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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所有的流程他事先自然是清楚的,而且他全程不要说什么话,只需要按照规律礼仪,和他身后随行的荀攸,刘晔的提醒,照做就是了。
今日的刘琦,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在去往太庙祭奠先祖的路上,雒阳街道两旁的百姓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但由于这里早就布置了大量的兵力,所以他们只是在士兵的后面踮脚观看,却不能离近分毫。
而人群之中,也到处都是卫士署的探子,在时时刻刻的监视着这些围观的百姓。
当刘琦的车撵走过的途中,人群中,时不时就会听到有人高声呼喝:
“陛下万寿无疆!”
“陛下万寿无疆!”
第九百三十四章 快刀斩乱麻
这句陛下万寿无疆,自然不会是普通的老百姓们自发的喊出来的。
卫士署的卫士们这些天深入民间,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纠结人众,在刘琦登基的那一天,不断的让百姓在人群中自发的呼喊出这句话。
从后世穿越回来的刘琦,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 气势和声势是一定要造的。
不论是不是人为的,都要造,造的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汉朝的百姓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人云亦云,什么事都喜欢随大流。
这也不是汉朝百姓的特点; 而是大部分人类的特点。
听着身边一群人兴奋地高呼‘陛下万寿无疆’,旁边很多百姓也就不自觉的跟着喊了起来。
刘琦本身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一个英雄; 他击败了董卓,又替司隶的百姓挡住了袁绍南下的铁蹄,司隶的百姓大部分人都非常尊敬他,就算是不尊敬他的人,也绝不会反感他。
因此,替刘琦摇旗呐喊就成了顺利成章的事情。
当然,刘琦的车撵行驶到哪里,按照那些军兵们的喝斥,周围的百姓们还是要跪倒在地迎接的。
跪在地上,也阻挡不了那山呼海啸的呼喊声。
听着那些呼喊声,坐在车撵上的刘琦感觉神清气爽,下意识的露出微笑,想要举手冲着周遭的百姓们挥手示意。
“陛下不可妄动; 当行之端庄!”荀攸在后面沉声提醒他。
刘琦的笑容在瞬息间就有些凝固了。
他只能是又板起面孔,目光瞅向前方; 目不斜视,做出一副威武的帝王之相。
随后,一众人等去太庙祭奠先祖,这些流程全都有人指引刘琦照做; 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尽量不要露出一丁点的错误。
祭奠先祖完毕,一众人又赶往东郊区,祭拜天地,让刘琦承继帝王之位。
高台之上,所有的公卿臣子猛将都停留在下方,望着刘琦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
刘琦登上高台之后,自有人宣读继位书,個中内容无外乎称赞刘琦德行,万民归心,天命所归云云。
随后,刘琦正式从符宝郎手中接过玉玺,转身面对台下千万人。
然后,便见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玉玺。
“万岁!”
“万岁!
“万岁!”
无数的士兵高举兵械,整齐的大声呼喝着。
随后,刘琦又在一行人的拥簇下; 带领着一众文武以及数万雄师; 向雒阳转换,从原路返回,直奔德阳殿而去。
来到德阳殿,一众文武列于大殿之中,高阶之下,齐齐拜倒,口称陛下。
刘琦下诏,改元建兴,并重新安排文武众臣职位。
首先,自然是要尊刘表为太上皇帝,敕封蔡氏女觅为皇后,总领后宫诸事。
刘虞为太傅,为诸臣之首,刘琦当以师礼待之。
荀攸为司徒。
张允取代杨彪为大司马。
刘晔为御史大夫。
九卿之首的太常之位,由蒯越任之。
光禄勋为刘修,替刘琦掌管帝之侍从。
徐庶为卫尉,掌刘琦警卫,同时兼管卫士署。
赵岐依旧为太仆。
廷尉署更名大理,大理寺卿为满宠,掌国之刑狱。
大鸿胪为蔡勳。
宗正之位由刘琮担任。
大司马张义和少府田芬,职位不动。
将作大匠为刘阖。
执金吾为贾诩,总领京师治安。
大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皆撤,只留袁术车骑将军之号,其子袁耀为礼官大夫。
典韦,许褚皆封列侯,宿卫京师,辅佐贾诩和徐庶。
吕布,黄忠,赵云,张辽,甘宁,魏延,张任,李典皆敕封将军号,他们其中又些人会被翌日责令就守外郡……
其余一些七七八八的敕封皆有,但大抵如此。
而杨彪的全国最高军事掌管的位置被张允替代,却并无任何实质的官职敕封,只是给了他一个列侯之位,直接让他回家赋闲了。
接下来,就是开仓济民,大赦天下。
自打刘协去世之后,雒阳皇宫就一直没有开宴,但今日乃是新帝登基,乃普天同庆之事,时隔半载,整个雒阳城当也要普天同庆一次。
所有的朝臣和武将们集中在雒阳宫殿中,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雒阳城内,百姓往来奔走,欢呼雀跃,互换酒食,庆祝刘琦登基。
在广大人民的眼中,刘琦是一个有实力的新天子,他和其他那些当皇帝的人不一样,通过刘琦的所作所为,天下的百姓们能够看得出来,这位新皇帝,是可以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和安定生活的人。
这一晚的宫廷宴席,刘琦喝醉了。
他在宦官们的搀扶下,返回了后宫。
今夜酒醉,他没有去往任何一个妃嫔的房间,而是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他打着酒嗝,用一只手,甩动他的十二旒冕,那十二旒彼此相互交击,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
当刘琦走进自己的卧室后,却见一个人正在他的寝宫之内。
刘琦不满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逗留在朕的寝宫!”
“我是你乃公!”刘表不满地大喝一声。
刘琦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刘表之后,笑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真是朕的乃公……爹,坐!”
刘表看着刘琦手上被旋转的‘噼里啪啦’的旒冕,脸颊上的肌肉有些抽抽。
“这东西……是这么玩的么?”
刘琦哈哈一笑,然后将旒冕冲着天空扔了出去,然后又用一根手指正好接住,继续旋转,跟后世的转手绢似的。
刘表终于忍耐不住,直接上前给了他一脚。
刘琦捂着屁股,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父亲,我哪招你了?”
“你瞅你这股子得意的劲!刚刚当上天子,就得意忘形?岂不惹人话柄!”
刘琦走到卓岸边,自己斟了一盏茶,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
“父亲,我这是自己回寝宫之后,才这样的,我适才在外面当着他们的面时,可正经了,没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刘表摇了摇头,长叹口气:“为父不是说你这事!”
“你知道不知道,袁绍和曹操打算在邺城,另立新帝,与伱对分天下!”
“父亲的消息还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袁曹的举动。”
“那你为何一登基,就直接将三公九卿大半全部更换,杨彪等人皆被你换了下去,你可知道,你这是惹祸之举!会酿成大祸的。”
“朕自然知道……”
“你跟我说什么?”
“我说……孩儿知道。”
“你知道你为何还这么做?”
刘琦深吸口气,看向刘表:“父亲可知何为快刀斩乱麻?”
第九百三十五章 朕的主张
刘表知道什么是刀,什么是麻,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是快刀斩乱麻。
他的表情有些不愉:“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为父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跟为父显摆你的学识吗?”
“嘿嘿,朕既是天子,那今后说话,自然就要有为君者的风范,朕每一句话说出来,若是随随便便都让人听明白了?又如何能显出朕的高明?”
刘表不再多做赘言,伸手就去拽刘琦的耳朵,然后便是一顿拳脚招呼。
在益州当了几年的支教,老爷子的脾气变的有些不太好,可能是因为体罚学生体罚出了瘾,举手投足之间竟多了几分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招呼。
……
少时,刘表满意地长舒口气,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舒坦!”
刘琦的耳朵发红,脸和脖子的地方也有些红肿。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不过在喝进去之前,则是用手沾染了一些涂抹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所谓的快刀斩乱麻,就是在混乱之际,各种事情都如麻线团布一样,用手根本难以理出头绪,直接用快刀斩断,破而后立,一刀定乾坤。”
刘表挑了挑眉,道:“你的意思,你现在的处境就犹如一团乱麻?”
刘琦很是认真地看着刘表:“孩儿现在的处境若不是一团乱麻,父亲又怎么会半夜守在这里等着我,急着询问?”
刘表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一边喝一边点头,但随后他似乎又反应过来一些什么事。
“你知道为父急着你,怎还在此敷衍?”
说罢,又是几下爱的抚摸。
刘琦笑呵呵地直起了身子,道:“孩儿初掌大权,这规矩是一定要立下的,攘外必先安内,很多事情一但定下了基调,那日后再改,只怕就是非常不容易的了,特别是袁绍和曹操已经拥立新帝,他们虎视眈眈的坐镇于东北之地,孩儿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来把朝中最为根本的两件大事解决。”
“哪两件大事?”
“用人制度,还有税收政策……全部沿用荆州的制度。”
刘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不是太仓促了?荆州的税收政治动的是豪右根本,但这用人制度,恐不为会士林中人所容……”
“钱和用人,这是朝廷立足天下的首要根基!钱袋子守住了,官吏制度,全都由朝廷中枢通过考试任用,再加上军队和粮食!只要这四大根本在朝廷手里握着,底下怎么闹,怎么反,要收拾他们都是手到擒来!但这规矩一定要现在就立下,若是等到以后,再想更改,就难了……”
“只怕很多人……特别是北地儒林人士,都不会同意。”
“所以,我得先杀几个立威呀。”刘琦果断地开口。
“杀?”
“不错!不然不足矣立威,首先就得从杨彪这些人身上下手,”
刘表闻言不由沉默了。
“老夫不赞成你这么做,凡事当以和为贵,抽丝剥茧徐徐渐进,方为王者之道。”
“父亲这话,用在清平盛世倒是可以,但是现在时不我待,袁绍曹操已经拥立新君,势如虎狼,我若是不作速威慑朝廷,然后发兵东进,待他们回复了元气,再来谋我,或是成鼎足之势,日后这天下年年打,日日打,时间长了国家的元气就会彻底消耗殆尽……在这种状态下,每一步必须都要疾走,迁延不得啊。”
刘表或许是理解不到刘琦的那个点上,但刘琦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迁延日久,变成鼎足之势会给这个王朝造成多么巨大的灾难。
魏蜀吴三足鼎立,持续了接近半个多世纪的彼此征伐,南征北战造成的巨大人口损失和经济衰退,是这个国家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的。
刘表和刘琦交谈了许久,终究还是无法说服刘琦。
最终,却见刘表长长地叹了口气,支撑着桌案,起身道:“罢了,一切事宜,都由你自定去吧……其实想想也是,这些年来,你考虑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错。”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为父还是安安心心地当这个太上皇帝,享享清福。”
刘琦站起身,道:“多谢父亲的体量。”
“体量归体量,但可没代表为父我认可你的想法……要想改变为父的想法,你还需证明给我看。”
刘琦微笑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尽力!”
“早点休息,为父先走了。”
说罢,刘表转身走出了刘琦的寝宫。
在那么一瞬间,刘琦突然发现,刘表的背影似乎比他记忆中的更显佝偻,原先高大挺拔的身子,经过岁月的侵袭,如今也已经逐渐变的萎缩了起来。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八及党人,如今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一个老人了。
不知为何,刘琦心中突然间有些发堵。
在这个时代,母亲已经不在了,在长辈之中,他只剩下刘表这么一个。
刘琦捂着脑袋,走到自己的龙榻旁边,呈大字型躺在了床榻上。
不知为何,骤然之间,他觉得这个偌大的宫室有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袭向了刘琦的心头。
这种孤寂之感,他过去从来都没有感受过。
难道是因为自己当了皇帝只有,心态变了吗?
刘琦咧嘴苦笑一笑,也未曾脱去衣履,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次日醒来,刘琦在一众宦官的服侍下梳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