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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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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安眉头紧锁,陛下这话何其诛心。
  三两句包括了王复已失君臣之义、大明对罗马的宣称、皇帝头衔的合法性等等诸多要害问题。
  尤其是拿大明皇帝和罗马皇帝相提并论,这是对大明皇帝的羞辱!是大不敬!
  兴安赶紧拿起了王复的奏疏,看了半天,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奏疏,又看了看陛下的脸色,又看了半天的奏疏,还是一脸茫然。
  兴安实在是没看出王复有任何威胁的意思。
  王复每个月的奏疏,都要汇报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情况,毕竟君士坦丁十一世是埃莱娜的叔叔,虽然罗马亡了,可君士坦丁到底是大明的皇亲国戚,这不得汇报下?
  兴安眼睛珠子一转,佯装愤怒的说道:“王复真的是好大的胆子!臣这就去寻卢忠来!让大明夜不收倾尽全力锄奸!”
  “让夜不收把王复的脑袋带回来!”
  “再让胡尚书把王复干的事儿,写清楚,写明白!让王复遗臭万年!”
  “陛下消消气。”
  朱祁钰嗤之以鼻的说道:“行了,行了,戏过了。”
  “过了吗?臣这是义愤填膺!”兴安一副要出去找卢忠的模样,可是脚底跟粘了胶一样,纹丝不动。
  朱祁钰在王复的奏疏上批复了陈循二字之后,将奏疏扔到了兴安手里说道:“过了,太假了。”
  “把奏疏给于少保送去,若是于少保没什么意见,就送文渊阁拟诏,派陈循出使吧。”
  “臣这就去。”兴安拿着奏疏,奔着于谦而去。
  兴安很理解陛下为何发火,他也知道陛下的心病在哪里。
  兴安一直以来,对圣眷二字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圣眷的这东西是需要维护的,所以兴安时常劝陛下把李宾言、李贤这些臣子召回京师见一见。
  就连徐有贞在做完景泰安民渠之后,也抽空入京领了个奇功牌,过程不是很愉快,也露脸了。
  陛下多久没见过王复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奉天殿上因为与民争利吵得天翻地覆。
  大明对王复支持,到底能不能收到回报?撒马尔罕距离京师数万里之遥,大明能获得什么利益?
  王复真的大权在握之后,真的舍得放下手中权力?王复、王越会不会回京?
  这些都是说不清楚的问题,所以陛下才会对王复又爱又恨。
  于谦十分认真的看完了奏疏,又和兴安交流了两句,颇为不解的说道:“某与胡尚书也聊过大秦国,大秦国最最鼎盛的时候,和大明的差距也是云泥之别。”
  “陛下这话里话外,倒是真的看的起大秦国。”
  于谦和胡濙切实的讨论过罗马,那些通事们翻译的罗马著作于谦也认真拜读过,对于罗马带来的度数旁通,于谦也是极为认同的,他也研究过尺规作图和螺旋线,图文互表,更加清晰明确。
  但是罗马和大明还是不能相提并论,这是于谦的骄傲,也是大明的骄傲。
  于谦将奏疏还给了兴安说道:“至于王复,本就是我作保,否则陛下不可能信他,若是王复背主,我定带大军追击至天方之地,也不会放过他。”
  “王复不会背主,他是无我之人,早就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王复从军,是在于谦手下当掌令官,王复当夜不收是于谦作保,甚至王复跑去和林搞和林情报,也是和于谦进行过交流。
  无我,微斯人,吾谁与归。
  是明明白白、确确切切的知道了自己到底要什么,在选择的时候,不会产生任何疑虑。
  而王复要的,和大部分夜不收要的都一样,和陛下也一样,要的是大明国泰民安。
  兴安一乐呵,拿着奏疏离开了,时至今日,于谦看人的本事,兴安是信得过的,于谦说王复没问题,那就不会有问题,即便是有问题,于谦也会解决问题。
  陈循接到了出使的敕谕时,就开始积极筹备,和老友一一作别,陈循知道,这一去,再无回京之日。
  陈循没什么要抱怨的,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寰宇通志》上会写上他的名字,他已经完成了二十余年的夙愿,著书立传,青史留芳,他陈循还有什么不满的?
  大明吏部左侍郎、反腐厅郎中王翱在快过年的时候,又搞出了幺蛾子。
  继大明文武百官亲眷不得营商之后,王翱又提出了官员诰敕封制。
  确切的说,一品到四品大员授诰命夫人,四品到九品授敕命夫人,存者叫诰封,殁者叫诰赠。
  所有的命妇,都要登记造册,命妇直系亲眷亦有名录。
  其目的非常简单,连坐。
  一旦官员违反《纲宪事类》的反腐条例坐罪,则命妇及命妇亲眷也在调查范围。
  这一通折腾,百官哀怨,沸反盈天。
  王翱反腐抓贪的花样,实在是太多了,群臣是应接不暇。
  其实没人知道,这是王翱和陛下对弈,输了一下午后痛苦的领悟。
  此时依旧在御书房批阅奏疏的朱祁钰,心里有一万个不明白。
  根据兴安、卢忠的走访调查,王翱搞出的诰敕封制,朱祁钰立刻变成了命妇之友,官邸中的命妇对朱祁钰朱批的诰敕封制,拍手称快。
  朱祁钰满脑门的官司,颇为奇怪的问道:“朕记得当时搞官邸法之后,这些个夫人们,就对朕一顿夸赞,朕能理解,毕竟不回家的丈夫,终于回家了。”
  “但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这连坐妻家亲眷,她们不骂朕也就罢了,为何还觉得好呢?”
  兴安犹豫了下,才说道:“诰命夫人也好,敕命夫人也罢,那也是在吏部挂了名,陛下可别小瞧了这挂名二字,就不一样了。”
  “名正,则言顺。”
  “陛下有所不知,其实这宠妾灭妻之事,历来不算什么罕见,把妾宠上天去,把妾室的地位抬到比妻子还高,甚至休妻,也不罕见。”
  兴安话没说完,宣德年间,宣德皇帝废了胡善祥的后位,才有了后来孙皇后弄权之事,这件事广为诟病,大明讲究嫡庶有别。
  若是真的要庶子登基,将当今陛下生母吴贤妃尊为太后便是,当下大明朝也是这么做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大明,朝廷这边的诰敕封制,算是正式给这群夫人们在朝廷这里挂了名,一旦有什么宠妾灭妻之事发生,那朝廷自然会过问一句。
  就是这过问一句,就是命妇们求之不得的甘霖,是大明皇帝给她们兜的底。
  “原来如此。”朱祁钰这才了然。
  “孙太后那边也送来了懿旨,盛赞陛下英明。”兴安说着话,看着陛下的反应,朝廷命妇都是太后在管着。
  景泰元年,皇帝太庙闹一出废太上皇帝号大戏,孙太后大年初一不再接见命妇,自此之后,命妇之事,都交给汪皇后管理,但是按制,权还在孙太后手中。
  孙太后这道懿旨,就是个态度,陛下做的,她不拦着。
  朱祁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忽然停下说道:“嗯,朕知道了。”
  “若是有朝臣提迁宫之事,无论是谁,都留意下。”
  兴安眼神变得锐利了许多,俯首说道:“臣领旨。”
  陛下始终对孙太后有警惕之心,毕竟陛下在太庙杀了孙太后的亲儿子,而后又握着稽王朱见深满门,不让稽王府上下见到孙太后。
  无论陛下做什么,孙太后做什么,陛下和孙太后根本就没有和解的可能,维持彼此的体面,已经很难了。
  孙太后无论做什么,陛下始终还是那个不肯服宫中水食的陛下,将泰安宫上下打造的水泼不进的陛下。
  兴安仔细打量了下陛下的脸色,确定陛下心情尚可,才开口说道:“最近礼部一直撺掇着给陛下再选一次秀女,上次选秀女已经是七年前了,明年春闱之后,陛下南下江南,也需人随行。”
  朱祁钰嘴角抽动了一下,泰安宫那几位娘娘足够他耕耘了,这文官们发现没什么地方下手,准备玩红颜祸水,把他榨干的把戏了吗?
  “让陈婉娘随行便是,泰安宫巴掌大的地方,哪里要那么多的秀女,现在这样挺好。”朱祁钰否了礼部选秀女的奏疏,劳民伤财不说,朱祁钰也没那个心思。
  “陛下襄王殿下快回京了,还写了篇稿子,想在邸报上博个头版头条来,陛下现在看看?”兴安拿出了一本奏疏,放在了陛下的面前。
  朱祁钰拿起了奏疏笑着说道:“皇叔这赶着过年前回来,定然是想着过年团圆之事,皇叔还是很喜欢朕这个侄子的嘛。”
  朱祁钰认真的看着奏疏,越看越认真,朱瞻墡这份奏疏,的确值得一版头条,颇为感慨的说道:“皇叔大才,若非皇叔无意,朕这宝座让给他也未尝不可啊。”
  兴安没吭声,陛下这话说的比唱的的还好听,陛下肯让,哪也得襄王殿下敢坐才是。
  上一次监国,襄王殿下还很胖,坐在四方凳上,如坐针毡,一刻都不敢多呆,生怕哪个缇骑一刀剁了他的脑袋。
  陛下真的肯让,大明上上下下也不答应不是?
  再说了,陛下也不可能让。


第六百二十九章 死掉的瓦剌才是好瓦剌
  朱祁钰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刚登基的时候的初衷,搭一个台子,将人才筛选出来,给他们舞台,让他们发光发热。
  而现在,朱祁钰手中的这份襄王送来的博头条的题本,就是成果。
  朱瞻墡前往贵阳之后,上过两次邸报头条。
  第一次是利柄论,指出了大明朝廷不应该耻于言利,在供应侧改革上提出了具体的比例,朝廷应该至少把控三成以上,才能实现调控物价。
  宝源局进行了大范围的投资,而且收获颇丰,并且每年的利润呈现了出一种指数增长的趋势,王复说皇帝与民争利,的确如此。
  第二次是关于是我、有我、无我的三种人生境界的定性,而这种通透的理解,让朱祁钰感触颇深。
  每一个无我之人,在朱祁钰这里几乎都有名号,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坚定,目标明确,不忘初心。
  朱祁钰拿起了笔,朱批之后交给了兴安说道:“人群之所以为群,国家之所以为国,赖此德焉以成立者也。”
  朱瞻墡的奏疏名为《论公德》,讨论的内容为公德。
  在中原王朝的历代道德约束中,最多的就是关于私德的约束。
  比如伦理道德: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等等;
  比如个人道德修养: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伦理道德和个人道德修养,都是私德的范围,但是纵观整个中原王朝进程,很少有人提笔论公德之事。
  人是善群的动物,基于此,朱瞻墡衍生出了关于公德第一条定义:公德利群。
  人是群而居之,个体组成户,无数个户组成了各种的群体,群体群之则为国,因此公德对于群体、对于国家、对于所有人都有着重要的作用。
  公德的性质是利于群体,将群体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前。
  在讨论了公德性质之后,就不得不讨论公德与私德之间的关系。
  在朱瞻墡看来,公德和私德之间,并不是矛盾和对立关系,公德和私德是对立统一的道德问题。
  私德是公德基础,没有私德无法讨论公德;
  而公德是私德的延续和发展,是对私德的进一步阐述和表达;
  两者的关系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密不可分的。
  而讨论公私关系,必然引申到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那就是个人与朝廷的关系,在这个关系的讨论中,朱瞻墡非常谨慎,多数借鉴了关于于谦的天下为公的国家之制理念。
  在公德的诞生、定义、性质、公德与私德关系、个人与朝廷关系之后,朱瞻墡在论公德最后一段讨论了权利和义务。
  一个人,生活在群体、国家之中,享有整个社会赋予个人的权利的同时,也应当履行社会所赋予义务。
  比如在瓦剌南下之时,山西行都司、宣府、京畿、福建等地缙绅南逃之后,陛下让缙绅不得返乡,返乡者斩的禁令。
  缙绅平时享有司法、徭役、赋税上享有特权,法司不得擅捕,深受皇恩,享受了大明社会赋予的权利,在面对瓦剌南下的时候,却不肯履行守土牧民的责任,这就是没有公德。
  最后,朱瞻墡描述了他的理想国,他的大同世界,公私分明,各司其职、明确权利与义务的世界。
  朱瞻墡从朝阳门入京之前,收到了大明皇帝的圣旨的同时,也收到了大明皇帝一大堆恩赏之物,表达亲亲之谊。
  而朱瞻墡从朝阳门入,就把皇帝的恩赏全部捐给了养济院,以资助无法过冬的大明百姓、鳏寡孤独、老弱病残的畸零户。
  为了表达亲亲之谊,这次朱祁钰的封赏格外的恩厚,朱瞻墡的这次捐助养济院的行为,再次坐实了朱瞻墡至德的美名。
  朱祁钰在泰安宫等着朱瞻墡的拜见,听闻朱瞻墡捐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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