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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君!”桂太郎笑了笑:“虽然双方都可以驻军,但是实际的效果却是大不一一样的!”
“大不一样?”黑岛仁闻言一愣,他低声问道:“难道帝国将派出最精锐的士兵吗?可是中国人也可以派出精锐的士兵呀!”
“黑岛君,对于外交你还是不明白呀!”桂太郎笑了笑:“在外交上,有力量是一回事,但是敢于使用自己的力量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说就算中国人有驻军,他们会把琉球的王室劫持回国去吗?”
“应该不会!”黑岛仁稍一思忖后答道:“如果中国人想要这么干,他们早就这么干了,他们只是满足于有一个宗主国的名声就心满意足了!”
“不错,黑岛君。中国人就是这样,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百年来无论是大明还是大顺,琉球王国都会老老实实的当外藩。站在琉球国王的立场上也很容易理解,中国人对他毫无所求,他只需要每隔几年派出一队使节,到大陆上向天子表示自己的忠诚,就可以得到安全和保障,任何敢于攻击他的人都同时触犯了华夏天子的威信。他连象征性的贡品都会得到几倍于其价值的回报,连养兵的钱都可以省下来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呢?相比起来,生活在战国时代的我们祖先的生活可就悲惨的多了。”说到这里,桂太郎的脸上露出了意思苦涩的笑容。
“是呀,他们可真是一群幸运的家伙呀!”黑岛仁也点了点头,受过良好教育的他自然是知道在战国时代的日本人,无论是武士、公卿、农民甚至天皇,都过着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悲惨日子,所不同的是有的人死于武士刀,而有的人是死于饥饿、毒药还是疾病。
“这些琉球人就这样过了几百年,如果没有英国人的到来,他们其实还可以一直这样幸福的过下去的!”说到这里,桂太郎那张看上去颇为憨厚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如果没有英国人,只要大顺的军队一到,我们就得像过去一样,老老实实的把军队撤回日本,交出琉球王室,甚至还有几个倒霉蛋要切腹谢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双方达成和议,就算大顺能够派几个兵在那边,琉球人也知道,现在华夏天子已经保护不了他们了,只要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有兵没兵又有什么区别呢?本来几百年来保护琉球的也不是那几个兵和使节!”
听了这番话,黑岛仁终于如梦初醒,对桂太郎的智谋实在是五体投地,正如桂太郎所说的,只要大顺在协议中承认日本对琉球侵占的既成事实,那无形之中就捅破了对琉球的保护。无论在协议上写了什么,琉球王室都会明白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个数百年来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巨人已经倒下,如果他们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寻找一个新的保护者,那除了大日本帝国还有谁呢?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说到这里,桂太郎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向会谈的场所走去。
三天后,中日双方关于琉球王国的初步协议即后人在历史上所称的《豫园协议》达成,双方在以下几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一、中日双方都承认对方为琉球王国的保护国。
二、在协议达成的十五天后内,所有被日方扣押的琉球王室成员都必须被安全释放,协议达成的一个月内,所有的日方军队除了协议允许范围内数量内的少量驻军都必须撤回九州。
三、中日双方都有权力在琉球王国的首府那霸派驻官员,并保持一支数量不超过两百人的卫队,任何一方企图增加兵力都必须提前通知另外一方,并征得对方的同意之后方能增兵,同时另外一方也有权利增加相应的兵力。
这个初步协议在增加了一些细节之后,在二十天后的凝碧阁内签订了正式文本。对于《豫园协议》,后世中日双方的历史学家们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关于这个协议的研究书籍更是足以塞满那间作为会谈场所的凝翠阁,但是在一个问题上几乎所有的历史学家的观点是相同的:这根本不是一个和平协议,而是一个正嘶嘶作响的火药包。
汉京,养心殿。这里位于内廷,由于天子年幼尚未登基,是太后垂帘听政,由于此地离太后的寝宫不远,所以除非是几个重要日子的大朝会,一般的小朝会都是在这里举行了。
正是盛夏的傍晚时分,太阳的灼热还没完全褪去,从天边又飘来一片片厚厚的乌云,却又偏偏没有下一滴雨,空气中满是一股子土腥味,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闷雷声,一声声就好像敲在胸口似的,让人感觉到心烦气闷。
养心殿上高大的木柱旁分两行站的整整齐齐的都是朝会的大臣们,这些大顺帝国的精英们一个个长袍乌沙,汗水正从每个人的胡须和两颊上流淌下来,不少人的绯红色和紫色的官袍的背后都被汗水浸透了,现出一道道黑色痕迹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动弹一下,甚至连擦拭脸上汗水的动作都没有。
一名身着鹭鸶补子的御史正站在下首,大声念着自己的折子:“受先帝重托,予阿衡之任,位不可谓不尊,任不可谓不专。然倭人入寇藩国,谋事不贰,至将士粮弹不继,藩国有失……”
御史清亮的声音在养心殿上回荡,王启年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与众人不同的是,他脸上却是干干净净,连一粒汗珠都没有,墙壁上的灯光照在他高高的颧骨下面,反射出青白色的光来。
几分钟后,那个御史的参奏念完了,从珠帘后传来邓太后柔和的声音:“列位卿家还有什么要上奏的吗?”
殿上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默,片刻之后,邓太后的声音从珠帘后传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恭送皇太后陛下!”女官清亮的声音在养心殿的内部回荡着,这栋经过特别设计的建筑产生了很好的混音效果,大臣们一起向珠帘后的宝座上躬身行礼,待到太后与年幼的皇帝已经离去,众人才按照官位的高低,有秩序的离开大殿。王启年与平时一样,第一个走出养心殿的侧门,脸上和平时一般毫无表情。
“刘大人,今天这是出的哪一桩戏呀?御史台的乌鸦竟然参了内阁首辅!按说御史台那几位可都是首辅的人呀!这可有些不地道呀!”一个五十来岁的文官低声向自己的同僚问道。
“嗯,参了首辅倒也罢了,可太后却不置可否,既没有首肯也没有驳回,这可不一般,不一般!该不会是这个位子要挪一挪了吧!”那位生的一张马脸,颔下留了一把胡子的大臣一边用梳子理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摇头叹道。
“可不,我看今天朝堂上的情况就和这天气一样,猫爪挠心呀,闷得慌!”
“是呀,这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徐大人,要不待会去我家,换身衣服,我家里可有上好的兰陵酒?”
“那感情好,咱俩可有好些日子没一起喝两盅了!”
多谢书友阿狗家的笨熊的打赏!这几天收藏的增长速度放慢了,看来在这个书站里我的读者大概也就这么多了,这就是小众扑街作者的悲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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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易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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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大步走出门外,对于身后传来的私语声他充耳不闻,早已侯在门外的家人赶忙迎了上来,躬身道:“老爷,让轿子过来?”
“嗯!”王启年点了点头,他上了轿子。外间传来家仆的声音:“老爷,现在回府吗?”
轿子里王启年正摩玩着一枚玉佩,犹豫是直接回府还是去拜访一下自己内阁的那几位同僚,共同商议一下今天朝堂上的事情。突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剧烈的强光映在轿子的布壁上,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响雷,仿佛劈在众人头顶上,引起了轿外一片惊叫声,连王启年本人都惊的玉佩脱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黄豆大的雨滴便劈头盖脑的淋了下来。
“好大的雨呀!”王启年将轿帘揭开了一个角,向外望去,只见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离着六七米开外的便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看到这般景象,王启年叹了口气:“雨太大,回府去吧!”
“是,老爷!”
王府。
书斋中,王启年一人独自枯坐,面前放着一本王船山《读通鉴论》,他所学本来就属于湖湘学派的经世济用一派,又所素来佩服船山先生刚毅自强的为人。平日里每逢遇到挫折不顺之事,一般都坐在书斋中独坐看上一会儿船山先生的书,养气敛志,往往都有奇效。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书前,明明书上一行行字自己都认识,可却偏偏入不了眼,越看越是心浮气躁。终于王启年再也耐不住性子,猛的站起身来,将那本《读通鉴论》猛的推倒一旁。
“老爷,你晚饭没怎么吃,我煮了点莲子粥,来吃两口吧!”
门外突然传来妻子的声音,王启年转过身去,只见老妻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只热气腾腾的粥碗走了进来。他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接过粥碗,笑道:“今天身子有些乏,晚饭时便有些吃不下,有劳你了!”
王妻看了王启年一眼,叹了一口气,问道:“老爷,可是今天朝堂上有什么事情?”
王启年一愣,心知妻子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他正想著找个什么托辞瞒不过去,却听到妻子柔声道:“老爷,我知道你在那个位子,很多事情都不能与其他人说,但事情都憋在心里,迟早会出毛病的,你我夫妻数十年,不如说与我听,也好与你开解开解。”
王启年闻言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知道与日本和议的事情吧?今天朝堂之上有人在此事上弹劾老夫。”
“原来是为了此事。”王妻松了口气,她身为当朝首辅的妻子,自然也有听说此事,赶忙笑道:“丢了藩国,虽然并非老爷的过错,但您身为平章军国事,受几个弹章又有什么了?老爷当真是多心了。”
“那弹章是御史台的王凤章上的!”
“什么?”王妻闻言一愣,她倒不是因为御史台的人弹劾王启年惊讶,毕竟御史台本来就是皇帝养来监督制衡朝中大臣的,那些御史骂内阁大臣简直是天经地义。只是王凤章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王启年当主考官那一届的,算来是王启年的门生,门生上折子弹劾座师在官场上恐怕比公然忤逆不孝还要少见多了。
“那个弹章是我让他上的!”王启年叹了口气:“也算是投石问路吧,辨辩风色!”看到妻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王启年叹了口气,低声解释了起来。原来与日本和议,丧失属国之事后,他心里清楚作为首辅,必然会遭到各个潜在政敌的进攻。而是否能击退政敌的进攻,保持住内阁首辅的位置,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圣眷”——也就是自己在太后心中的位置了。为了确定这点,王启年便决定让自己的人先上折子弹劾,看看太后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情况不对的话,干脆就主动请退算了,免得到了山穷水尽被斥退,那可就连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知道,本朝太祖武皇帝鉴于前朝阉祸,便不设宦官,以女官担任秉笔承旨之职。但毕竟女官无法出京,所以既无法担任监军,更无法如前朝一般执掌东厂、西厂。但如此一来,本朝相权之重,历朝难及。圣上最忌讳的就是宰臣结党,我这也是以退为进呀!”说到这里,王启年叹了口气。
听了丈夫这一番话,王妻这才明白过来,赶忙问道:“那朝会上太后是如何表示呢?”
“没有任何表示。”王启年叹了口气:“既没有驳回弹章,也没有相反的表示,太后的心思真是高深莫测呀!”
“老爷,依我看太后的心思还是在您这边的!”王妻劝慰道:“这次的事情原委太后也是知道的,责任不在老爷您的身上,换了别人在这个位置上,说不定还不如您呢!”
“但愿如此吧!”王启年叹了口气:“说句实话,我刚才突然觉得就算是辞官返乡也没什么不好。省的在汉京每日里蝇营狗苟,伤神劳力,不如回到家乡,引黄逐兔的好!”
“不过那也得老爷放得下朝廷的事情才行!”王妻笑了笑,柔声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也好!”王启年站起身来,与老妻一同回屋休息了。
约莫四更时分,卧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启年睡眼迷惺的爬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老爷,汉京尹府有急使求见,说是江防的事情!”
“汉京尹府?江防?”王启年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下得床,沉声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