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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卢明冲心间也是有些愕然,回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也紧跟着咧嘴笑了笑,率先跨出洞窟。
望着自家族人尸首横陈林中,吴谨侗正是青筋直跳,他眺望一眼,满是暴怒的杀意。
周遭诸位长老、执事、弟子都是默默无言,聚在一侧等自家掌门做出决断。
此地是他亲口设下的禁地,非有他准许,不可闯入期间。
吴谨侗自己也在心中权衡利弊,只是还不等他有个决断,人群便已是哗然一片,他往前看去,便就着四处火把光芒,正见到一个身影朝着他慢吞吞走来,身形佝偻,行动也缓慢似是个垂垂老人。
眼瞳缩了缩,望着这褴褛佝偻的来人,他也不禁按住了长剑,气劲发而动及全身。
“吴掌门。。。这些年岁的仇怨,今日我便来寻了。”卢明冲笑声沙哑,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虽然后者身侧便有数十武者在侧,不乏有功夫不凡的长老,但他却好似未曾看见一样,就那么一步步走来,步伐缓慢坚定。
山上诸位长老,除却已经身中寒毒的汪可容外,郑不渝、坚自曜、厚沅然三人便也都是尽在此处,望着这好似从地狱里的来人,三人眼中都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自家掌门便是这般如临大敌模样。
这来人,一身气机虚弱,气势全无,便是从裸露在外的躯体也可看出,不过是个骨瘦如柴,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老夫便来看看,你这厮有什么神通!”坚自曜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震,率先飞身上前,一剑似流光刺出。
剑锋迎面而至,劲气覆剑成芒,青芒微吐如流云一线。
厚沅然看在眼中,便笑道:“老坚一手流云剑法又有精进了。。。”
郑不渝却总觉得这人有几分古怪诡异,心头不知为何有些凝重,便是摇了摇头道:“这人怕非是如表面那般简单。。。”
他话未说完,视野所及,便见到其人顶着剑芒兀自上前,赤脚当先跨出一步。
一步出,这原本在他们眼中好似羸弱老人一般的家伙,忽的气势随之一涨,劲风随他脚步落下,便是扫开诸番落叶碎枝。他那气机修为也是随这一步网上攀升,赫然来到了破甲之境。
满是污垢的赤脚再次迈下,其人气势已然冲入了外景之中。
剑锋已于当面,而便在这时,第三步复又踏下。
“叮。。。”
长剑嗡鸣,坚自曜身在半空中,便是浑身内劲真气都聚集在这一剑剑尖,纵是金石也能穿裂而入。
可那暗吐的剑芒,却生生停在了距离其人额头两寸之地,便再也前进不得分毫。
坚自曜有些不解,紧跟着便是惊诧,愕然与恐惧。
郑不渝也急急出声叫道:“外罡护体。。。快退!”
后者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本想出来秀一把操作的心思早已是飞到了九霄云外,立刻直把身一转,落地便要往后跃去。
可他步伐刚起,却只见对手将手一抬,捆绑在他手腕上的铁链便呼啦啦而起,如同长蛇一般探出,瞬息间便将他右臂缠得死死的。随之卢明冲自是将步一移,铁链随身而动,拉扯着坚自曜右臂只当他如破布般随意甩落砸在地面,激起好大一片尘土。
“来得好!”卢明冲屹然不惧,大步往前一跨,右手捏拳,出即杀手,拳罡生生砸在坚自曜身上。
后者躺在地面,拳罡当面,他慌张凝气聚掌,朝上一掌拍出,正是去若涛涛奔流,观天一线掌刚猛直取。
可拳掌相对,他却顿时惨叫出声,那一拳便破了他掌势,旋即抬起再落,连番数轮,这尺木山上礼祀堂大长老,竟是生生被砸进泥土里,胸口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口中不断涌出混杂着内脏碎片的殷红鲜血,双眼瞪圆,分明是已没有了进出气息。
第184章 萧墙之祸
众人如何还能够再坐而观之,一时间怒喝声连绵,惊走了山林间已宿下的夜鸟。
林间火把闪动,众人纷纷持剑跃入期间,共计得有三五十人不止,一同围杀卢明冲,呈现得绞杀之势。
这些人皆是山上内门精锐弟子、长老、执事,一身功夫都是不弱。此刻乍然都动起手来,不顾得脸面围杀其人,当下林间便有杀机四溢,火光剑影摇晃,好一番惊心大场面,正值得人影摇晃,剑影闪动,那四面八方,尽皆是来敌。
卢明冲却只是轻蔑挑眉,他缓缓直起身来,右手上已是血迹斑斑一片,拖着的铁链也是沾满了鲜血泥垢,被他寸寸缠绕在掌心。及至铁链全长尚余有三尺又三时暂住,拳心紧握,忽的朝众人当中的吴谨侗咧嘴直笑。
“吴谨侗。。。”语气中杀机四溢,他纵身冲入人群当中,手上铁链挥舞如同游龙,去势不绝。
人群中便见到那身形闪动,似有游龙在他手中起跃腾飞,只听得叮叮当当铁器相交,声响连绵响彻一片。
罡气发而灌注链身,便足以抽断那些个精铁刀剑,但凡沾身者,无不是碎骨断肋,非死即伤。
“苍天有眼,我卢明冲终于脱身,那恩怨便不过夜!只为取你项上那颗头颅,来填我心中仇怨!”
此言一出,山上一些长老、执事心中也是不禁起疑,同为三山十三峰中人,谁人不知卢明冲名号。
上上届会武之上,卢明冲其人一身功夫横压尺木山众人,彼时风采之盛,往昔幕幕也还历历在目。
这人不止武功了得,还手段高明,区区龙尾峰愣是被他拉扯至声威直压三山,便可见一斑。众人当中,甚至还有些还见过其人,便是如郑不渝便是其一。其实说来,他还颇为钦佩这位掌门一身的功夫手段,二人更是一同饮过几番酒水。彼时其人下山之后再未归来,他也以为其人折在了江湖中,偶尔还会有想起,不免扼腕长叹。
此时再定睛细看,虽然眼前那身影早已不似有往日那般俊秀模样,可苍老的五官依稀能辨认得出几分影子。
即已确认,他心中不免惊骇,回头望向自家掌门,嘶声问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掌门,明冲为何被困于我尺木山上!?”
面对他言语间的质问,吴谨侗竟是无言以对。
这便也是吴谨侗一直掩藏的原因,三山十三峰彼此之间关系,确是紧密,各处长老、弟子都互有交流往来,有些还是个中好友。如此对外自然是好的,只如一体,谁也不敢轻视任何一处;可若是对他而言,却不免束手束脚,想对其他峰门下手,还要避开自家左右。正是如此,这里只得被他立为禁地,不许同门之人踏足期间。
郑不渝望着自家掌门,心中只觉得自身瞎了这对眼,竟一直以为其人纯善,是个英豪人物,不曾想暗地里竟做这些龌龊之事。
“叶长老离心,确也非是他之缘故啊。。。”他心中,不免升起了这分想法。
一直以来,叶知命对吴谨侗所为都只是旁观之,可那场落龙城大战之后,便是被触及了底线,由是处处反对。
彼时郑不渝还在心中不已为然,可而今再看,他也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
眯眼望着彼处杀的如狂的卢明冲,吴谨侗忽然眼睛一眯,便是出声道:“你且看他。。。”
郑不渝一愣,本能的扭头看去,乘此机会,吴谨侗心中杀机大盛,长剑骤然一刺。
“铛!”
一道金光挡下他必中的一剑,郑不渝骇然的扭头,心思一转便已然明白,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吴掌门。。。何至于此啊!”
楚升飞身而至,手中蛇剑之上金芒吞吐,身在半空便凌空刺来。
“竟是对自家山门长老都痛下杀手,可还是人所为?”
吴谨侗面色发狠,长剑颓然一转,挡下楚升,已然是与他缠斗在一起。
“一切都是被你挑起。。。”他眼中杀机四溢,剑上锋芒大盛,处处下得死手。
楚升游弋离转,避开他剑势,扭头看向郑不渝叫道:“郑长老,诸番恶事皆是其人所为,于山门中弟子执事或是无辜。”
“你若有心,还不去阻止这场无端杀戮!?”
郑不渝心间正有此意,便要上前劝阻,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忽有一道身影自远处飘来,好似个灵猿踩枝踏叶,身形一转便已然落于杀戮场中,一拳出手便有烈烈罡风,发之甚疾。
彼时卢明冲杀得兴起,未曾有所察觉,忽而有罡风袭来,急急提拳便抵。
“嘭!”
只听得一声沉闷声响传开,罡气相震溃败扩散,冲击得周遭人等都连连退后数步,更掀得尘埃四起,走石飞沙。
卢明冲连连退后得有三四步,方才止住身形,蓦然抬头望向来人。
那来人却也不曾好受,更是连退了五步,心下也是颇为震惊,怒声喝道:“你是何人!?却来我尺木山打杀?”
微微眯了眯眼,卢明冲打量着这来人,却真是个老者,须发皆白,可一身气势分明不弱,正是在外景奇经之境,与他相仿。
其人,便也正是楚升于武阁内撞见的吴家老一辈,他察觉有变,匆匆而来,正赶在此时。
楚升不识其人,因为辈分彼此差的有些远了,但卢明冲却与吴谨侗、叶知命等人同辈,岁龄也相近,由是便见过这老者。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残缺黑齿,“睿识老人,晚辈卢明冲。。。此番有礼了。”
言语之间,他一寸寸将手中铁链往回收,一节一节之上,满是鲜血碎肉,俱是尺木山众人血肉,更显得扎眼非常。
老者乃是吴谨侗父辈一般人物,字睿识,是以名号睿识老人;与吴谨侗之父相比,其人声名倒是不显,因其是为大器晚成者,一生也少有动手经历,不曾为外人所知。彼时,他平日便是多为打理门间事宜;而吴谨侗接管山中大权后,他则是潜心修炼,如楚升这般小辈不曾知晓。
可他在山中有实权之际,却也正是叶知命、卢明冲、楚丰这一辈人物展露头角之时,由是两人倒也有打过照面。
吴睿识倒真是难以将眼前这几如鬼怪般的男子,与往日那俊秀青年何为一处,是以眉头皱了皱,他当下喝问道:“你是明冲?。。。如何落得现在似鬼非鬼的境地?又为何在我山上打杀?”
卢明冲收完右手铁链,俱数捏在手心,鲜血滑腻一片,他却丝毫不顾,又去收左手铁链,闻言呵呵笑道:“前辈这话岂不是可笑?”
“晚辈如何变得这般模样?你便不如去问问那吴大掌门?”
吴睿识眉头一跳,望了一眼与楚升相斗的吴谨侗,并未说话,卢明冲便自顾道:“我以吴谨侗为知己好友,他却暗害于我,囚索我于尺木山窟中足有数千日。。。”
“您说,这般恩怨,我不来你尺木山寻,却又应当如何才好?”
听到这话,吴睿识目光不动,却是不出他所料;如他这般年岁,何处大风大浪未曾经历,这些则个恩怨,纷纷扰扰谁又能说得清楚?
是以,他心中倒是并未震惊,只是暗自下定决心便要将卢明冲毙于当下,便了结了此事罢了。
有得这般打算,老人浑身气机一动,罡气外发,身形骤然一闪,人未至,拳罡已扑面而来。
“呵呵。。。真不愧是同为吴家人,这般无耻倒是一般无二!”卢明冲当然也不是傻的,心中自然有所警觉。彼处罡气一动,他也骤然是把双臂一甩,两条铁链呼啸而发,穿破罡风袭去。
吴睿识毕竟是老一辈人物,那浑身内力雄厚的可怕。
而卢明冲天资卓绝,便是与吴家灵猿儿都一般无二,是为彼时一辈风云人物。
往日三山十三峰之间便有流传,吴家灵猿儿,龙尾明冲子,两人皆为十六处门派一代惊才艳艳人物。
只是谁又能想到,同有如此天赋,也都同有这般坎坷遭遇,一者中途而折,一者囚困数年。
卢明冲倒也还算是好的,虽困于囚牢,可心境时刻打磨,自身境界早到。由是乍一脱困,才会气势无匹,修为直攀至外景。
但即使如此,相比于吴睿识,同样是高楼,他却是筑楼以木材碎瓦,而吴睿识却是石头水泥,这当然是有所欠缺的。或许乍一交手并不会显现,可若是拖得长久,他这份缺点便越发显现。
那铁链横扫而来,吴睿识罡气覆手,身似灵猿一避,手上猴儿捞月,正是将铁链抓在手中。
脚掌兀自一踏,劲气发而尽出,老人生生扯住一端便发力,卢明冲身形趔趄,咬牙踏足,双脚深陷地面,劲气顺铁链勃发。
两厢内力自持不下,一者气力蓄满,一者已尽力竭,胜势渐渐往吴睿识处倾倒。
可正在此时,卢明冲却忽的放声大笑,“前辈,您老自号睿识先生,可知在下为何被你吴家子所害!?”
吴睿识老眼一眯,只以为他是想借此令己分神,因而却是对这话置若罔闻。
老家伙不应,卢明冲便兀自大笑,凭着内力放声喊道:“晚辈便愿意卖睿识先生这份情