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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为官数十年,身为中书舍人的他,伺候的都是皇帝,宰相,最低的都是三品大元,他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于是便想着杀一杀这帮人的刁蛮之气,但是奈何,这些小吏串通,打板子也不用力。
再加上龚氏二郎上任招抚,笼络人心,他这个同知,立即就形同虚设了。
这蔡京心如死灰,是以,每次画卯之后,也懒得理会政务,到了时间,便散了班会,去那花街巷柳寻欢作乐。
时间久了,他连衙门都懒得来了。
但是,这帮人似乎有意要整治他似的,居然有人向朝廷检举他荒废政务,这可让那曾布抓到了机会,对他进行了追杀,现在,连同知的差事都给贬黜了。
只剩下一个勾当提举。
于此,蔡京就更加抑郁了,这花街巷柳也不敢去了,每日寂寞,思念妻女儿郎,抑郁成疾,只能去那佛庙观宇,找那些得道高人,开解一二了。
突然,一声惊堂木,惊的蔡京浑身一颤,愣神的他,立即起身,躬身说道:“龚知府为何突然惊堂?”
龚程得到朱冲的差遣,要惩治这蔡京一二,自然是紧盯着他不放的。
见到那蔡京心不在焉的分神,便狠拍惊堂木将他惊醒,将那蔡京惊的魂飞魄散。
这引得满堂官差纷纷耻笑不已。
龚程冷声说道:“食俸禄便要忠君事,还在班会上,尔便心不在焉,如何对得起圣人恩宠?又如何对得起天下黎民众生?”
蔡京冷汗连连,他本就瘦弱,抑郁之下,精神本就不佳,如此惊吓,当真是要了命了。
而这龚程的呵斥,也当真是羞辱。
他倒是想在杭州府做一些政绩,好杀回朝堂,但是,这里的人,如此排挤他,他如何施展一身的抱负?
只是蔡京已经绝望,也懒得辩解了,而是说道:“龚知府教训的是,下官必定改正。”
瞧见蔡京如此恭敬,众人纷纷大笑不止,那笑声,让蔡京无地自容,恨不得羞愧致死。
他心中不得不感叹,为官三十载,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龚程瞧见这蔡京憋屈的模样,就冷声说:“行了,念你精神不佳,今日就不要参政了,回去歇息吧,但是,切莫去花街巷柳,如若不然,再参你一本。”
龚程的呵斥,让蔡京心中抑郁,他拱手之后,便离去,不与这些人纠缠。
出了门外,便瞧见一名衙差,冷声说道:“蔡提举,张衙内请你过去议事。”
蔡京听到张衙内,心里倒是清楚是那个张衙内,必定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张茂的儿郎。
只是蔡京心中疲倦不堪,也懒得去应酬一二了,便说道:“本官疲倦,请告知张衙内,日后必定登门拜访……”
那衙差立即骂道:“你找死啊?张衙内要你今日过去,你就必须今日过去,你若是不肯,那我等,可就不客气了。”
蔡京看着那些衙役凶狠的模样,心中就极为怒愤。
他悲愤仰望苍天,感叹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
第322章 变脸
蔡京心中悲愤无限。
想他蔡京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兄弟立圣人。
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此天大的功绩。
眼下,却要被这一个小小的衙内所拿捏。
更可恨的是这些走狗,居然也能来威胁他的生死。
蔡京心中不由得抑郁,悲愤啊。
“混账东西,尔敢对蔡官人不敬?”
突然,正在悲愤的蔡京,听到一声呵斥,就看到以为身穿墨紫澜衫的粗犷人物急急走来。
抓着那衙差,当场就掌嘴,三五下之后,这衙差就被打的皮口肉在,血水横流。
这粗犷之人做完之后,便急忙恭敬说道:“见过蔡官人,让蔡官人受惊了,还请蔡官人见谅。”
这说完,便躬身,对他蔡京极为恭敬。
这让蔡京十分诧异,来到这杭州府之后,这上下的角色,对他都是横眉冷眼的,莫说是官差了,就说那青楼的女子,对他似乎都有一种嫌弃。
但是,今日却遇到这么一个人儿,居然对他蔡京如此恭敬,而且,还极为维护,这让蔡京心中颇为讶异。
只是,蔡京很清楚,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朝堂为官三十载,他自然知晓这其中的道理。
是以,蔡京就挥手,问道:“你是何人?”
“他是本衙内的好友,龚氏的大管家,朱冲!”
蔡京立即看向介绍朱冲的人,随即赶紧躬身,说道:“见过张衙内。”
这蔡京虽然家世渊博,但是,现在毕竟是个被贬出的人,而且,眼下他只是提举,官职七品,比这张窦还要低一个品阶。
加上这张衙内是张贤妃的哥哥,那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他蔡京自然是要恭敬的。
张窦瞧着这蔡京恭敬的模样,又打量他年迈瘦弱的身体,张窦实在是不知道,这老家狗有什么用?还是个被赶出京城的老狗,他真不知道朱冲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来拉拢这个被贬黜的废物。
只是,朱冲的算计,常人一向是看不懂的,所以,也只能配合了。
他要自己唱黑脸,这自然是拿手好戏了。
张窦冷声说道:“见过本衙内,为何就不见过朱郎呢?怎么?狗眼看人低,瞧不上本衙内的至交好友?哼,你还真当你是落地的凤凰呀?俗话说的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蔡提举,即便你今日还是中书舍人,但是在本衙内眼里,你也就是个随意拿捏的货色,最好,不要跟本衙内傲娇,否则,必然要你好看。”
蔡京心中郁结,这张衙内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如此威胁拿捏自己,实在是可恨,只是蔡京不知道,自己与这张衙内没有过节,也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见过朱郎?”
张窦立即呵斥。
那蔡京受惊,只能无奈,要与朱冲见礼。
但是朱冲立即双手拖住蔡京的双手,卑微说道:“可不敢,可不敢,蔡官人是大学之士,小人一介白丁,可不敢当蔡官人的礼。”
朱冲说完便与张窦说道:“张衙内,对蔡官人礼遇些。”
张窦不屑一笑,说道:“看在朱郎的面子上,给你三分颜色。”
蔡京心中惊讶,看着那朱冲,这小小的管事,如何能让张衙内如此厚待?
难道,是因为他是龚知府家里的家仆?
可是,这张衙内无法无天,都未必能与他龚程交好,又如何能给这小小的管事几分面子?
细细一想,大概是,唱戏呢。
应该是,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白脸。
想到此处,蔡京也明白了。
这蔡京可是极为聪慧,又在官场历练多年,这什么勾当,他是一看就知道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这皇亲国戚的张衙内,要找自己的晦气呢?
这龚氏的大管家,又为何,要给自己唱白脸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勾当,让蔡京心中担心。
眼下,是多事之秋,他们兄弟被贬,家族蒙难,这外人可一定要防着,说不定,就有歹心,要祸乱家族。
朱冲看着那蔡京提防的脸色,心里就佩服,果然是这大宋的奸贼之首,全然不是那些小蟊贼能比的。
这提防的心里,比想好事的心里,要强烈的多。
只是,他落到这幅田地,自己给他的好处,可不是他能防备的。
朱冲随即说道:“蔡提举,小人已经在平江府设置的晚宴,还请蔡提举能够赏脸。”
蔡京心里思索。
这平江府一年来,风波不断,搅动朝堂风云。
这张氏与龚氏日渐显赫,想来,必定是他们而为,这些人,想要拉拢自己的目的,实在是明显。
但是,蔡京不想与这些人为伍,这些人都是权奸之辈,与他们结交,只怕会污了自己的名节。
而且,若是在被那曾布抓住把柄,说自己在地方结党营私,只怕,又要受到追杀了。
蔡京立即说道:“本官身体不适,而且,龚知府也有教诲,不许本官出入烟花巷柳,是以本官人要去佛堂进修,今日,倒是不太方便,待日后没有公职,必定上门拜访,还请朱管事担待。”
张窦不屑一笑,说道:“你也不看看这衙门是谁主事,朱郎既然是龚府的大管家,这龚府的人,怎么会阻拦呢?看来,这些时日的敲打,蔡提举,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啊,或许,是本衙内小瞧了蔡提举的能耐了,这手段倒是要再狠辣一些才好。”
张窦的威胁,让蔡京顿悟。
他就说,这些地方官员为何要如此排挤孤立自己,必定是受人指使,现在这张窦提出来,倒是明白了。
果然是他龚氏与张氏。
蔡京随即冷声说道:“本官不愿意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张衙内,若是强求,本官宁可辞官,也不受尔等威胁,我蔡京虽然被贬失势,但是,骨气还是有的,哼……”
蔡京说完,便甩袖离去。
张窦气愤,刚要叫骂,却被朱冲拦住。
朱冲瞧着那蔡京,以后世之眼瞧他,他是个大奸贼,但是,以现在他自己对自己的看法,他是个忠臣,还是个颇具风骨的忠臣。
所以,他才不惧张窦的威胁。
不过,不要紧,这巴掌已经打出去了,只要这个枣够甜。
这蔡京的谄媚,他就得被勾出来。
朱冲冷笑一声,说道:“蔡提举难道,就不想重回东京?甘愿在这小小的地方,被欺辱一辈子?”
蔡京立即回头,对朱冲怒目而视,他不屑说道:“你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能耐与宰相搏斗?”
朱冲不屑一笑,只说到:“噢,倒是没有,只是,今日宴请的人,有童贯童供奉,最近听说,他的差事办的好啊,圣人颇为赏识啊。”
听到童贯的名字,蔡京立即心中一惊,那张轻蔑傲气的脸。
顿时露出一股谄媚的笑容来。
。
第323章 是死是活
朱冲与张窦瞧见那蔡京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换,心中都颇为鄙夷。
这蔡京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可是千差万别啊。
朱冲也不意外,以后世之眼,早就知晓他是个投机者。
之前是没有机会,他自然不会放鹰了,这所有的谄能魅事,他也懒得去纠缠。
但是现在听到童贯的名字,他就立马改变了态度,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十分清楚,这童贯,是皇帝身边的人,而且,是内侍。
眼下,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曾布要追杀这蔡氏兄弟,把他们贬的越远越好。
谁敢提他们兄弟的名字,谁就要遭殃,以至于,这朝堂上,就再也没有他们两个人的音讯了。
久而久之,皇帝也就会忘记他们的存在。
皇帝的无情与寡恩,是天下最甚的,蔡京可是比谁都清楚。
有用时,你在身边,没用时,你滚到一边。
况且这种还是因为权争被贬黜的,皇帝就更懒得惦记了,若是,不到了非你不用的时候,你就别想再出现在皇帝身边了。
所以,这个时候,能在皇帝身边常常提及他的人,也就只有不在前堂参政的后宫了。
这后宫的人,可不是你随便想结交,就能结交的。
位置低的,交了没用,位置高的人,你交不到。
而这童贯,就非常合适。
他虽然常年不在宫中,但是,他在外面担任极为重要的实职,而且,不受朝堂干涉,也不用畏惧朝堂那些权臣。
所以,蔡京十分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机会。
所以,蔡京立即就变了脸色,确实,他是一个实打实的投机者,当看到机会来了,他绝对不会手软。
蔡京快速回到朱冲面前,拱手笑着说道:“朱管事,见谅,见谅!”
朱冲拱手,笑着说道:“蔡提举无需客套,小人早就仰慕蔡提举文学武功,蔡提举能给小人几分薄面,小人是感激不尽的,若是蔡提举不嫌弃,请蔡提举坐小人的马车,移步平江府玉春楼,今夜必定要好好招待蔡提举。”
蔡京心里庆幸,这龚氏的管事,是会来事的人,这礼数是做到了极致,但是,这手段,也是做到了极致。
这绸缪在前出。
他蔡京来到杭州府已经小有半年了,这从半年前就开始算计,打压,排挤自己,眼下,又给自己抛出来如此难以拒绝的诱饵,这种人,实在是权谋的高手。
蔡京很喜欢这种人,因为只有高手,才能玩转朝堂,那些下三滥的货色,他蔡京,可不稀罕陪着浪费时光。
蔡京拱手,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