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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对儿子的爱可是一点都不比谁少的。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黄氏长舒一口气,有些脱力的靠在丈夫身上,他真怕医师说儿子有个什么事。
第六章 缝针
“那就请医师快快治疗吧。”吕良一脸激动的说,他不清楚医师说得治疗是个什么意思,但只要能治好儿子,他都愿意。
医师点点头,就打开小木箱,准备帮吕布治疗。
吕布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医师要用桑皮线帮自己缝针,看来自己脑袋上的伤口还真不小,不然不会缝针,这个时代能会缝针的医生可是没几个,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碰到名医了。
所谓桑皮线,就是取桑树之根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的长纤维层,经锤制加工而成的纤维细线,桑皮线制作方法简单,应用方便,且不易断折,中医认为桑皮有药性和平,清热解毒,促进伤口愈合的治疗作用,是古代缝针最好的医疗材料。
这可是在两千年前,西医都还不知道在哪个时空晃悠着,这中原大地上就已经用缝针治疗外伤了,中医博大精深果然是真的。
只见医师取出一根绣花针,又取出一小卷白色的细线,黄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医师,这些东西不都是女人才用的吗?怎么医师治病还要针线医师针灸用的也不应该是这绣花针呀?
“医师,为什么要拿针线。”黄氏终于还是不放心的开口问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线,这是桑皮线,专门用来缝合伤口的,这也是我当初学医的时候从师傅那学会的,后来才发现这种方法对外伤,特别是对较大较深的伤口愈合有奇效。”医师耐心的解释着。
“请二位将令郎按住,缝合伤口会有些疼痛,切记不能让令郎乱动。”医师将那细针放在油灯的火苗上烤了烤,又将桑皮线穿过针眼,回头对吕良和黄氏吩咐着。
吕良和黄氏连忙跑到床边,吕良将儿子抱住,黄氏则轻轻扶着儿子的头,不让他乱动。
吕布本以为遇到名医了,谁知道却遇到个庸医,伤口都没有清理就在这准备缝针了?你就不怕伤口感染,我伤的可是头,要是感染了在这个时代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还有这针连消毒都没有消,就这么用火烤了烤就行了怎么着也得用酒精消消毒吧,这针也不知道别人用过没有,一点也不卫生,不过这针看起来没有锈,应该不会得破伤风。
“等等,等等。”吕布杀猪一样的大叫着,要不快点阻止,那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布儿别怕,不疼的,不疼的。”黄氏以为儿子怕疼,将儿子的头揽入怀中,轻声安危着儿子。
“等等,救命啊!”吕布大喊着,挣扎着,可是根本没办法挣脱,父亲的双臂异常有力。
眼看医师的针就要扎到头上,吕布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我这怎么是杀人呢?这是在帮你治伤。”医师被吕布这么一喊也哭笑不得,孩子都是怕疼的,这点他很清楚。
“我伤口还没清洗呢!还有你这针也不干净,帮我缝针会感染的!”吕布一见医师停下来了,连忙喊出来。
“感染是何物你伤口干净,想来应该是你父母昨天已经帮你清理过了,我这银针也是拿沸水煮过的,刚才也在火上烤过,干净着呢。”医师摸着胡须笑着说,对于一个孩子懂这么多东西他很意外。
“这也不干净,最少要拿酒精消消毒吧。”吕布很无语,我这伤的是头啊,就那清水洗洗伤口,沸水煮煮针,这不是在拿命赌博么。
“嗯酒精是何物”医师不解的看着吕布,“难道你说的是烈酒?”
“对对对,父亲家里有烈酒吗?”脑袋受伤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急忙问一旁的父亲。
“烈酒?有,我这就去拿。”吕良松开儿子,虽然不知道儿子要烈酒做什么,但只要对儿子的伤有用,他根本不会在乎一坛烈酒。
“父亲,要拿最烈的那种。”吕布对着已经出门的父亲喊道。
汉朝还没有蒸馏酒,这时候的酒完全是靠发酵,酿到10度左右,酵母菌的繁殖就受到抑制,度数就上不去了。这时,再用压榨、过滤的办法,把酒糟和酒汁分开,得出的酒就是压榨酒,东汉的酒大都是压榨酒,这种酒的度数顶天了也超不过20度,一般都是10多度。
用来这种酒来消毒只能说凑合,但现在也没得选择了,有总比没有好吧。
吕良抱着一个陶罐走了进来,到吕布面前打开陶罐,一股酒香就从陶罐里传出,吕布这才稍微的放下了心,北地人多喜欢喝烈酒,这闻酒看上去还不错,应该是反复发酵过的,度数比想象的还要高一些,虽然比不上后世的蒸馏酒,但勉强消消毒应该还是能凑合的。
“果然是好酒啊。”医师眯着眼睛享受着酒香,看起来像个瘾君子。
“你就是要用这烈酒擦拭伤口”医师拿过就坛看着吕布。
“嗯,用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伤口消消毒,再用酒擦拭一下针和线。”
医师动作很快,在一个黑色的陶碗里倒了一碗酒,又拿了一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准备帮吕布清洗伤口。
吕良和黄氏再次抱住儿子。
烈酒碰到伤口,吕布只感觉脑袋都快要裂开了,浑身颤抖着,死死的咬着牙不出声。
“布儿别怕,布儿别怕。”黄氏心疼的抱着儿子,捂着儿子的眼睛。
伤口很快就清洗完了,医师又将银针和桑皮线在酒碗里浸泡了一下。
看着酒慢慢挥发,医师眼神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在这时候的医师看来,用清水处理伤口,用沸水处理银针就足够了。
不过这银针被酒一泡确实变得更加有光泽了,看上去确实干净了许多,拿沾了酒的麻布一擦,就和新的一样。
“看来这烈酒确实有些奇效。”医师微微点着头。
医师没有剃去吕布的头发,在这个时代头发是不能轻易剃掉的,即使受伤也不行,好在吕布头发够长,两边一捋也不妨碍缝合伤口。
和清洗伤口比起来,缝针就更疼了,不对不能说是疼,应该说是痛,那种由外而内,深入颅内的剧痛。
吕布现在心里真在怒骂,麻药在哪里?不是说华佗已经已经发明了麻沸散么,敝帚自珍,简直是老顽固,就不知道了把这东西传出来吗让我喝一口
医师手法不算熟练,看来不经常用这方法。
剧痛之下,吕布感觉就快昏了过去了,吕布脑子里一直在想,什么拔矢啖睛还能继续作战、刮骨疗毒谈笑自若都是狗屁,人都是肉长的,谁真的能忍得住那剧痛现在自己只是头上只是缝针就已经痛得要死了。
第七章 母爱
医师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不紧不慢的缝着针。
吕布头疼得发蒙,终究还是没抗住疼痛,昏了过去。
看着儿子昏了过去,黄氏大急,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刚刚缝合了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无事,只是痛晕过去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医师看出了黄氏的焦急,好声安慰着,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吕布的伤口上撒上伤药,取出来一块干净的麻布帮包裹着伤口。
“伤口半个月内不能沾水,最近饮食也必须清淡一些,好生修养一些日子就好了,半月后去郡里拆线即可。”
做完一切医师收起小药箱,交代完医嘱就准备离开了。
“医师稍候,我已备下薄酒,医师一路劳顿,还是饮上几杯解解乏吧。”见医师要走,吕良连忙拉住医师,人家大老远的早上从五原郡赶过来,怎么也得招待一下。
可能是刚才闻到了酒香,肚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医师也没有推脱,欣然接受了。
这时代好酒可不容易得到,酒都是用粮食酿的,大多数都是略有酒味而已,像这种有些烈的美酒可是不多得的。
黄氏没有出去,这时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轻轻抱着儿子,扶着他躺倒床上,用手绢帮儿子擦着额头的汗珠。
等吕布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候了,窗外的夕阳已经照了进来。
吕布伸出手摸着还有些发蒙的头,之前的事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头上的伤已经重新包裹过了,微微动了几下,伤口已经不疼了,看来那医师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
刚准备爬起来,就看见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母亲。
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吕布心里很难受,这种母爱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前世的他是个孤儿。
吕布小心的坐起来,口有点干,很想喝水,自从昨夜吃过饭后,到现在还没有喝过水,昨夜喝多了粥,现在也有点想上厕所。
吕布的动作很轻,他不想吵醒母亲,自从自己受伤母亲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整天都是担惊受怕的。
黄氏还是醒了,即使吕布的动作再小再轻,也没办法瞒过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
“布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黄氏一抬头看见儿子已经半坐起来了,连忙扶着儿子,想让他躺下。
“我没事的,母亲,我口有点渴,想喝水。”吕布是真渴了,嘴唇都有些发干,本想不想吵醒母亲自己去喝的,可惜还是将母亲吵醒了,索性就将想喝水的事告诉母亲了。
“好,好,布儿乖乖坐着,我去给你端水过来。”黄氏扶着吕布坐下,转身就去小桌子上倒水。
黄氏本想喂儿子喝水,可是儿子直接端过了小碗,自己喝着水。
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黄氏笑着给儿子擦着嘴角,儿子喝得太急,都撒出来了。
一碗水喝下去,吕布感觉全身清凉,只是这水一下肚,腹部就感觉更加胀了,人有三急,这是拦都拦不住的。
吕布慌忙拉开毛毯准备下床出去解决一下。
“布儿,你现在不能下床,得好好休息。”黄氏见儿子要下床,连忙阻止道。
“母亲,我我要出去小解。”吕布支支吾吾的说,腹部胀痛的感觉更明显了,也顾不得许多了。
黄氏看着脸色通红的儿子,捂着嘴笑着说,“这也用不着出去呀,在母亲面前还害羞什么。”
伸手在床下一阵摸索就拿出了一个矮扁的盘口壶,笑着对儿子说,“母亲来帮你。”说着说着就要帮儿子解开裤子。
吕布大急,连忙红着脸拉过毛毯遮着,要是个几岁的孩子那还无所谓,他现在这么十多岁了总不好意思再在母亲面前小解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你是母亲生下来的,你身上那里母亲没有看过。”黄氏见儿子害羞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可是孩儿已经长大了,这个先生说要知礼仪。”吕布没办法,只能胡诌出一个理由。
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又受了伤,亲生母亲自然不需要避讳什么,不找个理由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我的布儿长大了,都知道礼仪了,看来是有在书馆好好学习,好啦,母亲不看就是了。”黄氏笑着将尿壶递给儿子,自己转过身去。
看着母亲转过身去吕布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让母亲出去那是肯定办不到的,自己这样子也没法出去解决,腹部的胀痛感更加强烈了,没办法,吕布只能解开裤子上的带子,在尿壶里方便起来。
母亲就在旁边,吕布有些紧张,尿不出来,难受的吕布只好找些东西分散注意力,这才注意到这尿壶,和后世见过的尿壶也没多大区别,只是这个是陶土做的,黑陶做成的尿壶外层还上有一层釉,一个小把手在扁平的壶背上,看起来小巧美观。
注意力被分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很快小吕布就开始吐水,腹部胀痛缓解,吕布感觉很舒服,可是母亲无意间的一句话,差点让吕布手里的尿壶掉到床上。
“布儿长大了,不要母亲照顾了,是该买个贴身婢女伺候了,等你伤好了,母亲就给你物色一个标致乖巧的小婢女。”黄氏自顾自的说着,在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想着给儿子张罗一门亲事了。
这时代大户人家的公子自然少不了贴身侍婢,到了一定年纪,母亲没办法再事无巨细的照顾儿子了,饮食起居就得由贴身婢女服侍。
吕布不知道说什么好,放下尿壶,慌慌张张的穿好裤子,就钻进了毛毯里。
“母亲,我我好了。”
黄氏回头笑着看着儿子,今天的儿子似乎特别害羞,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也不继续笑话儿子了,这一阵折腾又是一天,儿子肯定饿了。
“布儿乖乖躺着,母亲这就给你端些吃的过来。”
吕布感激的点了点头,水也喝了,内急的事也解决了,肚子就又开始叫起来了。
看着母亲轻轻的带上房门,吕布心里感觉暖暖的,这种被母爱包围的感觉他很迷恋。
原来吕布的母亲是如此的温柔,对儿子的关爱简直无微不至,父亲虽然威严,可是心里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