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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懿惊诧的看着刘琦,道:“公子,您这是……”
“我家公子受了风寒,病势颇沉。”
刘琦直起身,喘息了两下,摆手道:“无碍。”
说罢,他掀开被子,遥遥晃晃的站起身,道:“取我甲来!”
话刚说完,却见刘琦脚下腿脚微软,险些摔倒,幸好李典从旁扶住他。
“公子,您这身体……还是莫要轻动啊!”
张任急忙上前帮忙。
他离近看,发现刘琦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确是是有病在身。
张任伸手摸了摸刘琦的额头……发热。
而他后背的衣襟,也很湿。
张任心中一沉……偏偏在这个时候,刘公子居然抱恙!
张任关切道:“公子这病,多久了?”
张允在一旁叹道:“好几天了!公子得病后,身体日渐虚弱,连续调养几日了,汤药喝了不少,但丝毫未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唉!”
他这话纯属就是胡扯,刘琦的风寒虽未痊愈,但比起刚开始确是好了一些,根本没有日渐沉疴的迹象。
刘琦摆了摆手,嘶哑道:“这节骨眼,还说那些干什么?速速为我披甲。”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刘张双簧
孙坚那一面,很快就知道了吴懿和张任赶来求救的消息。
他当时就不淡定了。
孙坚和西凉军鏖战了大半年,虽然是赢多输少,但却也一直没有找到能彻底击溃西凉军的机会。
他是武人出身,一向就是争强好胜,不灭了胡轸和吕布,孙坚的心就一直不痛快。
刘琦对此没什么感觉,孙坚却不一样。
在他看来,胡轸和吕布的头颅实在是太重要了。
胡轸是董卓亲自任命的凉州军大都护,他在凉州诸将官中属于代表性人物。
而吕布则是并州军的最高统帅。
自己若在一战之中就可以击溃这两个人,这对于一个率兵的武人来说,是何等的荣耀?
就军事角度来说,孙坚的战略也完全没有问题。
打仗不是打人情,打的是人命。
用最少的损失,换取最终的胜利,这是战争!
适才,孙坚得到了斥候的回报,西凉军强攻梁县,益州军守护不住,损兵折将,在贾龙和严颜的率领下,正向梁县东面五里的仓敖遗寨而去。
事情果然如孙坚所想,那楚时遗寨建立在山谷之中,从谷口进入寨内,需要一段宽约三十丈的峡谷通道,当中草木不生,对于益州军来说,是最好的屏障。
而吕布的并州军目下正在梁县通往阳人的平原驻扎,很显然就是在防备阳人县的孙刘联军。
孙坚估算过,一旦益州军进入了仓敖,那仅凭胡轸手中的西凉军,想要将他们彻底歼灭,是相对困难的,强攻会需要很长的时间。
只要再等两个时……不!
哪怕只要再等一个时辰,等吕布确认己方不会有威胁性,转头去协助胡轸进攻彼寨,那就是阳人城的孙刘联军最佳的进攻良机。
在孙坚看来,此番要胜,刘琦就是他最好的盟友。
通过上次一战,孙坚能够感觉的出,荆州军的战力虽然不及己方,却也不俗,而且进步颇快。
就连刘琦本人在战场上的表现,也是进境神速,孙坚都暗暗看在眼里。
可刘琦一旦出兵了,那吕布就会立刻通知胡轸,益州军倒是得救了,但己方很有可能会受到西凉军和并州军的强力反扑。
这岂非愚蠢?
想到这,孙坚猛然站起身,怒气冲冲地道:“来人,速去唤德谋和公覆前来!”
……
少时,军司马程普和黄盖赶到。
孙坚此刻已是整装完毕,他身披玄甲罩服,腰配随身之刀,一脸怒火的就要奔着门外走。
见孙坚这幅样子,程普不由大惊失色,忙道:“君侯,您这是作甚?”
孙坚冷然道:“汝二人速点齐甲士,随我去刘琦那边,他若是真出兵,孙某便是动武,也要拦下他!”
程普的脸被吓白了。
他身为孙坚亲信,自然是知道孙坚这个人性格暴躁如烈火,说的出做的到。
他焉能不阻拦?
“君侯息怒,我等万万不可与刘琦等一众为恶,且不说袁公事前有所交待,便是黄忠,文聘,李典等人,某观之也绝非易与之辈。”
孙坚闻言顿时一窒。
黄盖亦是上前道:“去年君侯受袁术挑拨,因一时之气怒杀张咨,令南阳郡诸望族皆视君侯为敌,只能依附于袁术麾下避祸!如今刘琦身兼护君之责,声望颇隆,比之张咨犹有过之,君侯若是对他动手,岂不是将自己置于跟董卓一般的境地?”
孙坚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二人之言,我岂能不知?孙某又不是要怎样于他,只是想挡住他一两个时辰,只要拖过了这一会,孙某自会跟他一同前往梁县,去救益州兵将。”
程普谏言:“饶是如此,也不可多带甲士,恐惹人话柄。”
“罢了!不带兵便不带。”
孙坚恨恨道:“汝二人随我一同前往去劝!”
……
孙坚等人匆匆赶往刘琦之所在。
到了刘琦居所,正碰见刘琦已经穿好甲胄,引着黄忠,李典等人出来,并吩咐他们去点齐兵将。
吴懿和张任亦是随之在侧。
孙坚远远看去,见刘琦的步履轻浮,面色苍白,还低着头不停的咳嗽。
他的病,怎么感觉反倒是更重了?
眼看着孙坚从远处走来,刘琦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又很快闪去。
孙坚大步流星走到了刘琦面前,对他道:“刘公子这是作甚?”
刘琦虚弱的对后方招招手:“吴司马,张队率,快来见过乌程侯。”
吴懿和张任上前:“见过君侯。”
“嗯。”孙坚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看他们。
刘琦嘶哑着对孙坚道:“君侯,益州贾公派吴司马和张队率浴血突围前来求援,眼下他们被困于梁县之东的大寨,情况危急,刘琦顾念同僚之情,欲往去救,然恐独臂难支,还请君侯相助于我,共敌贼军。”
孙坚深吸口气,压住胸中怒火,低沉道:“西凉军和并州军骑兵甚众,我等若是冒然出县,在平原之上与之相战,三军将士岂不尽溃?此乃取败之道,万不可行!”
“咳、咳、咳!”刘琦咳嗽的很使劲。
孙坚见刘琦咳嗽的样子有点吓人,先是一愣,但还是说道:“你这病,如何越来越重了?你这般带病出城,别说救不了益州诸人,便是汝自己性命,都要丧在西凉军之手!还不快回去休息,休要胡闹!”
刘琦咳嗽完,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益州军是我盟友,纵然身死,我亦不可不救,孙君侯不去,刘琦自去便是了……”
说罢,他就要绕过孙坚,却见孙坚突然拦住他。
“阳人诸事,当以孙某为主!你等若想出兵,也需得等我探明消息之后方可!”
这话说的有些狠,岂不是将自己立于荆州军之上。
荆州军诸军校都颇为不忿。
黄忠朗声道:“孙君侯,还请慎言!”
李典亦是道:“我等荆楚之士,非公麾下!”
孙坚无所畏惧,道:“难道你们都想去白白送命不成?你们这般前去,怕是一个也别想回来……”
刘琦听了孙坚的话,双眸突然睁大,呼吸不知不觉间也见急促。
一看见刘琦的样子,孙坚有些发慌了。
这样子,怎么跟要背过气去似的?
孙某也没说什么太狠的话啊,这不是都是为了他们荆楚之人好么?
“刘公子,你这是为何……”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刘琦的身体突然瘫软了下去。
“公子!”
黄忠和张允等人纷纷冲上前去,扶住刘琦。
张允刚把刘琦扶住,就感觉自己的手心被人使劲的捏了一下。
张允先是一愣,再看向紧闭双眸的刘琦,顿时福灵心至。
原来如此。
乘着旁人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张允急忙扶起刘琦,高声喝道:“来人!速速去传军医!”
“唯!”
他又看向李典道:“曼成速速去请异度先生和蔡司马来主持大局!”
李典点点头,转身去了。
吴懿见状,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急忙上前问张允道:“张司马,公子他这是怎么了……这,这公子若有事,可如何出兵啊?“
话还未等说完,便见张允冲着他吼一声:“走开!休要在此烦扰,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某与尔等不死不休!”
这一番怒喝,只把吴懿喝的满面通红,偏偏却又发作不得。
张允眼下摆明就是愤怒了,口不择言。
将心比心,吴懿也没法说他些什么。
毕竟人家刘公子好端端的在床上养病,是为救援己方才强自起身的。
结果……竟至虚脱。
适才他和张任都是贴近看了刘琦的样子,观其面色确实是真的有病。
再加上孙坚来和刘琦争执……
因此,吴懿不可能想到这其中居然有假。
孙坚站在不远处张口结舌。
少时,张允扶刘琦进入屋中,将刘琦放在床榻上,然后‘呯’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刘琦缓缓的睁开双眸。
他冲着张允点点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表兄,演的好。”
张允悄声回道:“为兄不及表弟之万一。”
第一百一十五章 静静等候
不多时,荆州医官到了,张允随即让他入内给刘琦诊治,而蔡勋和蒯越受李典请,亦是匆匆赶到刘琦屋外。
不得不说,张允的心思还是颇为缜密的。
除了刘琦,也只有蒯越,才能替刘琦缓解荆州方面和益州人,包括孙坚等人在内的尴尬局势。
张允第一时间请李典帮忙找蒯越来,很是正确。
听了刘琦的事情之后,蒯越随即计上心头。
蒯越并不知道刘琦是真病还是假病,但蒯越很清楚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
他去拍了拍刘琦的房门,便见张允从里面走出来。
二人低语片刻,张允又将房门关上。
蒯越对着吴懿和孙坚作揖,后道:“我家公子眼下身体有恙,暂不能受旁人叨扰,二位有事,不妨和越说,待公子病体稍愈之后,越自然会将话带到。”
孙坚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多了一丝猜疑和惊骇。
虽然上一次,他和刘琦探讨过拖延救援的事,但刘琦并没有当面答应他。
那时,孙坚觉得刘琦这小子真是个迂腐之人。
可是直到现在,孙坚才发现,真正迂腐的人或许是他自己才对。
这天下有很多事情,不需要直接当面以言辞拒绝!
其实方法真的有许多!
孙坚暗道自己原先当真是耿直过甚。
但他现在也摸不准,这位刘公子倒是真病倒还是假病倒了。
但因为有了上一次和刘琦的单独对话,不论刘琦此刻是真病倒还是假昏倒……孙坚都会当成假的看了。
孙坚不紧不慢的观察,但吴懿心中可是焦急如火。
他冲着蒯越拱手道:“异度先生,适才公子已经对我等应诺,要出兵去救我军之危,眼下公子病倒,敢问这三军之中,还有何人可替公子掌军,去救我军危难?”
蒯越捋着胡须,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虑了片刻,转头问蔡勋道:“不如就由蔡司马引军去救如何?”
蔡勋急忙拒绝道:“末将不过是公子帐下一司马,焉能调动诸部,蒯公可莫要讥笑于我。”
蒯越点点头,道:“此言却是不虚……”
说罢,便又转头看向李典。
李典苦笑道:“卑下并无正式军职,不过是公子门客而已。”
蒯越长叹口气:“黄司马可能代公子领兵?”
黄忠面色肃然,拱手道:“没有公子授命,恕黄某未敢私自带兵出县,末将也奉劝蒯公,勿要擅专才是。”
蔡勋闻言不太高兴:“黄司马,怎敢对异度公无礼?”
“不是无礼,只是良言相劝而已。”
“唉!罢了罢了!”蒯越摆了摆手,示意诸人不要争吵,他颇是苦楚的看向吴懿,道:“我等平日各自成部,如何行事皆赖公子调度,今日之事……恐怕是不好僭越。”
吴懿的心如坠冰窖,道:“似此,却该如何是好?”
孙坚在一旁,突然开口:“阁下便守候在此,等刘公子醒了,自然便能见到了,届时再请刘公子出兵,或可成事。”
孙坚这人说话的嗓音语调本就不甚招人喜欢,他这一开口,这话中之意又臭又硬,让吴懿听着很不舒服。
但吴懿可不敢跟孙坚争吵,毕竟孙坚目下声名颇显赫,其兵威军势闻名各郡,谁敢惹他?
他只是求助的看向蒯越,
但蒯越也没甚办法,只是好言安慰。
孙坚也不着急走,只是在这里待着,一边算着时辰,一边等着刘琦‘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