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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轻蔑一笑:“这些都不知道,还妄言取蜀?简直可笑。”
刘琦闻言笑道:“不想张君的口舌居然这般凌厉,真是令人惊诧。”
张松言道:“不敢。”
刘琦饶有兴致的看着张松,后转头对一旁的娄发道:“娄君曾与我说,昔日在蜀中,曾与张君交厚。”
娄发站了出来,道:“正是。”
“张君来江州前,娄君曾对我说,张君善口舌,才思机敏,更兼写的一手好字好文章?”
娄发言道:“正是,永年不但善书法,且还有过目不忘之能!”
“我却不信。”刘琦转头看向张松,道:“张君当真有这般好本事?”
张松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来人,取我的《齐民要术》来。”刘琦吩咐道。
少时,便有人将一托盘简牍呈上。
刘琦站起身,对张松道:“此乃由刘某人和我荆州中善治民治农者,一同编纂的《齐民要术》,君若果如娄公所言有过目不忘之能,不妨看上一遍,再默写一遍,若果真能写,我刘琦自当佩服先生!愿以兄长之礼待之,绝不食言。”
按道理来说,张松身为来使,此刻当着荆州人的面,不应该卖弄自己的能耐。
但刘琦笃定,张松一定会借坡下驴,在己方这些人的面前,展露一手。
张松与正常人不同,他压抑自己压抑的太难受了,一旦抓住一个口子亦或是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借机宣泄一番。
果然,张松只是略作犹豫,便不再推辞。
他先是拿起一卷简牍,认认真真的读了一遍,然后合上,便当着众人的面,在一旁的桌案上,提笔在一卷空的简牍上默写了起来。
默写完毕之后,他又去看第二卷 简牍,看完后放在一边,又认真的默写了起来。
刘琦拿过张松默写的第一卷 简牍,比对自己的第一卷……
不能说一个字不差、完全一样,但大致的意思却没有差错。
只是读了一遍,就默写到这个水准,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少时,刘琦又看了张松默写的第二卷 ,还是和第一卷一样大致的意思没有错。
而且他那一手八分书,亦是写的极为漂亮,很有功底笔力!
直到张松默写了十卷之后,刘琦终于站起身,走到张松面前,当着一众手下的面,朗声道:“张君之奇才,真当世罕见,不想刘季玉竟这般得人!刘琦发自内心的敬佩!张君,不要再默写了,走,咱们后堂相叙,如何?”
第六百三十九章 培养内应
其实对待张松这种人的方法并没有多难,其实只要抓住他心理的特点就好了。
刘琦在前世的时候,曾经在课外时间主攻过心理学,他知道张松这种人在一定程度而言,属于自小心中受过创伤的类型,在有创伤的情况下,产生了过度的防御反应。
这样的人,是急需认可的。
但并不是什么样的认可他都会接受,因为这样的人心思敏感,你需要让他感觉到你是真的欣赏他这个人,佩服他的才学就是了。
所以,刘琦事先给娄发等人稍稍做戏,给张松一个机会表现他默写的才能,然后才表现出对他的重视。
张松进了后堂,刘琦又派人将刘晔和徐庶召了过来。
然后,四个人坐在一起,开始总论古今经文。
之所以没有满宠,是因为他的性格太过耿直,说话有的时候不会顾及人面子,对于张松这样的人来说,还是不要让满宠跟他接触得太多,万一姓满的哪句话没有说好,怼得张松肺管子着火,那就有些不妙了。
让刘琦感到意外的是,张松竟然是古文经派学子,这可算是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了。
要知道,荆州目下对于今古两派之学,侧重的就是没有参杂太多个人意见的古文经学,荆州学派在古文经学中的地位,放眼整个大汉朝,几可排列于三甲之内。
刘琦在这个氛围内,对于古文经学的东西和知识点,自然也比一般经学之人要通透许多。
四个人详谈了许久,刘晔和刘琦等人一边与张松论经,一边不着痕迹地在无形中夸奖着他,而且这份夸奖并不浓重,只是偶尔会提上一句。
赞美一个人,也是需要讲究的,夸赞的太重了,会显得太假。
真正的聪明人,任凭谁被一个劲的拍马屁,时间长了都觉得那是假话,只要适当的赞美,画龙点睛式的认可,才会真正让人感到心中舒适。
谈过了少许之后,张松对于在场的几个人已经有了不错的印象。
但若是真想让他如娄发所言的彻底地倾心于刘琦,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而且就刘琦看来,仅仅只是靠赞美来刷新张松的好感,还着实不够,没有切实的利益,张松不会轻易松口。
虽然他历史上确实为刘备当了益州的叛徒,但那也是需要长时间的考察和在心中反复揣摩衡量的。
这个天下,没有一个人是凭你三两句夸赞就会被改造成卧底的,大家都不傻。
你得让人家看到人生的希望。
论完经后,乘着兴致好,刘琦命人布置宴席,请张松共食。
他没有摆下大宴,也没有让很多人陪宴,只是刘琦、徐庶、刘晔与张松四人摆席,席间的菜品也相对简单,并不奢华,颇显朴素。
大部分都是素食,肉食只有羊肉,但是这羊肉的分配,就非常有讲究了。
古代人所吃的肉和现代人不同,肥肉较少,因为没有饲料催肥,基本都是靠散养,牲口吃的粮食也不精细,所以后世人在餐桌上相对较为厌恶的肥肉,在古代人看来,都是上佳之品。
今日宴席中最粉嫩的羊肉,毫无疑问自然是分给了张松。
余下的嫩肉,仅次于张松的那两份则是分给了徐庶和刘晔,而刘琦本人则是吃了最少的一份,且肉的部位和鲜嫩程度,都远不如另外三人的。
张松见此情形,心下不由大为诧异。
自己是客人,倒也就罢了,问题那刘子扬和徐元直都是刘琦属下,为何也会吃得比他要好。
而且观他们三人的表情,似乎并不以为意。
难道说,这刘伯瑜平日里就是这般做的?
“永年先生?永年先生?!”
张松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是刘琦在问他话。
“先生有心事?”
“没有,没有。”张松急忙摆了摆手道。
刘琦举起酒爵,示意性的与张松对饮一盏,后道:“我大概能够猜到先生的心思……先生所忧虑者,不过就是两军的战事而已,不过先生虽然代表刘季玉前来与我和谈,但恐刘琦不能答应先生。”
这是今日张松见了刘琦之后,刘琦第一次向他郑重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张松疑惑地道:“张某还未曾向君侯说明我方条件,君侯为何拒绝?”
刘琦正色肃容道:“我不答应自然是有我的想法,先生若是想知道刘某拒绝和谈的理由……明日一早,我当和元直、子扬去江州南郊一趟,先生不妨随我同去,便知端倪。”
张松见刘琦说的神秘,心中倒也是升起了几分兴趣,他不再多问,只是举爵给刘琦敬酒。
整个宴席之中,关于两方和谈的事,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句,其余的时间,四个人也不过是笑谈风月与无关于军政的琐事。
酒宴罢了,刘琦安排徐庶送张松去驿馆,行至府外的时候,张松突然开口问徐庶道:“刘镇西不喜食羊肉否?”
徐庶今日也喝得有些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奇道:“谁说的?刘镇西平日里最喜食鱼,其次便是喜食羊肉了。”
张松皱起了眉头,道:“既然如此,适才宴席之上的羊肉,刘镇西席上的羊肉为何那般的少?”
徐庶闻言不由哑然失笑。
“张君非荆州人,不知君侯习惯,君侯并非是不喜食羊,而是有意谦让,我初至君侯帐下时,也不明白,只是君侯执意如此,一来二去,就习惯君侯的脾气秉性了。”
“刘君侯是何秉性?”
“君侯虽为人谦和善让,但并非对人人都如此,君侯只敬有本事的人,与寻常手下饮宴,君侯食肉从不谦虚,都是吃最好的一份,但与有本领的人,或者说是为君侯所敬佩认可之人,那君侯不论做什么,都以所敬之人为先。”
言罢,却见徐庶伸手拍了拍张松的肩膀,道:“张君之能亦为君侯所敬,故今日席间最好的肉,则是在张君鼎中,这可与张君是不是刘季玉的使者无关。”
张松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
第二日一早,刘琦等人带着张松、徐庶、刘晔等人前往南郊。
此时正值开垦季节,虽然有些晚了,却也不耽误农忙,荆州军的将士们在各部军尉的指挥下,协助江州本地的齐民黔首,开垦荒田,整个南郊的田地中,不论军马都在按规矩开垦田地,大有一副欣欣向荣之景。
江州的郊区地形复杂,山地较多,刘琦这一段时间派人仔细勘察,在南郊一带选出了降水量丰富,可以依山开垦的梯田,同时他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搭造水车,用以汲引灌溉,如此一来甚是便利。
西南地区丘陵地势较多,不可能像是在荆州一样,施行大面积的种植,若是要保证农耕的产量,就要择选适合的地址,依照不同的地形和雨量开垦梯田,并活用水车。
水车相传是在刘宏当政时期,由十常侍毕岚发明制造,但这个说法并不是为人认可,以十常侍当时的身份和地位,毕岚应该是没有时间研究这种东西,想来是他麾下的智囊团中人所创,然后将此功归于毕岚。
时至如今,由于信息和技术滞后,再加上战争频繁,水车只是在部分的郡县用以辅助农耕,并不能全面普及。
但是这一次,刘琦入蜀之后,在江州进行试点,将这些有利于蜀中农业发展的工具,统统带进了益州。
第六百四十章 阻止刘璋办蠢事
“这是什么犁?”
随同刘琦在南郊转悠了一个上午,张松看到了不少新奇的东西。
从田地的开垦,到田垄间的规整布局,再到那水车,每一样都让常年在蜀中的张松颇长眼界。
益州除了蜀锦技术之外,其余的技术在整个大汉朝都相对落后,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路径太险,进出比较困难。
毕竟,这是一个没有媒体的时代,想要宣传新知识和新技术,就全国的层面来讲,特别还是经济和政治都不稳定的战争年代,实在是太难了。
故而,水车虽然已经问世有一段时间了,但在消息相对闭塞的蜀中,尚还无人将其引进使用。
而刘琦从荆州带进的曲辕犁,也与蜀中现在所用的农耕作具,大为不同。
“犁者,以畜力带之,破土的在前,翻土在后,而我们南方的土地和北方的旱地相比,宽窄较小,却地势不平,耕作时常要转弯,牲畜带犁与人不同,多少欠缺一些灵活,如此在耕作的时候,就会时常出现麻烦,这就需要在劳具上多下些功夫,这曲辕犁的最大特点,便是轻便和灵活。”
张松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徐庶在一旁笑道:“牛犁相联,对于耕种者而言,才是最为省时省力。”
刘琦领着张松等人,一边在郊外的道上巡视,一边伸手指向旁边的这些新开垦的不同类型的田地和新设的载具,道:“永年先生,刘某身为朝廷敕封的益州牧,首先要做的,不是如何抢占益州的城池,而先要想,如何让蜀中仓禀充盈,人不挨饿,不受冻。”
不知为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目标,在张松听来,却是格外的让人心潮澎湃。
从刘焉开始,再到刘璋,包括刘焉之前上一任的益州刺史郗俭,他们每一人到益州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拿下益州的权柄,压缩本地豪强的生存空间,征兵杀人,掌控权力,割据称王。
毕竟,益州是一块偏僻之所,和汉室朝廷的距离极远,哪一个到这里的人,脑海里第一件想的事都是割据称雄。
但像是刘琦这样,先入蜀来帮助发展农耕,带技术入蜀的着实是少之又少。
就一定程度而言,蜀中大部分的土地,还是在豪强和门阀手中,种地的黔首只是富户,刘琦这样的做法,不但使得官方的仓禀丰盈,在一定程度上而言,也是富裕了蜀中的豪族们。
特别是张氏这样的家族,毫无疑问受益最大……因为他们手中的土地多。
粮食的产量一旦因此而增加,他们每年的受益也自然是大幅度的增长。
“打囤行粮、开梯田、造水车,有田种的种田,没田种的民夫我以官方的名义他们都召集起来开梯田,还有关中的流民,有多少用多少!”
说到这,刘琦转头看向张松道:“蜀中地大,但尚可开垦的田也多,人口也稀疏,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