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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婴暗暗皱眉,不想刚刚回到黄河南岸就横生枝节。而薛仁贵虽然家道中落,但也算是出身将门,对这群兵痞的伎俩自然门清着呢,冷笑一声,对李元婴小声附耳道:“殿下,这几个兵痞怕是要讹上我们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嘀嘀咕咕什么呢!肯定不是良人,弟兄们抄家伙,不要让这两个刺客的同伙逃了!”那名军官迫不及待地抽出障刀,连退几步后大声吼道,其手下的那几个军士动作也不慢,唰唰几声各自拔出挂在腰间的横刀,就要架在李元婴和薛仁贵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薛仁贵背后的包裹。
不过今天注定不是这几个人的幸运日,得到李元婴的首肯,电光火石间薛仁贵就空手夺下了那四个兵痞手中的横刀。“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薛仁贵两手一松,四把横刀应声落地。
那四个兵痞目瞪口呆,终日打雁终被啄,难不成这两个刁民还真是刺客的同伙不成,吓得差点尿了裤裆。而为首的那个军官更是脸色惨白,两手紧紧握住障刀对着薛仁贵的面门,却依旧不住地发颤。不过看到周围已经站满了听到动静前来围观的船工路客,不由心中大定,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刁民还真敢袭击官军不成,大喝道:“反了!反了!来人啊,抓住这两个反贼,本官重重有赏!”自从他因救驾有功,又在其族叔的帮助下,从函谷折冲府调任右卫翊一府旅帅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过。
不过声音虽大,但周围却没有一个响应的。也是,自从这些军爷来到会兴渡口后,周围的百姓哪个没受过欺负,见有人替他们出头,拍手称快都来不及。更何况那几个拿刀的军爷仅仅一个照面就被那年轻人夺了兵器,他们这些人中间,谁有这样的本事?这时候站出来抓这俩年轻人,可不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味了吗!
李元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兵痞的表演,从他那铁青的脸色中不难看出,现在的李元婴心里有多么的恼火。好嘛,堂堂大唐官军,敲诈都敲到他这个腾王头上了,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至于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李元婴并不以为意。围观,向来是中国人的传统,即使在中古时期也不例外,再说还有薛仁贵这个超级保镖在侧。
不过混乱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可能是听到了这个小丑般的旅帅色厉内荏的吼叫声,又或许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引起了注意,很快一支十几人的兵马就出现在了小客栈前,壮观的人群登时就作了鸟兽散,心里皆叹,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怕是要受罪了。
“薛旅帅,这是怎么回事?”为首的一员年轻将领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勒住缰绳冷声叱道,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叫薛旅帅的军官见到后援已到,又重新恢复了自信,施施然走到那名年轻将领面前,指着李元婴和薛仁贵趾高气昂地说道:“少将军,卑职见这两个人在这贼窟前鬼鬼祟祟的样子,便上前质问,却不想他们竟敢反抗,还打伤了卑职的四个手下,卑职以为这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肯定是心里有鬼,即使不是刺客一伙的,也和刺客脱不了关系!”而另外那四个兵痞,也再次抖起了威风,迅捷地躲在了这队人马的身后。
薛仁贵轻蔑地环望一眼,右脚轻巧地一挑,将地上的其中一把横刀挑了起来,握在手心,小声道:“殿下放心,就这十几个人,礼并不放在眼里!”当初他之所以一直没去投军,见多了这样仗势欺人的兵痞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不忙,不忙!”李元婴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薛旅帅在那个年轻将领面前指鹿为马,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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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故人
那骑在高头大马上被称作“少将军”的年轻小将很快也看清了李元婴的模样,嘴巴张得老大,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慌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李元婴面前。
“少将军小心!那贼人厉害,你们还不快点去保护少将军!”薛旅帅惊讶地看着他那少将军的动作,忍不住叫了起来。
“李将军,别来无恙否!”李元婴笑着抱拳说道,这个所谓的“少将军”正是右卫大将军李大亮的从子李道裕,上次随驾巡幸洛阳宫的时候和他有过接触,李元婴本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函谷关,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薛仁贵也长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横刀收了起来,怪不得腾王殿下如此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紧张,原来如此。
原本李道裕还有点不敢确认,毕竟现在的李元婴比起几个月前那是憔悴了许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再无疑问,躬身行礼道:“卑官李道裕见过腾王殿下!”
“腾……腾王殿下?”薛旅帅以及他那四个狗腿子顿时傻眼,这次可是真的尿裤裆了,他们之所以留在会兴渡,可不就是为了腾王殿下吗。
李道裕回头瞥了他们一眼,冷声道:“拖下去杖责一百,以儆效尤!真丢我们右卫的脸面!”
“腾王殿下饶命!少将军饶命啊!”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们登时瘫倒于地,鬼哭狼嚎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被集体暴了菊花呢,谁能想到片刻前他们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真要被结结实实地打上一百棍,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啊。
随李道裕而来的那几个军士面面相觑,也不知该怎么办,毕竟薛旅帅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个瑕疵必报的主。不过见腾王殿下半天都没有阻止的意思,而中郎将李道裕的眼神更是仿佛要吃了他们似的,知道此事已难善了,只好低声叹了一句,“旅帅,对不住了!”然后麻利地将他们拖下去执行军法。幸亏刑杖还是由自己人把握,旅帅应该不会受太大的苦,只希望旅帅回头不要把怒火加到他们这些小人物身上就好!
原来那些围观之人虽然已经被李道裕带来的军士驱散开来,但依旧躲得远远地时不时朝李元婴这边眺望。原以为那两个被这伙兵痞讹上的年轻人肯定是要遭殃了,没想到事情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均发出不可思议地感叹,那个看样子有些落魄的俊秀少年竟然是腾王殿下。心里面更是暗暗痛快,自从何七掌柜被查出与行刺圣人的反贼有关,那些兵痞进驻会兴渡以来,哪个往来黄河两岸的客商没被他们讹诈过,真是大快人心啊!
李道裕满意地点了点头,撕下小客栈前的封条,一脚踢开店门,命人清扫干净后将李元婴和薛仁贵请了进去,忐忑地说道:“道裕驭下不严,今日更是差点冲撞了大王,望大王恕罪!”不过心里面却开心得很,虽然他叔叔李大亮是右卫大将军,但他自己在右卫却没有丝毫威望可言,从他的那些部下都称他为“少将军”,而不是“李将军”就可见一斑了,好似他这个翊一府中郎将是靠着他叔叔的关系得来的一样。而且刚才讹诈腾王的那几个兵痞中的首领,乃是右卫将军薛万彻的族子,一个小小的旅帅,从来就没有把他这个中郎将当回事,今天若不是借了腾王的名头,这一百杖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下去的。
想到这里李道裕轻轻一叹,今天以后,他怕是真要与薛万彻交恶了,也许还会牵扯到他叔叔。虽说他叔叔现在深受陛下的信任,但是薛家在军中的势力亦不容小觑,除了右卫将军薛万彻外,其老大薛万钧是左屯卫大将军,老二薛万淑为右领军将军,而老四薛万备也在殿中省供职。(注1)
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谁让薛万彻为人太过跋扈,连其顶头上司右卫大将军李大亮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而这个右卫翊一府,除了自己这个中郎将以外,左右郎将以下基本都是薛万彻的亲信之人,要想在翊一府打开局面,就免不了要得罪薛万彻。不过今番阴差阳错地把腾王给拖了进来,倒是个意外之喜,薛万彻就算再有怨气,首先想到的也应该是腾王,谁让他族子不长眼,连腾王殿下都敢招惹,没追究他个管教不严之罪就不错了。至于自己这个右卫翊一府中郎将嘛,只是奉腾王教行事罢了。(注2)
刚才李元婴一直冷眼旁观着,当然能看出来那几个兵痞在被李道裕拖下去杖责前对李道裕并没有应有的尊敬,看着李道裕无奈的神情,微笑道:“李将军不要太过自责,如果我没料错,那几个不守规矩的东西应该不受李将军节制吧?”
李道裕起身苦笑道:“让大王见笑了!当日卑官在函谷关受了伤,不便行动,所以被陛下留在了陕州协助薛万彻将军寻访大王的下落,承蒙陛下错爱,擢升为右卫翊一府中郎将。后来薛将军在这间客栈发现了大王的印信,并得知大王已经被反贼劫持渡过黄河,便也引兵去了河北,仅留下卑官领一旅留守在会兴渡口,刚才冒犯大王的那个薛士元,就是这一旅的旅帅,不瞒大王,此人乃是薛万彻将军的族子。”
薛万彻的族子?李元婴一愕,抬头看了一眼李道裕,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心里暗道,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刚才在客栈外的那一系列动作,又何尝不是借着自己的名头为他在右卫立威呢!狐假虎威么?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当成老虎的一天!
李道裕被李元婴看得有些尴尬,知道他心里的这个小算盘瞒不了腾王,脸上一红,将目光转向薛仁贵,疑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是?”
薛仁贵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拳道:“不敢当!某龙门薛礼,草字仁贵,现在还只是白身。”
“呃?”李道裕大感意外,他原以为腾王身边的这个护卫是李世绩派来保护腾王的,没想到却是个庶人,一头雾水地看向李元婴。
听完李元婴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后,李道裕不由有些后怕,这几天刚刚查明函谷道的刺客和三个月前英国公李世绩剿灭的中条山贼寇是一伙的,原先他只道腾王是被英国公解救出来的,没想到却另有曲折,刚才他还有些奇怪,腾王怎么一副庶人的打扮。
想到此李道裕深深地朝薛仁贵作了个揖,如若不是薛仁贵的拔刀相助,那他们这些负责寻访腾王的人今后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谁不知道腾王是陛下最宠爱的一个弟弟啊!本来他还准备向他叔叔李大亮举荐薛仁贵,不过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是腾王殿下的救命恩人,何须他的帮忙!
注1:关于薛家兄弟,《隋书》上记载的是薛万述、薛万淑、薛万钧和薛万彻;而《旧唐书》和《新唐书》都是记载为薛万钧、薛万淑、薛万彻和薛万备。不过由于史书上几乎没有薛万述的事迹,所以小马采用两唐书里的说法。如果有什么谬误还请各位大大在书评区指出,不胜感谢!
注2:教:亲王、公主所发的命令称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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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腾王回京
在龙门县滞留了三个多月,李元婴早已归心似箭。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穿越成腾王李元婴后,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罪,当即就让李道裕备好车马即刻启程回京。心里暗想,可惜了,如果当年是穿到异界去的话,在这里随便开个什么传送门、魔法阵的,怕是现在就可以在平康坊的那个大宅子里美美的睡上一觉了。至于他出长安前还准备去虢州看望的密王李元晓,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李道裕当然求之不得,毕竟英国公那里传来的消息说,还是没能擒住中条山贼首刘仇。早一日将腾王送到陛下的面前,他的任务也就能早一日完成,若是再出什么意外,陛下的雷霆之怒谁也担当不起。所以除了留下被他打了一百军棍的薛士元和他那四个亲兵,让他们去通知还在河东、河北两道寻访腾王的薛万彻外,其他人全部用来护送腾王回京。如果不是李元婴催促得紧,李道裕还准备去陕州刺史衙门再借点人手,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可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李道裕手下的这些翊一府将士,即使是最普通的翊卫,基本上也都是官宦之家出身,和繁华的长安城相比,在会兴渡的这些日子当然不好过,谁不想着早点回京师去。结果不到三天的工夫,腾王的车队就停在了长安城的春明门外。
“啊——总算是回到家了!”李元婴兴奋地跳下马车,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城楼,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正值正午时分,春明门内外人流络绎不绝,听到李元婴的声音后纷纷侧目,看到那个始作俑者穿着一身破旧的缺骻衫,一群凶神恶煞的军爷则环卫在他旁边,谁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分明一身庶人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长安城里的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