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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宗元微微点头,随即看向朱冲,强硬说道:“你这小厮,这些时日,到底置办的如何了?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听到龚宗元的质问,朱冲冷眼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李柳氏。
这妖妇,非但不知道收敛,还敢猖狂。
那,回头,就让你哭出个血泪来。
第133章 又有得折腾了
此刻,朱冲也不再给李柳氏脸面。
朱冲直接了当问道:“那,李氏已经在朝堂弹劾了,那朝堂有何消息呢?”
这可把李柳氏气坏了。
当下就呵斥道:“你这小厮,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放肆,轮得到你来质问当家做主的吗?龚翁,龚婿,这小厮未免太放肆了吧?尔等就不管一管?”
龚宗元都懒得与这泼妇多言语。
龚浩倒是有了当家做主的威严,呵斥道:“你这小厮,好大的胆子,敢如此无礼?当真是娇惯跋扈……”
龚宗元立即呵斥道:“你就别添乱了,眼下,全凭朱管事行走呢,你若是有能耐,你自己个,去走一走,办一办?”
龚宗元说完就没好气地低下头,对于这个长子,当真是失望至极,他还看不出来,这个家现在都靠谁在支撑着,又是谁在拿捏这些事,当真还是愚蠢。
龚浩被训斥地有些无能,他那有门路去行走?只怕门在那都摸不到,于是,只能低头。
看到龚浩都不言语了。
王氏只能无奈说道:“估摸着,都被压下来了,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冲立即说道:“那不就对了,那经略安抚使的权柄,比你李氏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此事,且要看人家如何了,尔等,倒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你……”
李柳氏气急败坏地指着朱冲,恨不得食肉啖血,但是却被王氏再一次呵斥住。
“够了,切莫再放肆了。”
王氏呵斥之下,李柳氏只能不甘心闭嘴。
王氏立即起身,恳求道:“龚翁,务必要想想办法啊,切莫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生,跪下来求你了。”
王氏说着,就要跪下,龚宗元立即拦着,说道:“够了够了……老朽必定竭尽全力,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众人将王氏搀扶起来,那王氏却哭坐一旁,十分凄凉。
龚宗元随即看向朱冲,说道:“朱管事,你且尽全力吧。”
龚浩立即来了兴头,赶紧说道:“就是,朱管事,你尽全力就好,切莫误了李氏家主的性命,这该出多少银子,你就使劲花,我龚氏眼下不缺银子。”
龚浩地大度,可把李锦给气个半死,咬着牙心中恼恨。
这般献殷勤,无非就是想要他娘家人把他纳妾的事,给坚持住,李锦恼恨至极。
随即便给朱冲使眼色,那眼神里,都是怨恨。
朱冲也不理会李锦,反而是恳切说道:“若是如此的话,小的,便将府中的八万两银子,都拿出来,去打点,想来,这朝堂上的弹劾奏折被压下来了,那刘碧光,也有些忌惮,此时拉拢敲打,想必,能奏效。”
“八万两?你疯了?这可是我们龚氏的家底啊。”
李锦愤怒叫嚷起来。
但是李柳氏立即挖苦道:“可真是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救你家兄,你倒是吝惜起来了,哼,此前也不知道是谁落了难,要到我李氏避难,我李氏真是瞎了眼,居然还收留?家母,看清楚,什么叫人心叵测。”
王氏也有些怨恨的看向李锦,恳求道:“大娘子,老生求求你行吗?救救我儿啊。”
李锦赶紧起身,跪在地上,委屈哭道:“家母,你这是……折煞女儿啊,您可真是偏心啊……”
王氏那能不知道自己是偏心?之前想要从这龚氏占便宜,挑唆着自己的女婿纳妾,这就是偏心,而偏心就有报应,她这个儿子,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让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眼下,虽然委屈了自己的女子,可是,也只能让她委屈到底了。
龚浩心里也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纳妾,却说道:“行了,此事,本家主做主,你这小厮,尽力去操办吧。”
李锦心中怨恨,为了纳妾,这伪君子当真是不遗余力,把家底都拿出来了。
此事,李锦本想答应的,但是,却被这龚浩给寒心了,虽然她不言语,但是,却瞥了李素娘一眼。
那李素娘立即心领神会,早早的,就到了外面等候朱冲。
朱冲也不多说,便起身告退。
人走之后,龚浩还大气说道:“家母,嫂嫂,放心,小婿必定竭尽全力,将大郎救出来。”
王氏稍微宽心,李柳氏心中得意,看向怨恨地李锦,心中还在盘算着今后如何离间霸占这龚氏呢。
此间,所有人都各怀鬼胎,只有龚宗元看的明白。
他悄悄起身,到了门外,去寻朱冲,在库房寻到了朱冲到。
“朱管事,过来。”
朱冲听到龚宗元呼唤,便急急忙忙走了过去。
龚宗元随即便训斥说道:“过了,差不多就得了,切莫闹出人命,想办法,把人捞出来吧,想来,他李氏,也知道利害了。”
朱冲知晓龚宗元已经怕了,害怕会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
但,朱冲立即问道:“阿郎是否断了纳妾的念头,那李氏是否不再拱火作妖?”
龚宗元啧了一声,不由得恼恨摇头。
朱冲立即说:“那不就是了,这李氏要祸害我龚氏,这新妇上门,我龚氏必然要经历一番权利争斗,必须要断了那等念头才好,即便我龚氏要纳新,也绝对不能受他李氏蛊惑,是以,家主,小的这一次,来一次狠辣的,让他李氏再也不敢与我龚氏有过多的瓜葛,如此,才好。”
龚宗元长叹一口气,小声说道:“李氏,与我龚氏必定有恩,切莫,断了恩情,至我龚氏与不仁不义。”
朱冲立即说道:“无妨,此下,我龚氏一起陪着他李氏坐牢,他李氏只会感到我龚氏仁义。”
听到朱冲地话,龚宗元不由得吓的嘴角哆嗦了一下,他恐惧问道:“你,你又要作甚啊?”
朱冲嘿嘿一笑,平淡说道:“小事,以龚翁胆魄,一定能扛下,如此,小的便去安排了。”
听到朱冲地话,龚宗元心中无奈,心中倒是明白了。
他龚氏,又有得折腾了。
随即龚宗元变摇头叹息,不再说什么,就由着这朱冲去折腾吧。
朱冲见到龚宗元无奈离去,便躬身行礼,此刻,李素娘悄然摸了过来。
笑着与朱冲调侃道:“此番,大娘子当真是怕了,那家主,是铁了心要纳妾了,大娘子,心中焦急啊,朱郎,可要趁着眼下,好好表一表忠心才好。”
朱冲冷酷笑道:“去通知大娘子,让她带着金银细软,还有两名女娘快快寻个安全的地方避难。”
李素娘立即心惊问道:“你要作甚?”
朱冲冷酷看了一眼李素娘,残忍说了两个字。
“抄家……”
第134章 自投罗网
平江军大营内,此刻犹如修罗地狱,旗杆上吊着的甲兵又放下来几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最后还是断了气。
而那些被鞭打的军士,因为天气炎热,又得不到及时救治,又死伤了数十人。
这军士一批批的被抬出去,让所有军卒内心都滋生了强烈的恨意。
尤其是此刻的王远,他恨不得,把手中的刀拔出来,将拿着口供的刘碧光,给生生劈成两半。
刘碧光自然是对这些低阶的军士不放在心上,死的越多,越好,他到时候安排空饷就越方便。
对于他来说,这些吃口粮的,只不过是他敛财的工具罢了。
只是,眼下,他也顾不得去想什么吃空饷的事,而是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口供。
这口供,虽然说的足够详细,但是,不太对劲。
按照他理解的情况,应该是龚氏与张氏联合章氏在密谋什么不得了的营生,这关系,应该是足够融洽的。
但是,这王贺的口供里,居然供述了那龚氏的小厮朱冲,是如何坑害张衙内,又是如何拿捏张衙内的。
这证词里面,无不是彰显了那龚氏的小厮与张衙内是对立身份。
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小厮,居然能将所有的筹划,都抡圆了,最后,与那张衙内达成了合作,更是,为那小厮支付了四十万两白银。
这一半给了军部,一半,中饱私囊了。
刘碧光将供词收起来,抬头看着烈日,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小厮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把那张衙内,李光,张茂,还有提刑司都给拿下了。
这小厮的手段,颇有通天大能的味道。
连刘碧光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碧光回头看着王贺,肚子已经鼓胀犹如大鼓一般,此刻,只想着给他一个痛快。
想来,应该不会再撒谎了。
只是,这证词有缺失的部分,中间,不完整。
眼下要对付的,可是朝廷的计相啊,虽然是三品官阶,可是,他背后的婕妤,可是皇亲国戚啊,又有那章綡家族,那章楶可是枢相啊,那章惇更是独相。
虽然都已经隐没,可是,那军中的威望,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啊。
这证词,必须要圆满,缺一环都不可。
刘碧光冷眼凝视帐外,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王远,刘碧光不屑冷哼。
随即说道:“卸了他的甲,罢了他的权,扭了他的刀。”
两名刀斧手立即出去,将王远拿下。
王远嘴角都在抽搐,眼神里的杀气,越来越重。
但是,却也没有反抗。
他现在想着的,就是赶紧死去,好不连累朱冲与老师。
在刀斧手的强硬之下,王远的甲刃都被卸走,连衣物都给扒了个干净,随后被两名刀斧手推到大帐内。
刘碧光围着王远转了一圈,冷声说道:“王将军,你且,看看王抚勾。”
王远看着地上被折磨成鬼怪的王贺,不屑一顾,骂道:“刘大使,圣人都不曾这等对待士族,你好大的胆子,我等就算犯法,也有王法惩治,尔敢动用私刑?”
王远说完,便冷眼凝视刘碧光,那眼神,吓的刘碧光不由得退后两步,冷汗连连。
但是心中却骂道:“匹夫猖狂。”
刘碧光为了缓解狼狈,走到帐前,冷声说道:“尔等要造反,本官有一切监察审讯职能,尔等,就不要反抗了,王将军,这军中酷刑,你也是知晓的,自己,选一样吧。”
王远立即霸道骂道:“死则死耳,你这酸儒,休想从本将军嘴里套出半句词来。”
王远的叫骂,让刘碧光大为光火,他气愤指着王远,阴冷骂道:“你这匹夫,还敢骂本官,当真是死到临头不自知,好,你是条硬汉,本官倒要看看,你扛不扛的住,来人呀,给他上鼠弹筝,让这铮铮铁汉,尝一尝自家的酷刑。”
两名刀斧手立即拿来刑具,其中一人,抓着王远的手,塞进刑具之中。
所谓的鼠弹筝,便是将受刑人的手指和脚趾用细绳反绑,然后再用木棍敲击绷得很紧的细绳,使其发出“嘣嘣"的声音,虽然不出血,却弄得受刑人死去活来。
此刑罚跟夹棍很像,但尤胜之。
刑具捆绑好之后,其中一名刀斧手立即拿着木棍开始敲击,将刑具敲打,很快,木板就开始收紧,那钻心蚀骨的痛处,让王远这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由得惨叫起来,哀嚎声,响彻整个军营。
刘碧光看着王远的手指,被挤压扭曲地变形,心中才稍稍满意。
这鼠弹筝的恐怖之处,就是在于,他虽然不出血,但是,能让受刑者充分的感受到十指连心的痛苦,而且,即便用刑完毕,日后,那双手,也休想再复原了。
比砍了手足,还要让他痛苦。
刘碧光也不着急,慢慢等便是。
王远痛苦异常,这剧烈的痛苦,连他这等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承受不住,片刻之后,就昏死了过去。
看到王远倒地,刘碧光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之中的嘲讽之意,十分浓烈。
他鄙视骂道:“尔如此狂言,以为尔有多大能耐,还不是犹如那妇孺一般,用了刑不过一时半会,就昏厥过去,哼,这当兵的,只是口气大,本事没多大,我呸。”
刘碧光狠狠地呸了一口,心中的恶气,才出了不少。
之前被王远的凶狠吓的丢了魂,此刻才把三魂七魄给找回来。
刘碧光不屑说道:“泼醒,继续用刑。”
刀斧手立即将冷水泼到王远地脸色,将他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