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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国投敌,该杀!
新来的这位苏州督抚根本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等到带人去追,二人早已带着私盐出海了。
想着一切顺利,二人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了,结果行至淮河入海口时,明明风平浪静,却有一道奇高无比的大浪打过来,直接把盐船掀翻,一众人连着盐,全部沉下去了。
本来这事都算完了,船沉人死,就是没能杀头出口恶气。
结果就在昨日,一位钓客在大运河边垂钓,一钩下去,提上来一看,差点吓尿了。
两具尸体一齐被钓上来,一具缺胳膊少腿,一具完整。经过官府过来收殓,残缺那具正是两淮转运使,而完整的那具是申方祥。
不过一群人也摸不着头脑,这淮河口沉的尸体,怎么飘到大运河来了?
河水还能倒流?
陆言从申方祥的生平退出,同样摸不着头脑。
他看了半天,也只知道这位申掌柜死的蹊跷,死的活该,但是别的一概没看出来,甚至望灯术都没发现什么。
还有就是这一手运河钓尸体也很离奇,让他想起前世的钓鱼吧老哥,什么都能钓上来,就是钓不上来鱼
碑林图消失,这次的刻碑奖励出现在手中。
一跟檀木直钩钓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周身流转光华。
精品三等,乾元钓竿和钓鱼法。
陆言的脑海中同时也多出这门秘法,钓鱼法。
听上去那普通,但是确实直奔钓鱼的真谛,耐心。
所谓钓鱼法,乃是一门修心之法,说通俗的,钓鱼需要耐心。
古有姜尚直钩垂钓离水三尺,不钓鱼钓侯王,这讲的就是一个沉心静气,养心。
至于这乾元钓竿,乃是一门奇物,只需运气其中,就能钓上来一些不凡的东西。使用者的气越浑厚,钓上来的东西越不凡。
好家伙,真成钓吧老哥了。
陆言掂量着乾元钓竿,心说自己改天需要去钓钓鱼,不为别的,就为养心。
这养心,也是一种修行,养气修体,养心修神。
陆言把钓竿靠在一旁,靠在椅子上默念养气心经,渐渐闭上双眼。
再睁眼时,天已经明朗,日上三竿。
陆言起身去冥铺报备,当即就有杠房把申方祥的墓碑抬走,这是朝廷出钱办的后事,所以不存在有没有人来取。
直接抬走,送到礼部下葬。
出了冥铺,陆言心说去宋记冥行瞧瞧,那是仅次于林记冥铺的第二行业龙头。
昨夜通过申方祥的生平,他看到那位姐夫的尸体由于缺胳膊少腿,被先行送去宋记冥行的缝鬼铺补全。
本来也是要送来林记冥铺的,结果前不久旁边的缝鬼铺走水,只能送去宋记。
陆言穿过两条街,这才来到宋记冥行。
这时的冥行门口,站满了人,大多数是礼部负责殡葬的吏目。
“出事了?”
陆言好奇地凑上去,恰巧从里面抬出来一个人,白布都没盖,面色绿的可怕,满脸抓痕,狰狞得很。
陆言认得此人,当初老师傅还在世的时候,带他拜访过宋记冥行的二皮匠,这位正是。
他想起昨晚木偶的崩毁,啧啧,挡不住正常,这能挡住才见鬼了!
不过陆言更想知道,这位二皮匠是怎么死的?
他昨晚所见的是一个黑色鬼脸,攻击方式也是撞击,可再看这位,满脸抓痕,血淋淋的。
莫非那位姐夫被猫妖附身,结果猫妖的爪气被刻入墓碑之中,出来把这位刻碑师傅给挠死了?
“哎,二位官爷留步。”
陆言走上前,满脸堆笑:“这位的墓碑能不能交给小人来刻?是这样,小人的师父和这位老人家是故交,师父临终时曾说过,遗憾没能为老友刻碑。”
说完这种蹩脚的理由,却没想到两个吏目居然沉思片刻,随后道:“你是谁?干这一回要钱吗?”
陆言一愣,心说我都有千两身家了,还贪图你礼部那几个铜子,连忙摆手:“小人林记冥铺陆言,这次是为了完成师父心愿,白干,不收钱。”
“哦,那好,回头写好碑文,差人给你送过去。”
“好嘞,多谢二位官爷成全!”
第十五章 泥捏的骗鬼
陆言从宋记冥行回到自家铺子不久,这位宋记冥行的二皮匠的碑文就送来了。
他心说速度还挺快,接过一瞧,就一页纸,上面除了惯例的死者身份,就见着方方正正一行字。
因公殉职。
合着整篇碑文就四个字,那能写得不快嘛!
陆言嘴角抽搐,从这碑文就能看出来,礼部根本不在意他们这些底层阴间人的命,即使死后的碑文,也是这般敷衍了事。
得嘞,天色不早了,点火上灯,准备刻碑。
陆言惯例点燃油灯,这次倒好,一点就着,且燃烧平稳。
“看来没什么问题。”
他经过昨晚的教训,决定等油灯平稳烧尽,再行刻碑。
不出所料,油灯稳定烧尽,陆言重新填上灯油,开始刻碑。
整篇碑文加上身份介绍也就十来个字,不出一刻就完成了。
碑林图现,生平开启。
这位宋记冥行的二皮匠生平属实平淡无奇。
本来是一普通市井小民,拥有幸福四口之家。
结果后来意外连连,儿子游泳溺死,女儿被人杀害,双重丧子之痛,使得妻子绝望自尽。
几乎一夜之间,四口之家只剩一口人,老刻碑人本来也想自尽,一死了之,但临到刀架在脖子上,实在下不去手。
但是他此时已经绝望,看破红尘了,既然舍不得性命,那便出家去,为死者祈福超度,遁入空门。
来到燕京护国寺求见主持,那老主持打眼一看,一口回绝:“施主,你命中极煞,克尽至亲,煞气太重,不可入我佛门。”
我佛不收,他只能失望离去,后来偶然得知,命里极煞,适合干阴门行当。
陆言也不知道当时这位老刻碑师傅是怎么想的,竟然主动找上宋记冥行,成为了一名二皮匠。
当上殓夫之后,这位一直都很平安,缝过不少古怪的尸体,都没事。
直到昨晚,从运河中被钓上来的两淮转运使的尸体被送到宋记冥行,让这位整个冥行资格最老的师傅去缝。
缝前供香烧成两短一长,然而是官府的任务,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用泥捏好几条胳膊和腿,往断肢上接续,刚把一条胳膊接好,这转运使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瞪着二皮匠。
“泥捏得胳膊腿,骗骗小鬼还行,能骗过阎王爷?”
说着,嘴里的殃气一喷而出,直接把二皮匠熏翻在地,脸都绿了。
俗话说人死咽气,而这殃气,就是人死最后一口气没咽下去,含在嘴里,这说明人死的不甘心。
然而二皮匠的死因,乃是这殃气之中另外一物,二皮匠没看到,但是陆言通过望灯术看到了。
一条金黄线,速度奇快且锋利无比,对着二皮匠就是劈头盖脸一通攻击,其中一道冲击把人脖子划烂,大动脉破开,死了。
看来这位老师傅脸上的划痕,也是这金黄线所致。
陆言只见着金黄线又在空中无序飞舞一阵子,再次飞回转运使的口中,嘴巴合上,一切归于平静。
整个缝鬼铺,只剩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老头,和一具躺在榻上的残缺尸体。
生平看完了,碑林图消失。
这次刻碑的奖励出现在脑海中,凡品六等,憋气法。
字面意思,就是教人憋气的秘法,但是也不是普通的憋气。
一般人不经过训练,在水中憋气不过一两分钟,但是学会了憋气法,憋气一两个小时都不是问题。
这就是憋气法的特殊之处,能让凡人在水下憋气许久。
有用吗?似乎没什么用,陆言心说我又不游泳,憋气做什么?
但是本着艺多不压身的原则,他还是花了半刻钟,彻底学会了这门憋气法。
今夜工作倒是轻松,才刚过三更,陆言索性搬出椅子,沏了一壶茶,坐在屋门外赏一会月。
清冷月光洒下,他不禁想起刚来这方世界时,也是这般景象,弯弯月牙高高挂。
不知不觉间,太阳换下月光,天明了。
陆言熄了灯,去冥铺报备完毕,走到隔壁巷子顺着瞥了一眼,却见缝鬼铺废墟都没了,整个巷子都空了。
好嘛,他还想去找找线索来着,这下彻底不用了。
陆言闲着没事,回到刻碑铺子取来乾元钓竿,心说去护城河边钓会鱼,美其名曰“养心”。
若是问他为何不去运河边?那再钓上来尸体,乐子可就大了。
陆言扛着钓竿,出了铺子,正巧被巷角墙根一群蹲着乘凉的闲人见着了,不免说几句闲话。
“瞧瞧,这刻碑的陆小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主,竟然还有心思去钓鱼!”
“嘿,人家这不知道哪天就死了,这叫什么?赶紧行乐!”
“说得对,还是咱们好,蹲着就行哎,大爷赏口饭吃吧,几天没吃饭了!”
这些话陆言借着八方聚音法都听见了,心底好笑,没什么好说的,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燕京城有两条护城河,一条内护城河,一条外护城河。
内护城河也叫筒子河,环绕守卫内宫紫禁城;外护城河也叫京郊坛子河,得名于其状如一只坛子,把京城包了进去。
陆言来到坛子河,发现这地方钓鱼的人还不少,其实正常,自从前两日传出大运河钓出尸体之后,这些老钓客吓得一个个全来坛子河钓鱼了。
你说再钓上来一具什么尸体,可真是遭不住。
陆言走到河边,一钩子下去,旁边一个钓鱼的老头瞥见,眉头一皱:“小友,钓鱼用直钩?”
陆言不语,只是闭上眼睛,默默运转钓鱼法养心。
也不是他故意装高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实话不可能,也没人信;那也总不能说,我是来直钩钓侯王的吧?
所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作法就是不说话。
老头见他闭上眼睛也不言语,嘀咕一声“傻小子”,接着看着水面上的浮漂了。
一众钓客都在钓鱼,河边很安静,偶尔有游人大声言语,都会被一些钓客抬头瞪一眼。
这钓鱼,属实是耐心活,考验耐性,没耐性的,钓个几次就得气的甩杆子,爷不钓了!
但是陆言这,不适用。
下杆不出一刻钟,浮漂一动,陆言心神感应之下,手一提,一条肥美的大鱼就跃出水面,溅起银灿灿的水花。
一旁的老头都看呆了。
什么时候直钩都能钓鱼了?没道理啊!
第十六章 燕京天桥八大怪
“小友,你这,直钩是如何钓上鱼的?”
老头惊诧之余,连忙询问其中秘诀,甚至都顾不上刚刚咬钩的鱼儿。
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直钩钓鱼,一刻钟上钩,这特么是钓鱼圣人啊!
陆言依旧不说话,把鱼解下放进篓子里,接着下钩,必然运行钓鱼法养心。
万万不可,所谓养心,就不能为外物所动,不能因为旁人几句吹捧,就乱了心思。
老头见这青年仍然不言不语,也没办法,回头再看自家鱼钩,发现鱼儿早已脱钩,不禁懊悔万分。
接下来几个时辰,老者如坐针毡,心烦意乱,也再无一条鱼儿上钩。
反观一旁的陆言,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鱼篓里已经有十尾鱼了。
“老人家,静心,钓鱼之法,讲究愿者上钩。”
夕阳西下,时候不早了,陆言收起钓竿,提着鱼篓起身,冲着老者说了一句。
对啊,钓鱼讲得就是一个修身养性,我怎能因一时争强好胜乱了本心!
老头幡然醒悟,连忙叫住陆言:“小友如何称呼?以后可还会来此钓鱼?”
“小子陆言,日后会经常来此垂钓。”
提着满满一篓的鱼,陆言肩扛乾元钓竿回去自家铺子。
走到胡同口,却见周围摆着砖瓦木材,里面也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
“干什么呢?”
陆言好奇走进去,这才看见就在自家刻碑铺子旁边,又建起一座铺子,看样子今天才开始动工。
“这是要迎来同行了?”
他靠近一瞧,屁,哪里是什么同行,分明是纵火犯!
只见一群泥瓦匠在那盖房建造,底下站着一道白色身影,一袭白衣,面带白色轻纱,手上还提溜着一盏惨白的灯笼。
这会天也快黑了,一身白的站着,一盏灯笼亮着,不知道的以为是白无常来索魂了。
可陆言清楚,这不是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