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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地方上,已经有了从官方领牌照开办民营娱乐会所的企业,典型的就是经营“螺娘”的扬州老鸨,只论纯利润,一年混个三五十万贯的都有,比中型盐商都要厉害得多。
可一干驸马们的本家兄弟,让他们去做龟公……他们愿意吗?
高不成低不就,这就是为什么驸马们急得不行的原因,一看当年的帝国祥瑞善财童子来了,不赶紧抱大腿还等什么?
“诸家的事体,某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光景去操持贱业,怕是也成不了多大规模。也是个累死累活的营生,还未必能讨得好去。某也听说一个消息,那钱谷,不但官复原职,还担了几个差遣,身兼数职,可谓厉害。诸家那点家当,怕是不够钱谷塞牙缝的。”
“谁说不是么!”
驸马们顿时引为知己,老张的话,简直是“掏心窝子”。他们这些人家,就算家世再好一点的,也跟厮杀汉有关系,讲白了,自从把横刀实名上缴之后,他们家里的菜刀,那都是刻了名字锁厨房从来不带出来的。
然而老张才不管那许多,仿佛是灵光一现一样,一拍手道:“哎呀,倒是有个好买卖,前头怀远郡王来了长安,说是西突厥如今在远西四战。江南剑士河北刀客请了不知道多少,分红听说极高。”
“嗯?!”
驸马们一愣,啥玩意儿?
老张可不愿意接受他们那一大家子往自己地盘塞,这些个待业社会青年,还有“祖传业务”的,扔自己地盘这不是创造有活力社会团体么?
倒不如往外跑跑,横竖也是继承“家传”,还能赚一笔外汇,何乐而不为?
只是驸马们都不是傻逼,这卖命的事情,家里人能干?
不过老张却也不含糊,给了个门路:“说来巧了,怀远郡王这光景,正要招人押运驼队呢,这介绍人过去,听说也是有个花红。能使唤家伙的,少说也能混个十贯二十贯。”
原本驸马们心说狗日的江南子简直不是东西,这一听介绍费就这么高,顿时心里就长了草。
祖传的业务还没丢,跑外汇也不错啊,再说……就算死人,死的又不是本驸马。
第二十一章 跳
在大部分驸马眼里,那位改元贞观之后入京的某条江南土狗,简直就是敛财老仙,法力着实深厚。
敛财老仙法力无边,既然仙人都指了路……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跳就完事儿了。
乱跳肯定会死人,老张也不是说真要坑人,实际上西域缺人,不是今天的事情。程处弼来信武汉,平均每个月六七封信外加信号机“急件”,除了保持联络之外,主要就是要钱要人。
在贞观朝这当口,老张在某些方向上钱是不缺的。杀人放火才烧几个钱?跟大建比起来,毛毛雨都谈不上。
建设远比破坏投入多得多得多!
杀人放火烧钱可以接受,烧人最不能接受,偏偏程处弼的位置,还就是个烧人的差事。
加上“忠义社”的牲口们各家也有业务在丝路上,丝绸之路利润高,所以也是杀人放火之路……没有保镖跟着,还是别上路的好。
“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肯定是需要保镖保护一下自己的小命。当然了,这些在唐朝“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出国之后就难说了,可能偶尔也会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什么的。这时候,自家的保镖兼职个马匪,也是可以理解。
只可惜,想要搞兼职,首先得被招募过去。现如今,混有活力社会团体容易,混成符合国法的有活力社会团体,那就比较难。
王祖贤为什么能够成为河东、河北、河套三地“名宿”?北地好汉中的头面人物,人送“独臂大龙头”,刀客中的“刀王”。还不是因为他是正规军出身?至于儿子会抱大腿……那都是细枝末节。
李思摩为什么能够在河中西域畅通无阻?还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老子的鹰犬爪牙,而且在突厥、铁勒诸地杂胡中有人脉?跑哪儿都能跟人族长酋长豪帅攀交情,关键是辈分还高。比如薛州薛不弃,比如契苾部扛把子何力,见了李思摩,必须喊叔啊。
这种人,能在西域丝路上烧人玩,这是本事,这是见识,这是能力!
全天下想要豁出一条命搏个富贵的人多得是,可又有几个有门路有胆色有眼力呢?
机会也得给了才有。
驸马们围着张德几近作呕地跪舔,为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老张一封书信,就能让他们家族子弟在河中西域立足。至于之后的事情,全看好命还是歹命。
且不说苏勖、裴律师之流,就算是贺兰僧伽、阿史那社尔……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这些个做驸马的,管你汉胡贵贱,有门路就是爸爸!
要说门第,苏勖乃是苏威之后,老张这种“寒门”土鳖,原本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倘若没有某条土狗乱入唐朝到处搞事,苏勖每天要干的事情,也就是喝点小酒吟诗作赋。
武功县出来的豪门,需要看谁脸色?
要不是同样有武功县出来的清河崔氏闪了腰,苏勖大概就信了。
和老家那些还在装逼的兄弟们不同,能够在“中央”遍看风云的老铁们早特么悟了,这年头,想要装逼,还得牛逼。
可牛逼的方式越来越艰难,形式也越来越复杂,光靠种地加读书,大概是不太行。苏勖一看风头不对,当时就请了张德吃饭。
是个实诚人,厚道。
“苏慎行宴请江阴子,可吃出甚么名堂来?”
长安城平康坊的高档娱乐会所内,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们在那里闲聊着。
“哎呀,吃个屁啊。苏家郎就差把姬妾都送给江阴子玩弄,吃甚么吃。”
“嘿,只怕是不成的,送甚么都要,切不可送女郎。谁不知道江阴子在长安城乖巧的很,隆庆宫那里盯着,送甚么天仙也似的女郎,也是被打杀了了事。”
“那……苏勖可是有甚结果?”
“听说啊,老夫只是听说啊!”
有个老头儿环视四周,搂着怀里的美娇娘再三强调,“是听说啊!”
“快说!”
众人顿时不耐烦,催促着让他说。
“怀远郡王和‘刀王’,都从苏家招募了人手。”
“甚?也没见着‘刀王’有人在长安城啊,这就招募了人手?”
“如今镖局做得甚大,在敦煌、碛西都有分局。不拘招募多少人手,都在敦煌宫登记造册,朝廷是知道‘刀王’手里有多少人的。”
“这是自然。”
怎么看王祖贤混得都跟“郭解”似的,只不过,王祖贤跟“郭解”不同,他主要业务是给朝廷做“外围”,根子被朝廷捏着,敢捞过界,朝廷就敢“打黑”。
“苏家拿了多少人出来?”
“这个数。”
打听到消息的人,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百?”
“那是苏家!”
“噫!两千人!这……当真是……啧啧。”
豪门的底蕴就是这么给力,打群架也不怂谁啊。而抽了两千丁出来,搞不好苏氏在老家还有点难受,不是因为人手不够,而是依然要“坐吃山空”。
这几年民间掌握土地越多的豪门,日子越不好过,压力空前的大。关键谁也不知道李皇帝会不会还要继续搞事,肢解世家,就是摆在朝廷案头上的。
没瞧见弘文阁只有一个大学士,而这人是马周吗?
“两千人,这放西域,都是大国了吧。”
“你以为是在西域?嘁。”
有人不屑地冷笑一声,“这光景,安将军攻克河中要地,举凡用人,最近……那也是河中地。要是狠一点,倘使跟着阿史那的疯狗骑了骆驼,跟着西突厥跑了也未可知。”
“这般厉害?”
“如何不是?乔公旧年回京述职,一众驸马跟着闲聊,这才知晓,乔家竟然有人跟着疯狗前往西突厥。突厥余孽如今攻城略地,哪有恁多兵力?这便从疯狗手中借人,乔家子弟有一个弓手团,还有旗号,每逢对射,便是乔氏子弟出战。每战必有‘开弓钱’,拔营有‘出行钱’,攻城有‘攻坚钱’……战后还有分红,这都是贞观二十一的事情。”
大家都是驸马,乔师望肯定是不一样的,毕竟是名义上的西域军方“一把手”。他不需要走谁的门路,他自己就是门路。
乔氏出来卖命的子弟,本家是组不了一个团的,但乔氏还有大量的“家生子”。原本应该成为农奴、雇农的泥腿子,放下犁头拿刀头,赚的比以前种地多多了!
只不过外界不太清楚这其中的水有多深,基本上每一个出来卖命的泥腿子,赚一贯的卖命钱,一半要上缴到敦煌宫。也就是说,卖命钱有一半是皇帝老子的。问为什么?因为皇帝老子批准你卖命,给了你机会!服不服?
肯定有不服的,不服的肯定死得快,花红赏金是没有了,抚恤金倒是有一笔。
当然钱入账敦煌宫之后,皇帝老子按照规矩,还会返还大概两成,这个两成,就是乔师望的。
有人羡慕有人怨恨,总之,有门路的就不想走乔师望这条路子。阿史那思摩又不可能私底下跟人搞小动作搞小联盟,被皇帝老子知道,死的人就不是别人,而是他阿史那思摩。
这也是为什么折腾了多年之后,恰逢这么一个好机会,老张在长安城重新闪亮登场,就会有一窝的世家豪门老铁过来攀交情,而其中又以驸马们为主。
跟皇帝老子比起来,江南子总算还要可爱一些不是?
第二十二章 等
“钱倒是好说,这人……上哪儿去弄恁多人?!”
见老张在办公桌前抓耳挠腮地看信,梅姬给他添了茶之后,才小声问了一句:“是程将军又来信了么?”
“正是。”
其实一开始李丽质也不知道程处弼跟张德这么多年还一直联系,在她看来,一个边地宿将,一个地方“诸侯”,八竿子打不着,搞不好还会被皇帝爸爸惦记。可偏偏程处弼跟家里人闹翻不说,还偷偷摸摸跟张德一直有联系。
若非两人都是人到中年的好汉,差不离就是时下流行的狗男女那点私奔破事。
隆庆宫之主震惊,四大宫婢耳朵太好听了一些时候,更是惊诧莫名。掰扯着手指头一算,合着十好几年前就“脑后有反骨”了?
亏皇帝老子还说程处弼是自己的冠军侯……
这不是冠军侯,这是冠军猴儿!
耍猴皇帝被瞒着这么多年,可见两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油腻大叔也不是省油的灯。
“又是要人?”
“不然你以为,老夫缘何跟那些个还留在长安的驸马吃饭?”
开春还没正经事干,还在长安京城瞎浪的驸马,不是废物就是宠物,圈子里面就是端茶递水地干活,相当不受人待见。
换以前,就算驸马全家老小被皇族揩油,怎么地也有“皇亲国戚”的派头。现在么,巨贾需要借驸马的那顶绿帽子时候,大概会买账。
“西域用人甚多么?”
梅姬好奇地看着张德,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隔着一点距离,大概就是看不见书桌上信笺内容。
确定怀有狗崽之后,四大宫婢就歇了下来,新晋宫婢是她们以前的副手。也有在内府局被训练过,遴选到各公主府时候,其最优者,自然是被隆庆宫之主截了下来。
不必伺候人,自然就要轻松一些,养尊处优,没几天功夫,那种多年揣摩的贵女姿态,比那些土豪之家的封君夫人还要气质到位一些。
“这不是多不多的事体,西域诸地,把全天下的人都填进去,都是不嫌多的。”
朝廷现在找到的方法,就是疯狂消耗民力来消化吞下去的地盘。不是什么狗屁地盘都会被朝廷盯上看中的,没有令朝廷垂涎的资源,要来何用?还不如听“九鼎”放炮还有个响。
更何况,除了资源之外,西域就是丝路的中转站,更是关陇的“门户”。地缘政治上砸多少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不需要动脑筋的事情。
现如今西域的主要工程,一是修路,二是修乌堡。修路自然是不必多说,但修路也只是加强草场和草场,绿洲和绿洲之间的交流,真正重头戏,全在乌堡上。
原本老张悄悄摸摸盖的信号机,都是选择在据点和驿站,现在“国有化”之后,朝廷的胃口就不一样,围绕信号机做文章,凡是有信号机的地方,都要扩大建成乌堡。
短期内投入极大,长期来看,就是彻底把西域消化干净。
围绕这一系列的工程,迁入引入大量蕃人、鲜卑人、党项人、羌人……不是无缘无故的骚操作。
而是混居杂居之下,想要统合这些杂七杂八的蛮夷,必须要有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天条”。
这个“天条”就是打上汉化补丁,听从唐朝的法律,遵从唐朝的习俗,跟从唐朝的脚步。
朝廷的塘报上,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