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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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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李月一愣,不等她反应过来,张德招招手,却见亲卫上前行礼:“宗长,甚么吩咐?”
  “知会一下‘御亭’镇,就说老夫准备出钱在这里修个湖堤。”
  “是。”
  亲卫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宗长做什么都是对的,不需要问道理。
  张德说罢,又问李月:“月娘觉得堤岸上种甚么树好一些?你中意甚么树?”
  “柳树吧?”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月混混沌沌地回了一句,猛地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道,“姐夫这是作甚,我只是随口说说,将来能不能返转这里,还不知道呢……”
  “这湖堤,不若以你命名,叫做‘月堤’,如何?”
  “……”
  李月面红耳赤,却是半点话也不说了。
  饶是春风微凉,却也觉得浑身燥热,只觉得这一生的辉煌,便在此刻。
  看着一脸娇羞又一脸幸福模样的李月,老张看着波光粼粼的太湖,感慨道:“有钱真好啊,可以随便玩霸道总裁范。”
  “?”
  李月歪着脑袋,很是奇怪地偷偷打量张德。
  难得春游太湖,还有美娇娘陪着,老张身心也得到了放松。想他拜在陆德明门下这么多年,结果真真来吴县也没几次,更不要说游山玩水。
  “起大风了。”
  感觉到寒风逐渐加强,日头虽好,但还是放弃继续游玩,一行人返转镇上。临时下榻的别墅中,饭食早就准备好,老张最喜欢的银鱼滑蛋依旧热气腾腾,除此之外,还有两盘“湖刀”,细腻不如“江刀”,但滋味是相差仿佛的。
  银鱼有大有小,但江东所言的银鱼只有一种,那就是太湖银鱼。这种大小宛若虾米的鱼儿,口感紧致滑弹,浅水小炖不烂也不柴,即便不放佐料,鲜头也是相当的到位。扬子江上游也有银鱼,长约三寸来去,时人多称“大银鱼”,但在太湖诸地,大多归入“杂鱼”,略有家底的人家,也不拿此物来招待宾客。
  捕捞银鱼难度不小,打渔的往往舍不得吃这个,张德身居高位,自然不怕短了口腹之欲。
  只夹了一筷子,入口鲜甜爽滑,略有弹牙,厨子虽说是岭南来的,却是做了一手好菜。
  “银鱼不错。”连吃了几口,张德点点头,“打赏灶间一贯。”
  “是,宗长。”
  隔着屏风,外间亲随听见后,便去给厨子们打赏。
  桌上李月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戳了一点点清蒸的“湖刀”,肉似雪泥,入口即化。她原本是吃不来这个物事,早先张德在武汉吃得欢,她尝试了几回,都是被这鱼刺折腾个半死。
  好在灵巧的舌头都是锻炼出来的,吃了张德几年口水,怎么也算半个江阴女子,岂能不会吃刀鱼?
  “今年的‘江刀’,也不知道如何。要是都有这碗中的恁般大,当真是好。”
  她鲜有在桌上说话,这光景大概是吃得高兴,也破了自己内心的“规矩”。
  老张笑道:“你不若就留在江阴,等‘明前刀鱼’下市之后,再返转武汉。”
  听得“姑父”调笑,李月略微羞恼:“十四姑姑是怀了身孕,她去江阴,自是有道理的。我去个甚么。”
  “这有甚么难的,你自怀上一个,留在江阴不也挺好?”说着,张德胡乱扒拉了两口饭食,略微漱口,便起身一把拉住李月的手腕。
  “这又是作甚?我还没吃好……”
  “‘湖刀’吃个甚么!”
  把筷子一扯,随手扔到桌上,拽着李月就往里间走去。
  两边婢女见了,微微一愣,但也见怪不怪,等二人进了房间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桌面。
  正收拾着,却听里间传来裂帛之声,只听李月娇叱道:“又是这般粗鲁,这小衣昨日才新到的,今天便坏了。”
  “说甚么没意思的,丝帛要多少有多少,莫说小衣,你把别墅学那杨广裹了一圈又一圈,也由得你去。”
  “哎呀,冰得厉害,还是叫个炉子进来。”
  “要炉子作甚,进了被窝,自是暖和。抱团才能取暖,少待动上一会儿,自然热了。”
  “轻些轻些,你手劲恁大,左臂上的淤青还未消……噫!”
  春寒料峭,两人都怕感染风寒,赶紧运动起来,不多时,身体就暖和多了。
  


第十七章 半日闲
  ?    安安静静在“御亭”镇窝了一阵子,只待苏州城内各种情绪沉淀下来之后,老张才打算返转城中,跟长孙无忌好好地做一把交易。
  老阴货这种人,老张十岁的时候都没把他当人看,更别说现在他已经人到中年,再讲什么情分都是假的。
  跟政治生物将情分,首先必须在政治上有实力。没有实力,就没有情分,只有自上而下的怜悯,或者自下而上的敬畏。
  “你这画的是甚么?”
  “御亭”镇有临湖临河的别墅,是个极大的园子,原本是“御亭”镇当年的仓储衙署,还充当关口收税的地界。后来“御亭”因为苏州常州越来越发的物流系统,没几年就衰败下来。
  整个市镇的人口,从巅峰的一万多人,直接降到六七百,且大多都是不愿意挪窝的本地人。
  修了二层楼,二楼临湖的窗口视野极好,只是寒春天里也没什么景致,李月纯粹是靠想象画了一副柳堤出来。
  “‘月堤’啊。”
  裹着狐裘,里面却穿的不多,香炉在房间里染着,也不怕冷。阳光透过窗户玻璃,落地好大的一块光斑。
  站在李月身后搂着她,随意披了一条毯子的张德穿着一双翻毛拖鞋,打着呵欠,手掌很是不老实地深入狐裘之内,无意识地揉捏抚摸着。
  “阿郎莫闹!”
  娇叱了一声,耳尖却是红了,大约是自小不受重视,又是个没靠山的公主,心思敏感的同时,身体也意外的敏感。
  床笫之间的趣味,她便和别的女郎不同,不似武顺那般反差剧烈让人大呼过瘾,细微的逗弄,让她躲躲闪闪又欲拒还迎,反而是能挠到某条公狗的痒处。
  “呵……”
  温柔地在她耳边吐了口气,轻轻地咬住了耳廓,舌头略作舔舐,李月原本悬空的画笔,当时就摔在了桌面上。
  “别、别闹……”
  她便是个软糯的性子,明明在求饶,却又闭着眼睛香腮浮红,白皙的脖颈上,又泛起一阵阵小小的疙瘩,微微地发抖,可又娇躯温热,片刻呼吸急促起来。
  手掌在狐裘之内游走,手指略作撩拨逗弄,女郎的呼吸越发急喘,最后竟是身子向后靠着,才能舒缓一下身体的感觉,双手撑着桌面,粉面胜似桃花,鲜红欲滴眸寒春水,当真是叫人爱不释手情不自禁。
  “老夫操劳一夜,这日头上来,便是饿了,你这小娘,怎地也不知道体恤一番?”
  “阿郎……”
  她到底不是懵懂的少女,张德在她翘臀上只是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顿时十分知趣地伏在案上,贝齿轻咬朱唇,一副决计不愿意再说话的模样。
  撩开宽大的丝袍,褪了小衣,手指略作引导,正待使唤个手段,却又停了下来。
  迟迟不见进来,李月一脸迷离之余,终于松口回望问道:“阿郎怎地停了?”
  她问出口,瞬间又觉得羞恼,正见张德一脸戏谑地俯视着她,又听这贱男人说道:“你且继续执笔作画。”
  “呸!哪有阿郎这般玩法……”
  啪!
  一巴掌扇在白嫩嫩的翘臀上,娇呼一声,遂安公主殿下再是不情愿,到底还是拿了画笔,一只手支着案桌,一只手悬着笔,似是要画个什么。
  “怎么不画?”
  “啊?”
  李月讶异地回头看着张德,“当真要画么?”
  “随便画个甚么……便是个消遣。”
  “那便画只鱼儿……”
  笔尖儿刚刚戳纸,却似有别的东西戳了进来,“呀”的一声,什么鱼儿不鱼儿的,画笔似是横刀,便在纸上划拉出去好长的一条。
  “你这画的是甚么鱼儿?是黄鳝鱼儿?”
  听得张德调笑,遂安公主哪里不知道这是自家男人的恶趣味,心道这作怪的玩法也亏难他想得出来。
  她也是有些“骨气”的,便是当真要画一条鱼儿出来,只是“啪啪啪啪”作响,整个画纸就成了涂鸦,原本的柳堤仿佛是被甚么狗子爬过一般,上下左右满满当当的笔触,好好的物事,就被糟蹋了个干净。
  “嗯……”
  实在是受不住那等敏感,李月终究是没了“骨气”,原本是执笔,现在却是攥笔,紧紧地攥在手心,深怕没处借力。
  老张玩了好一会儿,终于从窗前书桌玩回了榻上,胡闹了一个早晨,日上三竿的光景,李月还沉沉地睡着,画笔依旧攥在手中,粉面潮红终于褪去,一切又归于平静。
  “圣人说的好啊,**总比眼泪干得快一些……”
  他不抽烟,不然怎么地也要折腾点烟草,然后卷一支事后烟。
  午饭直接就在房间里吃了,等到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自从张德告诉女郎们睡眠对保养的重要性,她们再忙,都会保证“美容觉”从不缺席。
  哪怕最拼的崔珏和武媚娘,也是每天都要午睡一个小时左右。
  带着女郎在太湖边上鬼混的同时,长孙无忌也忙得不可开交,江东的“巨头”们齐聚苏州,各家的宗长、家长、素有名望的族老,纷纷前来拜访。
  这种大场面,怎么说都是个超大型宴会。江东还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能让长孙无忌单独会谈,而有资格单独跟长孙无忌说话的,也没必要自绝于江东。
  宴会,就成为了惯例。
  整个苏州城全新洗牌的名利场中,唯一缺席的,就是不在本地的本地顶级“巨头”张德。
  不过宴会众人也很清楚,他来不来都不重要,他的态度来了即可。
  不管是对长孙无忌还是对江东各家而言,都是如此。
  “主公,张梁丰依旧在望亭镇。”
  “可曾游玩?”
  “不曾,就在望亭镇,未见乘船坐车行走。”
  “嗯。老夫知道了。”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拂须笑道,“他这是由得老夫在苏州城内做个买卖。”
  “可是主公,难道他半点不争么?这苏州常州,本是他乡籍,拉拢乡党才是正理啊。”
  “他拉拢甚么乡党?拉拢这些个江东老世族还是豪强?”
  长孙无忌不屑地摇摇头,“在他眼里,这些个‘老乡’,大抵上跟京城锦衣玉食之辈是一路货色的。你不懂。”
  言罢,长孙无忌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去江阴送礼,可见着人了?”
  “见着了。”
  亲随点点头,“江阴老板娘确实是安平公主殿下,还有……”
  “还有甚么?”
  “淮南公主殿下似是也在江阴,而且……”
  “嗯?”
  “似有身孕,以小的所观,只看肚子,大概有几个月了。”
  “……”
  沉默了一会儿,长孙无忌低声骂道,“入娘的!”
  “……”
  亲随嘴唇一哆嗦,本想说在望亭镇的女郎身份,想了想,还是没说。
  


第十八章 因地制宜
  ?    正如张德猜测的那样,长孙无忌下榻“虎丘客舍”之后,屋门大开只有一个目的,光明正大地收钱。
  贞观二十四年的苏州有一个特点,不管是城市居民还是农户,往往都不缺钱。因为哪怕是农户,一年到头织布也不少,一个苏州乡野的“贫农”,扔到关中,假假的也是个“小康之家”。
  帝国的政治版图中,苏州常州并不抢眼,但是在经济版图中,却是天然的耀眼。毗邻东海、扬子江、大运河……要做一个亏本买卖,其实也挺难的。
  哪怕只是做物流跑单帮,苏州本地赚钱也要比别处容易,天下能压一头的,唯有两京和武汉罢了。
  因为张德的缘故,仅江阴和常熟,就有接近大小五十家水泥工坊。物料出口内销都相当丰富,有的直接行船至筑紫岛,属于兵部采买,由东海都督府查验,最后再从督府结算。
  这笔钱结算方式又有两种,一是东海诸地物产用以冲抵,江东水泥商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拿现钱。二是返转地方,由苏州刺史府或者常州刺史府支付,这笔款子跟丝帛挂钩,兵部和民部双重运作……
  可以说,能够做这样的生意,或者类似这样的生意,那是相当的爽。
  不在于钱赚了多少,而是跟官方融为一体,最少吃三代人的关系没问题。
  对苏州常州的土鳖们而言,他们能够跨越地方州县,直接接触中央天王,这是前所未有的际遇。
  钱不钱都是小事……钱在苏州常州土豪们眼中,就是个数字。
  有些常熟土豪,甚至独自修建了一条从县城抵达长江的水泥路面,可以并行走两辆马车的双车道。
  在唐朝贞观年间,修一条长达七十里的水泥路。
  完工是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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