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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无论是工作还是自己创业,团队加班对于沈白来讲,可谓是家常便饭。
这点事,也算问题?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研究?非得熬夜弄?”吴王瞪着大眼睛嘟囔道。
“时不我待啊。”沈白长叹口气,摇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京城中现在危机四伏,有些事情我们若是不尽力,将来一旦处于进退两难之际,再想努力,只怕就没有机会了,况且你身为皇室中人,为了大楚的繁荣安定,熬夜加会班不是你的分内之事么?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张桓脸上的肉抖了抖,不情不愿的坐下了。
不是沈白的话多么有道理,也不是他的话有多么感人,而是他在刚才教训自己的时候,不知为何显得太有气势了,这让张桓想不留在这都不行。
沈白没有感觉到,他适才教育吴王,让他加班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拿出了他在后世教育员工加班时的态度,那种态度和气势,是他琢磨了无数个昼夜,从很多个老板身上学来的,当中蕴藏的王霸之气,绝非一日可成。
……
戌时初刻,魏大勋揉着肩膀,从自己的衙房走了出来。
此时的吏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天色也已经发黑,整个吏部除了魏大勋的衙房,各房都是一片漆黑,各级官员早就已经回家了。
不过魏大勋对此已经习惯,这些年来,除了他自己和前吏部尚书陈之善之外,能够熬夜办差处理公务的人,几乎没有。
对此,魏大勋还很是自豪的,不过目下的他也有几分失落。
当年能够和他一样,熬夜为国办事的吏部尚书陈之善,在去年的舞弊案中被杀了,魏大勋虽然因此被提拔成了吏部尚书,但心中却并无几分高兴。
相反的,他心中很是痛苦。
因为他感觉,和他一样志同道合的人,如今没有了,这让他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
魏大勋一边叹气,一边准备回家,但突然间,他的脚步却是停住了。
他诧然的看向远处的上衙房中……还有一间内正灯火通明,且隐隐的,里面还有微弱的争吵声。
魏大勋疑惑的走到了那房间前,听到了里面依稀传来了张桓和沈白的争执声。
他招呼过门吏,问道:“是吴王殿下在里面?”
那门吏点了点头,道:“是。”
魏大勋皱起了眉头,道:“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门吏恭敬的回答道:“适才吴王让小人传话回府,说是他们三兄弟今夜不回去了,要在这里处理公务。”
魏大勋闻言不由愣住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往事
听着房间内,众人因为公务而发表的不同见解,还有争执声,吵闹声,魏大勋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变化。
他仰头看向天空,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
去年之前,这样的场景似乎也经常发生在他的身上,那时候,自己也是因为观点和上司陈之善吵的不可开交,即使陈之善是当时的吏部尚书,但魏大勋也不会因此而让步,两人各抒己见,互不相让,恨不能动起手来互殴掐死对方。
可一旦离开了吏部,不谈公事,他和陈之善就变成了无所不谈的知心好友。
只是很可惜,这位知心好友,因为去年的舞弊案,已经逝去了。
而离魏大勋远去的,除了人之外,还有那一个个因公务争吵的不眠之夜。
恍如隔世。
想着想着,魏大勋的眼眶突然间有些湿润了,他转过头去,擦了擦自己的眼眶,对侍从吩咐道:“一会,为吴王等人准备宵夜,尽量丰盛一些,他们若果真是在这里过夜,那就多预备几床被褥,烤好火盆,夜间天冷,别冻到了他们。”
“是。”
魏大勋叹了口气,不在多言,自顾自的向着吏部的府门外走去。
来到吏部的府门外,正逢着吴王府的马车来到吏部。
却是尧灵儿和柳画屏听说沈白等人今晚要熬夜办公,于是做了一些宵夜,让人送了来。
而主动请缨来送饭的,正是尧定海。
老头子最近在京中也是闷得慌,因而想乘着夜色想走动走动。
哪曾想那般不巧,居然一下子又碰上了魏大勋。
魏大勋看见尧定海,先是一愣,然后眯起了眼睛道:“是你?”
尧定海无奈的都要哭了,偌大个京师,怎么到哪都偏偏能碰上他?
“老夫来给吴王送饭,饭送到了就好,老夫告辞。”
尧定海将食盒往吏部门口的侍从手中一放,转身就要跑,却见魏大勋突然上前又抓住了他的袖子。
“你等会!”
尧定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魏大勋眯起了眼睛,道:“眼下天色已黑,哪里来的光天化日?”
尧定海气道:“怎么?黑灯瞎火的,便能随意拉扯么?”
魏大勋哼了哼,道:“老夫已经派人查过你了,你是刚刚被朝廷招安的贼寇……尧定海吧?”
尧定海道:“老夫便是又怎地?老夫随吴王上京,吴王曾事先向圣上禀明的,你管的着么?”
魏大勋淡淡道:“我管不住你的作为,不过你这个名字,老夫却很是想管一管!”
尧定海闻言心中发虚,但面上却是横道:“老夫的名字怎么了?好听的紧?”
“是吗?”魏大勋冷笑道:“原先老夫不曾注意到你,所以不曾查证,但既然觉得你有问题,只要稍一查证,便知道,你在十年前上大青山当贼寇之前,并无任何原籍户之所指,户部在江南的户籍造册上,从来就没有尧定海这一个名字?”
尧定海一翻白眼:“那又怎么样?”
“那就证明了两件事,一个是你原先就不是楚国人。”
“你才不是楚国人呢!”尧定海勃然大怒。
“再一个,就是你用的是假名字……老夫敢肯定,老夫原先一定见过你,只是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
尧定海怒了,他猛然向后一步,然后用力一掰魏大勋的胳膊,轻轻向侧方一撤,竟然是将他的手直接逼的自动松手,人还向后退了好几步。
魏大勋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不过他的表情却发生了变化,似乎是有所醒悟。
他突然看向尧定海,脸色来回变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这种逼迫人撤手的招式,老夫曾经看到有人用过!”魏大勋突然开口。
尧定海猛然一惊,他惊诧的转过头,却见魏大勋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他,顿时感到不妙。
“你随老夫来!不然后果自负……胡兄!”魏大勋这回不追尧定海了,反倒是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尧定海心中忐忑莫名,他寻思了一下,终于一咬牙,紧跟着上了魏大勋的马车。
马车向着魏大勋的府邸行驶,而魏大勋则是端坐在马车上,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尧定海。
尧定海深吸口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魏大勋呵呵一乐,道:“这话应该是老夫问你吧?……胡将军?”
尧定海的脸瞬时间变黑了。
却听魏大勋长叹口气,道:“想当年,平南将军齐琼麾下有两大猛将,一名是现如今的禁军统领牛通志,一名便是当年随同齐琼南征北战的猛将胡来……齐平南造反的时候,牛通志为内应平叛有功,近些年来又屡立战功,为陛下和泰王所敬重,但另一名胡将军,却在齐琼兵变造反失败之后,音讯全无,从此在人间蒸发……直到今日,方才重现于京师。”
说到这的时候,魏大勋不由皱了皱眉,道:“不过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面容枯槁至此不说,连须发亦是皆白至此……若不是你刚才一时情急,使出那般手段,老夫断然认不得你。”
尧定海静静的看着魏大勋,道:“刚才的手段还是使的轻了,若是用力一点,废了你才是。”
魏大勋嘿然道:“怎么?后悔了?怕我去向陛下检举你?”
尧定海双眸一眯,道:“难道你不想去?”
“老夫若是果真想去,刚才便不会说认出了你,也不会邀请你一同上车,反正你如今待在吴王府,想跑也跑不了,明日禀明陛下,派人将你捉拿便是……若无意外,泰王想来是第一个会去取你人头的。”
尧定海疑惑的看着他,道:“吏部尚书魏大勋……老夫知道你的名字,可老夫自认为昔日和你没有什么交情,你出身与豪门士卒,当年先帝在的时候,虽曾百般拉拢你魏氏,但老夫乃是军中粗人,与你应该是从无瓜葛才对?”
魏大勋淡淡道:“胡将军……”
“不要这么叫我!”
魏大勋很少被人这么当面呛,不由咳嗽了两声,但却意外的忍下了这口气,道:“还是叫你尧定海吧……十六年前平南将军北上击北胡一战,老夫奉先帝之命,前往齐将军营中宣陛下诏书,当时老夫年轻气盛,又依仗着自己出身豪门,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出言不逊,顶撞了平南将军,并当面言辞折辱于他……”
尧定海猛然想起来了:“老夫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后来老夫看不过眼,在你宣布完诏书之后,老夫私自在半道上劫持你,将你一顿好打……原来你是那个宣诏的混蛋!如今竟然当吏部尚书了?”
魏大勋脸上的肌肉来回抽搐:“老贼寇,事儿是这么个事儿,麻烦你说的不要这么直接行不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尚书的难题
尧定海和魏大勋当年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但那一次见面两人之间确实显得不怎么友好,当时的魏大勋出道没有多久,且因为自己出身世家脾气极傲,藐视平南将军,结果惹恼了当时的尧定海,被他一顿海扁胖揍。
时隔多年,尧定海已经记不得魏大勋的样子了,但魏大勋却清楚的记得尧定海。
说来也是,尧定海先从军,后落草,一生杀人无数,揍个把朝臣,对他来说犹如吃豆子一样,完全不必特意记在脑海当中。
但魏大勋却不一样,他一定会记得尧定海,而且是刻骨铭心的记得,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挨揍的那一个。
尧定海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道:“魏尚书当真是好记性,连那么久之前的事都记得,还把老夫给认了出来,不愧为百官之首,这记性当真是好的紧!”
魏大勋哼了哼,接着一呲牙,却见他那一排牙齿中,有两颗虎牙的位置,明显被旁边的牙齿给挤了,显得参差不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若是当年让人破了相,你也一定会将那个人的样貌深深的记在脑海中的。”魏大勋陈恳的告诉尧定海。
尧定海心虚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想不到当年老夫出手居然这么重,唉……怪老夫那时候年轻气盛,出手没轻没重,你可千万别见怪。”
魏大勋随意的挥了挥手,道:“算了,都是当年的旧事了,况且老夫当年虽然对平南将军出言不逊,但对其功绩和为人还是很尊敬的……胡将军……哦,不是,是尧兄,你这么多年渺无音讯,如何跑到山里做贼了?”
尧定海长叹口气,道:“平南将军被朝廷满门超斩,老夫身为他的旧部嫡系,若是不隐姓埋名的落草,焉能活到今日?”
魏大勋慢悠悠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齐平南当年含冤受屈而死,你身为他的副将,不想办法替他平冤翻案,反倒是跑到江南落草为寇,逍遥自在,你对得起平南将军么?”
这一番话,说的尧定海整个人有些愧疚,他脸色一红,低声对魏大勋道:“老夫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什么苦衷?连旧主的仇都不报了!”
尧定海刚要张嘴,却猛然一醒。
不对啊,我跟你说得着吗?
你算老几啊?
等等……而且好像关键点不在这里!
尧定海吃惊的看着魏大勋,奇道:“听你言下之意,公似乎觉得平南将军,乃是冤枉的?”
魏大勋点了点头,道:“老夫虽然性烈,但谁是奸是忠,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齐平南当年为大楚立下不世功勋,但在关键时刻,却甘愿被陛下削减兵权,含冤而亡,也不曾作出一点反叛之事,这样的人,实乃天下之英雄表率,他当然是被冤枉的。”
说到这,魏大勋顿了顿,道:“如果老夫不是这样想,你现在哪还能在这里跟老夫闲话家常,老夫早就把你扔到刑部去候审了!”
尧定海感动的留下了两行眼泪。
紧接着,便见他长叹口气,道:“想不到满朝文武当中,居然还有人肯为平南将军说句公道话,平南将军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枉为大楚之臣了。”
魏大勋淡淡道:“老夫只是公事公论,泰王那个卑劣小人,老夫最是瞧不上……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眼下还是要确定皇位继承人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