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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京尹府?江防?”王启年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下得床,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只听的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管家带着一个满身泥水的汉子进得屋来,那汉子扑倒在地大声道:“王相公,大事不好了,袁公堤决口了!”
“什么?”|王启年脸色大变,他顾不得那汉子身上脏污,抢上前一把将其扶起,急问道:“你说明白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公,我是汉京尹府中小吏,这些天长江上游连日大雨,江水涨得很快,府尹大人遣人在江堤旁连夜巡逻,但方才连降大雨,湖水也猛涨,内外交冲之下,袁公堤靠桥口那一段溃了口子,江水猛往里面灌。小人受府尹大人之命,赶来向相公禀告灾情!”
“怎么会这样!”王启年只觉得眼前一花,险些昏了过去,幸好一旁的管家上前扶住。原来大顺定都汉京,大概的地理位置是在今天武汉三镇的汉口一带。这里位于汉江与长江的交汇处,地势险要、交通便利,但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水患。每年7…8月间,雨季到来,长江上游与汉江的洪水都顺流而下,在这里汇合,一旦两者时间重叠,就非常容易冲破堤防,形成水灾。而对于这一点,大顺自然也是非常重视,作为汉京的最高行政长官,汉京府尹就还有一个加衔是提举江防诸事,下辖还有两营大约七千人的江防军以供看守堤防之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征用汉京附近的所有驻军。
王启年闭了一会眼睛,推开身旁的老妻,站起身来,沉声道:“你马上回府尹那儿,告诉他立即征用所有的人力,一定要把口子给我堵住!无论花用了多少银钱,我事后都会同意的。”
“是,大人!”那个属吏爬起身来,快步向外间冲去。王启年回头对管家下令道:“马上准备马匹,去袁公堤看看!”
管家看了看外间漆黑的夜空,劝阻道:“大人,天已经黑了,风雨又这么大,还有洪水,要不再等一个多时辰,等到天明再说吧!”
“洪水的事情耽搁不得!天明恐怕就迟了!赶快去准备!”
“是,老爷!”
雨水冲刷在街道上,在当时即使是首都汉京,除了少数几条干道是用青石铺成,许多较为偏僻的道路都是用夯土铺成的,被雨水一冲,就成了一片泥地。两个拿着玻璃罩子的煤油灯的家人走在前面,可是在漆黑的雨夜里,灯光最多能照出去六七米,再远的地方便是漆黑一片。王启年骑在马上,一阵阵雨水打在脸上,就如同黄豆一般,生生的疼,他咬住牙关,狠狠的抽了坐骑一鞭,那匹平日里很温驯的母马嘶鸣了一声,脚下一打滑,险些失蹄。幸好夹在马旁的两个健仆伸手将马扶住了。管家见状,靠了过来,大声喊道:“老爷,这天气不成了,还是回去吧!”
“不行!”王启年大喊了一声,从马背上滑下来来:“拿根竹杖给我,今天就算是走路也要走过去!”
“是,老爷!”无可奈何的管家只得吩咐两个年轻的家仆将王启年夹在中间,冒着风雨往袁公堤的方向跋涉而去。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已经离袁公堤不远了,天色已经微明。突然打灯的汉子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隆隆的沉闷声响,停住脚步一听,那沉闷的声响还夹杂着“决口了,决口了!”的惨呼声,这个汉京本地人脸色顿时大变,随手将手中的煤油灯往地上一丢,转头就跑,口中连声喊道:“决口了,快跑呀,不跑就没命了!”
“怎么回事?”王启年刚刚喝骂了一声,这时他也从大雨声中听到那可怕的闷响,他的双脚甚至可以从脚下的地面感觉到轻微的震动。这一瞬间,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家仆们赶忙手忙脚乱的将王启年抬了起来,向附近的一个小丘跑去,终于在洪水到来前逃出一条生路。
小丘上,王启年向袁公堤那边望去,在凄凉的晨光中,他可以看见决口已经迅速扩大,成为一道骇人的洪流,发出万马奔腾般的巨大声音。洪水正在淹没附近的许多大小村庄。无数的房屋正在纷纷倒塌。草屋顶上坐着逃命的人,漂在水上。木料和家具漂在水上。人和牲口漂在水上。年轻的爬到大树上,但树被洪水冲倒,淹没,漂起。到处水声中夹杂着哭声和呼救声……
从西北方向桥口决口的地方,虽然距离很远,但水声也渐渐清晰,好像是刮大风的声音。他转首向右望去,却没有看见洪水,惟见各村庄的百姓扶老携幼,牵着牲口,哭着,喊着,逃离家门,向附近的高处奔逃。因为下了多天雨,泥泞很深,还有积水,老人和儿童不断跌倒。看到这里,王启年喉头一甜,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口中涌了出来,伸手一捂,已经殷红的一片。
“老爷,你怎么了!”一旁的管家惊惶抱住王启年:“来人,快去找大夫来,老爷吐血了,快来人呀!”
“不必了!”王启年无力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笑容,一想起自己这些年来自己在朝堂上花了多少心力,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他便十分心痛,几乎流出泪来,不禁叹了口气。
“事关天命,非人力所能及呀!”
两天后,都御史刘云上书,称此次汉京洪水乃是宰臣失德吗,上天示警,当朝首辅须退位以应之。大顺平章军国事王启年随即上了奏折,声称自己老迈无能,身居相位,却丧失藩国,有愧于先皇与太后陛下的信任,请求辞官回乡养病。邓太后虽然再三挽留,但王启年依旧坚持辞官,于是邓太后便加王启年太子少保,准予返乡休养。以次辅戚之悌为平章军国事,接替王启年的职位,随即将早国权调回汉京,以为兵部尚书参议政事,职方司掌院,专掌舆图、军制、镇戍、简练、征讨之政,沈宏茂为户部侍郎,由于户部尚书胡克勤已为内阁成员,尚书不过是他的本官,并不过问户部的实际事务,实际上沈宏茂已经成为了实际上的帝国的财务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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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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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曼德勒郊外,巴布村。
作为缅甸王国摄政长公主陛下的丈夫和扶立二位陛下登基的有功之臣,陈再兴在缅甸获得了好几块领地,在这几块领地上,有上好的柚木林、铜矿、红宝石矿、还有仁安羌附近的一块油田,除此之外,他在曼德勒附近还有一块包括了十来个个村子的领地,其中一个村子就是巴布村,陈再兴便将自己的庄园建设在这个村子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是几年前大顺的讨伐军入缅第一仗的所在地,也正是在这个村子的一个竹屋里,陈再兴低声的安慰当时还是小女孩的罗林。陈再兴将这件竹屋保存了下来,以为纪念之用。
在曼德勒的王宫里渡过了紧张的四天后,陈再兴便在一队锡克卫兵的保护下,返回自己的庄园,当然还携带着几辆刚刚从那个英国商人那里得到的脚踏车。
当陈再兴刚刚回到自己的庄园,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来庄园管家卡布,询问那位新来客人的情况。
“卡布,那位邦吉先生现在在哪里,这些天他都干了些什么?”陈再兴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询问站在一旁的管家卡布。
“尊贵的老爷,邦吉主人现在正在湖边游泳,这几天他的时间都花在看书、打猎、钓鱼、游泳、骑马上,尊贵的老爷,因为这位邦吉主人,隔壁村后面的猴子和野鸡都几乎绝种了,他每天下午都满载而归。”管家卡布小心的回答道,自从陈再兴和罗林结婚后,这个当年巴布村的农民就平步青云,成为了王夫大人的庄园管家,对于这个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的位置,卡布在兴奋和惶恐之后,变得极为谨慎小心,甚至有些琐碎。
“是吗?好吧,至少隔壁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用操心再有猴子偷吃他们的果树和庄稼了!”陈再兴此时已经穿上了衬衣,正在一个女仆的帮助下更换外套。
“可是尊贵的老爷,根据当地的习俗,这些猴子都是祖先神的使者,是不可以随便杀害的!”管家卡布低声解释道:“所以村民们非常的愤怒——”
“那你怎么做了?”陈再兴一边在镜子前选择外套的颜色,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免除了村民两天的劳役,尊贵的老爷!”卡布回答道。
“嗯!”陈再兴用手指点了点一件明黄色的外套,示意女仆给他拿过来,一边问道:“那邦吉先生这几天没有和不该接触的人接触吗?”
“没有,尊贵的老爷,至少我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他的所到之处都有至少两个忠心的仆人跟着。”
“很好,就这件了!”陈再兴满意的点了点头,更衣女仆赶忙小心的替他换上那件黄色的外套,另外一个女仆则小心的束紧他的腰带,好让这件用最好的厚缎子制成的明黄色宽边长袍下摆的褶皱整齐的下垂着,就好像一排希腊科林斯风格的神庙廊柱,好把陈再兴的姿态衬托的更加庄严起来。
“我们去见邦吉先生吧!”
“是,尊贵的老爷!”
二十分钟后,当陈再兴的轿子来到小湖旁,欧内尔。邦吉正在岸边用白毛巾擦着自己肌肉累累的身体,湖面上,几个坐在小船上的缅甸孩子正朝这边指指点点。在他的身旁,两个驯服的缅甸仆人正在拿着他的衣服和鞋子,并按照他的要求,把邦吉所需要的东西递过去。
“陈,你终于回来了!”欧内尔。邦吉大大咧咧的向陈再兴这边走了过来,全然不顾自己的除了两腿之间的那一小块外全部肌肤都是**的:“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遗忘了,距离上次见到你一定有一个世纪了!”这时,那两个替欧内尔。邦吉拿着衣服的仆人已经跪在地上,额头与手掌紧贴着地面。
“陈,你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欧内尔。邦吉惊讶的停住了脚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再兴的衣着,又看了看两旁跪在地上的仆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穿的像一个苏丹、一个法老、或者是一个国王!”
“欧内尔。邦吉先生,您太敏感了!站在你面前还是几天前那个和你在一条船上的旅伴,我只是换了件衣服,每个人回到家里都会换件衣服的不是吗?”陈再兴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两个仆人把欧内尔。邦吉的衣服送了过来,他心里却很满意自己特别选择衣着所取得的效果,既然要开始谈判,那他就希望在谈判之前给予对方这样一种暗示:谈判的一方是一个在王国内部具有非常力量和地位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所提出的任何条件都是不可更改和拒绝的。
“对于我不在的这几天,对于您收到的款待还满意吗?”陈再兴对已经换好衣服的欧内尔。邦吉问道。
“不错,我都很满意,除了这个湖底有点浅,弄得我满脚的淤泥!”欧内尔。邦吉指了指自己那双满是污泥的脚。
“是这么回事!”陈再兴点了点头,喊了一下身后的管家。
“尊贵的老爷!”身后的卡布赶忙跟了上来。
“欧内尔。邦吉先生需要一个游泳池,你马上在这个湖边隔出一块来,把湖底挖深,然后铺上最好的白沙,还有,邦吉先生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禁止附近几个村庄的村民进入这片水域,明白了吗?”
“是,尊贵的老爷!”卡布没有多说话,弓着身体倒退了两步,就转身离去了。一旁的欧内尔。邦吉惊讶的看了陈再兴一眼,问道:“陈,你可真是个奇妙的人物,你刚才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一个国王!我现在有些相信那个吉林斯和我说过的那些关于你的话了!”
“这没有什么,我只是尽一个好客的主人的义务罢了!”陈再兴笑了笑,做了个邀请对方上轿子的手势:“请上轿子吧!我们一起吃中饭!”
午餐完全是西式的。一共只有四道菜,但是都十分精美,涂上虾酱精心烤制的肥竹鼠、涂上蜂蜜的烤山雉、香菇鲈鱼汤最后是用蜂蜜和芒果和碎冰做成的甜点,主食是用香料和番红花烹制的鹿肉馅饼。而饮料则是一瓶上等的绍兴黄酒。
显然经过游泳所消耗的大量体力,邦吉的胃口很好,这种杂糅了东方特色的西餐也很和他的胃口,他吃的很多,不过当饭后甜点出现的时候,欧内尔。邦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笑道:“陈,你真是一个神秘的‘基督山伯爵’(法国作家大仲马小说《基督山伯爵》的主角,以富有和神秘著称),我想即使真的那位伯爵真的存在也未必过得有你舒服。”
“是吗?不过你的确可以把我当成一名贵族,我在缅甸王国有七块领地,在这些领地上,我拥有的权力并不亚于一位国王!”
“那么我应该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