刘璋使者的张松抵达了江州城。
听说张松抵达之后,刘琦亲自迎接了他。
他对待张松甚是亲切厚重,但并不是那种刻意的奉迎。
刘琦已经想到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张了。
前番跟娄发交谈,刘琦知道了张松乃是出自蜀郡张氏,乃是豪族中人。
张氏在蜀郡的乃是排名前三甲的强族,在张松这一辈人中,有他的哥哥张肃和他两个人入仕。
但同为张氏中人,又都是走仕途的,张松和他哥哥张肃根本没法相比。
就出身而言,张肃和张松都是嫡出,只不过张肃是嫡长子,在身份方面压张松一头。
但论及能力,听娄发的意思,张松非常厉害,不但才思敏捷,特别是其博闻强记的本领,远非一般人可比。
但很可惜,张松本领比张肃强,但受重视的程度远逊于张肃。
不论是在家族中,长辈对他们二人的重视程度,还是在入仕过程中,同僚对他们二人的好感程度,都是张肃远超于他。
原因很简单,因为张松长得太丑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急于表现的使者
“益州人张松,见过君侯,松代表主公,致敬于刘将军。”
“张君身为使节,乃是为两军和睦而来,大可不必多礼。”刘琦微笑着让张松直立起身。
张松直起了腰背,一脸傲然的看着刘琦。
只是大概地看了看张松的面相,刘琦心中就有数了。
就这幅尊荣,难怪会不招人喜欢,不招人待见。
大大的鼻头,而且还是通红通红的酒糟鼻,一双小豆眼,若是不仔细看,几乎都看不见他的眸子,稀松的头发,露出前面一个硕大的额头,一张大嘴唇又厚又大,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听说这张松还很年青,貌似比刘琦大不了几岁……可年纪轻轻的,已经是一副小老头的样子。
说他是刘琦的叔叔也有人信。
若是真等他到了古稀之年,却不知道得难看成什么样子。
难看也就算了,偏偏他的脸上还一副傲然之相,环顾四周,竟有一副鹤立鸡群之感。
看那小眼神,瞧谁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就这尊容你有什么可狂的啊?
堂下的诸位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不由哂笑。
刘璋怎么找了这么个怪物,来跟我军谈判?
荆州诸将脸上或有些嘲讽的表情,落在张松眼中,他却不以为意,依旧是一副傲然之情。
张松的表现落在刘琦心中,刘琦不由暗自叹息。
这种人的心理状态,刘琦根据后世读过的一些心理学书籍和看到的一些人和事,大致能够猜到对方的心理状态。
极度的自负外表之下,掩藏的其实是极度的自卑。
因为容貌,他从很年轻的时候就被人嫌弃,也不知道他和他哥哥张肃是怎么长的……据娄发说,张肃继承了其父母外貌的全部优点,而张松则是继承了其父母的全部外貌缺点。
张肃在家中被其父器重,而张松在其父眼中不过是个添头,即使是张松再努力读经,在其父眼中依旧不值一哂,他最器重的还是张肃。
时间长了,张松的心理自然就扭曲了,这是从小就种下的根,得带一辈子。
到了官场上,张肃平步青云,如今已经是刘璋的左膀右臂,再过几年,若是蜀中稳定,刘璋委张肃一个两千石的郡守之位,亦不是不可能。
至于张松在刘璋的眼中……根本就没入他的眼。
而在同僚眼中,张氏一族的张肃也是一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前程无量的君子,而张松这类性格孤僻的丑男……还是少招惹为妙。
若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子弟,倒也罢了,偏偏张松出身蜀郡名门,一举一动都为人所注视,在与其兄形成巨大鲜明的对比下,多少年来一直被其兄光环所笼罩的张松,自然是养成了乖戾的脾气。
他将自己包裹在都是刺的铠甲之下,为的就是保护自己那颗敏感的自尊心不再受旁人嘲弄。
刘琦伸手请张松坐下,道:“自初平元年起,刘某与刘君郎父子之间,诸事不断,如今刘君郎毙,季玉叔父执掌益州,刘琦本不该打扰,只是如今刘某受朝廷敕封,领镇西将军,益州牧,总督南境,荆益之地,皆在其中,不得已发兵至此,与叔父会猎蜀中……唉,事已至此,刘某甚为遗憾啊。”
张松对刘琦道:“我家主公知君侯忠心报效汉室,一心为公,我家主公心向汉室久矣,今特遣松前来,欲与将军重新划地分疆,各守边境,永结盟好。”
一旁的甘宁嘿然一笑,道:“张君此言差矣,我家君侯乃是天子亲敕的益州牧,这益州之境,于理全应属我家君侯,刘璋何许人?未得朝廷名诏,自封益州之主,也敢与我家君侯划地分疆,岂非可笑?”
张松轻蔑的扫了甘宁一眼,道:“阁下昔年,从蜀中遁逃,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奔走于楚,如今骤返蜀中,尚未建成功勋便出此狂言,岂非可笑?”
甘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怒道:“某家就是蜀人,今为先锋,引君侯入蜀,早晚必取绵竹!何须谈判?”
却听张松连珠炮似的问甘宁:“足下出身蜀郡,自以为尽知蜀中地貌人情,可为刘君侯引路?那我想问问甘兄,从江州往绵竹去,一路关卡几何,每关设有几座山寨?每寨屯粮几何?蜀郡的仓廪大多设于山林之中,极为隐蔽,敢问甘兄,这些仓禀有几?所屯粮秣几斛?够多少军士多少日用度?位置何在?每座关卡有兵多少?蜀郡和广汉之间,有几座重镇?如何破之?我家主公麾下青羌数目多少?有多少青羌部族为我家主公添兵?领兵者何人?”
甘宁闻言,不由张口结舌,不知当如何回答。
张松轻蔑一笑:“这些都不知道,还妄言取蜀?简直可笑。”
刘琦闻言笑道:“不想张君的口舌居然这般凌厉,真是令人惊诧。”
张松言道:“不敢。”
刘琦饶有兴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