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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了患者病况后,刘策又向姜源问道:“姜指挥使,河道疏通工作进度的如何?”
姜源回道:“回禀军督大人,经过昨日和今天日夜分批次劳作,临渊关的水位已经再度下降一尺左右距离,打捞上尸体总计三千四百具,只不过临渊关原址深陷下去,实在太深,末将怕军民潜水有个闪失,只能放弃了。”
“罢了……”刘策说道,“临渊关目前已成一片巨大湖泊,暂时就先不予理会,尽量先处理好周边救灾事宜安置好百姓,对了,粮草情况如何?”
姜源说道:“暂且足够灾民和大军食用,我们从定州各地叛军囤粮据点缴获了海量粮秣,至少未来一到两个月内,不用为粮食发愁。”
刘策松了口气,粮草充足的话很多事就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了,与是继续对厅内众人说道:“那么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题,如何应对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以及抗议的百姓!本军督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不等其他人开口,姜源再次提议道:“军督大人,末将认为你这军管实在太过柔和了,往常我们远东各处实行军管哪次不是血流成河的,
呃……当然,军督大人宽厚,不愿对百姓下手,可如此以往,就怕局势越闹越大啊……”
“回军督大人,末将孙彪赞同姜指挥使的话……”孙彪立马站出来说道,“这些百姓不知好歹,甘心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是该让他们知道下军督府的厉害。”
“可是这样的话,军督府的名声怎么办?”叶斌提出了自己的疑虑,“这些闹事的百姓,无非就是被那些不愿与军督府配合的士绅利用,一旦军督府实行军管条令,就怕事后那些人都会跳出来指鹿为马,这么做岂不是让军督大人站到整个远东对立面上了么?”
姜源闻言,羞愧地对叶斌说道:“叶先生,请抱歉,末将粗人一个,没想那么多,但末将绝无他意,也只想快些平息城内这些骚乱,还远东一片安宁,也好回去和总督大人有个交代。”
叶斌摇摇头:“姜指挥使误会了,在下并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眼下局面牵一发动全身,凡事都要三思后行啊……”
厅内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开始议论起来,但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法子来应对眼前局面。
刘策扫了一圈厅内众人,然后把目光投到一名本地官员的脸上,开口说道:“罗大人,本军督想问你一句,城内如今到底有多少士绅对本军督实施军管不满?”
那罗大人一听,起身说道:“回军督大人,下官粗略访查了一下,城内对军督大人最为不满的当属城北安家以及城东的宁府,他们在此处经营多年,占据了兴阳半数的产业,都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些不利军督府的街井谣言也是率先从他们地方流露出来的,并且在上官逆贼攻入兴阳城时,也是他们最先杀猪宰羊,喜迎逆军进驻,在上官军驻扎期间,和他们没少往来,那谄媚的神态真是令下官作呕。”
刘策冷笑一声:“很好,罗大人,你回去后立刻拟一份两家名单以及他们各处产业的清单,明日亲自交到本军督手中,另外……”
只见刘策缓缓起身,重重一拳敲在桌案上说道:“立刻贴出告示,告知城内那些聚集的百姓,若敢擅离城门半步,杀无赦!”
肃杀的气息在将军府内蔓延开来,精卫营那些将领闻听刘策的话,眼中齐齐闪现兴奋的光芒。
刘策见此嘴角一扬,心道:“跟我来这一套?不就想见血么?好,本军督就成全你们,看看这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得起!”
二二零 人潮
……
第二日清晨,在城门口和街道上等候足足一夜的示威人群,终于等到了军督府的回令。
但见几名士兵神情肃冷的提着一桶浆糊和一张张告示,张贴到了几处显眼的墙上,立马引来众人围观。
百姓中几个识字的人纷纷给周围人群念上面的内容:
“军督府告令,诸位聚集百姓街邻,从见到告示起直至午时为止,立刻回到自己家中,不得再在街上逗留阻碍军务公差,否则按军管相关条令,将予以清场处理!另外,未经许可胆敢越出城门界限半步者!一律视做逆党,就地处决!军督大人奉劝大家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
告示上那肃杀森冷的气息传遍周围围观百姓的心头,尤其那句“勿谓言之不预也”更是让他们胆寒心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等了足足一夜后,军督大人不但没有妥协,反而开出告示来警告众人赶紧解散抗议人群,否则就会有血光之灾发生。
不少人看到那告示的内容后,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认为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呆着比较安全,早就听闻这刘策能以庶族身份坐上军督之位,可不是什么溜须拍马,全都是靠成千上万条人命硬生生给堆出来的,万一惹恼他,真的如告示所言一般开始清场,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与是在一阵喧闹声中,不少人开始怯生生地向自己家里赶去,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被波及丢了性命。
“诸位,听老夫一言。”
眼看人群就要散去,一位四十岁左右,受雇与宁家前来推波助澜阻挠刘策实行军管的学堂授师,当即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对即将流散的人群喊道。
“军督大人真敢这么做就是与全大周,全天下人为敌,试问在此各位有什么错?大家不就是想见见家人以解相思之苦么,想要释放那些无辜的士家子弟们求口饱饭,免得丢了生计么?
此乃人之常情、天经地义之举,军督大人凭什么反对?大家都是支持军督大人的,只是军督大人毕竟年幼,处事难免欠缺考虑,定是受了什么奸人蛊惑才会如此行事,
我等应当拨乱反正,让军督大人及时明白自己的错误,所以请大家务必坚持下去不要放弃,本师断不信他军督府真的敢对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
众人闻听师者之言,顿觉十分有理,立马又开始聚集起来,但人群中也有不同的声音响起。
“秦师,军督大人将人安置在城外好像是为了防止疫病扩散,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我看还是按照军督府的指令退下吧,免得到时真的后悔都来不及啊。”
“一派胡言!病疫乃是上苍对我等的惩戒,岂是人力可以阻之?你如此为军督府说话,是为何意?”
秦师闻听那些反对自己的话后,立马大吼一声,作为铁杆倒刘派的他对刘策的一切都是极力反对的。
去年鹤阳楼刘策恐吓殴打在师界鼎鼎大名的鲁师已经彻底将自己和他划清界线,尤其得知刘策在汉陵开办学堂邀请鹤阳楼学子前去授师之举更是大骂其居心叵测。
后来他又得知学堂开办的课程,以及男女同堂后,更是直接在公开场合痛斥其为异端,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如若女人学问一个个都比男人还高岂不是本末倒置,阴盛阳衰?而那些课程皆是邪说异端,上不得什么台面,只会误人子弟。
但他唯独无视了学堂免费入学造福了多少穷人的事实,当然嘴在他身上,真要挑刺怎么都能从全方位挑出不满来,只一句庶民焉可同士族同堂就足以把人噎死了,指望这种人能对刘策有好感那无疑天方夜谭。
那说公道话的百姓见秦师如此说自己,不由小声嘀咕道:“我,我没其他意思啊,只是军督大人在给我们治病救灾,也没为难我们,我们这么给他添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秦师指着他大吼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军督大人派来搅乱我等士气的细作,大家快把他绑起来,莫要让他继续蛊惑人心……”
随着秦师一声怒吼,周围已经被煽动失去自己理智的百姓齐齐将那几个不同声音的“细作”给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直踹的他们嗷嗷直叫。
可怜这些说出心里话的百姓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不断哭诉求饶,甚至有两个人被活活打断了气。
秦师见此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说道:“现在,我们一起前往城外,本师倒要看看军督大人是不是真的敢对我们下手,我们定州的百姓凭啥要让他们冀州来管!跟我走!”
“秦师说的对,走,老子倒要看看他军督是不是真的敢屠杀百姓!”
“刘策,你还我妻儿,我要见我妻儿一面!”
“去他妈,一群被胡奴头顶染了十几年色的冀州王八,敢管到我们定州爷们头上来了,走!”
“什么狗屁刘策,什么军督?不过一个沿街卖艺求生的乞丐而已,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霸占了前军都督的位置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撒尿?我牛大就是不服他……”
“让刘策滚回去吃屎吧,我们不怕他,有胆子就往老娘身上捅几个窟窿,没胆的话就把我家男人还来……”
在秦师等人的煽动下,各路百姓渐渐汇聚一处集结成四万多人的庞大队伍,齐齐喊着口号向城门行去,不少人还把边上围观的百姓强拉进队伍壮大声势。
与此同时,今日负责守卫城门界线的将领是昨夜刚和楚子俊一起抵达兴阳城郊的张昭通和他麾下五千幽州兵。
此刻的张昭通心情非常不爽,当然,并非是因为昨夜赶来今天就立刻执行这么难缠的任务,而是被楚子俊给刺激了。
不过,并不是说他和楚子俊有过节,相反,一路行来,楚子俊谈吐儒雅又颇懂用兵之道,并没有自己是外兵而另眼相看,两人一路行来也是相谈甚欢。
之所以气,是因为当他得知楚子俊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从一个一贫如洗的庶民,不但身为军督大人心腹,而且他的家底居然远比自己这个旗团指挥使厚的多,仅他在冀州的良田就有四百多亩,房产就有三四套,存的银子根据他四下打听好像也不少啊。
这可就让张昭通无法接受了,自己克扣军饷,贪污受贿这么多年下来才挣了多少家当?人家两年就把自个儿甩在身后了,自己好歹也是没落士族啊,怎么连个庶人都比不了?
仔细打听之下,他更是震惊了,不单单是楚子俊,只要精卫营里是个官,收入都不低,哪怕那些普通兵也是这样,没一个穷的。
结合以上这些,张昭通只觉的内心是羡慕嫉妒恨,自己这么些年是白忙活了,如今贪污克扣军饷在刘策军中是绝对禁止的,想要改变眼下局势就得想办法进入刘策核心队伍,死死抱住这条大腿,但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张昭通为此发愁的时候,城内的人海渐渐向城门界线靠近,还夹带着不少谩骂刘策的声音。
张昭通眼前一亮,大吼道:“这群刁民好大的胆子,敢公然违抗张贴的军督府告示,执意要跟军督大人作对?很好,全军听令,挺矛戒备,胆敢越线者!给我捅过去,生死勿论!”
二二一 流血事件
……
“让我们过去!凭啥不让我们出城!”
“你们就是群兵痞,闪开,我要过去见我的男人!”
城门口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群,入耳可闻都是难听至极的叫骂声,但唯独还没人敢以身试法,越过地上划开那三道粗长的红线。
城外严阵以待的五千幽州兵马已经换上了刘策军中惯用的各式兵器,每名士兵身上一副熟铁打制的铁甲,内套了一副皮甲或崭新的布甲,装备比之前在幽州苏敬山麾下时不知道精良几倍。
但张昭通并不满足,他现在心里充满一股危机感,如果哪天人家精卫营一个百长旗总家底军功都比自己厚实,那真是脸都丢大发了,必须要找到机会好好证明自己。
而眼前这些被人利用的百姓或许就是一次证明自己难得的机会,只要处理好,没准就能被刘策看中进入心腹之列,他知道刘策绝不会希望军督府的人都是群没有能力的废物。
“你们都听好了!”望着涌动的人群,张昭通举起铜皮喇叭大声吼道,“本将军只说一遍!立刻,马上,全都给老子滚回家里呆着,否则休怪军法无情!”
“虚张声势,哼!”秦师一听,顿时冷哼一声,对周围人群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被他吓倒,尽管越线过去,本师不相信朗朗乾坤之下,他军督府的人胆敢对我等百姓下手,来我们冲过去。”
他话虽这么说,但始终没有跨过那条线,反而是蛊惑其他百姓前去冲阵。
“对,怕他个鸟,冲过去,你们这些丘八有胆子就来捅我试试!”
“对,我们要去见家人,这也要阻拦么!走,一起上啊!”
拥挤的人群在有心人煽动下逐渐开始向那条红线踏去,表现的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这些百姓早已忘记了之前上官军在城内的所做所为,他们几乎都是逆来顺受,任人宰割,根本没人站出来组织他们反抗,而眼前这些文明之师对他们的秋毫无犯,却被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