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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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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完全没料想到,从地方上来的巡抚,挂着兵部右侍郎,巡视地方的于少保,更适合做兵部尚书。”
  “也像现在的江渊一样,他做了兵部尚书,虽然他做的很不错,至少比陈汝言强多了。”
  “这是一种默契。”
  这段话虽然很复杂,但是刘吉还是用力的领悟其中的道理。
  金濂跟随宁阳侯陈懋,不仅仅在福建抵背杀敌,而是金濂从正统三年起,就开始参赞宁夏军务,土木堡之变后,金濂回京却做了户部尚书,而不是更合适的兵部尚书。
  而是正统十三年从地方巡抚入京的于谦,做了兵部尚书。
  因为金濂很懂军务,所以他不能当兵部尚书,因为江渊不是很懂军务所以做了兵部尚书,因为刘吉很懂礼法,所以他不能入礼部为官。
  逻辑都是一样的,官场上有若干的潜规则,这就是其中的一条。
  刘吉疑惑的问道:“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不应该才是朝堂吗?”
  胡濙摇头说道:“不,恰恰相反,如果你主官很懂这些事,那些蝇营狗苟,还如何进行呢?”
  “这和我想的完全不同。”刘吉无奈的说道。
  胡濙笑着说道:“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是孔子的话,就是让百姓跟着走,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胡濙笑着说道:“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智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强也。但是我要提醒你,陛下走的是民进则国进的路,这些不合适,以后就不要再讲了,否者陛下会厌恶你。”
  “礼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要因时而动。”
  有些学问太古老了,陛下已经总论了财经事务,这些不让百姓明白道理的句子,不可以在拿到庙堂上去说了。
  刘吉赶忙说道:“下官清楚了。”
  胡濙继续开口说道:“《韩非子》曰:官职者,能士之鼎也,任之以事,而愚智分也。”
  “眼下,你揽了《寰宇通志》的差事儿,朝堂之事莫问,去重庆府吧,从重庆府沿江而下,把这四万里水路勘测做好,我举荐你到礼部为官,便不再有什么问题了。”
  官场是个名利场,是个熔炉场,是个鼎,只要让官僚办几次事,就能看出他的能力来。
  这也是考成法的妙用。
  为何考成法能够打破根深蒂固的朋党呢?
  因为就是关系通天,若是考成不过,那便无法升迁。
  刘吉迷茫的问道:“可是胡尚书不刚说了吗?我因擅礼法,而失礼法官职吗?”
  胡濙坐直了身子,十分认真的说道:“一套明面上的规矩是大家必须要遵守的。”
  “一套暗地里的规矩,这套规矩,是会随着明面上的规定去变化的。”
  “你如果遵照暗地里的规矩其办事,那只能走在暗地里,见不得光,上不得称,有所求,自然会被人利用,就需要不断的妥协,忍让,去利用你手中的权柄,去交换你需要的另外一些权柄。”
  “如果按照明面上的规矩去做事,那便是仁者无敌。”
  “于少保就是如此的人,所以他即便是废掉了稽戾王的皇位,但是依旧无人可以置喙,并且依旧执掌朝臣牛耳。”
  “我希望你能遵循明面上的规矩,这样日后,但求一个问心无愧便是。”
  胡濙看着刘吉依旧迷茫的神情,笑着说道:“没事,你现在只需要记住我这番话就是了,日后,你就明白了。”
  “谢胡尚书教诲。”刘吉道谢,虽然他不懂,但是当他从重庆府走到松江府,把寰宇通志修出来之后,就会明悟这番话。
  他会遇到很多的权力交换的问题,他会慢慢明白这些道理,这些告诫。多么的重要。
  人生有很多的岔路口,但是这些岔路口如何去选择,完全看刘吉自己了。
  陈循带着翰林院的文林郎,完成了寰宇通志历代文书的整理,随后派出文林郎去了各地,勘验所有的地志是否发生了变化。
  而朱祁钰回京的第十天,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的奉天殿朝议。
  在净鞭三声脆响之后,在天空依旧未曾完全明亮的时候,官员们终于在大汉将军的检查之后,走进了奉天殿内。
  奉天殿的月台之上,再不是坐着四方凳的监国襄王朱瞻墡,而是大明的皇帝朱祁钰。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见礼。
  朱祁钰笑着说道:“平身。”
  兴安一甩拂尘,高声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只见左班中闪出一员大臣,配玉带金鱼,乃工部尚书石璞,他高声奏道:“臣连日接得开封等处水灾文书,道:黄河水溢,牵连淮、济,其势甚汹涌,恐有陵寝淹没,城郭倾颓之祸,介时淮南一带,尽为鱼鳖。臣不敢不奏,请旨定夺。”
  朱祁钰已经和石璞沟通过了此事,石璞将自己前往开封府,治理黄河。
  朱祁钰开口说道:“黄河夺淮入海,百姓苦不堪言,历代治河,皆是黄河上排列数百艘大船,号令众多船工用耙疏浚河底,这主意看起来很妙,但结果是上疏则下积,此深则彼淤。”
  “摁下了葫芦浮起了瓢,这种哪里有窟窿就堵哪里的事儿,难道要一直如此做下去吗?”
  用耙疏浚河底,降低黄河这条地上河的河床高度,看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实际执行的时候,却是不尽如意,因为一旦挖掉了一个地方的河床,就会很容易导致决口,结果就是上疏则下积,此深则彼淤。
  石璞站直了身子说道:“治理黄河有三,其一,以人治河,不若以河治河。”
  “束水攻沙,通过筑堤束窄河道,过水断面窄后流速加,达到冲刷淤积的目的。”
  朱祁钰点头,束水攻沙,好计策。
  “那过往为何不用呢?”朱祁钰笑着问道,这番奏对其实早就奏对过了,现在的奏对是说给朝臣们听罢了。
  石璞言简意赅的说道:“因为凌汛,河面太窄,则凌汛至则毁堤。”
  “其二呢?”朱祁钰点头继续追问道。
  “其二,复建贾鲁所修堤坝,使黄河复东汉王景故道,黄河由南北归,过济南府至宾州,再入渤海。”
  “陛下黄河善淤、善决,善徙,黄河六徙,若摺扇的扇骨,多至数十根。武陟、荥阳是扇纽,扇骨的分布北至海河,南至淮河。黄河的改道,民不聊生。”
  王景故道,乃是东汉修建。
  王景筑堤后的黄河,黄河自此稳定了八百余年,并无迁徙,确是位置比较理想的一条河道。
  所以有王景治河、千载无恙。
  元朝的时候,贾鲁去治河也是走的王景故道,虽然大获成功,但是元朝很快就纲纪崩坏,这黄河便再夺淮入海了。
  “既然有此河道,为何不用呢?”朱祁钰询问道。
  石璞言简意赅的说道:“没钱没粮。”
  迁民需要钱,组织民夫挖掘河道需要钱,修筑河道堤坝需要钱,维护河道需要钱。
  都要钱,但是朝廷没钱,怎么修?
  所以这治河之事始终停留在了纸面上,从来无法推进。
  朱祁钰点头说道:“所需多少?”
  “三百万银币可筑堤,若是肯增至五百万银币,可保百年不徙。若是肯持续给银,年不过十万银币,可两百年无虑。”
  金濂立刻瞪大了眼睛,五百万银币!
  这真的是太多了!
  金濂出列说道:“陛下,大明连续两年动兵,户部空空如也了!”
  朱祁钰满是怀疑的问道:“不是吧,上次金尚书不是说,户部钱粮依旧充盈吗?这次打仗也没用多少啊!”
  金濂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这些钱粮都已经有了去处,五百万银币,臣真的拿不出来啊!”
  “很好,金尚书。”朱祁钰却是先赞扬了一下金濂的态度。
  至少金尚书是奔着百年无忧去的,涉及到了国家大事的时候,金濂虽然平日里扣门,但是还真的舍得花。
  直接奔着五百万去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陛下,臣请清田厘丁!
  “陛下。”金濂长揖,俯首说道:“臣有本上奏。”
  “不用奏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朱祁钰笑着说道:“盐铁会议再议就是。”
  “这次的治河之事,朕出七成。”
  金濂立刻眼睛一亮,但是五百万的三成也是一百五十万了,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治河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仔细核算,应当无碍。
  “这得感谢南直隶的势要和商贾啊,他们不仅赞助了这次的平叛之战,也赞助了大明治河之事,朕甚是欣慰。”朱祁钰感慨的说道。
  就像是渠家和孔府支持了大明平定河套之战一样,此次南下,叛军搜刮了一部分,朱祁钰又在南京两次对势要商贾出手,平定叛乱和治理黄河的钱,也都有了。
  噶韭菜,当然是要奔着又高又壮的韭菜噶,割百姓,捞不到多少油水,还惹一身骚。
  “陛下圣明。”金濂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段奏对不需要翻译,朝臣们都明白,陛下治河出七成的意思,就是先堵住金濂炮轰陛下吃独食的嘴。
  慎独的学问,被人奉若瑰宝,但是在当下的大明却不是很合适。
  泰安宫和户部的灯盏里灯芯,只有一枚,但是遇到了国家大事,该出钱的时候,户部都奔着五百万去了,皇帝自然也不能落后。
  这美名不能都让朝廷官员拿走了,皇帝也得有美名才是。
  毕竟修完了河也要立碑著传,名声大家都可以分一分。
  皇帝拿七成,朝廷拿两成,剩下一成,则是归石璞个人所有。
  这个透明人一样的工部尚书,居然要去修黄河,修好了自然是美名天下扬,治不好,那是要遗臭万年的。
  石璞继续说道:“其三,则是山西等地开采煤田,抑制煤价,防止靖安三府、甘肃等地大肆砍伐树木。”
  “《庄子》曰:川竭而谷虚,丘夷而渊实。”
  “凡大河、漳水、滹沱、涿水、桑乾之类,悉是浊流,其泥岁东流,皆为大陆之土,此理必然。”
  “皆因柴贱煤贵,若是柴贵煤贱,则民不伐则川固,绅不烧则丘茂。”
  “此为三法,束水冲沙、黄河故道、固川茂丘,其三者相辅相成,方为治河之法。”
  石璞在引经据典,但是他没有引孔孟之言,而是引的庄子,这和于谦很像。
  因为孔孟之法,无法解决一些问题了,幸好种花家文明源远流长,总能找到先贤们洞若观火的观察,进而引用。
  大家都没有离经叛道,但是却能解决一些事。
  战争给大明带来了许多的痛苦,这种思想上的转变,让朱祁钰的心跳加速了几分。
  从于谦开始,大家终于不再抱着孔孟之说,而是寻找更多的根由去解决问题。
  他当然知道一些朝廷里的暗流涌动的规矩,但是那些规矩,朱祁钰作为皇帝,有的可以改变,有的则不能无法改变。
  因为一些想法,在朝臣内心之中,根深蒂固。
  但是现在这种根深蒂固的礼法大伦,终于有了松动的可能。
  这正是朱祁钰希望看到的。
  朱祁钰露出了一些笑容说道:“准。”
  “臣叩谢圣恩。”石璞行大礼叩首,随后归班。
  金濂看了一眼左侍郎张凤,示意他赶紧出班。
  张凤继任了江渊的户部左侍郎的位置,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他赶忙俯首说道:“时四方兵息,而灾伤特甚,国初天下田八百四十九万余顷,去岁数既减半,加以水旱停征,国用何以取给?”
  “山东无额田,甲方垦辟,乙即讦其漏赋。臣请以稽为决,准轻则征租,不惟永绝争端,亦且少助度支。”
  张凤的意思很有趣,就是说大明建国的时候,天下纳税的田有八百四十九万顷,去年征税只有四百二十万顷田地了。
  这是为何呢?因为灾伤。
  这个灾伤二字,就十分耐人寻味了,到底是真的受灾了,还是没有受灾呢?
  张凤的意思是调查清楚后,如果轻微的话,就不免税,防止诊断的同时,可以资助国家开支。
  户科给事中成章即可出列说道:“陛下,祖制岂可擅自更改?”
  监察御史杨穟立刻出班,高声说道:“臣亦弹劾张凤灾伤之年,强征田赋,实乃不修仁政,致陛下于横征暴敛之恶名。”
  户科给事中成章率先反对,然后是监察御史跟进。
  灾年了还要收税!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在张凤的奏禀之中,需要以稽为决,核查地方是否灾伤,这就需要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去配合了。
  若是得不到都察院的支持,张凤这个灾伤核准定制征税,就没办法推行下去。
  朱祁钰看着都察院众多御史,笑而不语,既不准奏,也不批驳,而是等待着户部继续出招。
  张凤振声问道:“祖制?国初都江南,转输易。今居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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