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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郑美人是什么角色?
虽然,有姓无名,但是,她可是向太后安排在圣人身边的棋子,又深得圣人的喜爱,宠幸,这平江府的某些势力,居然敢威胁那等人物,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且,还从那曾布口中得知,这平江府的某个人,也将他坑害了一场,那十副家传墨宝,都被白白搜刮去了。
也难怪那曾布要派自己来这平江府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大能。
是以邓洵武丢下手中的案卷,冷眼看着那周保昌。
冷笑说道:“如实说吧,这平江府眼下,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兴风作浪!”
听到问询,周保昌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虽然在官衔上,他这个仓帅只比他刑部侍郎差了一两个官阶。
但是,这邓洵武是何等人物,他周保昌还是十分清楚的。
但是,那朱冲与张窦又是什么人物,他周保昌更加的明白。
那皇太后虽然是龙,但是,这朱冲是地头蛇,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他周保昌还是明白的。
况且,这朱冲在平江府还不仅仅是个地头蛇,隐隐,已经成为了土皇帝。
那章綡,李光,以及刚刚到任的都转运使周焘,可都是他朱冲的人马。
这隐隐,都形成了东南小朝廷了。
他周保昌可不傻,他在什么地方做官,可是明白的。
若是告发了,能把这朱冲一网打尽,还好,若是打不尽,那么,他周保昌可就完蛋了。
而周保昌也相信,这朱冲不会那么轻易的垮掉的,就凭,他的丈人,是当朝的国师,灵素子。
随即周保昌严肃说道:“并无兴风作浪之人,这笔生意,是我平江府主导,引号,卷宗,回执,契约,都在,若是说讹诈皇亲国戚,那只能说是冤狱,还请邓侍郎,明察。”
听到此话,邓洵武就脸色陡变,冷声说道:“你敢质疑皇太后?”
周保昌立即躬身,但是却严词说道:“若是邓侍郎也想为下官扣帽子栽赃,那就请随意,若是没有其他吩咐,下官就去忙碌仓储一事了。”
周保昌说完,便挥挥手,手下的衙差,勾判立即将所有的文书都拿走,免得这邓洵武将证物毁掉。
看到这等做派,邓洵武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啊。
自己可是奉了皇太后的命令,来调查案件的,这周保昌一介边臣,居然敢忤逆,可见,这平江府背后的人,是何等的厉害,居然给了这周保昌如此强大的自信。
周保昌躬身之后,便离去。
邓洵武也没有阻拦。
见人走后,邓洵武就瞧见随从人员前来。
“两浙路都转运使周焘,经略安抚使章綡,以及平江府知府李光已经到来!请邓侍郎差遣。”
邓洵武立即说道:“我亲自去后衙接见。”
邓洵武说完,便与随从前往后衙。
很快,便在后衙见到了章綡,李光,以及周焘。
邓洵武随后便笑着,与几人见礼,从官职上来说,他们几人的官职相差不大,那李光为东南都会最重要的平江府的知府,与开封府尹的重要性相差不大,所以,从实权上来说,这李光还隐隐大他几许。
当然,这是在地方上来说,若是在京城,他李光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邓洵武像是与几人客套寒暄一二,拉近关系,他本就是左右逢源之人,这等做派倒要正常。
几人也都知晓这邓洵武一二来头与目的,所以,都寒暄一二,也不多做深交。
这邓洵武感受到了这些人对自己的冷淡,心里,就更加的惊讶了。
邓洵武随即说道:“不知道,诸位,对,你平江府龚氏门人,讹诈皇太后宗亲一案,如何看?”
李光骂道:“胡说八道,龚氏门人做的营生,是我等亲自安排的,那调令与文书,是本知府亲自写下的,钱银也是本知府筹集拨付的,是为了应对我平江府寒灾所筹备,如何能有讹诈之事?”
章綡也冷声说道:“确实,此事,在我平江府远播,若不是那龚氏门人仗义疏财,为我平江府平价卖石炭,我平江府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如此仗义,何谈讹诈?邓侍郎,请不要信口开河。”
那周焘也拱手,说道:“虽然,本官刚调任不久,但是,从这些时日,平江府百姓对龚氏的积极评价来看,此事,绝对是冤案,邓侍郎,还请明察,还龚氏一个清白,还我平江府诸位官人一个清白。”
这两人的口气,让邓洵武也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从这两人的态度来看,这笔买卖,确实是为官家采办的。
但是,这皇太后的委托,他邓洵武,还是要照办的。
随即邓洵武微微一笑,小声说道:“若,这件事,是皇太后差遣,诸位,可否,给皇太后一些颜面?”
第345章 杀意毕露
邓洵武说完,便暗自观察这几人的脸色。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首屈一指。
能在新党旧党的血腥争斗下,活的如鱼得水,又能在两朝圣人,后宫干政的情况下得到大权,委以重任,这心术,权术,可都是必不可少的。
听到邓洵武的询问,李光首先拱手,问道:“不知,这所谓的,给皇太后一些颜面,是怎么个给法?”
听到李光的问题,邓洵武微微一笑,说道:“杀了龚氏的行走商人,让龚氏,息事宁人……”
“混账东西!”
邓洵武还没说完,就被李光破口大骂,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这邓洵武十分骇人,这李光虽然是谏臣出生,但是,也不必如此狂妄大胆吧?
自己身为他的长官,他居然如此出言不逊。
李光冷眼凝视邓洵武,骂道:“尔,身为朝廷忠臣,又是刑部侍郎,对于冤假错案,不但不进行平反,还要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去行那制造冤假错案的勾当,杀一个龚氏商人,是小,但是,侮辱我大宋律法为重,今日莫说是他皇太后宗亲作孽,即便是圣人亲自作孽,本官也要参他一本,谏他一言,今日,我李光把话放在这里,这个面子,我李光是不会给的,我还要参他向太后一本,参他皇室宗亲一本,也要参你这糊涂的奸臣一本。”
李光说完,便甩袖离去。
那章綡也冷声说道:“邓洵武,我警告你,若是敢制造冤假错案,我章氏,不会善罢甘休的。”
章綡说完便看了一眼周焘。
那周焘直接拱手,连话都不说了,直接离去。
这些人的态度,让邓洵武内心骇然,他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了,这龚氏,到底是什么来头?
居然能让这些人如此庇护?
虽然句句都是为公,但是,句句都是护着那龚氏的。
这皇太后向氏是什么人?
那可是神宗的妻子,立哲宗以及当朝圣人的贤后啊,这可是为大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啊。
莫说他家族想要几个平民的命了,就是要那些王公大臣的命,又有几个人敢拒绝的呢?
昔日,那向宗回为了修建宗祠,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谏臣弹劾?但是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那蔡京一手摆平,最后皆大欢喜,那蔡京也得到皇后的垂青,被贬黜时,向太后极力反对。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足以见得讨好皇太后是有多么重要的。
这些人,有了这等机会,非但不讨好,反而还要把事情闹大,并且参皇太后一本?
脑子实在是有些问题啊。
但是,这也恰恰说明了,这龚氏的那位所谓的朱管事,有些邪乎!
邓洵武冷声问:“韩提邢,到了吗?”
“到了,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其在前衙候着呢。”
听到随从的汇报,邓洵武又赶紧赶回前衙。
这韩浩,可是他最后的依仗了。
这一次来,是没有经过朝廷商议的,也没有圣旨,而是以他为刑部侍郎,复核死刑唯由,来查这个案子的。
这陷害平民,官差,毁约三百万贯,又是皇家宗亲,这怎么都不能搬上台面。
因为,太丢人。
而且,眼下朝堂的局势,很明显,谁都能感受到,皇帝已经开始抗拒皇太后把持朝政的做法了,开始重用新党。
那新党对向太后可是恨之入骨啊。
这向太后看着是让皇帝亲征了,但是,实则对权利抓的很紧,与曾布等一些投机派的权臣,联系很紧密。
所以,若是这件事,搬上台面,只怕,那向太后,要受口诛笔伐了。
尤其是章氏。
那章氏,可是如狼似虎,那章惇两废孟皇后,谁都拦不住,可谓是血腥啊,若是这一次,让章惇,抓住这向太后纵容宗亲做如此歹毒的事情,只怕,刚刚回去的章惇就要大开杀戒了。
即便,他没有什么实权,可是,他曾经的党羽,可就太喜欢这些实打实的罪过了。
所以,不得已,只能秘密的派遣他邓洵武来办这些事。
来到前衙,邓洵武看见了韩浩。
随即便笑呵呵地说道:“韩提邢啊,许久不见,还是如此干练啊。”
韩浩听到邓洵武的寒暄,就躬身行礼,说道:“见过邓侍郎。”
邓洵武微微一笑,客气道:“你呀,无需与我这般身份,你在平江府的政绩啊,每年都是那么漂亮,这天下间,只有你平江府的案子审的最为漂亮,这冤案,翻供的几乎没有,每年,审理复核你平江府的卷宗啊,是最舒服的,我这刑部的人啊,都在说,若是天底下的各路提刑官们,都能如你韩提邢一样精明能干,我大宋,那真是可以夜不闭户了。”
邓洵武的夸赞,韩浩只是低头示意,并没有多余的表达。
邓洵武也不觉得尴尬,这等驭人的话术,他多的事,这人啊,领不领情是一回事,但是,你说不说,就是一回事了。
有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说出来,让他慢慢揣摩就行了。
邓洵武笑着说道:“韩提邢,你在地方,也有二十载了吧?寒门子弟,倒是能忍受的住,那一份苦寒,我是佩服你的。”
韩浩拱手,说道:“为国家效力,没有所谓的苦甜,只有是否尽心尽力。”
邓洵武点头,说道:“你呀,是忠厚的,留在地方是屈才了,你应该更进一步,到我尚书府来,我这,刑部侍郎里,有几个人,做的太不如人意了,这皇太后的宗亲被人讹诈的案子,做的是一塌糊涂,连累本官,要亲自过来复核,排查,这个案子,你要好好做,做的好了,本官一定提拔你上来。”
邓洵武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极为严肃的,眼神也充满了某种坚定。
韩浩皱起了眉头,这案子,他到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事关朱冲,他有不能怠慢,眼下,这朱冲可是牵扯着他夏人中兴的局面,他是一定要上心的。
随即,韩浩问道:“不知,邓侍郎,意欲何为啊?”
邓洵武倒是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心里琢磨。
这韩浩,是故意分开叫来的,这最后的诱惑,若是不能成功的话,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这一次,就算不能把那龚氏的什么朱管事给灭了,也要,把这平江府的老底给摸一摸。
随即,邓洵武便说道:“将此次案件的主犯,龚氏的朱管事,以及龚氏大小人员,都带到邢狱问话。”
听到此话,韩浩就问道:“可否,有圣旨?”
听到这话,邓洵武就感觉到了强大的阻力。
随即邓洵武小声说道:“有,皇太后的谕旨,韩提邢,为自己想一想,二十多年了,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待在这地方上吗?这是难得精进的机会啊。”
韩浩随即躬身,冷酷说道:“领命!”
随即,转身便走。
眼眸子里的杀意。
毕露!
第346章 让众人胆寒
龚宗元侧坐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书卷,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长子为他点了乳香,又添加了几位镇定凝神的药香,将这房间里烧满了药味。
二郎龚程也心绪不宁。
他与自己的儿郎,已经请了假期,在家中候着。
一,是为了避嫌之说,二,也是为了专精处理这家门不幸的事。
而李锦与李素娘在门外一直叨叨个不停,李素娘把这些时日里在朱冲那听到的一些消息,与李锦诉说。
但是,也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没有一件实打实能落实的消息。
这让李锦不由得又心急,又无奈。
李锦哭着说道:“这都春末了,从去年寒冬就冤到牢狱里,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真不知道我家儿郎,能不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