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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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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春来也有私心,他的家人全都死了,估计想收养徐颖传香火,没想到被费元鉴欺负到失心疯。
  赵瀚说道:“怎么做事,先生请明言吧。”
  庞春来道:“费松年得子之时,已经年近古稀,坊间隐有不堪传闻。我来执笔编写风月故事,你拿去贴到各处撒播。费氏祖宅贴几份,河口镇贴几份,含珠私塾和书院再贴几份。特别是含珠书院,有一些领县士子求学,还有一些儒学名师授课,这家族丑事让他们知道了,怕是明年就会传遍半个江西。”
  我操,好狠毒的计谋,好卑劣的手段!
  不管费松年是否真的戴了绿帽子,只要消息散播出去,那顶绿帽子不戴也得戴!
  赵瀚提醒道:“这样一来,恐怕徐颖的家人,会被报复得更惨。”
  庞春来神秘一笑:“含珠书院的山长,到时候会帮我们的。”
  “为什么?”赵瀚疑惑道。
  庞春来说:“费元禄此人,乃费尧年嫡长子。别看他只是秀才,可一身才学却不低,过于沉溺诗词文章而已。他早就想着整顿家风,早就想整顿含珠书院,但一直找不到动手的契机。一旦丑闻散播开来,闹得越大越好,他肯定借机掌控书院大权。”
  “他不是本就执掌书院吗?”赵瀚问道。
  庞春来摇头:“含珠书院,好比一国。费元禄这个山长,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各总支便是地方豪族,他们的家奴,早已掌控书院的各种事务。甚至连含珠书院的学田,都在费尧年死后,因分家不均而招致抢夺。含珠书院现在没钱,学田只剩几百亩,书院经费需要各宗凑钱承担。费元禄必须借机拿回学田,他才能真正掌控书院!”
  我尼玛!
  赵瀚彻底服了,一个校园霸凌事件,竟玩出政斗和兵法,用得着这么惊心动魄吗?
  赵瀚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先生,此事与我无关,我为何要冒着巨大风险帮你做这种事情?”
  庞春来反问:“你为何天资聪慧,又有费映环资助,却漠视那科举功名,不愿跟着我好好学经?你为何每日练习武艺?你为何关注塘报上的政事?一个小小孩童,如此心机深沉,你究竟想干什么?”
  “学生就是贪玩而已。”赵瀚笑道。
  “费如鹤贪玩我信,你贪玩我绝对不信,”庞春来追问,“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便是今后打算造反,为师也全力相助。”
  赵瀚连忙否认:“先生想多了,我没事造反干嘛?”
  庞春来冷笑道:“可以造反。我若年轻二十岁,也会图谋造反。真的,造反比科举有前途,就算你没这个想法,我也劝你今后试试。”
  “先生为何这般说?”赵瀚问道。
  庞春来这货明显在引诱小孩子,给赵瀚灌输造反的想法:“关内之人不知,我在辽东却明白,这大明恐怕时日无多。赋税日蹇,军姿陡增,只能加税加饷,不啻于饮鸩止渴。若新皇英明,或许还有转机,但我看了近一年的塘报,当今圣上只是个没担当的小聪明。”
  赵瀚说道:“当今圣上,智除阉党,万民皆赞其英明神武。”
  “他英明神武个屁,”庞春来讥讽道,“整死个太监,一句话的事情,被他办得犹犹豫豫、扭扭捏捏、遮遮掩掩,横生出如此多的枝节!最后还不是一句话办成?选举阁臣,他竟然抓阄决定,把朝堂当成了赌桌,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登位一年,已换三任首辅,乱国之举也。论权谋担当,他连万历都不如!”
  马上就要换第四个首辅了……
  庞春来说:“便是江南百姓,都被辽饷搞得不堪重负,西北苦寒之地能受得了?十年之内,天下必有大乱,或生张角、黄巢之事!”
  顺便说一句,明末加派三饷,并非只向北方开刀,而是按照土地面积全国平摊。
  但江南土地肥沃,而且人口众多,平摊下来还能过日子。
  西北就不行了,简直逼着百姓造反。
  庞春来笑道:“乖儿,我教你造反的本事怎样?”
  赵瀚心想,这还用你教?高中政治教材就是屠龙术。


第035章 【不是传遍江西的事儿】
  庞春来就住在含珠山下,那里有几间破茅屋,听说是自己花钱请人搭建的。
  吃饭在私塾搞定,其他事情自己做,连个仆人都没请。
  想来是不怎么洗澡的,因为懒得烧水啊,乡下连卖柴的都没有,烧水柴禾还得自己捡拾。
  回到茅屋之中,赵瀚帮忙研墨,庞春来开始编写花边故事。
  赵瀚见他无论远近都看不清,又似老花眼,又似近视眼,不由问道:“先生这眼疾是何时患上的?”
  庞春来的眼睛,都快贴到了纸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写字,自嘲道:“万历四十七年,我随军去杀鞑子。一个鞑子没杀着,还险被掳去当奴才,奔逃之时坠下山崖,眼睛被树枝刮伤。左眼近乎失明,右眼只能视近物。”
  赵瀚顿时默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庞春来突然抬头,笑问道:“你猜为师年庚几何?”
  “六十岁?”赵瀚猜测道。
  庞春来哈哈一笑:“四十五岁了。”
  这是四十五岁?
  你说自己七十岁都没人怀疑。
  费映环也是四十出头,看起来刚过而立之年,谁知竟与庞夫子是同龄人!
  庞春来如今满头花白,头发是白的多、黑的少。全家死得只剩他一个,仅有右眼能视物,也不知还遭过什么罪,难怪会唆使诱导小孩子造反。
  他自己没有造反的本钱,又无法忽悠成年人,只能慢慢培养小孩子,怕是徐颖也在反贼培训计划当中。
  这货既恨鞑子,也恨大明朝廷!
  不多时,庞春来就写出一篇文章,文笔类似通俗小说,力求让读过几年书的就能看懂。
  赵瀚埋头一读,再看向庞春来,心想:生不逢时啊!你若生在几百年后,肯定是一个自媒体大博主。
  人家说,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这庞夫子是连图都没有。
  上来就是伦理哏!
  暗指张氏四十岁不生子,于是勾搭自己的侄孙,提前为丈夫准备古稀寿礼。
  至于那侄孙是哪个?
  反正张氏辈分大,费氏又人丁兴旺,侄孙一抓一大把,读者就可劲儿猜去吧。
  婶奶奶跟侄孙苟且生子,情节太过劲爆刺激,远比勾搭家奴更具话题性,保证几天时间就迅速传播开来。
  庞春来说:“用左手帮我抄几份。”
  右手写毛笔字还算可以,可让赵瀚用左手写字,纯属赶鸭子上架。
  只写了几个字,庞春来就皱眉说:“别写了,去把费如鹤叫来。”
  赵瀚如蒙大赦,放下毛笔,麻溜跑去私塾找费如鹤。
  费如鹤摸不着头脑,带着书童费纯前来。他站在旁边,下意识朝纸面看去,桃色文章顿时令其表情古怪。
  庞春来已经抄写了六七份,对费如鹤说:“你主仆二人,把这东西贴于含珠书院、私塾各显眼处。”
  费如鹤可不傻,嘿嘿笑道:“夫子,你还是找别人吧,要是被我爹知道,他非揍死我不可。”
  “你爹不会打你,”庞春来说,“你家虽是主宗旁支,却远远分到鹅湖,在河口这边没得到多少产业,在含珠山也没塞几个人进来。此事若成,有得你家好处。正好你爹在山上,又是这一代仅有的举人,山长必定最先寻他商议,联手整顿一番含珠书院的学风。”
  “我不干。”费如鹤还是摇头。
  庞春来又开始引诱小孩子:“你每日勤练武艺,可是长大了想做将军?”
  费如鹤昂首挺胸说:“我要当大豪侠?”
  “什么?”庞春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当大豪侠,替天行道,劫富济贫!”费如鹤说出自己的远大志向。
  庞春来忍不住吐槽:“那你得先把费家给劫了,铅山县就属费家最富。也不用劫,等你以后当家,将鹅湖费氏的田产店铺,全都分与乡中穷苦百姓,那才是真正的大豪侠!只劫别人,不劫自己,虚伪之辈也,算得上什么大豪侠?”
  说得好有道理,费如鹤无法反驳,嘀咕道:“做不成大豪侠,便做大将军也成。”
  庞春来循序善诱:“做大将军,可不能只练武艺。一味的冲锋陷阵,匹夫之辈也!”
  费如鹤问道:“那还要练什么?”
  “兵法!”庞春来说道。
  费如鹤顿时头大如斗:“《孙子兵法》我也看了,一篇看不完就得睡着。还有那什么阵图,看得人眼皮子直打架。”
  庞春来讥讽道:“兵法何止这些?如何扎营你知道吗?统筹粮草你知道吗?练兵整军你知道吗?”
  “不知道。”费如鹤摇头说。
  庞春来捋着胡子,贼兮兮笑道:“我都会,为师教你。”
  费如鹤不信:“别我哄了,你一个老夫子会这些?”
  庞春来拍桌子说:“我乃辽东将门子弟,跟鞑子不知打了多少仗,我会不知道那些东西?”
  费如鹤常听四叔说起辽东战事,不屑道:“你们辽东将门要是厉害,也就不会被鞑子打成那样了。”
  “关老子屁事,老子出的谋略再好,也得那些混蛋愿意听啊!就算他们听了,也得照着做啊,全他娘的出卖友军、临阵脱逃!”庞春来是真的生气了,“我胸有兵法韬略,就问你学不学?”
  费如鹤歪着脑袋想了想,试探道:“能学着试试吗?若学不会,我还是去练武当豪侠。”
  “可以,”庞春来拍出自媒体文章,“拿去贴到书院各处,夜里悄悄散布,莫要被人抓了现行。”
  费如鹤、费纯拿起就跑,心中多少有点小激动,悄悄干坏事总是这般令人上头。
  庞春来继续誊抄,又抄了十多份,扔给赵瀚说:“你拿去贴到横林与河口。”
  费氏横林祖宅,距离河口镇好几里,赵瀚来回奔跑至少得一晚上。因此要把费如鹤主仆找来,让他们负责含珠书院,人手少了根本忙不开。
  赵瀚先去横林费氏祖宅,小跑五里地,累得直吐舌头。
  黑灯瞎火的,也见不着人,倒是不时传来几声狗叫。
  费氏祖宅大门口点着灯笼,赵瀚先躲在暗处,用米饭糊纸抹匀,然后冲过去贴在大门上。贴完就跑,转身奔去侧门,每道侧门都贴一张,接着再去贴费氏宗祠。
  一番动作,已是半夜。
  寒风吹过信江水面,冷得赵瀚直打哆嗦,他顺着信江一路奔跑,终于赶到了河口镇。
  这里街市繁荣,即便到了夜里,也有货船在装货、卸货。
  过桥来到镇口,赵瀚不敢再迟疑,害怕被人记住面孔。他走至“三人阁坊”,将剩下的大字报,全都贴到牌坊柱上。
  可怜费宏一世英名,作为大明最年轻状元,死后却遭人这般侮辱。专门纪念他做首辅的牌坊,被人密密麻麻贴满桃色文章,内容还是他侄媳妇勾搭后辈族人……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太阳渐渐升起,河面水汽氤氲,牌坊柱上的大字报,都被夜里的露水浸湿。
  这牌坊孤零零立在河口,属于铅山县人流量最大的所在,南来北往的商旅云集,包括许多来自湖广、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的客商。
  不是什么传遍大半个江西的事儿,而是传遍整个江南!
  半上午,终于有一位外地客商,趁着伙计装船的间隙到处溜达。他前来瞻仰“三人阁坊”,却发现牌坊柱上贴了许多纸,凑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好家伙!


第036章 【脑溢血】
  早在宋元,江西便是戏窝子。
  江西人周德清,独力制定《中原音韵》,结束元曲创作的混乱现象,被誉为“曲韵之祖”。
  江西人魏良辅,吸收江浙地方戏腔调,改良昆山腔唱法,创出一种新式唱腔,被誉为“昆曲鼻祖”。
  江西人汤显祖,一代戏曲大家,自不用过多赘述。
  费松年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美食,二是戏曲。
  年近八十高龄,身体胖成一个球,他也没有别的可享受,每天吃饱了便听戏而已。
  “几曲屏山展,残眉黛深浅。为甚衾儿里不住的柔肠转……”
  费松年半躺在椅子上,手指敲着肥肚皮,跟着戏台上的旦角一起唱。
  唱着唱着,有些口干舌燥,轻轻抬起一根手指,家奴立即把茶壶嘴塞过来。
  润润喉咙,费松年继续摇头晃脑。
  “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家奴惊慌奔至。
  费松年皱眉道:“祖宅起火了?何事敢来扰爷听戏?老老实实站着,天大的事情,等我把戏听完再说!”
  那家奴焦急等待,可横竖没忍住,展开大字报,举在费松年面前:“老爷还是先看看吧。”
  费松年好奇瞟了一眼,突然双眼圆瞪,挣扎着坐起来,抢到手里仔细阅读。
  读着读着,顿觉气血上涌,整个人几欲晕倒。
  他六十多岁得子,本就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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