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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8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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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懋活到这岁数,总结他自己一生的经验和教训,就是贪多嚼不烂。
  陈懋的车驾从德胜门入京,而后在阵阵鼓声之中来到了承天门前,一早等候的兴安,立刻上前将陈懋从车上扶了下来。
  兴安将陈懋扶稳,退后两步,高声喊道:“陛下有旨,浚国公年事已高,早过古稀之年,入朝不拜,策杖上殿,仍以杖行,钦此。”
  过七十岁,入朝就不用再跪了,这是周礼,无论是礼部还是儒生都不能拿这个挑理。
  入朝不拜之所以能成为禁忌,是很多权臣在这入朝不拜前面加一句:上书不称臣,入朝不拜。
  不称臣、入朝不拜,才是忌讳中的忌讳,没有上书不称臣这几个字,入朝不拜仅仅只是待遇。
  “谢陛下圣恩。”陈懋俯首领旨,拄着拐杖一步步的走进了奉天殿内。
  陈懋入了殿,一直脚踏入了宫门,停顿了一下,推开了搀着自己的小黄门,往前一步,三拜五叩行了大礼,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回来了。”
  “浚国公快快免礼。”朱祁钰看着陈懋行了大礼,眉头一皱,可看着兴安有些惶恐的脸色,便知道旨意传到了,只是陈懋自己坚持罢了。
  “谢陛下。”陈懋这才在两个小黄门的搀扶下,慢慢的起了身,脸上都是笑意,月台上的陛下英气如昨。
  马欢在路上跟陈懋说了朝中有兴文叄涞姆缌Γ羰钦飧鍪焙颍马偈压举疲闶侵ふ庵址缌Γ马庖还颍嗡疾荒芩担9挥泄持模嗡疾荒苣盟醋鲂宋膮'武的由头。
  陈懋回京是希望可以落叶归根,不是来给陛下找麻烦的。
  “浚国公辛苦。”朱祁钰示意兴安宣旨。
  这是第二轮的恩赏,恩赏的是浚国公戍边有功,刘永诚说的很有道理,堂堂国公,整天对着一群猴子龇牙,着实是委屈浚国公了,这回京自然是要大加恩赏一番。
  陈懋再领恩赏,俯首说道:“陛下,这恩赏能不能折银,算到这大明入交趾驰道,也算臣的一片心意。”
  “大明入交趾驰道?”朱祁钰愣了愣说道:“浚国公的意思是,要朝廷修入交趾驰道?”
  “若是靡费钜万,臣愿倾尽家财,以助其力。”陈懋再请。
  有道是细水长流,和大明朝廷的关系维持好,浚国公府才能在交趾长久的耀武扬威下去,现在倾尽家财,都会赚回来的,陈懋是老了,可账算的明白。
  朱祁钰看向了工部尚书王卺问道:“王尚书,咱们工部有这个规划吗?”
  “有,只是仍是有这个想法,未曾勘验,便无从谈起。”王卺是个工匠出身,不是进士出身,他不善言辞,不能欺君,所以这话说的略显不明不白,工部当然想修,可是这也得浚国公府同意才行,可这话不能明说,只能含糊其辞了。
  “好事,好事,交趾不闻王化二十一载,这驰道一修,再无后忧,臣恳请陛下圣泽天恩雨露交趾。”陈懋一听工部还真动过这个念头,立刻俯首说道。
  朱祁钰点头说道:“那就办,至于驰道靡费之事,国帑内帑虽然称不上富裕,但还能办,沈尚书有困难吗?”
  “没有!”沈翼立刻俯首出列说道:“浚国公说笑了,陛下给浚国公的恩赏,折银算到驰道的账目里,那我们这户部的衙门,干脆裁撤,户部上下致仕得了。”
  沈翼沈不漏,愿意做这个买卖,土地就是最大的生产资料,生产资料就是最大的固定资财,消耗流动资财,增加固定资财的稳定,增加生产资料这种好事,沈翼怎么可能让本就在交趾镇守的浚国公府,再掺和一脚。
  若真让浚国公府掺和这么一脚,日后户部主事理账,看到这么一笔烂账,怕是挖他沈翼坟的心都有了。
  现在户部有钱,能做这等买卖,若是没钱,还得四处拆借,沈翼说话怎么可能这么气实。
  “那鸿胪寺卿马欢,你再问问安南国王黎灏,若是他没什么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吧。”朱祁钰笑意盎然的说道,再看看自己恩赏的一堆财物,觉得还是薄待了陈懋。
  今天这奉天殿就办一件事,那便是迎归浚国公回朝,下了朝后,陈懋和陛下同乘大驾玉辂向着讲武堂而去。
  一上车,陈懋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贺章弹劾于谦的内情,这才是解开了心中的那些疑惑,果然如他想的那般,贺章就是个水猴子。
  陈懋俯首说道:“陛下,于少保定策之时,怕是早就想到了今日,早将个人荣辱抛之脑后,也愿意以一人换势,不愿意这朝中再起兴文叄浞缌Γ骨氡菹旅鞑臁!
  朱祁钰同样极为郑重的说道:“于少保料敌于先,处事机密,手执宰柄十一年,未曾给任何人留下分毫口实,这次他给人口实,自然早有预料,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总觉得用自己可以换到长治久安,朕不觉得,朕也不想换,若是真的把于少保兑了子,朕就是真的亡国之君了。”
  “陛下英明。”陈懋颇为欣慰的说道。
  于谦真的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了吗?在陈懋看来,全然不是。
  因为于谦不想,所以这震主二字,便是无稽之谈,可是陛下也听信了谗言,信了这功高震主的鬼话,那事情就会扑朔迷离了。
  “浚国公,还记得当年吗?朕初登基,东南动荡,瓦剌入关,全仰赖浚国公安定东南,这大明才算是否极泰来,今日大明之兴,浚国公有柱石之功。”朱祁钰看着窗外的安宁祥和,说起了旧情,柱石之功,当初陈懋撑起了大明东南的一片天,可不就是柱石?
  久不见面,这自然要叙叙旧,这便是情分,说话便不会生分。
  陈懋颇为感慨的说道:“陛下在京师胜,臣在东南才能胜,陛下在京师不胜,臣晚节不保,在东南不能胜,哪怕是播迁南衙,臣到时候就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哪里有今日这等殊荣?”


第九百一十四章 问出奇怪问题的皇帝陛下
  陈懋所言的真的会发生,而且决计不是儿戏,当大明皇帝真的播迁到了南衙,那么面对朱祁钰的将会是比死还要难以接受的局面,藩镇军头遍布大江南北,皇帝的诏令就跟擦屁股纸一样,一文不值。
  即便是心中有恭顺之心的宁阳侯陈懋,率领着大明四万京军的他,许多事情,也都由不得他了,赵匡胤的黄袍到底是他自己要披,还是手下将领给赵匡胤披上的?
  陈懋素知皇帝陛下的秉性,他没有说空话,套话,而是实话实说,当然这是建立在了大明皇帝在北衙大获全胜,大明的体制仍在,大明并未播迁,陈懋才能这样坦而言之,不必遮掩,因为不会发生。
  朱祁钰拿出了于谦的奏疏,陈懋的年纪大了,已经看不清楚了,朱祁钰将于谦的担心从里到外,说非常清楚。
  陈懋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他担心的事儿,其实就是于谦奏疏里的那些担心,陈懋很担心皇帝陛下忌惮于谦,这要是君臣失和,大明的日后,在他走后,又会是何等的局面?
  陈懋万万没料到,于谦上奏让陛下小心奸臣权柄滔天,僭越神器,而这个奸臣,正是上奏的于谦本人,浚国公这才发觉自己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陛下能把这本奏疏拿出来给他看,于谦能上这份奏疏,这对君臣的眼里,大明的利益至高无上,甚至高于了皇帝本人。
  陈懋看完了奏疏后,一直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到大驾玉辂停到了讲武堂门前,陈懋才斩钉截铁的说道:“于少保这些担心,在臣看来,颇有些当局者迷,大明的仗还多的是,东北、西北、西南、万里海疆,要动兵的地方,数不胜数,除非把大明吃进肚子里利益,再吐出去,陛下不肯,于少保也不肯,现在谈兴文叄洌惫纭!
  “陛下在,于少保在,这风力,就是吹得再大,这兴文叄洌豢赡艹伞!
  “永乐十九年之后掀起的兴文叄涞姆缌Γ环矫媸俏幕实凵裼拢氩菰菰畈壳Ю锾佣荩蠓阎苷氯次拚焦诓欢娜搜劾铮馐强蘸墓墒窃诔伎蠢矗獗旧砭褪钦焦Α!
  “另一方面,就是穷了,陛下这方面,想必比臣更清楚,当初咱大明朝廷的贫穷。”
  夏原吉真的反对北伐吗?作为文皇帝的左膀右臂,作为户部尚书,大明国帑账上到底有多少钱粮,夏原吉清楚,撑不住就是撑不住,战报可以撒谎,战线不会,后勤补给更不会。
  相比较让文皇帝去草原上打一场准备不足的仗,还不如反对北伐,保全自己,也保住文皇帝的功业、圣名,这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
  陈懋其实很想说,穷,大抵是当年兴文叄浞缌δ艹傻母驹颍热缯獯温酃Р磕谕猓几卣抡镜揭豢槿ィ卣戮褪窍敕潘橇跫膊豢赡苋绱饲嵋兹∈ぁ
  萧镃第一议,就是奔着户部去的,这便是要害。
  可惜现在户部跟皇帝陛下穿一条裤子,这属于路径依赖。
  只要陛下投资的地方,户部跟着投,都能赚的盆满钵满,从铸钱造币到官厂、倭银、市舶司、资财论等等,户部能有今日扬眉吐气,站在朝堂上底气十足的说话,那都是跟着陛下走到了今日,六部哪部明公都要受沈翼沈不漏一毛不拔的气。
  大明九十载,户部什么时候这么硬气过,敢让六部明公天天受气?
  这时日一长,天天跟在皇帝后面捡钱的户部,让户部反对陛下,那倒不是不可以,皇帝可是户部的衣食父母,至交亲朋,你不拿出真金白银来,户部怎么可能反对?而且得加钱。
  “还是浚国公看得清楚。”朱祁钰觉得陈懋的话有道理,都是穷给闹的,这天下只有一种病,便是穷,人如此,朝廷亦是如此。
  朱祁钰先下了车驾,转身下意识的扶住了要下车的陈懋,兴安在旁大惊失色,陈懋被抓住了胳膊,也是愣在了原地。
  “小心些。”朱祁钰还以为陈懋看不清楚垫脚凳,扶着陈懋下了车驾。
  陈懋站在地上,用力的跺了跺脚,有些迷茫,这种迷茫,胡濙也有过,上次陛下把御书房从二楼搬到一楼的时候,胡濙也迷茫了很久。
  有些不经意的细节,最是让人感慨良多,陈懋老了,人老了就有些多愁善感,人老了,就容易记起旧事,稽戾王当年,但凡是在杨士奇等一众文臣对着英国公张辅穷追猛打的时候,稽戾王哪怕是吱一声,哪怕是说一句何止如此,大明国朝,也不至于败坏如斯。
  朱祁钰走进了御书房,看着陈懋老态龙钟的模样,大抵知道陈懋的大限真的要到了,作为一个常年征战奔波的武将,到了这把年纪还不糊涂,属实不易。
  陈懋继续着车驾上的话题说道:“陛下,当年事,臣也曾亲历,这将士们别说过年银了,就是俸禄都是七成折钞,还领不全,这就又说到了将领私役军户之事,不干点其他的事儿,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家人了。”
  “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还胜多败少,臣从军伍如今已经五十八年,到点发饷,而且是提前一月,臣也就景泰朝见过。”
  不是稽戾王在土木堡搞出的打败仗,陈懋就敢说大明军在饿着肚子的时候,百战不殆,百战百胜这种话,可是土木堡天变在前,便只能说胜多败少了。
  陈懋说了一个很客观的问题,或者说,大明军队到底是谁的军队这个问题。
  保家卫国是军士天职,可给军士们发足饷的是陛下。
  军队既不是武清侯石亨的军队,更不是文安侯于谦的军队,而是大明的军队,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军队。
  “然也。”朱祁钰再次点头,陈懋不在朝中,一些事,反而看得非常清楚。
  “浚国公,朕有一事,这么多年了,一直想问,却没问出口。”朱祁钰待陈懋坐定,终于有些不甘心、意难平的说道,这话其实不该问,可是朱祁钰还是好奇。
  陈懋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陛下但问无妨,臣知无不言。”
  “浚国公对朕当年太庙弑兄,如何看待?”朱祁钰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陈懋当初远在东南,对这件事并未做出过任何的表态,朱祁钰这些年也一直没问过,眼看着陈懋大限将至,再不问,这问题怕是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朱祁钰很想知道,自己太庙弑兄,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陈懋在五军都督府常年为中军都督,还在武清侯右都督之上。
  大皇帝不是一直标榜,对忠心二字不看重,只要为大明效力,便可用?
  朱祁钰当然计较!
  不计较,徐有贞这么些年,能不敢回朝?不计较,袁彬要从东胜卫要回迤北尽忠,朱祁钰能发那么大的火气?连王复在康国逍遥快活不肯回朝卖命,朱祁钰都计较。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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