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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是,这敕灵请神符目前有且只有一张,绘制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原料要求很离谱:符纸为引,苍生泪为墨。
符纸市面上不少,可苍生泪是什么玩意,怎么弄,没说。
陆言觉得这奖励纯粹得来气人的。
暂且不谈这烦心事,他低头翻看今日新送来的碑文,六位秋闱考生,三位京察罪臣。
搓了搓手,今晚要来个九连环了!
第三十二章 祝由十三科(求收藏追读)
夜半三更,刻碑铺里。
碑林图浮现,生平如同小电影一般放映着。
方才几位秋闱考生的墓碑,不出所料,奖励还是和文道有关的东西。
《尚书》,《大学》,《孟子》,小儿辩日图,枕中秘宝术,圣人训诫。
三本典籍和小儿辩日图,都是凡品低等。
枕中秘宝术和圣人训诫则是精品,一个六等,一个五等。
先说三本书,毫不意外,陆言又习得不少圣人至理,受到先贤哲思的熏陶,文气也增加了足足一斗五升。
再看小儿辩日图,有典故云:“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
画上,两个稚童指着太阳,面红耳赤,在辩论太阳的凉与热。
陆言把这幅图画鉴赏完,一股辩证之理涌入脑海,他学会一套诡辩论。
看来咱以后也能做到不吐一个脏字,就能把别人说到哑口无言、郁闷吐血了,一副三寸不烂之舌,舌战群雄。
接着,陆言又拿起一只布枕头,这是精品奖励,枕中秘宝术。
典出《汉书》,传说西汉淮南王的枕头中藏有神仙道术,无比珍贵,秘不示人。
这玩意,是他给一位岁贡生刻碑,得到的奖励。
说是这位岁贡生,出身于一座山村,家徒四壁,为了改命,一直勤奋苦读。
到了弱冠那年,功夫不负有心人,其才学名声远扬,受到府县学堂的大先生看重,举荐为秀才。
这成了秀才,周围人一番溜须拍马,一两句还罢了,听的久了,不免有些飘飘然。
这学业是怠慢了,梦想也松懈了,整天就穿着长衫拿着折扇,到处瞎转悠,就为了听别人一句“严秀才”的恭维。
日子一长,到了乡试,一次不中,两次,也没中,三次
这一考,就从青丝考到白发。
年到古稀,这才勉强混了个岁贡生,但还是不死心。这不,这回柱个拐又来考了。
好巧不巧,在酒楼候考那会,被催命鬼找上门,没错,还是那位叫张育的考生。
张育自称有本次的考题,好心给了这老贡生一份,老贡生死马当活马医,熬夜背下来,结果第二天开考傻眼了,一道都没对上,白背了。
这次不过,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老头心态崩溃,直接心跳骤停,猝死了。
到头来,也没能听着一声“严大春元”。
陆言叹息一声,望着布枕头,这玩意说白了就是壶中日月、袖里乾坤,万能百宝袋,能藏东西的法术。
他取过乾元钓竿,往布枕头一塞,嘿,那么大一个塞进去了,再取过徽墨端砚,也塞进去了,跟无底洞似的。
不错,很实用。
陆言又拿起一把木质戒尺,就是孩子不听话学堂先生打手那种,精品六等,圣人训诫。
这个奖励出自一位酸腐秀才,经常问别人“回”字有几种写法的那种。
这次也是,在酒楼候考,那位张育又来登门,说要考教一番,友谊文斗。
秀才心说我都考好几回了,也不怕你,二人互相考教一番,张育大为惊叹,自愧不如。
“兄台此次必能高中,倒是小弟,恐怕要名落孙山了!”
这话术,像极了每次考完试都说过不了,结果考的比谁都好的那种人。
酸秀才听了这话,那虚荣心自然是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谦让几句,就处于飘飘然之中,也不备考了。
等到开考一天,全忘了,瞧着卷子啥也不会,一口心气没上来,死了。
陆言算是发现了,这位张育,堪比死神小学生,登谁门谁就死,人间活阎王,回头一定要打听一下这人。
再看这圣人训诫,说来用法也简单,只要拿这戒尺把人轻轻一拍,那人就必须站在那听你说,仿佛聆听圣人训诫一般。
或者你要揍人,只需拿着戒尺把人一拍,哎,人家就得乖乖站好,呆站在那让你打,持续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陆言觉得这玩意比前面那些都有意思多了。
秋闱六名考生的奖励整理完,下来就是京察的三位官员了。
两位千户,一位太医。
先说这位太医,还得提到西南大案的后续。
当初一批玉骨草先从蜀地运回京城,第一时间就被送进太医院接受“质检”,负责过关检查药材的,也正是这位死者,王太医。
本来这种供应东南大营的大事,都得请院正亲自把关,结果恰好宫里福王病了,院正去给福王瞧病,这事也就落在了院正高徒王太医的身上。
可惜王太医见识尚浅,只是闻着味道略有不对,就没敢尝,取来一只白鼠试药,观察一段时间发现没死,最后得出结论,防潮了闷得有些霉味,晒干就好。
就这样,过了太医院的把关,数批玉骨草送往东南大营,结果致使无数将士病亡,前线大败。
当时忙着查案,又逢杨英龙造反,没顾得上,这会正好趁着京察,来一个秋后算账。
推上西市刑场,咔嚓一刀砍了。
碑林图给出奖励,精品二等,祝由十三科。
祝由十三科,也叫祝由术,最早见于《素问》,是古代医术的一种流派。
所谓祝由,就是不用针灸药物,只需移易精神、变换气质,施展祝由术,就能治病。
再说通俗点,搁陆言前世的蓝星,这祝由术相当于心理疗法,心理暗示、催眠。
默默感受着脑海中的祝由术,陆言仿佛把自己催眠了一般,即将沉沉睡去。
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人清醒了,他彻底将祝由术掌握。
“这玩意真恐怖!”
陆言有些心悸,没想到祝由十三科竟能营造出一片虚幻,扭曲事实。
比方说,你把一个人打了,只需要施展祝由术,暗示对方自己没有打人,对方就会认为被打的事与你无关。
堪称“完美不在场证明”!
不过没仇没怨的,这玩意暂时也用不上,陆言又看向其他两位千户的奖励,其中一位陈千户他当初在画舫还见过。
两个凡品,道貌岸然术,忙里偷闲法。
道貌岸然术,出自陈千户,使用之后能够将自身气质变得很严肃伟岸,伪造一身正气。
陆言心说自己本来就是正人君子,何须伪造?这玩意,没用!
忙里偷闲法,出自另外一位千户,经常玩忽职守,造成不少大失误,这才被斩首。
掌握之后,陆言感觉自己的时间管理能力提高不少,做事的效率提高了,刻碑的速度又加快一截。
待到九连环结束,早已日上中天。
陆言打开门,心说去好久没去柳泉居了,走到巷口跟前,突然一群人围上来。
他抬头一看,为首的胖中年眼熟得很,哟,这不是当初要非礼蓝颜新那位嘛!
昨晚还想着祝由十三科没地方用,这就送上门来了。
巧了嘛不是!
第三十三章 做人难做首辅更难
刻碑巷口。
陆言被一群大汉围住,为首的正是以前非礼蓝颜新那位胖中年。
当初这人被一脚踹飞也一拳打懵,放过狠话,陆言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还真找上门了,不错,挺有骨气。
要是放在过去,陆言遇见这么一帮人堵在巷口,多半会打倒一两人,杀出一道缺口突围跑路。
但是现在,他不仅毫不惧怕,更不想逃,甚至还想整点花活。
“几位爷,这是几个意思,小的与几位素不相识,自认没得罪过几位吧?”
“没得罪人?”
为首那胖中年一抹大蒜鼻头,左右瞅一眼身后仆从,一脸豪横:“我看你小子记性是真不行,当初你坏爷好事,爷就说过让你等着!”
陆言挑眉假作一番思索,揣着明白装糊涂:“您说得什么好事坏事的?”
“前不久,爷和一位小相公正亲热,就是被你这小子给搅黄了”
这话,胖中年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
“哦哦,想起来了,小的是不是还把您给揍了?”
陆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却让胖中年心中愈发阴冷,恨得牙痒痒:“小子,也叫你做个明白鬼,爷今天就是专门来报那一拳一脚之仇的!”
“小的们,给我上!”
“哎哎哎,京城之内不许杀人!”
陆言一边往后退,一边默默催动祝由十三科,影响着胖中年和一群打手。
后面一众仆从提着棍棒,作势要冲上来,突然头脑一阵眩晕,昏昏欲睡,却没有完全睡去,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的奇妙状态。
这就是祝由十三科的作用,催眠术。
“记住,你们是你家公子的小相公。”
陆言对着一群打手暗示道,随后又凑到胖中年跟前,指着前面一群仆从道:“记住,他们都是你的小相公。”
随后,他又对着仆从们暗示道:“记住,你们家公子喜欢小相公暴打他,想要讨得公子欢心,就狠狠打他!”
说罢,陆言又从布枕头里面取出圣人训诫尺,给这几位陷入催眠状态的主仆一人来了一下。
“打,狠狠打,打够一炷香的时间。还有,记住,你们来到刻碑巷,没见着要找的人。”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就扬长而去,柳泉居大快朵颐去了。
这边胖中年望着前方一群彪形大汉,在他视角里都是娇滴滴待人宠幸的小相公。
“宝贝,我来了哎,宝贝你们这是做什么?”
胖中年就瞧着,他眼中的一群娇滴滴的小相公,一个个抡棍提棒,统统冲他身上招呼。
之后,窄窄的刻碑巷里,就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久久不息。
下午,京城内城赵府。
若是京城买房非富即贵,那么住在内城,才是地位尊崇的象征。
内城赵府,当朝首辅赵志皋赵大人的私宅。
此时,赵志皋正与人在后堂切谈。
“唉,王大人,您是被皇上下令致仕,轻松了,回家养老了,可是苦了我等啊!”
对面一位老者淡淡一笑:“人都不在朝中了,还叫什么大人,糟老头子罢了。”
这老人,正是上任首辅,王锡爵。这是两任首辅之间的密谈。
赵志皋哭丧着一张脸,望着王锡爵诉苦:“您老是颐养天年,却是不知道您老走后,北边如今又起战事,东南还没平,西南虽说传来捷报吧,可关外据说又有异动,我,我苦哇!”
他向王锡爵痛陈如今大宣的形势:北有蒙古边防之危,东南倭寇愈发嚣张,西南叶梦熊大破杨英龙土兵先锋,收服滇北。
“唉,倒是辛苦赵大人了!”
“嘿,王老,您瞧着,当初‘新政’别看老百姓一片叫好,结果呢,张公仙逝之后,皇上直接抄家,这是失宠了,连带着首辅这个位子,也不受皇上待见了!”
赵志皋平日没人倾诉,这回刚好碰着至交王锡爵回京,可这一顿吐槽:“首辅这位子,叫外人看着光鲜亮丽,多少人眼睛盯着呢,眼红着呢!可是,这玩意就是风箱里的耗子,两边讨不着好!”
他说的口干舌燥,端着茶水满饮一口,接着道:“皇上看咱首辅不顺眼,东厂那边又视咱为眼中钉肉中刺,东霖书院那边又觉得咱是弊党贪官。如今边患又四起,老百姓日子遭了,又开始骂咱首辅不作为,光会谄媚罔上!”
“这,这可太难了呀!”
王锡爵曾经也在首辅位子待过,哪能不知其中艰辛,只能劝慰道:“唉,我也理解赵大人你,可是咱们在其位谋其政,还是好好干,只要不犯大错,熬到头,回乡养老呗!”
就在两位互相叹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之时,堂屋外忽然响起不和谐的叫嚷声。
“我爹呢,我要见我爹,我爹是不是在里边?!”
“少爷,老爷在和好友议事”
“我不管!”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赵驰闯了进来,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细看正是那蒜头鼻胖中年,被揍成了猪头。
“爹啊,你要为孩儿做主啊!”
“多大的人了,冒冒失失不懂规矩,你王叔还在这呢,莫要叫人看了笑话,起来!”
赵志皋眉头一皱,虽然他对于自己儿子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